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隕落的圣賢
在吞噬了薩拉熱窩廢墟之中所有不管以什么方式“活著”的生靈后，尤里.馬林自我崩潰之后蛻變的綠色大腦已經膨脹成難以想象的龐然大物，比之剛才那棵接通幽暗地域天地之間的拉達姆死亡之樹還要大上許多。
如果給它足夠的時間，配合泰伯利亞水晶的力量本源，遲早有一天，整個幽暗地域都會被其綠一色，可惜依靠吞噬生靈不斷膨脹的真.觸手腦袋還沒出家門口就被遏制住了。
十幾柄被投影出來的神器化作和它們前輩們那樣巨大的光之十字，不過卻沒有像剛才那樣整個被孫笑笑吸收了進去，僅僅作為揮出一劍的能量，而是相隔著近乎一致的距離包圍著還在膨脹中的綠色大腦。
這一qiē的始作俑者孫笑笑在光之十字形成的包圍網中，端坐在虛空之中注視著被暫時遏制住的大腦，對著顯現至人世間的曖華琴琴靈說道：
“娑娜，跟著我這么多年，受苦了。”
聽到自己主人的話語，曖華琴的琴靈搖了搖頭，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僅僅只是抱著孫笑笑，讓自己那對碾壓蒂法的罩杯緊緊地貼著這位劍子。
“真是很可惜，跟了我這個主人，不知道下一次再見天日是什么時候了。”如果孫笑笑真的要玩自爆什么的，那么對于曖華琴的琴靈來說只是重新換一個主人。
因為凡是能誕生靈智的神器，都足以躋身史詩之階。從概念上來說已經趨向存zài憑依于存zài，而不是依靠某個實實在在的東西，就算現在孫笑笑手中的曖華琴只剩下一絲灰燼。只要這個琴的概念沒有消失，在未來的某一天，琴靈娑娜已經會重現人世。
不過這一qiē，已經不是孫笑笑所能關心的了。
其實孫笑笑并非沒有方法在消滅這個大腦的同時保護好自己，雖然幾率只是對半開，但至少不會真的像之前說的那樣，啥都沒做先豎一面死亡flag。
但是對孫笑笑來說。這對半開的幾率，反而意味著自己沒有任何后路可走，因為孫笑笑知道。在某些關鍵時刻身上會發生什么。
“千年一敗，不管命格擁有者有多么輝煌的過去，但都會在最重要，最關鍵的時刻一敗涂地。”孫笑笑似乎是對琴靈說。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語。注視著已經開始努力沖擊光十字結界的大腦說道：
“如果我真的直接選擇破壞掉你，我想，這個所謂千年一敗的命格一定會發揮作用吧。”
所有命格里，千年一敗的負面效果也許并不是最大的，但是它確是唯一一個在讓擁有者承受成為經典失敗案例的代價同時，賦予了擁有者問鼎輝煌的命運。
因為只有足夠輝煌，足夠高，才能讓命格千年一敗的威力發揮到最大。這就是所謂的爬得越高，摔得越碎。曾經孫笑笑為了讓自己在最短時間里擁有讓所有宵小都不敢輕視的力量，選擇了讓已經成為鉅子的棗真夜為他植入千年一敗的命格。
“但是，就像鉅子說的那樣，命格之路只是小道而已。”孫笑笑看上去并不介意千年一敗的副作用，反而露出了些許的笑容接著說道：“想要欺騙這種因果律的規則，實在是太簡單了。”
只要，稍微修改一下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如果說，孫笑笑現在面對這個綠色觸手大腦最好的結果就是在那對半開的幾率里投骰子投到了好結果的一面，既消滅了敵人又保存了自己。
假如真的是這樣，那么孫笑笑身上的千年一敗命格一定會在最后時候出來搗亂一下，讓孫笑笑的一qiē努力都功敗垂成，甚至還有可能連自己都變成了這個觸手腦袋的養料。
“但是吶，我追求的，是能夠在順便消滅它的同時，自己能夠活下去哦。”孫笑笑一字一頓的緩慢說道，隨著他每一個字的吐出，四周圍的世界都像是感受到了他所表達的意思，產生了一絲微妙的波動。
這股能夠引起世界共鳴的力量，就是領域傳奇邁向圣賢最關鍵的一部，如何從掌握規則變為制定規則的定則之力。
