洪錦是凌紅親舅舅。
萬歲軍大校。凌家主母最欣賞也最親密的弟弟。
但他素來跟凌紅的父親不和。倒不是不對盤。而是覺得那家伙不像個軍人。一點沒有氣吞山河如虎的霸氣。
軍人應該具備什么特質?
熱血。霸氣。最重要一點則是護犢子。
自家寶貝女兒被人打了,欺負了,居然還能安如泰山地坐在書房喝茶寫字,這算哪門子父親,哪門子熱血軍官?
以往他就看不起凌肖,這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得知凌紅被人欺負后,當即調動十幾名部下跟隨自己而來。欲替寶貝外甥女找場子。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素來霸道跋扈的外甥女這回竟然有些猶猶豫豫,并不贊成自己找場子。似乎有些忌憚對方似的。弄清楚來龍去脈的洪錦得知對方是韓家超級保鏢,是個名頭不小,年紀不大的年輕小子。雖說有些疑惑,卻還是大馬金刀地跑來砸場子。
當然,也虧得他后臺夠硬,夠霸道,否則普通人或是有些背景能量的人,恐怕也不敢公然在燕園鬧事兒。
如今數名部下被一個莫名殺出來的小丫頭打趴,的確有些跌碎一地眼鏡的沖動。當下拿出一百二十分精神對待彈射而來的銀女。神情威嚴。
“呼哧!”
洪錦在銀女俯沖而來時,猛然提氣,右腳往前一滑,左手倏然彈出,化作拳頭搗向對方面門。
他不敢有所保留,更不敢托大。以銀女方才閃電般擊潰七名下屬的手段來看,這個女人的實力跟她柔柔弱弱的外形迥然不同。是個肚子里掩藏有一顆綠巨人之心的大妖孽。
他一個箭步朝前竄去,右拳更是勢如破竹。遑論站立對面的銀女,縱使周邊的人群亦是神色一凜,頗替銀女擔心。
這一拳若是打實在銀女身上,最輕怕也要皮開肉綻,分崩離析。重則可能當場暴斃。血流成河。
但他們的擔心明顯是多余的,銀女非但沒被他打傷打殘,反而身軀如柳絮般輕輕一蕩,貼著洪錦探出的手臂朝前一滑,迅速纏繞上去。
砰砰!
銀女抬起素手,兩掌拍在洪錦胸膛。打得后者虎軀一震,忙不迭踉蹌后退。不過仗著長年累月的積累,洪錦在后退時亦是迅猛地踢出一腳,阻截了銀女的逼近。
蹬蹬蹬——
洪錦神色駭然地盯著傲然站在前方的學生裝銀女,滿面震驚。
這個女人——真的很強。
出手便以閃電速度擊中自己,普通人有可能嗎?
能有這份速度的,怕是在北方軍區也尋不到幾個吧?
縱使是那位堪稱北方軍區單挑無敵的東北虎,恐怕也無法完成這般電光火石的攻擊吧?
沒錯,若剛才擊中自己的是東北虎,如今的自己恐怕連站穩都比較困難了。但就單單看速度,洪錦相信東北虎也未必做得到。
鬼魅!
洪錦給予銀女這樣一個公允的評價。而后再度陷入這場惡戰。
他很強,至少在萬歲軍來說,他是能排進單挑前十的猛人,否則他也沒資格資本瞧不起自家姐夫,可他萬萬想不到此刻會被一個二十出頭,渾身上下沒幾斤肉的小女孩打得節節敗退,別說還手,連抵擋都顯得無比吃力。
洪錦有些憋屈,還有些無可奈何。
他的身手是不差的,可偏偏他沒有還手的機會。
銀女實在太快了。快到他偶爾需要考意識來抵擋。快到他偶爾根本瞧不清銀女是如何出手的。
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受,甚至是難受——
“哼!”
束手束腳的洪錦在堪堪抵擋三分鐘后終于趁著銀女換氣的空擋予以反擊。
強大無匹的拳頭搗向銀女,那對銀女來說相當龐然大物的身軀亦是轟然撞向后者,試圖一舉將她擊潰。
啪啦!
