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從來就不是什么沒有目標的人,關于競選主管這事,李毅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成天被那個姓黃的壓在自己的頭頂,李毅怎能不想上位呢!但自己剛來金沙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雖然工作成績不錯,但相比那另外三位領班來講,還是缺少資歷的。而李毅也清楚的知道,資歷這東西,在西方不算重要,因為西方世界講究一個個人能力,但在擁有者五千年文化歷史的國度內,盡管現在早已興起了注重個人能力這一說,但資歷這東西還是被大多數人所在乎,盡管這里是洗浴中心,但這點也肯定會存在。況且自己工作的這段時間內,還得罪了麗莎這個小人,想要上位主管,談何容易?
看著眼前這個小妹等待自己答案的專注表情,李毅無奈的笑了笑,口氣隨和的說道:“說句實話,我想做這個主管,但我知道,主管這個位置恐怕沒有我份兒!”
小妹點了點頭,示意理解李毅這語句話,繼而問道:“你是不是擔心麗莎?”
李毅無可置否,只好點了點頭。可這小妹卻突然來了興致,再次將自己的椅子拉了拉,音量更加小的說道:“李領班,其實我這次來,代表的并不是我一個人。”
“這話怎么講?”李毅好奇的問道。
“你也知道,麗莎對待我們的手段,其實我們早就不想在她手下干了。”小妹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也不瞞你了,其實關于第二件事,說是對你有好處,但更多的,是對麗莎手下姐妹們的好處。”
李毅有點不明白她在說什么,聽得是云里霧里,于是問道:“你到底要和我說什么呢?”
小妹無奈的嘆了口氣,解釋道:“這么和你說吧,包括我在內,麗莎手下的所有小妹,都在私下里研究這次競選主管的事兒,我們最后都打算選你!”
李毅這才明白過味兒來,感情這是麗莎手下要造反啊,于是提醒道:“如果你們這次要是選我的話,那麗莎以后還不得打壓死你們嗎?”
小妹臉色突然一怔,回道:“這個問題我們都想過了,所以我們現在也害怕,但我們實在是受不了麗莎了,所以這才來找到你。”頓了一下,小妹補充道:“其實我們是想和你做個交易,我們選你,你選上后,把我們過渡到羅鳳的手下。”
李毅終于明白了這小妹來的目的了,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回道:“如果我能當上主管的話,我肯定會想辦法幫你們過渡到鳳姐手下,但...”,說道這里,李毅突然停了下來。
這小妹倒很是聰明,立馬明白了李毅的意思,連忙問道:“你到時候是不是怕黃主管干涉這事兒?”
李毅笑了,點了點頭。小妹接著說道:“你不要忘了啊,到時候你也是主管了,和黃老邪平起平坐,他能干涉了你嗎?”小妹仔細的觀察著李毅的表情,繼續說道:“李領班雖然來這的時間不長,但我們都看出來了,你是一個聰明的人,到時候你肯定會有辦法幫我們的,對嗎?”
‘這哪里是出賣的小妹啊,這分明就是一個談判專家啊!’李毅心中感慨的同時,回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之所以猶豫,是為你們著想,是對你們的負責,我害怕的是,萬一你們選完我,我上位了,但卻不能幫你們過渡到羅鳳那里,這樣一來,你們豈不是要吃大虧么!”
小妹感動的看了李毅一眼,想到不到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領班,雖然平時總是一副暴脾氣的樣子,但心內竟是這樣的宅心仁厚,于是目光肯定的回道:“李領班,你不用想這些了,我們早就想好了,說實話,我們這次就是在賭,賭你有這個能力,萬一你到時候真幫不了我們,我們也絕對不會怪你!到了那時,大不了我們就離開金沙...”說道這里,小妹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哽咽:“雖然在金沙掙的多,但我們絕對不會再去忍受麗莎那個騷貨了...”
李毅重重的嘆了口氣,‘麗莎這人不除,天地難容啊!’,想到這里,也不再猶豫,對著小妹說道:“好!既然你們想賭,那就賭下去!我要是真能選上,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們的!”
小妹再次感動的看了一眼李毅,隨即緩緩的站起了身,從隨身攜帶來的皮包中掏出了厚厚一沓的鈔票,遞到了李毅面前,說道:“李領班,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先收下,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不會怪你!”
李毅連忙將眼前的鈔票推開,心里清楚的知道,這些錢全是麗莎手下小妹們用身體忍受各色客人換取來的,自己再怎么不是人,也不能收這錢啊,況且自己現在還沒到缺錢的地步,因為那個王德賓給自己的30萬還紋絲未動呢,想到這里,李毅說道:“你們這是干嘛,你們選我,按道理應該感謝的人是我才對,趕快把錢拿回去!”
看著李毅不容拒絕的眼神,小妹心中一陣暖流流過,知道這錢肯定是送不出去了,于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后,和李毅道別。
看著小妹離去的背影,李毅心中真是概括萬千:麗莎啊麗莎,你他娘的還是人么,都把自己的小妹折磨成什么樣了!?還有,偷拍老子照片的事還沒和你算,你就等著吧,毅哥要不是給你弄崩潰了,我就不叫李毅了!!
正在這時,李毅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是郝月打過來的。
“毅哥,你在金沙嗎?”從電話那頭的聲音中,李毅就能聽出來郝月此時的悲傷。
“嗯,我在,怎么了?是不是你娘...”說道這里,李毅覺得自己失言了,于是連忙改口道:“你娘住院的費用還有嗎?我這里還有錢,你要是沒錢的話,盡管和我說!”
“你上次借俺的那五萬還沒花了,毅哥,你能過來一下嗎,俺有點事...”郝月突然有點吞吞吐吐。
一聽郝月的語氣,李毅知道,她可能真的有要緊的事需要自己幫忙,要不這個堅強的農村姑娘絕對不能說出這話,于是沒有猶豫,問道:“還在監護室么?”
“嗯...”
“好,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放下電話后,李毅披上了外衣,將那把今晚新截獲的左輪收起來以后,直接趕往市醫院。
推開重癥監護室后,還是如同早晨時一樣,郝媽媽依舊渾身插滿了管子,郝月依舊呆坐在郝媽媽的身旁,臉色疲憊不堪。
“郝月。”進到室內,李毅發現郝月并沒有注意到自己,于是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
郝月這才從呆滯中驚醒過來,繼而臉色難看、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毅哥,對不起,這么晚還麻煩你。”
李毅擺了擺手:“別客氣,應該的,你找我什么事?”
郝月的神色更加暗淡了,聲音突然顫抖的說道:“下午的時候,俺娘醒了一次...而且還說話了...”
“都說什么了?”李毅心中一驚,連忙問道。
“俺也聽不太清她說什么,只聽到好像是有‘長風觀’‘柳木道長’什么的...毅哥,你知道俺娘說的是什么嗎?”郝月斷斷續續的問道。
李毅搖了搖頭,示意沒聽說過,隨后問道:“是不是你娘說胡話呢?”
郝月無力的搖了搖頭:“俺也不知道俺娘這是怎么了,以前俺也從來沒聽過,毅哥...”郝月突然停了下來。
李毅知道郝月一定有難以開口的話要說,于是說道:“郝月,你有什么事就說出來,我要是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