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琴當然不會問,她的確很囂張,很沖動,但并不代表她傻缺到弱智的地步。
劉雯的專業水平她是信得過的。否則在這種關系臉面的場合上,她哪兒會把她請出來?
從劉雯的態度不難看出,她能斷定這串黑乎乎的項鏈意義非凡,而且單從價值上而言,輕而易舉便能超越自己這條重金打造的鉆石項鏈。
打電話詢問資深鑒定師?
那根本就是再打自己一巴掌!
陳雪琴還沒傻到這個地步。
她正要說什么來結束這場與她而言失去意義的攀比時,一直靜默不語的韓家大小姐終于開口。
“雯姐,能說說這串珠子的傳奇故事嗎?我很好奇。”韓小藝臉上掛著純真可愛的笑容,可骨子里卻是透著惡毒的報復。
怎么,處于劣勢了,知道繼續下去會讓你難堪,所以想結束這場攀比?
當老娘是傻子呢?這么好的裝逼機會,本小姐怎么可能錯過?這么好的打臉機會,怎么可能放過?
韓小藝知道,陳雪琴現在沒了資本炫耀,那條奢華項鏈被林澤送給自己的稱砣似的珠子比下去,肯定郁悶之極。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一分鐘,她就要多難受一分鐘,多吐血一分鐘。
也不知道是她性格就就得勢不饒人還是被林澤熏陶得養成了裝逼打臉的癖好,一口便打斷了陳雪琴的話語。
劉雯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語調輕柔徐緩地說道:“我曾在南非談一筆鉆石買賣時,從當地珠寶商口中得知圣女珠的詳細來歷。最近的一條消息便是,圣女珠早在百年前,便已失去蹤跡,無人知道它的下落。另外根據一個不太可靠的小道消息宣稱,早在百年前,這串圣女珠便已落入當時歐洲最強大的國家,號稱日不落帝國的大英帝國。至于這個小道消息是否屬實,至今無人可知。”
“…百年的消失,無疑給神秘而傳奇的圣女珠添上一層夢幻的面紗。追溯圣女珠的歷史,至少要從五百年前說起——”
“五百多年前,在南非某個如我國母系氏族社會的部落里,有一個美麗的女子樂善好施,治病救人,也許是她的善行打動部落人群,人們尊稱她為神女。代指她是上天派遣下來守護他們的。之后,日子一天天過去,女子也與部落的一名優秀的勇士相愛,并步入婚姻的殿堂。”
劉雯將那段被歷史塵埃掩埋的故事娓娓道來,只是說道這兒,似乎與這串圣女珠一點關系也沒有。
“美麗的女子十月懷胎,臨產前一天,她忽然離家出走,并在野外的一條溪邊產下一個女嬰——”劉雯語調平緩地說道。“而這名女嬰的襁褓中,便有一串色澤灰暗的珠子。也就是這一條——”
劉雯指了指林澤手上的這串黑乎乎的珠子,平靜道:“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美麗的女子誕下一女之后,竟是失去了蹤跡,唯一留給這個部落的便是一個漂亮的女嬰和一串珠子。”
“她的丈夫傷心欲絕,一面緬懷他的妻子,一面將女兒養大成人。而隨著女兒的不斷成長,她越來越像她的母親。她樂善好施,治病救人,成為部落最受人尊重的女子。那串珠子,也許是她母親留下來的,她便一直系在脖頸上。”
“——母親被稱為神女,女兒很自然被部落民眾稱為圣女。這串珠子便有了名字。圣女珠。”
“后來,女兒也出落成一個美麗的女子,到了結婚生子的年齡。很快,她與部落里一名優秀的勇士結婚——令人意外的是,她與她母親一樣,也是在臨產前離家出走,在溪邊誕下一女,并將圣女珠留下,而她——也消失無蹤。”
“就這樣,一代代過去,女子結婚生子,并在誕下一女后消失,似乎已經成為這一系女子的風俗。起初,人們懷疑過,震驚過,詫異過。到最后,大伙兒會在妻子誕女前對她進行一次盛大的歡送儀式。宛若敬奉神明。”
“每一代圣女,都如那位被稱之為神女的女子一樣,樂善好施,治病救人。所到之處,萬木逢春,一派繁華景象。直到有一天,最后一代圣女大意之下遺失圣女珠,在之后的三天,她將自己鎖在房間閉不出戶。當她的丈夫進入房間時,女子已消失不見,但在房間潔白的墻壁上,留下了一句話:只有心靈至純至凈之女子,才能擁有圣女珠,得到神的庇佑。”
劉雯講完圣女珠的來歷與故事,情緒頗有些激蕩。
那幫闊少千金同樣滿面向往,似乎被圣女珠背后隱藏的故事打動。
這是一個不純凈的社會,一個充斥著爾虞我詐,渾濁不堪的世界。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都需要心靈的沉淀,靈魂的升華。