氣道強大的拳頭仿佛連空氣也摩擦出聲響,噼里啪啦地呼嘯而去。在眾人期待的注視下攻向銀女。
就在眾人認為洪錦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之時,他那快要粗過銀女大腿的手臂戛然而止。驟然停頓在空中,無法下落。
拉近一看,不正是被銀女攔住嗎?
只見銀女抬起右手,就這般輕描淡寫地抬起那缽盂般的拳頭,好像攔住的根本不是氣勁強大的攻擊,而是一本薄薄的書籍一樣,分外輕松。
圍觀者傻眼了。
凌紅呆住了。
洪錦則是完全煞筆。
他根本不相信這個速度快到變態的女人竟然可以抵擋住自己狂怒之下的攻擊。而且——她只是一只手,便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攻勢。此刻的自己,連脫離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這——算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應該擁有的可怕實力嗎?
不等他多想,手臂猛然被銀女拉扯一下,下一秒小腹處便傳來一陣鉆心劇痛。
撲通!
銀女單手拉扯住洪錦,以極為敏捷地速度一腳踹在洪錦小腹,將其踹飛而出。
洪錦那龐大的身軀足足倒退四五米,方才撞在一堵墻壁上。
“呼呼——”
睜大眼眸的洪錦氣喘如牛,仔細端詳著風輕云淡站在對面的銀女,嘴巴一陣發苦,還有些毛骨悚然。
速度快若自己,連力量也不算小。這等人物,怎會出現在一個年僅二十歲的女孩身上。實在不可思議!
銀女擊退洪錦,神色清淡地站在原地,目不斜視地望向洪錦。表情清冷。
“就算你打贏了我,我還是要帶他走。”洪錦按捺小腹處的劇痛,深吸一口氣平靜道。
他被銀女打服氣了。這女人根本不是自己能應付的。
銀女冷冷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如果林先生不肯去,那別怪我——”他示意鼓起的腰間。很顯然,他是帶槍械來的。
他話音未落,銀女手心再度冒出那把泛著寒芒的雪白匕首,緊握手心,渾身寒氣暴漲,寒聲道:“你信不信,一分鐘內我能殺光你們?”
“回來!”
林澤見銀女周身密布殺氣,皺眉喝道。
“怎么?”銀女默然轉身。
“跟你說了別殺人。”林澤勸說道。
“但他們——”
“我來處理。”林澤笑了笑,在韓小藝的攙扶下前行兩步,朝神經略顯緊繃的洪錦說道。“我跟你們去。”
“什么?”沉默有一段時間的韓小藝驟然尖叫道。“跟他們去?你瘋啦?”
“沒看人家都有搶?再說,他們是軍人,又不是搶劫犯,怕啥?”林澤笑著安慰道。
“不行。”韓小藝壓低聲音道。“洪錦向來不是個好說話的人,現在他是被銀女打得沒脾氣了。等到了他的地盤,他還會讓你好過?我現在就給爹地打電話,讓他帶人來。”
“不用。”林澤搖了搖頭,轉頭笑道。“忘記早上跟你說過的?”
韓小藝眉頭微蹙,不解道:“你說的事兒,就是這件?”
“好戲才剛剛開始。”林澤似笑非笑地眨了眨眼睛道。“其實我本不想讓你攙和進來。畢竟,你爹地就算在燕京說一不二,但終究是跨界了。”
韓小藝柳眉倒豎,呵斥道:“什么叫不想讓我攙和?喂,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你女盆友耶。你的哈尼耶。怎么能不管你呢?”
“那快去請個假,咱們去軍區參觀一下。”林澤沒心沒肺地說道。
“不用。我韓家大小姐翹課還需要請假?太瞧不起人了。”韓小藝不悅道。
“好吧,走。”林澤走出兩步,見銀女仍是森冷地盯著前方,沒好氣道。“別擺造型了。給小林哥保駕護航去。”
“哦。”
銀女收刀,拉了拉背包束帶,亦步亦趨地跟在林澤身后。像個鄰家小妹妹似的。
這一番舉動又是刺激得洪錦神色動容。
這小子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會有這么彪悍的小女孩護駕?
