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駛來,置身搖晃車廂內的林澤偶爾會不小心觸碰兩位妹子的豐腴大腿,饒是隔著衣服,仍是能感到那飽滿的彈性。
至于他是故意的,還是平衡度不好隨著車身搖擺,那便不得而知了。
反正露絲神色不變,完全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張馨藍則是即便沒觸碰她筆直修長的大腿,她的臉蛋兒也是通紅的。
所以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的林澤完全沒有負罪感,反而希望車能稍微慢點,路能稍微長點。
咯吱。
警車停靠路邊,露絲見已抵達夏書竹小區,便是拉開車門鉆出去。
林澤緊隨其后,正要出門時,張馨藍忽然拉住挪動屁股的林澤——
“嗯?”林澤扭過頭,微笑地望向張馨藍。
“以后——不要總是惹麻煩。”張馨藍咬住柔唇,柔聲細語道。“雖然你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但這樣我會很擔心。”
林澤眼里掠過一絲溫暖,反手握住她冰涼的柔荑,在她手心輕輕刮了刮,微笑道:“好的,我答應你以后本分老實過日子。”
“真的?”張馨藍欣慰道。
“我騙過你嗎?”林澤嚴肅道。
“你就沒跟我說過一句實話。”張馨藍委屈道。
“那——”林澤略顯尷尬地笑道。“我以后盡量做一個誠實守信的人。”
“嗯——”張馨藍頷首低眉,似乎不知再說什么。
“我待會兒打算做大餐,現在也到了晚餐時間。不如一塊去吃?”林澤邀請道。
“不了。”張馨藍輕輕搖頭,遺憾又不舍地說道。“我還有許多工作要處理,就不打擾你們了。”
林澤下了車,向張馨藍和程自強招手告辭。
警車徐徐往警局駛去,后座的空間大了,張馨藍的心也跟著空蕩蕩起來。
“小張啊。”副駕駛座上一直沉默寡言的程自強微笑道。“有心事?”
“沒——沒有。”張馨藍忙不迭否認。只是像她這種不會撒謊的人兒,臉蛋上那掩藏不住的不舍和矛盾,又豈能隱瞞住老鯊魚的程自強。
“林澤這種男人。他身邊的人總是需要有極強的心理承受能力和抗壓能力。否則沒幾個忍受得住。”程自強含糊其辭地暗示道。
“嗯。”張馨藍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忽地好奇問道。“那個紅色本子就是殺人證?傳說中殺人不犯法的證件?”
“是的。”程自強點頭,同時也感慨林澤的確不是凡人,總能做出讓人吃驚的舉動。
“可他如此年輕,又怎么能擁有這種證件呢?聽說國家對殺人證的頒發是有嚴苛要求的。”張馨藍迷惑道。
殺人證。她了解一些,但對于林澤是殺人證持有者,她就完全不能理解了。
“在普通人眼里,一個人的成就與年齡是密切相關的。可在有些人的世界,他們的一生都五彩繽紛。并不能用年齡來評斷他們。”程自強輕嘆一聲。
“您的意思是——”張馨藍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地問道。“林澤就是這樣的男人?”
“我想否認。”程自強啞然失笑地說道。“問題是我無法否認。”
張馨藍沒再言語,偎在靠墊上怔怔出神。回味起上次夜晚車廂內的親吻,嘴角無法遏制地流露出一抹幸福的味道——
因為明兒露絲便要回國,今晚的晚自習也不是英語。夏書竹便提早離校,七點半就到家了。
進屋時,廚房傳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陣陣誘人的香味飄進鼻端。工作一整天,餓得渾身發軟的夏書竹換了拖鞋,迫不及待往廚房行去。
“喂,露絲是客人,你怎么能讓她做飯?”一眼瞧見坐在廚房內小凳子上玩手機游戲的林澤,夏書竹便是不悅地說道。“不是說今晚的飯菜由你解決嗎?”
“我的做好了。”林澤頭也不抬地指了指餐桌上琳瑯滿目的食物,專心致志地打著游戲。“露絲說要做個西式糖水。”
“哼,饒過你!”夏書竹撇嘴,跟露絲打過招呼,便攬住她的肩膀討要道。“露絲,給我嘗一口吧,我要餓死啦。”
露絲抿嘴,正要給她盛一碗,游戲中的林澤忽然猛虎抬頭,陰陽怪氣道:“喲,快看啊,某人的節操掉了一地。”
“你管得著么?”夏書竹白里透紅的俏臉上滿是嬌嗔,撇嘴道。“我才不像某人成天翹課,我辛苦工作一整天還不能犒勞一下嗎?”
