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總是會變的
“兄弟，你手下的藝人倒是和你脾氣一模一樣啊。”托尼看著四喜丸子的選擇，忍不住說道，剛剛自己問徐清，如果是他會選什么座位。
徐清的回答是1號位。
現在看來，徐清手底下的藝人，和他想的是一樣的啊。
對于托尼的問題，徐清只能尷尬一笑，自己說選擇一號位那是忽悠你的，選個屁的1號位，那玩意是一般人能坐的嗎？
現在好了，別人沒忽悠到，自己的藝人好像思想出了點問題。
他沒辦法解釋，只能悻悻說道：“她們挺有膽量的。”
“哈哈哈，豈止是有膽量，簡直是有膽量，我看好她們。”說罷，托尼還點了個贊。
徐清則沒有接這個話茬，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現場看視頻的其他團隊的經紀人可熱鬧了起來，經過剛剛托尼的那么一咋呼，旁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知道了選擇1號位的人是徐清手下的藝人了。
紛紛討論起來。
討論的話當然不一定都好聽，不過徐清此時沒有心思理會大家說什么。
而是在想四喜丸子這個選擇會產生什么影響。
首先，這種全員選11名之前的位置，鐵定是會引起關注的。
而徐清篤定這個關注會隨著四喜丸子之后的表現化作罵名。
這種位置是在是太扎眼了，就算有力壓其他練習生的實力都會被人說狂，何況這四位沒那個能力。
分析來分析去，徐清發現，這個選擇的好處顯然意見。
那就是四喜丸子從小透明變成有知名度的團隊。
壞處嘛，那可就不用提了，更加顯而易見了。
想到這里，徐清頭都大了。
哎喲，這四位姐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怎么會這么牛氣，她們對于自己的實力難道沒有認知嗎？
自己當初開會的時候是說過，要給觀眾留下印象，要臉熟，但后面說的，通過展示優勢來獲取觀眾的好感更重要啊。
你們怎么就光記得前面那個留印象的話呢？
而頭大的不止徐清一個，還有場內的四喜丸子。
四喜丸子坐在位置上，感覺屁股上有針在扎，怎么坐都不舒服。
她們當然不想坐這個位置。
可是上場選位置之前，有個人找了她們，讓她們這么選。
這個人向她們陳述了這么選位置的各種好處。
當時她們手上也沒有手機，聯系不到徐清商量。
而旁邊更是沒有其他人在。
無奈，最后她們只能按照那個人的指引選了這個位置。
當然，好處之類的東西她們又不是傻子，知道有多大的好處就有多大的壞處，所以，好不好處的根本不是她們選擇這個位置的重點。
重點在于那個人最后的一句話讓她們沒有辦法拒絕。
因為那個人說：“我是節目的總導演Lisa，和你們經紀人徐清是好朋友，不會害你們的。”
也是因為這句話，四喜丸子最終選擇了前11名的位置坐下，同時齊溪這個身高突出，腿特長的倒霉蛋，被安排坐上了第一名。
此時的徐清，還在思考四喜丸子為什么會這么選，就當他死活都想不明白的時候，Lisa出現在了他面前。
看著突然出現的Lisa，徐清愣了一下，緩緩起身看著Lisa，想知道她過來找自己干嘛？
“聊聊？”Lisa的話很簡單。
“行。”徐清點了點頭。
隨后Lisa帶著徐清往自己的辦公室去。
兩人走到辦公室之后，Lisa便關上了門，對著徐清說了一句：“坐，咖啡還是茶？”
“茶吧，我對咖啡過敏。”
“咖啡過敏？”
“恩，喝了之后臉紅心跳的。”
“這之前倒是沒發現過。”
“你想聊些什么？”
“你們團隊的人膽子挺大的。”Lisa一邊泡茶一邊笑著對徐清說道。
徐清聽聞這話，不動聲色的說道：“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這個道理學姐應該知道。”
“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呢，所以我放了你們團隊的人進來，又讓她們選了這些座位，你說，我膽子算不算大？靠這個膽子能吃飽嗎？”Lisa說著說著，突然得意的笑了起來。
