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李毅很順利的登上了前往興海市的火車,車險內稀稀兩兩的坐著幾個睡眼惺忪的旅客,顯得有些空曠,李毅隨便找到了一個靠著窗口處的座位坐了下來,看向了車窗外的夜色。
此刻,窗外繁星點點,明月高掛,兩側的田地一閃而過,不知怎么了,李毅突然想起了自己家中的父母,仔細算算,自從上次寒假回來,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回家了。不知不覺間,李毅這個從來不知思鄉之情為何物的渾小子,竟然陷入了濃濃的思鄉之情當中。
一個小時后,火車已在興海市的車站停下,正在李毅準備下車的時候,在他的身邊卻走來了一個男人,李毅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這個男人,一身雪白西裝,西裝內是一件雪白的襯衫,短寸的頭發,五官分明,雖然談不上是什么帥哥,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倒也精煉,特別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
李毅突然覺得眼前這人有點眼熟,但卻根本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這男人,于是也沒多想,跟著這白衣男人的身后,走下了火車。看著眼前白衣男人的背影,李毅的回憶突然被勾勒了出來,因為這人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像那晚幫嬌嬌‘搶劫’時,后來用飛刀震懾自己要求自己以后少跟嬌嬌的接觸的那個白衣人,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難道世界真的這么小?想到這里,李毅本能的摸了摸外衣口袋中的那把削鐵如泥的飛刀,暗自問道:這把刀的主人,會不會就是前方的那個白衣人呢?
對于眼前這個白衣人,李毅實在是太好奇了,想到了自己的‘探測術’后,李毅沒有猶豫,直接釋放了過去,但令他失望的是,就在探測術釋放的瞬間,那個白衣人的身影卻突然拐進了出站口處的‘興海市賓館’內,探測術撲了個空,并沒有探測到白衣人的狀態屬性。
“操!”李毅咒罵了一句,但此刻有事在身,不能再在這事上耽誤時間了,于是穩了穩情緒,掏出了電話,打給了那個時遷的朋友。
&23613;管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了,但時遷的那個朋友還是很快就接通了電話,當李毅說明了情況后,時遷的朋友語氣非常的客氣,讓李毅在出站口等著,自己馬上就到。
果然,大約過了10分鐘左右,正在李毅站在出站口處不停的抽著煙的時候,李毅的電話一響,當李毅掏出電話的瞬間,一個外形和時遷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人走到了微笑的走到了李毅的近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后問道:“李毅兄弟?”
李毅也打量了這人,這人身材枯瘦,眼睛很小但很有光,穿還算比較正常,是一套深藍色NIKE運動服,李毅知道,眼前這人應該就是時遷的那個朋友了,于是也善意的笑了笑:“老哥怎么稱呼?”
“叫我王六就行了!”這人倒也痛快,干脆的回道。隨即領著李毅,走出了火車站,沒有廢話,直接攔下了一輛紅色捷達出租車,兩人齊身上車。
“兄弟,二狗子和我說你有急事,所以我一宿沒睡,等著你電話呢!”上車后,王六和李毅閑聊了起來。
李毅感激的點了點頭:“讓老哥費心了。”
王六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費啥心費心,像我這樣的人,別說一宿不睡了,就是十宿不睡也沒問題,況且你是二狗子的兄弟,沒說的!”王六說道倒是非常的中聽,給李毅說的心中感動不已,點了點頭后,問道:“那個長風觀離這遠嗎?”
“嗯,不近,在東郊呢,五十分鐘的路程吧。”
“哦”李毅接著問道:“長風觀是干嘛的?”
“其實就是一個破道廟,里面好像沒有什么人,我從小的時候在那片長大的,要不我也不可能知道有那地方。”王六說,隨后問道:“兄弟,現在都三更半夜的了,你去那干嘛啊?”
“這...”李毅猶豫了一下,這事貌似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啊。
王六倒也不追問,接著說道:“其實我也很多年沒回過那里了,不知道現在那個道廟還在不在了。”
李毅點了點頭,不知怎么了,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悸動,這感覺就像以前他玩網游時,打BOOS爆出了極品裝備時的感覺差不多,但李毅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繼而心中忐忑的同時,開始期待起了那個‘長風觀’。
果然,出租車行駛了大約五十分鐘后,司機在王六的指引下,緩緩的將車停在了西郊處一座被開采的體無完膚的荒山前。說是這個地方是郊區,實際上比農村還農村,因為這座被長期開采的青石山,導致這片地區的沙塵污染特別的嚴重,周圍的居民早就搬走了,只剩下了一座座破敗且無人居住的棚戶區。
下車后,王六交代司機別走,讓司機在這等著,司機雖然有些猶豫,但經不起王六手中票子的誘惑,最后點頭同意。
就這樣,王六在前,李毅在后,兩人走進了這片主要建筑以平房為主的棚戶區內,穿過一條條塵土飛揚的胡同后,兩人來到了這座荒山的山下,借著明亮的月光,李毅發現了在距離自己正前方三十多米左右的山腳下,出現了一座由三棟瓦房和一個木質大門組成的四合院。
王六停下了腳步,指了指遠處的那個四合院,對著李毅說道:“兄弟,前面那個四合院就是你要找的長風觀,里面有沒有人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我從小的時候,這里的山還沒有開采,那時候,這個四合院內一共有4個老道,后來這座山被政府賣了,這里的污染和噪音越來越嚴重,那4個老道就搬走了。”頓了一下,王六神色突然有點暗淡,說道:“現在這個山已經開采完了,但這里的人卻都走光了...”
李毅能理解王六此時的心境,畢竟這個地方是他兒時的回憶,如今變成這般的破舊不堪,就是在沒心沒肺的人,也會勾起心中傷感的,但這事也不是自己可以勸說了的。于是李毅沒有說話,而是大步的朝著那個磚瓦上落滿了灰塵的四合院走去。王六也連忙收起了自己的小傷感,跟在了李毅的身后。
“老哥,你回去吧,我自己沒事的。”看著王六跟了上來,李毅覺得實在是太麻煩人家了,于是提議道。
“嗨——,你這是說哪的話,你是二狗子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了,就甭和老哥客氣了!”王六根本就沒有回去的意思。
李毅也不再墨跡,繼續向前走去,很快,來到了四合院的門前。李毅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四合院門前的臺階,結果令他欣喜不已,因為這座從遠處看似破敗的四合院的臺階竟是干干凈凈的,很明顯,這里目前還有人住。
&23613;管此時已經將近半夜兩點了,但郝媽媽的病情嚴重,李毅也來不及考慮別的了,于是快步的來到大門前,對著已經發黑的木門敲了敲。
“當——當——當——!”三聲脆響過后,四合院中依舊是靜悄悄的。
李毅現在已經清楚的知道了里面有人,于是手上加大了力度,狠砸了幾聲。
果然,李毅這幾下砸的出現了效果,四合院內傳來了一聲門響,緊接著,從里面從來了一個孩童的哈欠聲,繼而聽到:“誰啊,三更半夜的敲什么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