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里忙活了半天之后。
檢查結果出來了。
簡單來說呢,就是王鵬同學以后可能要改名叫“王朋”了。
至于姜白,在去醫院的路上,他就一點一點的減輕醉酒氣息噴霧的效果。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身上的酒味幾乎散去了,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一驗血。
血液中酒精含量為零!
“龜龜,你這是啥情況?川劇變臉?”
小陳滿臉好奇的瞅著姜白:“這么神奇的嘛?”
“咳咳!”姜白摸了摸鼻頭,“可能是有點過敏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
“算了這不重要,不管是啥原因,至少能說明你沒有酒駕醉駕,不過…”小陳壓低聲音說道:“那家伙傷得挺厲害的,可能會有一些麻煩。”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和師父都可以給你證明,這完全是一場意外,是那個人自己弄的,怪不了任何人。”
“謝謝你,小陳警官。”姜白點點頭。
他其實也挺意外的。
手肘朝外確實是有意為之,但姜白發誓,他絕對沒有故意瞄準對方的小鳥。
只是想著撞他大腿一下。
沒想到,居然就那么湊巧的傷到了要害…
只能說對方運氣也太差了。
“是他對吧?就是他害了我們家老王的,是吧?”
“他怎么還好好的站在這里?警察同志,你趕緊把這個歹徒抓起來!抓他去坐牢!”
兩人正說話間,便聽到一陣吵鬧的聲音。
姜白扭頭看去。
就看到不遠處,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眼神怨毒無比。
老林在她旁邊說道:“孫女士,請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
女人搖晃著腦袋喊道:“醫生都說了,老王傷得很嚴重,可能會…警察同志,他把我們家老王打成那個樣子,你趕緊抓人啊!”
“像這種兇徒就得抓緊去坐牢!省得他再害人!”
“哦,對了!”
“先讓他把醫藥費交一下,他傷了人,得負責!”
小陳在姜白旁邊小聲說道:“這是那個王朋的老婆,好像叫孫小柔。”
孫小柔…
這個名字真是一點都不適合她。
姜白內心悱惻。
另一邊。
老林向著孫小柔說道:“孫女士,這個事情我們肯定會調查清楚,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什么叫冤枉好人?他都把我老公傷成那個樣子了,這怎么可能是冤枉好人?你這個警察是怎么說話的!?”孫小柔扯著嗓子喊道。
這里是醫院。
不少醫護人員和病人都眼神不善的看了過來。
老林皺眉沉聲道:“孫女士!請保持冷靜!你這樣的態度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我已經說過了,這個事情我們會調查清楚,請你不要在醫院里大喊大叫!”
“我不管!”
孫小柔猛地一擺手,喊道:“總之那個人必須坐牢,還要負擔醫藥費和賠錢!”
老林眉頭皺得更深了。
怎么就說不通道理呢?
“這個事情先不著急,孫小柔女士,對于你先生王朋利用酒駕,故意制造交通事故來訛錢這事兒,你知道多少?”老林盯著孫小柔沉聲問道。
“什么訛錢?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先去看看我老公。”
孫小柔逃也似的跑開了。
一看她這樣子,老林就知道,她肯定是知情的。
看起來,王朋應該不是初犯。
這個案子,得重視起來了。
老林的性格,雷厲風行,現在有人報案,而且還有錄音作為證據,立案是肯定的了。
緊接著。
老林把姜白帶回所里錄口供,并且讓同事去案發現場詢問目擊者,以及調取現場監控視頻。
當然了,對于案件中另一位當事人,那個叫做劉明亮的代駕,也得帶回來接受調查。
“嘿,這個大鵬,怎么還聯系不到了呢…”
某民居內,劉明亮已經是第五次給王朋打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
他坐在凳子上“吧嗒吧嗒”的抽著煙,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不會出什么事兒了吧…”
“不行!我得去他家看看,不能讓這小子把錢都卷跑了。”
劉明亮一拍大腿,立刻站起身便要出門。
結果一開門,當場愣住了。
門外居然站著兩個年輕的警察。
“咦?前兩天不是剛查過居住證嗎?怎么又來了?”劉明亮嘀咕道。
小陳盯著他說道:“劉明亮,身份證號XXX…沒錯吧?”