她這邊笑了，徐清的臉色卻陰沉了起來，一瞬間，僅僅一瞬間，他就知道四喜丸子選位置的問題出在哪里了，于是他冷著聲音說道：“李莎，你至于嗎？”
聽到徐清的質問，Lisa泡茶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泡著茶說道：“你別誤會，我可不是針對你，我是在對節目負責。”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徐清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人嘛，總是會變得，你不也變化挺大的嗎？”Lisa頭也沒抬的說了一句。
“所以，你為了你們節目的話題度，就要犧牲這四個女孩子的名聲？讓觀眾罵她們？憑什么？”
“沒有憑什么，徐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需要在公司證明自己的能力，你需要靠這四個女孩子賺錢，這么安排大家都不吃虧，至于這四個女孩子擔的是美名還是罵名，這很重要嗎？”
“不重要嗎？”
“你不會真的以為，靠那四個女孩子自己是能力能出道吧？還是你覺得，這四個女孩子的這種水平，能在娛樂圈混出頭？她們與其半死不活的混著，還不如火一把撈夠了退圈結婚。
清仔，現實一點，有時候，人得另辟蹊徑，這還是你給我的靈感。”Lisa說著把泡好的茶推了一杯給徐清。
徐清快被Lisa這番話給說樂了，站在客觀的立場來看，Lisa說的又沒什么問題，這四個的水平確實混不了娛樂圈，不如撈一把退圈享福，賺錢嘛，被罵幾句有什么關系。
可主觀上徐清接受不了，他略帶嘲諷的說道：“李莎啊李莎，這么說，你這個安排，還是三贏的局面了？”
“你可以這么理解，對于四喜丸子來講，名聲是一時的，錢是實際的，她們這么下去在娛樂圈也賺不到錢，話題流量關注度這些關鍵詞，你上次說的比我明白。”
“你倒是挺會領會我們之間對話的精神啊。”
“過獎了，我讀書的時候，就很會寫閱讀理解。”
“那你找我干嘛？就是為了通知我一聲，其實你完全沒必要告訴我，你就不怕我把這個事情爆出去以此獲得更大的關注度？”徐清忍不住說道。
“通不通知你，你以后都會知道她們選位置是我安排的，你爆不爆出去對我沒有影響，更何況這個事情只有我們倆還有你手下的四個藝人知道，先不說你爆出去觀眾會不會信，就算信了那又怎么樣？
我只需要對我的節目負責就行了，有熱度，我這個導演名聲差點算什么？
公司在乎的是播放量，贊助商在乎的是流量，他們高興了，我的地位就穩住了。
提前告訴你，是讓你有個準備，畢竟同學一場，我不能坑你是不是。”說著，Lisa對著徐清微微一笑。
“準備，我準備什么，準備洗白的公關通稿？”
“你想什么呢？自然是準備你手底下藝人被淘汰之后的通告，趁著她們有熱度，趕緊撈一筆才是正經的，先不說你那個公司有沒有這個能力洗白，你有那個精力簽點有水平的新人重新培養不好嗎？洗白，有必要嗎？”Lisa臉上竟然浮現出恨其不爭的表情來了，她不明白，徐清怎么還突然幼稚起來了。
“藝人在你眼里算什么？”徐清耍手段的時候其實也挺狠的，可這四個畢竟是自己人，他做不到這么絕情，Lisa的話說的徐清沒辦法反駁，他只能抱著相當不舒服的心情來問這個問題。
“藝人在你眼里算什么？”Lisa反問道。
“算了。”徐清沒有回答，而是端起桌子上的水一飲而盡，隨后起身對著Lisa說道：“既然你利用了她們四個，那麻煩多給點鏡頭，這樣也算對得起你三贏的說法。”
“這是自然的。”Lisa聽到這話，頓了幾秒后才說道。
聽到這個回答之后，徐清便不再言語，而是推門出去。
Lisa看著被徐清用力帶上的門，眼睛不自覺的瞇了起來，手指不停的在桌子上敲擊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