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徐清感覺自己口干舌燥,連忙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起茶來。
而石青聲則是和陳溪冠互相看了一眼。
說實話,徐清的演講能力相當出色,說起話來條理清晰,邏輯自洽,兩個人聽了之后都覺得徐清說的有道理。
但問題是,兩個人相聲說了這么多年,石青聲還好,一直在商演,所以相聲風格還是符合徐清的要求,陳溪冠就有點頭痛了,他得下功夫改作品。
連喝了三杯茶,徐清感覺自己舒服了一些,看著不說話的兩位前輩,徐清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但想什么并不重要,現在需要的是他們的表態。
“兩位老師,剛剛我說的東西,您二位可以先考慮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咱們可以找個劇場,定個日子搞個開張儀式,邀請點糖糕組合的粉絲、媒體還有圈內的朋友過來熱鬧一下,順便直接搞個演出,也算是做個宣傳。”徐清笑容滿面的看著兩位,這倆的眼神都迷茫了,自己剛剛應該是洗腦洗到了位。
說起來,搞演出,有這三對演員就夠,葉思棠和賈羽高可以說兩段,商演的相聲一段說個四十分鐘很正常的,加上石青聲和陳溪冠各說一段,一場三個來小時的演出是能做到的,三個小時的商演時長已經夠了,再長觀眾都坐不住了。
“溪冠,你有問題嗎?”石青聲沒回答徐清,而是轉頭看著陳溪冠問道。
有問題嗎?麻煩把嗎字去掉,當然有問題,陳溪冠本來覺得沒問題,但經過徐清剛剛長達一個小時的洗腦后,覺得自己哪哪都是問題。
這算是轉牛角尖了,他的功底肯定是沒問題的,只不過這么多年的作品內容不太適合商演,改改其實就行,他改不明白,其他人都能幫忙,改個兩三次次,他自己就能適應商演的節奏。
“溪冠?”石青聲見陳溪冠不說話,又問了一句。
“沒問題,沒問題的師父。”陳溪冠連忙說道,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趕緊回去找自己的捧哏對對活,自己今天算是被徐清這小子整的不自信了,難道我這么多年沒把相聲干起來,是因為他說的那些原因?聽著很有道理啊。
“既然沒問題,那我這邊安排人去談個劇場,等咱們開張之后,再商量一個月演出多少次吧,還有,新人演員需要兩位老師幫忙找一些進來,羽高可以教他們基礎,但其他東西,可能就要兩位老師親自教了。”徐清見陳溪冠沒問題,心里松了一口氣,這下星堂社算是可以開張了。
“教是沒問題,那些個沒拜師的演員這個師承掛在哪里?”賈羽高突然對著徐清問道。
“你們覺得呢?”徐清反問道。
“師爺,您看?”賈羽高見徐清不回答,開始詢問石青聲。
“掛思棠下面吧,我們來教。”石青聲琢磨了一下后說道,他是真的明白了,什么相聲傳承的發展與創新,狗屁吧,徐清壓根不在乎這些,他只在乎葉思棠是不是喜歡說相聲而已。
既然如此,新演員,如果沒有拜師的,直接拜葉思棠下面,占個師徒名分,也利于葉思棠對于新人的管理。
話說,這徐清是不是喜歡自家的女弟子,這小伙子看上去不錯啊,倒是個好事。
“我這輩分吃了大虧了。”賈羽高有些郁悶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葉思棠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別掛思棠名下,思棠太年輕了,現在不適合收徒弟。”徐清連忙說道,這老爺子也是糊涂,葉思棠一個二十來歲的人,還收徒弟,收個錘子啊。
石青聲被徐清這么一提醒,忍不住老臉一紅,確實有點不太合適。
今天這是咋了,怎么說什么都不符合徐清的心意呢,自己真的老了?自己和老三這么多年搞不明白怎么傳承相聲,難道是真的因為比徐清這小子蠢那么多?不至于吧?
