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
在張母激動的心情中,車隊緩緩的開進了廠門,這個時候,廠門口已經換了幾個保安,大門損壞的不銹鋼閘門已經拆走,幾個工人正在調試新閘門,門口用幾個簡單的塑料障礙攔住車輛的通行。我看書_
這些保安都是廠部臨時調換休息的保安,雖然黃經理在廠里面權傾一時,但是,還是有廠長副廠長之類的管事,絕對不可能因為抓走了一個黃經理而讓生產處于崩潰狀態。
保安們并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因為,當事人都還沒有回來,當時張揚和黃經理發發生矛盾的時候,雖然觀看的人很多,但是,大多都被混混和警察驅逐得很遠,根本不知道具體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現在,門口的保安正聚集分析著一些小道消息,猜測著各種各樣的可能。
“對不起…”
“小廖,讓我們進去。”張母伸出腦袋,張母在這里廠里上班了很多年,幾乎是每一個保安他都認識。
“啊…蘭媽…你你…你兒子抓進警察局了,怎么樣了?”保安結結巴巴問道。
“沒事,我們這不是出來了嗎!你看,這是我兒子的車,叫什么馬來著…”
“…寶馬…”
“對對,寶馬,美國名牌車…”
“是德國品牌!”張父補充,而張揚則是臉上一陣發燒。
“我管它是美國的還是德國的,反正是寶馬沒錯,剛才那個刀哥說了是寶馬,肯定就是寶馬!”張母顯然是被張耀根掃了面子,語氣帶怒,張耀根立刻閉嘴,張揚看得額頭冒汗。這么多年了,雖然父親享受著男人的一切待遇。但是,很多時候,還是處于弱勢地位。
“蘭媽。剛才…剛才大老板來了,而且正在開會調查今天的事情,而且,把監控錄像都帶走了,你們小心一點…”幾個保安把障礙物移開。
“我管他大老板不大老板的,隨便,我們都不上班了。”張母大大咧咧道。
“誰說不上班了?我們可是簽了合同的…”張父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句,可惜。聲音小得只有他自己聽得到。
“呵呵,你兒子都發財了,自然是不用在這里受氣了。”
“嘿嘿…”
在一群保安羨慕地目光之中,車隊緩緩的開進了工人宿舍,幾個女工再次享受了一下星級待遇,黑人保鏢們非常體貼地幫她們打開車門,那微笑的表情讓幾個女工心里產生了一種飄飄然,仿佛自己變成白雪公主一般。
車隊一開進宿舍樓,一溜停在前面的活動場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地目光,很多休息的工人都匯聚過來看熱鬧,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小車開到這宿舍樓來,而且。還有二十個牛高馬大的黑人保鏢。現在在中國外國人雖然很多了,但是,相比于中國人的數量還是相當稀少,特別是一次看到二十個黑人更是不容易。
蘭媽不停的揮手微笑,就像一個大人物衣錦還鄉一般,一群工人的臉上泛起各種各樣的表情,有諂笑,巴結。羨慕。嫉妒,套近乎…
總之。不管是那種,蘭媽都很開心。
蘭媽和幾個女工約好晚上一起吃飯后,幾個女工立刻匆匆忙忙地跑到了生產車間,現在馬上就要下班了,她們離開雖然臨時請了假,但是,還得去安排一下工作。
“怎么啦?”張揚下車后就看到蕭怡然悶悶不樂。
“沒什么。”蕭怡然強笑了一下,不過,一看就是笑得很勉強。
“上去再說。”
由于房間太小,張揚安排二十個黑人保鏢就在下面等待,幾人都上樓了。
進房間后,張母立刻把那堆禮物找出來翻來覆去的檢查,顯然,他現在相信了劉彪的話,那玉鐲子的價值絕對是二萬多,這不,現在張母拿著那玉鐲子的時候表情都變得慎重起來,一副小心翼翼生怕摔壞的模樣。
“小劉,下次別買這種禮物,太貴了,二萬多啊…”張母把玉鐲子舉起放在光線亮的地方,一臉心痛道。
“蘭媽,錢這玩意不是東西,有錢就得花,下次你想什么,給小劉說一聲,我立刻幫你買來,嘎嘎…”劉彪現在已經親切稱呼張母為蘭媽,劉彪和蘭媽很對味,劉彪發現,蘭媽和自己的老媽有很多相似之處,不過,唯一的區別就是,蘭媽和自己老媽地暴力比起來,實在是太溫柔了,而且,父親和張揚父親的地位完全不一樣。
“嘻嘻,太浪費了,太浪費了,哎呀…這金項鏈這么大,怎么戴啊?”蘭媽拿起阿澤送的金項鏈,一臉興奮,一邊說說一邊已經戴到了脖子上。
看著大的客廳被老媽地禮物盒子扔得滿地,張揚向蕭怡然使了一個眼色后雙雙進了房間。
進了房間后,蕭怡然低頭坐在床邊,擰著衣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怡然,你很不開心?”張揚走到蕭怡然的身前蹲下,雙手握緊蕭怡然的手,抬頭問道。
“沒有…”蕭怡然搖了搖頭。
“我看得出來,為什么?”
“真沒有。”
“說吧,我不喜歡你有事情瞞著我。”張揚的眼睛盯著蕭怡然,深邃無比。
“張揚,我很害怕…”蕭怡然長長的睫毛眨動著,兩行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張揚沒有說話,房間里面一陣壓抑的沉默,張揚立刻明白,蕭怡然是因為看到刀哥他們后想起了他地哥哥蕭遠行,蕭怡然雖然沒有混黑社會,但是,她哥從小就混,她看到刀哥這些人。自然是明白張揚現在地身份。
無疑,她的這種擔心是有道理地。而他,卻無法承諾什么。
既然進了這個圈子,就要有被人殺死的覺悟。蕭遠行有這個覺悟,張揚也有這個覺悟!
