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認識林子琪,王老實也沒見她這么傷心的哭過。
林子琪梨花帶雨的那么一哭,王老實也抖手了。
王老實也沒這么生氣過,更沒這么大膽過。
碰上這樣的家人,王老實都覺得自己臉紅,說出去,沒臉活著。
此刻再顧不上靳玉玲的勸解,也不想顧忌邵麗的警告,有了一個自己的決定。
他問林子琪,“我把你從林家帶走,你愿意嗎?”
“愿意。”
“將來也不后悔?”
“不后悔。”
王老實一直在運氣,最后說,“那你等著我。”
跟誰也沒打招呼,王老實直接糾集了一批人,還專門找了一家私立醫院,帶上救護車和醫生護士,直接奔南門。
把林子琪接回京城的事兒很順利。
林家就沒人在醫院,醫院也沒攔著。
一路上,林子琪就緊緊的拉著王老實的手,沒說什么話,睡著了也緊緊的拉著。
王老實也在思考怎么給林子琪出這口氣,想了半天,什么辦法都沒有,只能等。
邱家一家子都是公職人員,從商業角度動手,沒處著力。
邱鵬還關著呢,具體結果還沒有,也無從動手。
就算最后邱鵬出來了,讓王老實去直接找一個腦殘二貨丫頭動手,也不合適。
況且,最讓林子琪傷心的不是邱鵬,而是她林家。
這讓王老實也頗為無奈,總不能找林家動手,再差勁,她們也是一家人,嘴上可以罵,干別的就沒道理了。
頭一次,王老實憋屈了。
一個星期左右。
林子琪從醫院轉到了王老實家里住。
為了照顧好林子琪,王老實把其中一個院子改為辦公的地方,自己留在家里辦公。
高薪聘請了兩個特護,照看林子琪。
其實林子琪的傷真不是事兒,傷筋動骨了,卻不嚴重,靜養就行,總歸不方便。
主要是心情不好,在王老實這里,她還能開朗些,王老實有時間就過來陪著,說些新鮮事兒,給林子琪解悶兒,就是沒有新鮮事兒,他也編造些個來哄林子琪。
弄得林子琪都納悶兒,他天天在家里,怎么碰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破事兒。
邵麗這個大神來過幾次,都是空手來的,每次來待足幾個小時,親手給林子琪洗澡,做飯。
王老實覺得見到這位自己心里別扭,只要看到邵麗來,自己就躲到別處去。
邱鵬那頭兒的處理結果也出來了,給了處分,開除軍籍,其他的就沒有了。
邵麗什么都沒說。
林子琪也沒說。
王老實更是沒提,就好像毫無關系一樣。
生活好像恢復了原有的軌跡,什么都沒變。
就是林子琪的到來,讓院子里多了些生氣。
王老實也盡量讓工作多一些,省得自己多想,否則總忍不住想要來點刺激的。
靳玉玲三天兩頭在這頭兒混,王老實覺得這娘們有些礙眼了,不過,她還是帶來了不少信息。
比如邱鵬,老邱家還算聰明,就沒讓她回京城,而是直接遠遠的送到邊上兒去,聽說短時間不打算讓她回來。
白老大親自來家看望林子琪,補品帶了一大堆,都堆到一個房間里,說真的,自打林子琪住進來,認識不認識的人呼啦一下子都冒了出來,市面上能看到的補品全置辦齊了。
弄得王老實都怕了,這么些個東西,先不說能不能吃,就算都能吃,要是讓林子琪都吃進去,等她好了,再出門,得拆房。
順嘴,白老大說了曹老板的請求。
王老實同意了。
不是給白老大面兒,是這事兒不能拖了,其實王老實也算順坡下驢。
見面兒的地方就在王老實的辦公室里。
曹老板還打算找個高檔的地方,不過,這都是細枝末節,沒堅持。
曹老板見面之前也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人家白老板也是多次通話跟他事先講明道理,人在屋檐下的覺悟不能少。
就算再憋屈,想要過關,就別弄點什么驕傲在心里面兒,膈應別人,傷的是自己。
擱在過去一段日子,王老實必然要狠狠的拿捏才行。
現在局勢變了。
第一,宮亦紹的項目成功移植,不需要響亮的頭炮了,曹老板也好,牛老板也算上,他們的始發意義不大了。
第二,浩宇的四大團隊基本上已經成型了,需要項目來練手了,尋找新目標的同時,盡快拿在手里是重點,曹老板低頭的時機好。
第三,王老實沒時間跟老曹耗了,再耗下去,也沒好處了,就算整死姓曹的,失掉的太多,就不值了。
第四,老曹不管心里服不服,姿態做的漂亮,事兒辦的爽快,拉著白老板來,進門低頭看望林子琪,再弄點什么不好看。
在雙方坐下后,曹老板就發現有些不一樣,王老實沒單獨和他談,而是帶著一幫人,從扮相上來猜,妥妥的商業談判團隊。