“啊?哦,沒錯,我是劉明亮。”
劉明亮點了點頭。
“那就沒錯了,我是長河街道派出所民警陳翔。”小陳亮了下證件,說道:“現在懷疑你與一起敲詐勒索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什么!?”
劉明亮頓時大驚失色,“敲,敲詐勒索?警察同志,我可是守法公民,怎么可能去做這種事情。”
小陳淡淡的說道:“到底有沒有干過,調查后就知道了,跟我們走吧。”
“不是,你們警察就能隨便…”
“嘩啦!”
銀手鐲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咕嘟!”
劉明亮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我,我跟你們走…”
案發之后一個多小時,另一個嫌疑人劉明亮,在他的出租屋內被捕。
半小時后。
長河街道派出所,審訊室內。
“警察同志,我就是個跑代駕的,一向遵紀守法,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情,你們搞錯了,真的搞錯了…”
劉明亮坐在審訊椅上,大聲叫屈喊冤。
“是嗎?”
“那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老林給他看了下王朋的照片。
劉明亮頓時心里咯噔一下,目光閃爍起來。
“不,不認識。”
“不認識?那王朋怎么說,他認識你呢,而且還認識好多年了。”
老林走到劉明亮身后,緩緩說道:“你的同伙可都已經交代了,關于你們是如何利用代駕給喝了酒的客人下套,再故意制造交通事故訛錢,你要聽一聽細節嗎?”
說著,重重的拍了下劉明亮的肩膀。
后者身體猛地一顫。
臉色頓時就變了。
“劉明亮,莪愿意審你,是給你機會,給你主動交代犯罪事實,爭取立功減刑的機會。”
“但是現在看起來,你似乎并不珍惜這個機會啊。”
老林搖了搖頭,背著手轉身就走。
“走吧,不審了,直接丟看守所。”
另一個做筆錄的民警立刻便收拾筆錄。
見狀,劉明亮頓時就急了。
連忙喊道:“等,等一下!”
“嗯?”老林回頭。
“警察同志,那個…如果我坦白交代,是不是真的能從輕發落?”劉明亮眼巴巴的看著老林。
臉色惶恐,眼神不安。
看到他這個反應,老林就知道,這個案子有戲了。
“主動認罪,交代犯罪事實,積極認錯賠償,這些對減輕刑罰都是有幫助的。”
老林面無表情的說道:“但是現在情況對你很不利,因為王朋已經交代了很多。”
“如果你不能提供一些新的線索,說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情況,那…這個立功減刑的機會,可就是他的了。”
聞言,劉明亮臉色一變,連忙喊道:“有!我有情況要交代,肯定是王朋沒有說過的。”
“行啊,那你說吧,我聽著。”老林坐了回去。
劉明亮現在就好像驚弓之鳥一般,已經被嚇破膽了,一心只想著立功減刑。
見老林給他這個機會,頓時便宛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和王朋合伙干的那些事兒,全都交代了。
原來,這倆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訛人了。
在最近半年時間里,他們兩個合伙共計出手十二次,其中因為種種原因沒得手的有三次。
也就是說,不包括今晚在內,這倆人總共訛錢成功了九次。
共計獲得非法收入,三十萬元。
這倆人二一添作五,除去修車的錢之后,四六分。
劉明亮四,王朋六。
“警察同志,我一分錢都沒花,不敢,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農民,窮怕了,一分錢都不敢動,全放在卡里。”
劉明亮痛哭流涕,聲音都在顫抖。
老林擲地有聲的說道:“你一次一次設計坑害別人,惡意訛錢的時候,怎么沒想自己是農民的兒子?”
“現在出事兒了,說自己是農民的兒子。”
“農民就這么倒霉,有你這么個壞兒子!”
“警察同志,我錯了。”
劉明亮深深的低下了頭。
針對劉明亮的審訊非常順利,很快便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但與此同時,針對另一個問題,所里卻產生了激烈的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