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我能承受。”
“我以后的訂單全部依靠你了。”
“為什么?”
“除了你的廠子,別人都接不了。”
“我們當面談。”
“好。”
王步安開車來到芭提雅會所。
結果,才剛剛停好車,就看到另外一個人也是剛剛下車。
居然是一個熟人。
楚雨藍。
星海藝術學院的楚雨藍。
就是那天在未名湖的湖心小島上,用竹笛和斛律公主的古箏拼斗的那一個。
之前,王步安其實并沒有看清楚雨藍的容貌。
畢竟,雙方的距離太遠了。
然而,今天,他卻是可以近距離欣賞對方了。
今天的楚雨藍,穿著一身普通的及膝的雪紡裙,一張美麗到無與倫比的的俏臉,一雙比天上的星星還要美麗的明眸,瓷白幼滑的肌膚,櫻紅柔美的唇瓣,光澤瑩潤的長發自然微卷,隨意的披散在腦后,單純干凈的像一個純潔美好的天使。
“是你?”王步安疑惑的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賣藝。”楚雨藍落落大方的說道。
“誰邀請你的?”
“雷老板。”
“雷老虎?”
“你認識他?”
“認識一點點。我也是他邀請來的。”
“請。”
“請。”
兩人肩并肩的走進來。
雷老板正好是從里面走出來,熱情的說道:“王老弟啊…”
忽然間看到楚雨藍,隨即露出會意的笑容。
王步安微微一笑,又搖搖頭。
卻是他發現,雷老虎的眼睛里面全部都是血絲。
估計不是焦慮。而是激動。話說,在過去的兩三個星期,他經歷的事情還真是不少啊。
“一言難盡。差一點就被該死的法國人扣住了。說我走私軍火。”雷老虎無比郁悶的說道,“在國內,咱們還能找人說上兩句話。但是在國外,那就是兩眼一抹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要不是商業部來了一位司長,和法國人扳手腕,估計這次是回不來了。”
“你不是在德國的法蘭克福嗎?怎么是法國人扣你?”王步安疑惑的問道。
“誰知道呢?上面也沒有解釋啊!”
“呵呵。”
王步安歪著腦子想了想。
奇怪,程凱龍的說法,和雷老虎似乎有一些出入啊!
程凱龍的說法,是法國人在一些商業談判中,不得不讓步了。難道這件事,居然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雷老虎就是那條魚?
“有沒有什么收獲?”王步安笑著問道。
“很多的訂單。總共八億歐元。”雷老虎終于是振奮精神了。
“那你不是發達了?”
“那就要看你老弟是不是能夠優惠一點了。”
“好說。”
兩人進入會客廳,分別坐下。
會客廳的旁邊,有一個相對獨立的小花廳。里面擺放有各種樂器。琴棋書畫,什么都有。
楚雨藍就是在小花廳里面奏樂的。
她擅長的樂器很多,幾乎每一樣樂器都玩得來。
王步安的心思不在她的身上。
他在琢磨八億歐元的大訂單。
八億歐元,看起來似乎是非常大的金額。其實利潤并不多。
外國人也是非常狡猾的,總是能夠將價格壓到最低。華夏的工廠,只能是賺一點點的辛苦錢。
蘋果、富士康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辛苦的是富士康。賺錢是蘋果。
幸好,這一次,有商業部的強勢介入,價錢還算不錯。
關鍵是,鍛造軸承的原材料,只有王步安一個人具備。
如果是換了其他的商家,他們就拿不到質量那么優秀的軸承了。這就是壟斷的優勢。
“你看,這是詳細的規格資料。”雷老虎遞上一沓文件。
“我看看。”王步安接過來,粗略翻了翻。
交貨的要求有些苛刻。
只有六個月的時間。可謂是非常的緊急。
要怎么說法國人也是在背后玩陰謀的好手呢。他們故意拖了雷老虎大半個月的時間。
本來交貨的時間,就已經是非常的迫切了。現在又浪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自然是更加的迫切了。如果最后無法按期交貨的話,他們肯定又要跳出來說三道四的。外國人耍賴的時候,還有板有眼,盛氣凌人的。很多華夏人都領教過了。
當然,王步安是不會給對方任何耍賴的機會的。
說到耍流氓,他才是祖宗。
“雷老板,你和他們說,必須先交三成的貨款。貨款到賬,我們才開始生產。”王步安沉聲說道。
“不可能的。”雷老虎搖頭說道,“洋鬼子不會答應的。”
“那咱們就不做他們的生意。”
“可是…”
“我的規矩,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不遵守我的規矩,我就不和他合作。”
“可是…”
雷老虎當然希望對方先預付部分貨款了。
要知道,國際匯率風云變幻,今天和明天都不同。萬一貨幣匯率變化較大,他的利潤可就有一部分要打水漂了。
然而,外國鬼子都是很難打交道的。
在國際市場上,華夏人還是很少有說話的權力。
“你不用擔心沒有訂單。”王步安信心滿滿的說道,“你在法蘭克福一鬧,肯定很多商家都知道了。他們肯定會陸陸續續的找上門來的。”
“我也知道會是這樣。可是,我聽說,美國人對這筆訂單表示關注了。”雷老虎憂心忡忡的說道。
“他們關注的,不是你的訂單。而是我的硬合金。”
“哎,那些美國佬…”
在國內同行的面前,雷老虎是比較霸道的。
可是,面對國外的大公司,大商家,甚至是美國人,他就沒有足夠的底氣了。
美國人在國際市場的強勢,那是有目共睹的。
誰叫別人有最強大的軍隊,能夠威脅到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呢?
你要是不服氣,立刻就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