不對等啦,曹老板是奔著低頭挨訓、挨宰來的,就沒想過正兒八經的談判這事兒。
王老實說,“商業上的事兒用商業手段了結。”
一句話過來,曹老板就明白了,解決的方式就是合作。
他私下請王老實給他時間,王老實沒反對,也沒必要反對,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說真的,一會兒的功夫,能組織個什么出來?連草臺班子都算不上。
呼啦一下七八個人涌進來,王老實怎么看都不正規,想來曹老板那兒這么正規的人才也沒幾個,就算有,老曹也未必知道,估摸著也不會用。
這根本就不叫談判。
兩個老板在隔壁會客室里喝茶聊天,跟多年的老朋友一樣,曹倉舒這些年也學了點風雅之事,正好王老實也沒裝,兩個人倒是聊了不少。
氣氛輕松了不少,曹老板心情大好,本性暴露了些,草莽江湖氣息暴露無遺。
另一邊兒的就不能算談判,曹老板的人都坐到談判桌上了,還不知道自己干嘛來的,一聽人家說的事兒,基本上都懵。
偷偷給曹老板發信息,詢問老板的態度。
曹老板回,“談唄,人家說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過分,就成了。”
接到信息的副總整個人都不好了,翻看歷史,得到大清那會兒去找這么奇葩的事兒去。
得,聽老板的吧,盡力多爭取有利的條件吧。
回到王老實這頭兒,聊天繼續。
不知布局就說到了林子琪的事兒上。
王老實開始吐苦水,說,“我也是掬著面子,怕子琪臉上不好看,要不然,她林家的人我肯定挨著個的收拾,就是傳出去不好聽,尤其是她姑,還有個長輩的樣兒,舊社會的老鴇子都比她有人味兒。”
老曹心里那個別扭你跟我說這個干嗎,你家里的齷齪事兒,我聽了算怎么一回子事兒,都不好接話兒。
說完林家,又抱怨邱家,“邱鵬那死丫頭,也就是跑的快,要不然,我也弄輛車撞丫的,你怎么來的,我怎么還回去,受了氣,忍著,就沒那么辦的,還是男人嗎?”
曹老板越聽心里越發顫,這位爺到底要說啥,怎么聽起來都不像隨便說說的勁頭兒。
談判老順利了,有恒熙地產的藍本在,其實就沒多少余地給倉舒。
倉舒地產的人看完恒熙的條件,對比下給自己的,沒差一丁點。
說白了,人家定下規矩后,就這么玩兒,你跟也得跟,不跟也得跟。
那還談個屁!
再說老板都放話了,倉舒地產方面稍作努力,被擋回來之后,就沒再使勁兒。
一個小時,全完事兒。
說真的,王老實覺得有些快,自己這兒還沒說痛快呢,“這么快,你得讓人家看仔細嘍。”
老曹的人覺得一個小時足夠了,其實五十分鐘都是浪費的,就沒談的余地,看不看仔細沒屁用,耗時候有意思嗎。
走得時候,曹老板有種虎口余生的感覺,心里不踏實,他還是想找個明白人說道說道,王老實莫名其妙的說了那么多,到底啥意思。
找誰是關鍵。
頭一個,曹倉舒想到的是林之清,可那位爺說話云山霧罩的,曹老板怕自己聽不明白,別再惹禍,他是真怕了王落實這個煞星。
第二個,就是林秘書之類的人,可王老實說的那些事兒,不能到臺面兒上說呀,說出去必然要惹禍,也不行。
最后,曹老板還是擺了一桌席面兒,一方面是感謝人家白老大從中轉圜,讓自己和浩宇那頭有了了斷。
主要的目的還是探探口風,這王老板說了這么多,是不是有啥深意。
白老板爽快的赴宴了。
就兩個人吃飯,偌大的一桌子菜,肯定是糟踐東西了,可誰在乎呢。
酒過三巡之后,曹老板說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白老哥,你也知道兄弟腦子不太活泛兒王老板真沒別的意思?”
白老大心里也在算計,他也猜不透,最后咬牙說,“有沒有意思,我不知道,但總歸說出話來了,就說給你聽了,我想這種事兒你和我都沒少做過,具體怎么理解,還得看老弟你自己了。”
尼瑪——曹倉舒冒汗了,自己做,做什么?
目標倒是明確,一個是林大姑,另一個就是邱鵬。
白老板似乎也認為自己該指點下,說,“其實,人家王老板不是說的挺明白嗎?”
“他說明白了?”曹老板腦袋都快炸了,依著白老大的意思,自己不做了這事兒,就沒有個投名狀,沒有投名狀,事兒就沒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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