“都一把年紀了還裝嫩,冷死我了——”林澤哆嗦著身體,使勁兒搓了搓手臂,像是泛起一身雞皮疙瘩。悶頭往餐廳走去。
“混蛋!”夏書竹跺腳罵道。
一桌的菜肴,一瓶在樓下煙酒店買的紅酒,屋內的燈光調得柔和溫馨,一男兩女圍坐在餐桌上,氣氛和諧地吃著晚餐。
林澤在夏書竹的呵斥下收回手機,風卷殘云地解決面前的晚餐。
他的廚藝很不錯,這是得到多方認可的。露絲的廚藝也不差,林澤卻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練成的。
他知道露絲極少在一處地方居住太久,即便是英國,她也沒一個固定居所。有時住軍情六處安排的酒店,有時她自主開間房住。大部分時間則是在國外執行任務。
一個女人連屬于自己的房子都沒有,怎么能指望她廚藝精湛呢?
林澤還知道,露絲沒去過菜市場。也許她買過菜,但肯定是在超市買的。可超市的蔬菜瓜果怎么跟菜農販賣的新鮮蔬菜相提并論?
兩人下警車后,林澤便提議去附近的菜市場買菜。畢竟,今兒是露絲在華新市逗留的最后一晚,林澤認為有必要做一頓好的給她踐行。他也知道若是不做一頓好的,夏書竹肯定又會呵斥自己。不管是禮貌問題,還是為將來能更好的進行翹課事業,他都拉著露絲去了菜場。
林澤會討價還價,她不會。林澤知道哪些瓜果新鮮好吃,她不知道。林澤知道豬身上哪些部位的肉鮮嫩可口,她不知道。
甚至——許多菜肴她連名字都叫不上來。林澤卻知道三種以上的不同叫法。
林澤覺得自己實在是居家好男人,也不知道將來哪家姑娘能走狗屎運娶到自己——
如露絲所言,她吃一頓能餓三天。所以即便夏書竹是三人中最饑餓的,卻是吃的最少的。
瞧著這對男女的食量和胃口,夏書竹那張嬌嫩的臉蛋上寫滿詫然。
林澤吃得多也就算了,他本來就是一頭豬——可露絲姐姐,你要不要也這么夸張?難道真的就一點兒不擔心長肥肉嗎?
夏書竹摸了摸胡吃海喝下微微有些突起的滑嫩肚皮,放下碗筷,一臉滿足愜意道:“我吃飽了。”
“我會關心嗎?”林澤挽起袖子,扯開剩下的半截烤雞,滿嘴油流地啃著。又指了指另一只烤鴨,沖露絲道。“最后一盤菜了,免費送給你。”
露絲二話不說,有樣學樣地赤手空拳抓起來撕扯——
夏書竹臉色發白,絕望地掃視他們一眼,便獨自跑去泡茶。
夜九點。
三人滿足地躺在沙發上品茶看無聊電視節目,說不出的溫馨。只是林澤和夏書竹都明白,這是露絲在華新市的最后一晚。明早她便會登上回國的飛機,何時才能再見,才能像今晚這般肆無忌憚地吃晚餐——他們都不知道。
露絲卻一臉平靜,抿一口香茗,吃一顆提子。
夜深了。
原本燈火輝煌的小區逐漸暗淡下來,只剩樓下柔和昏黃的路燈。節目里的無聊內容三人沒看進腦子,林澤和夏書竹都適時的保持著沉默,露絲在他們沉默半晌之后,終于開口:“時間不早了,我去洗澡。”
她一起身,老神在在的林澤便被夏書竹推了一把。
林澤用眼神詢問她。
夏書竹也給他投來一個眼神。
“什么?讓我侍寢?我并不是這種隨便的男人!”林澤用眼神傳達出他的憤怒。把我當成是什么人了?我小林哥可不是這種沒有操守的男人!
“胡說八道!”夏書竹眨了眨她水汪汪的漂亮眼睛,繼續眉目傳情。“我是讓你跟露絲聊聊,人家明兒就要回國了!”
林澤撓了撓頭起身,喊住回房的露絲。
“回國后,記得聯系我。”林澤一臉微笑地說道。
“嗯。”露絲點頭。
“告訴小黑,再亂來我會扒他的皮。”林澤兇神惡煞地說道。
“嗯。”露絲點頭。
“飛機上注意安全,雖然幾率微乎其微,但也并不是完全沒有被劫機的可能。”很明顯,林澤已經找不到話題了。
“嗯。”露絲繼續點頭。
“需要男人侍寢嗎?”
“嗯——”露絲打住話語,搖頭道。“不用。”
“嗯。早點休息,別耽誤明兒的班機。”林澤微笑道。
“晚安。”露絲頓了頓,深深地凝視他。“再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