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哲在窗前一直站到傍晚,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濕。
耀眼的陽光已經在海面絕跡,只剩下一點溫暖的光線。
肚子餓了,悠米筋疲力盡的從溫哲的身體里面鉆出來。
而溫哲,則有些意猶未盡。
“不練了么?”
“我餓了,我需要補充能量。”
悠米躺在床單上,四肢僵直,一副萎靡的樣子。
“那我們去吃飯吧。”
“好!”
聽到吃飯,悠米立刻就跳到了溫哲的肩上。
這只貪吃的貓!
溫哲一翻白眼,拉開門出去。
這時候走廊上已經陸陸續續出現了不少人影,大家大多都是奔著餐廳去的。
中午的那場大風暴,導致許多人餓了肚子。
溫哲和悠米趕上了晚上的用餐高峰期。
但溫哲卻沒有退卻的意思,他實在是太餓了。
經過一整天的力量練習,溫哲消耗了極大的能量,現在正需要大吃一頓好好補充補充能量。
快步走進餐廳,溫哲先掃視一圈,還剩下幾張空閑的桌椅。
但桌子上剩著的可供溫哲挑選的飯菜已經不多了。
不過還好,在悠米靈敏的嗅覺的指引下,溫哲成功找到了一份培根牛肉咖喱飯。
和千層餅師傅打個照面,溫哲從前臺取走了剛剛選中的那份套餐。
溫哲走到桌邊,還沒把餐盤放下,悠米就已經跳到了桌子上,拍拍爪子,迫不及待準備開吃。
溫哲把餐盤放在桌上,和悠米對視一樣,做了某種約定。
一起開吃的約定。
可就在溫哲坐下的過程當中,悠米撕毀了條約,搶先一步向咖喱飯里面的培根發起了進攻。
“你給我留點呀。”
溫哲趕緊坐下,拿起餐具盡全力從悠米的貓口里面奪食。
一陣乒乒乓乓的餐具碰撞聲響起,溫哲和悠米成功吸引到了周圍人的注意力。
其余乘客紛紛側目,對溫哲狼吞虎咽的行為表示不喜。
當然,他們并沒有大聲對溫哲的行為指指點點,只是向著自己的同伴投去目光,或者搖搖頭,小聲議論的人都很少。
而當夸克船長走進餐廳的時候,食客們都停下了手里和嘴里的動作,向他投去致敬的目光。
夸克船長微微一笑,向著那些和他打招呼的人還禮。
“夸克,…”
千層餅師傅還沒來得及說出第二句,就被夸克給出手制止了。
就這樣,在這個安靜得有些可怕的餐廳里面,夸克船長一步一步向著溫哲靠近。
很快,夸克船長就來到了溫哲的身后,看著他的頭不停地晃來晃去。
夸克船長不動腦子都能夠想到,溫哲正在大口吃飯。
夸克船長還看見,桌子上還有一只藍貓,也正在低頭忙活著什么要緊事。
由于吃的太過專注,再加上夸克船長沒有發聲,溫哲和悠米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他。
甚至,夸克已經來到了溫哲的正對面。
“pia!”
“啊~”
飽餐一頓,溫哲痛快的放下餐具,舒服地呻吟一聲。
這咖喱飯簡直好吃的不要不要的。
溫哲一抬頭,正發現桌子對面突然站著一個人。
溫哲再一往上看,就看見了夸克船長那張冷峻嚴肅下半帶點胡茬的黝黑臉龐。
“船長。”
瞥一眼還在埋頭苦干的悠米,溫哲暗自伸手扯了扯悠米桌子下面的小尾巴,沖著夸克船長露出驚訝的微笑。
“我們又見面了。”
夸克船長嘴角微微一抿,一改剛剛冰冷的表情,看起來格外具有親和力。
然后,然后就沒了下文了。
說來有些奇怪,夸克船長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就跑到二層船艙的餐廳里面來了。
為了“多格”?
顯然不是。
亦或是為了藍貓?
可能也不是這么回事。
夸克和溫哲現在陷入了無話可說的尷尬境地。
過了很一會兒,在餐廳食客的傾聽下,夸克才憋出一句話。
“你這貓挺乖的。”
“喵~”
不過,夸克船長并沒有伸出手去撫摸悠米的細膩鋪滿光澤的皮毛。
“沒有,”溫哲笑了笑,接機擰了擰悠米的腮幫子,說:“它私底下非常調皮。”
“哦,是這樣啊…那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夸克船長覺得場面有些尷尬,不宜久留,立刻起身,走出了餐廳。
溫哲:“???”
這個人,真的是,莫名其妙!
目送夸克出門,餐廳內的一眾乘客紛紛把目光悄然投向溫哲,打量著這位和夸克船長閑談了好幾句的陌生年輕人。
“難道這是某個年輕的大老板?和夸克船長有生意往來?”
“他該不會是嘉文三世的私生子吧政變失敗之后前往皮爾特沃夫逃難?”
“還是說,這是一名探險家?難道他就是伊澤瑞爾?”
很快,在人們的猜想之中,溫哲有了許多新的身份。
人是一種神奇的生物,一刻也不停止胡思亂想。
溫哲,在嘉文號之中,已經有了一些名氣和熱度。
坐在椅子上,溫哲靜靜等待著悠米就餐完畢,然后站起來,伸手把悠米抱起。
“又重了啊。”
抱著悠米走出餐廳,溫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還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和船長共進晚餐的人”。
望著夕陽下橘紅色的海水,溫哲的心隱隱發癢。
他很想出去練習一下剛掌握的魔法。
但條件完全不允許。
“你可以試著看能不能把海水召喚過來。”
看著溫哲那望穿深海的雙眸,悠米一下就猜出了溫哲心中的想法。
“那我試試。”
雖然說這樣的行為有暴露魔法的危險,但是,嘉文號現在已經不在德瑪西亞的海域上了。
所以,德瑪西亞頒布的禁魔條例在這里發揮不了半點作用和威懾效果。
溫哲在窗前站住,望著波光粼粼的海水,想要引動體內的法力,把海水給召喚過來。
五分鐘過去了,嘉文號已經駛出很遠,它下面的海水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你試著找一找落海的時候的感覺。”
落海的感覺?
溫哲心中疑惑,閉上了眼睛。
因為大腦的保護機制,溫哲并不能清楚記得,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溫哲只記得,自己當時很絕望,更深層次的感覺就沒有印象了。
“記不起來。”
悠米:“…”
“那你自己慢慢參悟吧,我要休息了。”
順勢躺倒在床上,悠米把溫哲擱在一邊,蒙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