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忘掉很多事情。
然后來記住新的事情。
但漸漸的,新的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記住了。
因為她已經懶得去記。
都是要消失的,即便是記住了,也會忘記的。
所以后來,她身邊的人的名字,她都是隨意取,或者,很多人重復的用同一個名字。
這樣,叫著方便,也無需一直去記住新的名字。
在她意識里飄散著的記憶就像是一片輕輕拂過的羽毛,最后化作飄絮漸漸消失。
她好像睡了很久。
而這個時候,那種似乎缺失了什么東西的感覺,也越發的強烈了。
她好像…
真的少了什么東西。
就像是本該拼湊起來的東西,少了一塊兒。
“主人怎么還不醒。”花翎擔憂的走來走去,神色滿是焦急。
他現在連靈質空間都進不了,這更讓他感到擔心。
司寒也有點不安,看著床上躺著的季天心也有點擔心。
“我父親說她好像是元神不完整,又心緒不穩,所以才昏迷了過去。應該是沒事的。”司寒雖然這么說,但自己也不太確定。
“主人的元神怎么可能不完整,不完整能這么厲害嗎?”花翎反駁,覺得司寒在說亂說。
司寒摸摸鼻子,“我父親說的,應該不會有錯的。我們家族本就有占卜前塵后事的能力,所以對于一個人的本質感知會更加強烈。雖然我感覺不到,但我父親所言,應該不假。”
花翎也將信將疑,“那你的意思是主人會昏迷過去是因為元神不完整?”
“天心的修煉之道和我們的有所不同,我父親說對天心這種修行者來說,元神就是魂魄,魂魄就是元神,魂魄凝于元神之中。若是元神不完整的話,那么…很有可能,是魂魄不完整。”司寒將他父親的話復述了一遍。
他還記得父親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話中的小心翼翼和對天心的崇敬。
父親說,她,是修真者。
是跟他們武者是不一樣的。
花翎急了,“不整?怎么不整?是少了什么嗎?可是主人是好好的呀,怎么會不整呢?”
司寒沒有說話,但心情卻是跟花翎一樣的。
“你父親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能讓主人醒來么?”花翎從沒這么著急過,連忙道:“若是讓我對他跪下磕頭都行的,只要主人能醒過來,讓我做什么都行。”
司寒輕輕嘆了口氣,“要是我父親能夠讓她醒來的話,天心早就已經醒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做不到。
他們這個家族也做不到。
司寒體內關于這個家族的能力封印,已經解除了。
是穆紫君離開之前為他解開的。
他回來問了他的族人們,他們依然失去了這項能力。
也就是說,整個祭司一族,只有他如今具有那種能力了。
他本想嘗試從她的過去里找到什么,可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
沒有經過她的允許,擅自探查關于她的事情,跟偷盜沒有什么兩樣。
司寒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躺在另外一邊的一具早已冰涼的尸體。。
“也不知,他到底能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