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員的指引下,溫哲和悠米很快來到了屬于他們的小房間。
溫哲的房間在第二層甲板左邊靠近船尾的位置,房間空間不大,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以外,還剩下幾平方米供乘客走動的空間。
房間確實比較擁擠,但是對溫哲和悠米來說,已經足夠了。
而且,廁所和洗浴中心就在船尾,對溫哲來說很是方便。
溫哲放好東西,帶上悠米出門,準備去甲板上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可溫哲關上門還沒走兩步,就被剛經過旁邊的房間的時候,里面突然冒出來了一男一女,還伴隨著激烈的爭吵聲。
溫哲面色一驚,被眼前這有些激烈的一幕嚇了一跳,立刻往走廊中間規避一下。。
但下一秒,溫哲的表情就恢復了平靜,繼續走自己的路,甚至沒有回頭看那對男女一眼。
驚訝之余,溫哲還發現,這房間的隔音效果似乎很不錯。
也是,從德瑪西亞雄都到皮爾特沃夫,有著至少半個月時間的行程,雖然算不上過分漫長,但是對一部分欲望強烈的情侶或者夫妻來說,半個月的時間實在是有些難熬。
出于這點考慮,有資本能力的遠航船只大多都會選擇隔音效果優良的材料來分割船艙內的房間。
這艘船也是如此。
溫哲在甲板上吹著海風,期間多次注意到了在一層甲板上來來回回的船長。
并不是溫哲對船長有想法,只怪船長的那頂圓帽實在是過于引人注目。
不過話說回來,溫哲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船長的名字呢。
悠米一直站在溫哲的肩膀上,她甚至不用抓住溫哲就可以在張狂的海風中穩定身形。
溫哲屬于中間上船的那一批人,一個小時過后,船上的所有房間都有了歸屬。
“請大家站穩扶好,回到室內,嘉文三世即將出發。”
在高高的桅桿底下,同樣是一名戴著高帽的男子,拿著擴音喇叭大聲通知艦板上的所有乘客。
而在他的旁邊,還站著另外一名男子,手里正拿著號角抵在嘴巴上,賣力地吹著。
這兩個人溫哲也有點印象,他們正是之前站在船長左右的人。
不出意外的話,這兩人就是嘉文號的大太子和二太子了…
哦不,應該是大副和二副。
在悠揚回環的號角聲中,嘉文三世收齊了沉重的鐵錨,開始在海面上緩緩移動,向著遠離港口的方向駛去。
值得一提的是,嘉文三世的真實名稱叫作嘉文號,是專門為贊頌德瑪西亞尊貴的皇室光盾家族建立國家的偉大功勛而取的名稱。
而在本次從皮爾特沃夫歸來之后,嘉文號的船員們才知曉了嘉文三世遇刺的消息。
為了紀念已經逝去了十多天的老國王,船長暫時把艦船的名稱改為了“嘉文三世”。
感受到腳下船體加速啟動時的輕微晃動,溫哲下意識地抓緊了欄桿,以免跌倒。
“我們回去吧。”
待到船體穩點下來之后,溫哲才把抓住欄桿的手放開,朝著船艙內小心走去。
剛走下甲板進入船艙,溫哲就發現了一個老熟人。
耶維律齊,就是剛剛在登船口售票的那個瘦高個。
看著耶維律齊朝著自己走來,溫哲心中不由苦笑。
真是冤家路窄啊。
趁著耶維律齊在和身邊人閑談的時間,溫哲稍稍往旁邊走了兩步,給耶維律齊讓出一條道來。
溫哲并不想惹麻煩,也不想主動破壞自己來之不易的好心情。
但不巧的是,耶維律齊抬頭的一瞬間,正好是看見了溫哲。
一抹因吹斯汀的笑容出現在了耶維律齊的臉上。
“小子,又見面了。”
耶維律齊拍了拍清潔工的肩膀,清潔工識相的走開了。
“你這貓,看著倒是挺可愛的,”耶維律齊的兩雙鼠眼打量著悠米,“嘖嘖,可惜了。”
悠米很不喜歡耶維律齊猥瑣的目光,怒目圓睜,又一次想要將他給撕成碎片。
可愛?待會兒就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可愛!
“好狗不擋道,可你卻擋著我的路了。”
既然被耶維律齊撞見,溫哲便沒有再躲,用冷淡強硬的態度回懟他。
“你罵誰是狗呢!”
耶維律齊明顯被溫哲一句話給輕易激怒,一副憤怒兇狠的樣子,想要找回場子。
耶維律齊青少年時期是德瑪西亞雄都的一個小有名氣的地痞,得益于混亂街頭的實戰演練,什么打架斗毆嘲諷罵街耶維律齊可是樣樣精通,在德瑪西亞雄都的南區鮮有敵手。
可自從耶維律齊當上船員之后,生活中打架罵街的機會越來越少,他的看家本領也漸漸變得不再熟練。
特別是在兩年前,耶維律齊傍上了嘉文號這顆大樹,客人們要么很有風度,要么膽小怕事,耶維律齊沒有練習的機會,打架罵街的本領就完全退化了,身材變得瘦削不說,甚至有的時候說話還結結巴巴的。
所以,現在面對溫哲的隨意一擊的時候,耶維律齊的反擊才顯得那么蒼白無力,且愚蠢。
一擊得手,溫哲微微揚了揚眉毛,心情舒暢。
這時候甲板上面又有幾個人進入了船艙當中,原本就比較狹小的入口處一下子就變得擁擠了起來。
“兩位請讓一下。”
開口的是一名帶帽的男子,如大多數的乘客一樣,很有風度。
耶維律齊不得不往旁邊撤一步,毫不避諱地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溫哲。
溫哲眼睛一睜一閉,忽視掉耶維律齊,轉身就走。
在快要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隔壁的那對男女又突然從房間里面冒了出來。
只不過,不同于之前費力爭吵的樣子,兩人現在衣發整潔,身體貼在一起,看起來十分和睦。
注意到兩人恩愛的模樣,溫哲心中更加堅定了他們是情侶甚至是夫妻的想法。
偵測到在途的狗糧打擊,溫哲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你好,先生。”
溫哲被迫停下腳步。雖然之前對耶維律齊沒有好臉色,但溫哲對他人應有的一點尊重還是有的。
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這個男人的發音的話,那就是,
字正腔圓。
溫哲的手距離門把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可就是這一厘米的距離,比一光年還要難以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