徐清看著石青聲的臉色,大概能猜到這老爺子在想什么,這老爺子是被自己一連串的話給洗暈了,現在考慮問題本能的會站在如何抬高葉思棠的立場去想,平時他絕對說不出這種話來的。
“其實沒關系,一個學員從學習到上臺,起碼得六七年呢,等那個時候掛在思棠下面也沒什么問題,六七年后,思棠的資歷夠了。”陳溪冠這個時候補充了一句,他不想看著自家師父窘迫。
“這事到時候再說吧,您幾位還是先找一些年輕有師承的演員加入進來吧,先把咱們商演的場次拉起來,總不能一直是你們三對一起出場,這一個月能演出多少次?”徐清思考了一下后繼續說道。
“行。”陳溪冠點了點頭。
聊完了這些,徐清和這幾位寒暄了幾句,隨后便讓葉思棠和賈羽高兩個人陪他們,但老爺子一聽說徐清在排練舞劇,說什么也要跟過去看看熱鬧。
賈羽高在旁邊差點就本能的捧石老爺子一句:“您這么大年紀還要去看小姑娘跳舞?”
不過這句話老賈還好憋住了,這可是在臺下,說這話說不定要挨打的。
而且,賈羽高自己也想看。
于是一行人到了排練室,里面剛好是女孩子們在練習。
其他圍觀的男孩子們,自然是發現了幾人的到來,但相對而言,他們沒有那么瘋狂,尤其是面對石青聲和陳溪冠還有賈羽高這個三個大老爺們,賈羽高現在紅,卻遠沒有達到于老師那么受觀眾喜愛的程度,他們過來之后,也僅僅是吸引了一下里面演員的注意力,沒有人上來要簽名要合影的。
石青聲看著里面跳舞的年輕人,突然感嘆道:“說起來,我小妹也會跳舞,后面國家歌舞團剛成立的時候,還被選上去做第一批演員,現在也退休了,時間真快啊。”
“您還有個小妹?怎么沒聽您說過?”陳溪冠突然疑惑道,他跟著他師父很多年了,從來沒見到什么小妹。
“父母不讓來往了。”石青聲搖了搖頭。
這話聽得大家云里霧里的,什么叫父母不讓來往了?
“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和小妹是我爹是拉幫套的時候生的,后面劈犢子的時候,一家一半,我和小妹被分開,我爹帶我到了津門碼頭討生活,我那個時候認識了我師父,跟著師父學藝。
后面國家征女兵,小妹被送去參軍,在部隊也跟了個師父學跳舞成了文藝兵,國家歌舞團成立時缺人,小妹又轉業到了歌舞團當演員,我也是演出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她才知道,原以為一輩子都見不到了。”石青聲見大家都很疑惑,帶著追憶的目光解釋道。
“清哥,什么叫拉幫套?”葉思棠聽懵了,她不由的推了推旁邊的徐清小聲問道。
“貧窮的悲劇。”徐清沒有給葉思棠解釋,現在解釋不合時宜,他對著石青聲說道,“老爺子,都過去了,別想了。”
“確實沒啥好想的,我爹比其他套谷子的命好多了,至少不是等干不動的時候被趕出家門。”石青聲搖了搖頭,“看著這群小丫頭跳舞,就忍不住想,我那小妹這個年紀跳舞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
“能進國家歌舞團,那水平肯定比里面的小丫頭跳的好的多了。”徐清安慰道,但時代不同了,誰知道當初的國家歌舞團是什么水平?
“你們這里面排的是什么?”石青聲不想再聊這些東西,轉移話題道。
“《昭君出塞》,自己搞得舞劇。”徐清輕聲回答道。
“你還能排舞劇?”陳溪冠真的驚了,這小子怎么什么都會?
“早構思完了,就是找不到合適的演員排,要是能和歌舞團合作那就好了。”徐清無奈的笑了笑。
“我也有個小妹在國家歌舞團,要不幫你找找關系。”陳溪冠突然說道。
聽到這話,徐清愣住了,他現在很想問問陳溪冠和石青聲,你們嘴里的小妹,是同一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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