他尚且如此,在圈子里廝混的凌紅愈發凜然起來。她自個兒不擔心,也沒太興趣搭理陳逸飛的事兒。她所思考的一切,都是跟自家男人有關系的。陳逸飛想做某些事兒,麥長青便會出手。而麥長青一出手,凌紅便會擔憂。所以對于林澤的一舉一動,她都保持著密切關注。
“這個小女孩,又是誰呢?”凌紅蹙著眉頭,跟在洪錦身后出了學校。
“老爺,大小姐跟林澤被帶去神劍軍區了。”福伯站在韓鎮北書桌前,神色謙恭地說道。
韓鎮北放下鋼筆,詢問道:“自愿的?”
“嗯。”福伯眉頭深鎖,奇怪道。“老爺,您說林澤是不是瘋了?這種情況還逞英雄好漢做什么?就不怕真被人陰了?”
“他不是魯莽之人。”韓鎮北微笑道。“他敢去,甚至帶小藝一道兒去。自然是有準備的。再者,即便他沒準備,到時我親自去一趟也沒關系。”
福伯聞言,遲疑道:“不如我替老爺跑這一趟?”
“怎么?怕我老得跑不動啦?”韓鎮北推開文件,含笑道。“放心吧,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個兒清楚。再說,林澤未必搞不懂。難道你忘記上次軍訓期間,他表現出來的能量嗎?”
“——”福伯倒抽一口涼氣,心中無比感慨。
這個林澤,難道真是老天安排給韓家的福星嗎?
起初本以為只是一個不按套路做事兒的邊緣特工。可隨著對他的認知增多,福伯發現這小子不但是個相當優秀頑強的特工,還是個關系網十分復雜的邊緣軍人——理論上,他不算是軍人。可他卻跟軍方某些身份神秘到一定境界,甚至是擁有相當話語權的人物有密切來往。
如此一來,大小姐有林澤的保駕護航,將來的路恐怕會好走許多。
這也就難怪老爺對他如此信任,甚至放下在燕京,只要不得罪陳逸飛跟薛家女王,其余事兒他自個兒就可以做主的豪言。
的確,老爺有這個底氣說這種話,也間接證明了林澤本身的能量。
“老福,別藏著掖著了,我還沒老糊涂。把那些收起來的文件拿來吧。”韓鎮北揉了揉眉心說道。
福伯見韓鎮北面露疲憊之色,卻還要堅持工作,心疼道:“老爺,您還是早些休息吧。這工作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細水流長才好啊。”
“時間不多啦。”韓鎮北蹙眉輕嘆道。“能幫小藝收多少尾就收多少尾吧。”
“可是——”
“少廢話,去吧。”
“是——老爺。”
福伯轉身去取文件,余光瞥見老爺那萎靡不振的神情,痛惜不已。
“小姐啊小姐,您可千萬別辜負老爺的一片苦心。為了您的將來,老爺真可謂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啦!”
38軍前身是東北野戰軍第1縱隊。該縱隊是一支以華夏工農紅軍為骨干發展起來的部隊。長征到陜北時其番號為紅1軍團第10團。其第338團的前身為紅25軍的第75師第223團。1937年8月,這兩個團分別改編為八路軍第115師第343旅第685團新2營和第343旅補充團。
作為當前不曾一敗的集團軍,萬歲軍可謂風頭逼人。不僅軍區內擁有大量優秀軍人,更是各大軍區聯誼比賽中的大熱軍區。以至于百戰百勝的三十九軍在碰見這支萬歲軍時,也不得不低下驕傲的頭顱。
幾輛軍用越野奔騰駛入軍區,在一處小型操練場上停了下來。林澤幾人則是緩緩拉開車門出去,身前身后都貼身跟著幾名軍人,看上去像保護,實際上則是監視。
不過到了軍區,這幫軍人也沒像之前那么謹慎擔憂。畢竟到了自家地頭,就算那個學生裝的女孩再牛叉再威武,也不可能翻得起浪花來。
操練場人不多,除開這幫跟林澤一道兒到來的軍人跟凌紅兩人,便只剩下七八個一早就守在這兒的軍方人物。林澤略掃一眼,心頭便有些打鼓了。
四名少校,兩名大校,還有一名六十多歲,肩上扛著金星的神級人物——少將。之后則是一名看其外形便知道是把好手的警衛員。
這便是操練場上的全部陣容。
如果說起初一個洪錦帶給韓小藝的還只是小波浪,那么此刻的陣容則堪稱大風浪了。
這級別的陣容,即便爹地親自前來,也未必享受得到。何況是自己跟林澤?
