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靜幾天把煩人的活兒趕出來,王老實沒實現。
剛搬進去不到三個小時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王老實的心境還沒到以貌取人的程度,這次他就必須以貌觀人了。
對方兩個人,穿戴上都是名牌兒,就算不認識,王老實也知道不能便宜。
大金鏈子,亮澄澄的金表,奪人目光的珠寶戒指,就差在腦門上刻上我有錢了。
來人介紹自己的時候王老實差點笑噴了,‘敝人付金強’‘梁俊’
王老實心說你有空刷刷牙,比拽文效果好。
付金強說,“此前聽聞此處主人易主。。”
王老實說,“咱能不能正常交流了,你說的我聽不懂。”
付金強一聽有些懵。
那個叫梁俊的干咳了兩聲,接過話頭說,“明說了,我們要買你的房子。”
王老實說,“我沒打算賣。”
付金強緩過神來了說,“給高價。”
王老實說,“有多高?”
梁俊伸出一個手指頭。
王老實說,“一個億?”
付金強頓時急了,“一個億?你怎么不去搶。”
王老實樂了,兩人配合還不錯,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他也看出來了,都屬于一夜暴富的那種,有了錢都不知道怎么花的人,別看渾身都是拿錢堆起來的,可看著怎么都不是味兒。
梁俊拉住著急的付金強,使了個眼色,然后對王老實說,“你也別訛人,說個實在價,我們不還價。”
王老實熄了逗弄一番的心思,這年頭一句話得罪人的事兒忒傻,真犯不著,再說自己還沒到那個程度,不怕事兒是對,不惹事兒同樣沒錯兒。
“我這房子一是不打算賣,二呢也不能賣,所以,這價也不用出了,看您二位也是大忙人,就別在這兒耽誤功夫了。”
付金強是個急性子,“我出一千。。不,一千一百萬!”
按時下的行情來說,算高價。
王老實無奈的說,“說的夠清楚了,和多少錢沒關系,是不能賣,明白了?”
付金強說,“憑啥?我又不是給不起錢。”
這話說的忒霸氣,王老實哭笑不得,什么理論。
王老實說,“我憑啥非得賣,我又不缺錢。”
梁俊智商上比付金強有優勢,他小眼睛轉了好幾圈才說,“王先生,這么說吧,這房子有人看上了,其實我就覺得吧,賣了好,省的麻煩不是。”
不對勁了,連名字都摸清了,有人?是大人物吧。
王老實明白了,這兩個土豪老板買這房子是打算送人的,是什么人不說也是明擺著。
這兩位屁也不是,只管掏錢。
王老實說,“這樣吧,我不為難你們,誰想要,你就讓他來找我,算今天,我在這兒待三天。”
兩個人小聲商量了一會兒,梁俊說,“行,把你的電話給我,約好了好聯系。”
王老實報手機號,送走了兩個被王老實看來有些可憐的人。
沒讓王老實久等,不到一個小時,一條短信就到了,約了一個吃飯的地方。
六點鐘,比預想的時間稍微晚了些,王老實趕到了約定地點,一家看上去很不錯的會所。
對方約的這家會所名字叫金玉閣,開業也有幾年了,在京城屬于中檔靠上,王老實沒來過,但也聽說過。畢竟是京城老牌的飯店,還是有些特點的。
服務員把王老實帶進了一個包廂,不大不小,兩個人在里面空間很舒服,若是十個八個,就顯得擁擠了。
迎接王老實的是一個女人。
這讓王老實有些意外,對方面容倒算精致,不過歲月還是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即使再高明的化妝,也難掩住她至少三十以上的成熟。
對方的打扮也沒有刻意去追求什么,一襲黑色的長裙襯托出她成熟的魅力,品位不錯。
細一打量,王老實心里古怪起來。
這個女人后來在全國都出了名,當然是臭名。
王老實依稀記得,當她身后的那個男人倒臺后,她也浮出水面,好像也被判了刑。
左明艷,身世也算坎坷,卻不值得同情。
或許正是她的貪婪,才逼得她那位恩主鋌而走險,踏上了不歸路,害人害己。
她的膽大妄為也是出了名的,王老實一直猜不透到底有誰在明知宮二少底細的情況下,還敢強勢出手。
現在他不懷疑了,左明艷絕對敢,不是她背后的人多牛,也不是她多強勢,王老實認為無知者無畏比較適合她現在的狀況。
就比如,王老實眼光掃過桌面,涼菜已經擺上,酒都打開了,她有多狂妄,已經不用說了。
見王老實進屋就不說話,左明艷深深的看了王老實一眼,故作平靜的說,“既然已經賞光,那就請入座吧。”
王老實看著對方還不說話。
左明艷似乎有所明悟,率先坐到了主位上。
王老實蛋疼,這娘們兒不坑死人就活不下去咋地。
身后那位也是,饑不擇食啦?這種貨色怎就舍不得了?
很快,服務員進來上菜,她們在忙活的時候,兩個人都沒說話,王老實掏出煙來,也沒問對方的意見,直接點上。
左明艷眉頭微蹙,不過也忍住了沒說。
菜不多,但兩個人吃就有些浪費了,剛才左明艷沒讓服務員倒酒,她自己拿起酒瓶要給王老實倒。
王老實說,“抱歉,我不喝酒,就以茶代酒吧。”
左明艷似乎不在意,說,“也好,我也不喜歡喝酒。”
既然都不喝酒,那就吃菜。
基本的禮儀左明艷還懂,用公筷給王老實夾菜,王老實也嘗了幾口,味道很一般。
就算味道好,這種飯局也吃不出味道來。
終于,左明艷放下筷子,看向王老實說,“從小窮怕了,一看都好東西就忍不住,這次的事兒還請王老弟抬抬手,我是真喜歡。”
王老實心說你這開場白可不怎樣,深沉是有了,卻丟了雅致。
王老實笑了笑,端起茶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說,“別看我年輕,小時候也是沒什么好吃的,對于你的感受也有同感。”
左明艷臉上依然有笑容,說,“既然感同身受,王老弟就不能忍痛割愛?”
王老實說,“奪人所愛,君子不為。”
左明艷說,“我是女人。”
“正因為你是女人,更應該問問金先生的意思,我想他未必就喜歡那個東西。”
左明艷臉色頓變。
王老實打定了主意,甭管她說什么,他就是不接茬。
他心里有數,這個女人奈何不了自己,或許在某方面她可以興風作浪,可對自己,她實在沒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