每一位領域傳奇都能或多或少的感知到這股力量的存zài，但是能夠真正掌握這股力量的，卻萬中無一，絕大部分人，都是在無限接近這個目標的道路上停下了腳步，哪怕這些能夠達到領域傳奇的人皆是驚才絕艷之輩，這僅僅只是邁入不朽的第一步，就攔下了幾乎所有的人。
而孫笑笑也是第一次使用這股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是能理解感知，卻完全無法掌控的力量，而使用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將自己的目標宣言為結果。
這一段話里的每一個字都似乎讓孫笑笑付出了極大的力氣，說完之后，這位劍子整個面色都蒼白了下來，看上去有些半死不活的樣子，但孫笑笑知道自己成功了，而且已經開弓沒有回頭路了。
“可不要讓我失望哦，千年一敗…咳咳”還沒說完，連續咳出來聲來的孫笑笑捂住了嘴巴，咽下去了一絲翻涌而上的猩紅液體，將雙手毅然的放到曖華琴上說道：
“讓我看看，你能不能完成你的使命。”――
“咦？”駕駛著高速火箭的王睿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稍微減緩了一下火箭的速度，瞇著眼驚訝了一下對抱著自己的克羅埃說道：“快看，竟然是彩虹，幽暗地域這種沒有太陽的地方也會用彩虹么。”
王睿所看到的是一陣陣虛幻的如同北極光一樣的彩虹橋忽隱忽現的出現在幽暗地域之中，這對于物理學知識還沒完全還給自己體育老師的王睿來說，不亞于看到世界奇觀。
這位語死早，數死早，生物化學物理全部有些迷茫的文科生也知道，不管是彩虹還是極光，都和太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而在主要依靠熒光苔蘚發光的幽暗地域里，哪里來的陽光讓這里產生折射效應呢。
“什么彩虹？”一直閉目養神的克羅埃睜開還剩下的左眼看向王睿指著的前方，正要習慣性的給九年義務教育都沒畢業的王睿再普及一下基礎知識的時候，就同樣被眼前幾乎蔓延整個視野所及的彩虹極光橋所吸引了過去。
而且她的反應竟然比王睿還要大，很奇怪為什么自己感覺到克羅埃的身子變的僵硬，王睿莫名其妙的問道：“怎么了？這個彩虹意味著什么嗎？”
“這是…這是…這不可能…”克羅埃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語氣變的有些混亂說道。
“這不可能什么？”王睿越發好奇克羅埃為什么會表xiàn的這個樣子。
“因為我也只在記載中聽說過，從未見過…”克羅埃難以平復下來自己的心情。
“彩虹很少見嗎？”王睿抬了抬眉毛，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吐槽異界土鱉人太多，不過王睿還是很奇怪的是，兩人又不是沒見過彩虹，在那個軍巫妖家里用的彩虹橋，那可是能載人的。
“這不是彩虹…”克羅埃終于平靜了一點的說道：“這是世界的悲愴，這是圣賢的最后之歌。”
“你說這是啥？”王睿愣了一下后，立刻回過神來克羅埃說的什么，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沒錯，這的確就是。”克羅埃虛弱的抬起一只手似乎在感受空氣中的波動，最后確信了什么的說道：“這的確是圣賢隕落的印記，整個世界都在為之送行。”
“哦，原來是有圣人死了，圣人…”王睿本來很想說圣人跟自己關系不大，也許是哪個地方哪個圣人跟人玩PVP被蹲了，但是王睿卻發現這種自我欺騙的方法并沒有多大用。
高速飛行的雙人觀光火箭停滯在了半空中，王睿慢慢的回過頭看向自己來的方向。
一團沖天而起的烈焰，沒有任何聲響的取代了曾經綠油油的天際，將整個幽暗地域照射的無比明亮。
“原來是聲音還沒有來嗎？”
王睿莫名其妙的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