他隱約覺得事兒有點蹊蹺,真是洪錦找麻煩?或者說——真是凌家找麻煩?
林澤甫一瞧見這等陣容后,亦是神色略顯古怪,但還是隨手朝嘴里扔了一支煙,沖一旁面無表情的銀女說道:“一會兒我不開口,你就不要動手。知道嗎?”
“你是我的未來老公,我聽你的。”銀女淡淡地說道。
林澤對于這樣的理由頗有些啞口無言,但只要銀女不亂來,那他就放心了。
來到軍區,林澤沒再矯情地讓兩個女孩攙扶,而是叼著香煙朝對面那一撥陣容強大的軍方高層行去。面上沒什么表情,眼角卻是微微抽了幾下。
他考慮過事件會升級到什么程度,但他萬萬沒料到會驚動少將級別的大佬。難道自己估算錯誤?又或者對方的能量已超出自己的預算?
不管怎樣,既來之則安之,林澤心理素質向來不錯,面對這幫人他的確會心虛,但不至于軟弱到說不出話。再者,小林哥并非一點準備都沒有。而是有備而來的…
“王將軍,人給您帶來了。”洪錦在那位六十多歲的將軍面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鏗鏘有力道。
“嗯。”
被稱之為王將軍的老人由始至終沒睜開眼,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原地養神。直至洪錦喊出這句話,他才微微抬起眼皮子,頗具老態龍鐘的架勢,微微點頭道:“被揍了?”
“——”洪錦略顯尷尬,但作為被老將軍帶出來的兵,他并沒強撐,苦笑道。“被一個小姑娘打了一頓。”
“我早把你說死了,不改改脾氣,這輩子別想有大出息。”王將軍慵懶地說道。
洪錦撓撓頭,不做解釋。
老人也沒再跟洪錦閑聊的興趣,而是微微轉頭,將那雙略顯渾濁,但偶爾也流露出一絲精明的眸子落在林澤身上,片刻之后,他含笑問道:“你就是林澤?”
“嗯。”林澤恭敬地點頭。
“我姓王。”老人自我介紹。“軍團副軍長。”
“看得出來。”林澤仍然是不卑不吭地點頭。
老人再次保持沉默,細細端詳站在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良久良久,他方才開口評價道:“年輕有為。”
“將軍謬贊了。”林澤靦腆地垂下頭。
“但我被人趕鴨子上架,所以逼不得已地要找找你的晦氣。”老人似乎很欣賞林澤這副作態,漫不經心道。“洪錦算一個。這小子跟了我二十年,他求我的事兒,我不好推搪。凌家明面上被表態,但實際上是支持的,也多少暗示了我一下。也算是一個方面。另外,嗯,還有一到兩股能量在慫恿我。”
他毫無忌諱地點出問題所在,接著說道:“所以也別怪我這個老人家倚老賣老。今兒你想安然無恙地離開,在我看來還真有點難度。”
坦白說,林澤在聽見老人家的這番話后,不僅一點兒不抗拒,反而有點豪情萬丈,微笑道:“我明白,有些事兒您也沒法做主。您不出面,還會有別人出面。也許換個人出面,未必會好聲好氣地跟我打屁。”
“靠譜。”王老笑瞇瞇地說道。“就你這心態,要是跟著我,我能許你一份錦繡前途。”
“我是國安特工。”林澤微笑道。
“老方有你這樣的手下,是他的福氣。”王老也是含笑說道。
“我也這么認為。”林澤當著一幫軍方高層的面點了一支煙,平靜道。“王老,放個話吧,今兒我怎樣才能離開。這事兒怎樣才算了結。”
“共同討論出來的方案是你把那四個少校級的軍官打趴。就我個人來說,有點欺負人的嫌疑。但那幾個方面都沒反對,嗯,不反對就是贊成。所以這是為難你的準方案。但我個人還有個想法,不用對付那四個人,直接放倒這個跟了我十多年的警衛員就成。”王老笑道。“你怎么看?”