聽完劉雯所講的故事,這幫含著金鑰匙長大的男女仿佛被純凈的圣水洗滌了一番心靈,洗盡鉛華,脫胎換骨。
劉雯面露尊崇地說道:“傳聞圣女珠在百年前流入大英皇室,落在英女皇手中。是否屬實不可知,但圣女珠的傳聞,在業界卻一直流傳著,隨著歲月的流逝,圣女珠越發顯得神秘而珍貴。所以我才會說,這串珠子,是無價之寶。根本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劉雪琴臉色難看地聽完這段故事,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林澤手中的圣女珠上。眼眸里跳動著嫉恨。
一部經典電影里有句經典臺詞是這樣說的:每個人都可以變得狠毒,只要你試過什么叫嫉妒。
這句話來形容劉雪琴,再貼切不過。
尤其是那句“只有心靈至純至凈之女子,才能擁有圣女珠,得到神的庇佑”。
這句話落入她耳中,無疑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她韓小藝是至純至凈之女子,自己便是面目猙獰的毒婦么?陳雪琴氣得身軀都在輕輕顫抖。
待得劉雯講完這段故事,人們的好奇心得到滿足,人群漸漸散去。劉雯離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林澤一眼,似乎很想上前詢問他如何得到圣女珠。
但考慮他是韓小藝的保鏢,此刻韓小藝也明顯有話要跟他說,便強按捺住了這份沖動。
“死禽獸——”人群一散,韓小藝便咬牙切齒地沖慢悠悠品酒的林澤說道。“你怎么不早點兒告訴我這串珠子的來歷?”
“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林澤微笑著搖搖頭。“我只知道這串珠子很值錢。”
“這么昂貴,你也舍得送給我?”韓小藝心里跟涂了蜜糖似的,無比幸福。
“我有說過要送給你嗎?”林澤忙不迭將珠子握在手心,很認真地說道。“我只是看你穿著這身禮服,覺得這串珠子很適合你,才借給你戴的。你可不要誤會我的意思。”
韓小藝為之氣結,白了他一眼道:“當本小姐很稀罕似的。不就是價值一億歐元么?換算成華夏幣才不到十億。這個價錢對普通人而言難以想象。對我韓家大小姐而言,也只是一串數字而已。”
話雖如此,目光卻是故作漫不經心地掃視著那串珠子。
“你這么想,我放心多了。”林澤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死禽獸,剛才劉雯說這串珠子最后落入了英國皇室,怎么會落到你手上的?”韓小藝好奇地問道。越發覺得林澤這個家伙不簡單。
“英女皇送我的。”林澤面露圣潔地說道。“她說這串珠子本是要送給她女兒的,也就是皇室公主。可她似乎并不喜歡她那位驕縱跋扈的女兒,再加上我保護她的私生女有功,所以轉送給我了。”
韓小藝聽得云里霧里,覺得林澤十之八九又在吹牛,撇嘴道:“也就是說,這串珠子原本是要送給公主殿下的,現在卻落在你手上了?”
這話里,林澤嗅到一股撲鼻的酸味。
“不,官方一點說,是這串擁有美麗故事的圣女珠是屬于我的。”林澤很賤人地說道。
韓小藝撇嘴:“本小姐家里珠寶堆積如山,好像誰羨慕你似的。”
她說著,很不開心地一口氣灌完了杯中酒水。
林澤見狀,臉上笑意越發濃郁。將手中那串賣相難看,卻無人再敢輕視的圣女珠子攤開,按住韓小藝那苗條纖細的嬌軀,在她愕然的神色下,將圣女珠系在她白嫩的脖頸上,溫柔而紳士地說道:“我是男人,對珠寶這種女人永垂不朽的好朋友沒什么興趣。英女皇本想送給公主殿下,到頭來卻送給我。而我一點兒也不喜歡它,還是做個順水人情,送給你吧。”林澤沒等韓小藝做言語上的反擊,親自幫她戴好,手指順著粗糙的珠子滑下,一臉暖意道。“今晚,你就是公主。”
音樂響起,林澤姿態優雅地拉著滿面呆滯地韓小藝步入舞池,摟住她纖細柔軟的蠻腰,目光溫純地盯著她。
韓小藝幸福得要暈過去了。漂亮的大眼睛盈滿水色,她這一輩子,從沒哪天像今天這么開心,這么幸福。濃情脈脈地回望林澤那張并不出眾,卻越看越順眼的臉龐。輕咬柔唇,說不出話來。
今晚,韓小藝是公主。
今晚,韓小藝注定是舞會上最耀眼的女子。
今晚,注定是韓小藝一生中最美麗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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