林澤先是掃了一眼那四個孔武有力的少校,估摸著都是尖刀中的尖刀。隨后便將那平靜的目光落在老人身后的警衛員身上,給出的結論卻是一個字:強!
以自己目前的狀態,跳翻兩個少校難度不會太大。但四個——林澤怕自己到時要橫著出去。而對上那位警衛員——自己肯定要橫著出去。
所以在他看來,哪一種方案似乎都不太靠譜。
這的確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同時也讓他心中無限感慨。
那派遣天下第二出馬的家伙當真是勢力滔天啊。難不成真打算趁你病要你命?
只是——這個人是誰呢?會是從目前來看韓家的最大敵人陳逸飛嗎?
林澤不敢妄下結論,隨便誤會個人,都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災難。
林澤陷入思索,他旁邊的銀女卻忽然冒出來,不等林澤反應過來,她已開口道:“老家伙,我打行不行?”
王老愕然。他活到這把歲數,年輕時的確有人喊過他小兔崽子,但五十歲之后,還真沒人喊他老東西。不是他不服老,而是沒人敢喊。可眼前這個他沒見過,相信年齡也不大的小姑娘卻氣勢無雙地喊了一句,而且很霸道地問道:“我打,行不行?”
老人啞然失笑,含笑道:“洪錦就是被你打的?”
“是。”銀女簡明扼要地點頭。
“為什么要替他出頭呢?”王老問道。“你可知道,若是打輸了,可能會缺胳膊斷腿。”
“他是我的未來老公。”銀女仍然說得簡潔明了。
這回連王老都不知如何作答了。只能苦笑不跌地說道:“我們要找茬的是他,不是你。”
“我要找你茬,行嗎?”銀女問道。
“行。也不行。”王老很含糊地說道。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廢話。”銀女皺眉。
“哈哈哈——”王老爽朗大笑。“小姑娘,你很有個性。”
“行不行?”
“行。”王老點頭。
銀女聞言,轉身詢問苦笑不跌的林澤:“你要打誰?”
“——”林澤滿嘴苦澀,無奈道。“我剛才不是跟你說,我不讓你行動,你就老實呆著嗎?”
“你要打誰?”銀女再度問道。
林澤卻是心頭一顫,有些心悸。
他看出來了。
銀女怒了。
為什么要怒?
或者是覺得自己被人欺負,被人教訓?
當初她虐殺袁丹青,不正是因為袁丹青跑來跟自己惡斗嗎?
這一次,她再次怒了。
“你要打誰?”林澤反問。
“我隨便。”銀女轉身掃了一眼對面的一票軍官,不咸不淡道。“他們不是我對手。”
囂張!
實在太囂張了!
韓家大小姐卻暗自歡喜:不愧是女俠姐姐,任何場合任何人面前,她都能拉轟到掉渣!
“如果我打了,你就不用打啊。”林澤還想勸說一下。
“我想打。”銀女眼眸中蘊含殺意。也不知是跟林澤相處久了還是如何,她已漸漸學會隱藏殺機。
“我選警衛員。”林澤笑道。
“那我打趴那四個!”銀女豁然轉身,手心倏然冒出那把鋒利無匹的雪白匕首,朝那四個站立原地的少校呵斥。“出來!”
嗯,二合一章節,超大章節。本書碼了半年有余,還沒碼過這么長的章節求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