瓦罐難免井上摔,將軍難免陣上萬,這是恒古不化地真理。
“張揚,我們找個地方隱居好不好?”蕭怡然緊緊抓住張揚的手。
“怡然,會有那么一天地,但是,不是現在。”張揚用手輕輕的擦拭著蕭怡然臉上的淚水。他感覺到蕭怡然那如絲一般地柔情。
“為什么不是現在?”蕭怡然眼睛里面閃過一絲失望。
“很難說,很復雜,我自己都說不清楚,現在,我也很迷茫,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推著我前進,我想擺脫這個力量,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你記得電影《蜘蛛俠》里面的一句話嗎?”
“嗯?”
“一個人,有多大的力量,就有多大的責任。我現在,沒法逃避,很可能,我就是想逃避也逃避不了,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已經進入了風暴了中心。只是,我無法預測這風暴什么時候爆發。”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蕭怡然感覺自己地大腦一陣混亂。
“你看!”
張揚松開握住蕭怡然的手,無根指頭伸展開。慢慢的。慢慢的,讓人詭異的一幕出現在蕭怡然的眼前。只見手掌的中間,一個指頭大,晶瑩剔透的水球在空中晃蕩著,在蕭怡然驚恐的目光下,水球越來越來,在房間里面折射出七彩地光芒…
慢慢的,水球升起在空中,已經有一個足球般大小,而且,還在不停的變大,看起來,越來越沉重,但是,卻又詭異的在空中飄蕩,仿佛沒有重量一般。
“張揚,張揚…”蕭怡然用手撫摸著自己地胸口,她感覺自己有點呼吸困難,太匪夷所思了。
“不用怕,這是武功。”
張揚輕輕一笑,赫然,水球拉長,慢慢的,那透明的水球變成了一條蜿蜒在空中的龍,張牙舞爪,活靈活現,仿佛真的是一條龍降臨在了人世間。
“絲!”
張揚的另外一只手輕輕的一揮,空中遽然出現一團橘紅色的火焰,火焰慢慢地凝聚,凝聚,慢慢地,變化成了一只鳳凰,一只浴火重生的鳳凰…
“武功…”
“武功…”
蕭怡然地身體慢慢的站起來,嘴里喃喃的念叨著,看著空中飛舞的龍鳳,眼睛里面一絲迷醉之色,她輕輕的把手指在空中戳了一下,讓她驚訝的是,她感覺到了冰涼的水,卻感覺不到那火鳳凰的熱…
“咚咚…”敲門聲。
赫然,空中的龍鳳消失無形。
“張揚,廠部下班了,姐妹們都等著呢。”是蘭媽的聲音。
“哦,就出來。”
“張揚,這是真的嗎?”一臉迷醉的蕭怡然赫然驚醒過來,雙眼不停的在房間里面尋找,試圖再找到那水龍火風。
“呵呵,是真的,只要你想看,什么時候都可以。”張揚微微一笑。
“嗯。”蕭怡然臉上突然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絲酡紅,害羞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白皙的脖子上面都泛著粉紅之色。
“走吧。”
看著蕭怡然那羞怯如花似玉的臉,張揚心頭赫然一震,顯然,蕭怡然把這句話當成了他的承諾。
承諾!
自己能夠承諾嗎?
幾乎是下意識的,張揚腦海之中出現一張冷若冰霜的臉,那臉,是那么的清晰,就像根植進了他的靈魂一般…
他能夠給誰承諾?
似乎,他真正承諾的只有那張冰寒的臉。
一切都是因為那百年的孤獨,想到那海邊浸蝕的椅子,還有那斑白的頭發,張揚的心臟就感覺一陣刺痛,仿佛,那不是夢,那是實實在在的孤獨。實實在在地存在…
蕭怡然沒有發現張揚那細微的變化,一副小鳥依人地模樣跟隨在張揚的背后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大廳里面都散亂的包裝盒。張母正在急急忙忙地收拾,阿澤幫忙,而張父正拿著一條絲質領帶向劉彪請教如何打領結。小李子也興致勃勃的看著,可惜,劉彪自己很生疏,打了幾次后,那條領帶居然打成了死結,最后,還是小李子這個強者天資聰慧,舉一反三。很快自己就摸索出來了方法,反而教劉彪如何打…
“媽,你為什么把包裝都扔了?”張揚看著滿地的狼藉。
“這些東西礙事,占地方,只要禮物就行了,要什么包裝!”
“哦…”
一群人從房間里面出來,從樓上看出,頓時,一個個的腦袋都大了。至少有近千的員工正團團圍住十輛小車,黑壓壓的腦袋一大片。當然,他們不是看小車,這些車雖然高檔。但是,還不至于讓人圍觀,要想看車,隨便在大街上找個地方都可以看到比這更好的車,他們主要的目地是看二十個威武的黑人。
二十個黑人始終都站在十輛小車邊,一輛車兩個人,表情都非常的嚴肅,警惕的看著周圍。如臨大敵。
廠里的一些工人哪里知道。別看這二十個黑人高大威猛,西裝革履。卻完全是一個個的土包子,最好的衣服也就是身上這套西裝,一些禮儀知識和保鏢準則都是老頭強行灌注的,對于這些索馬里的農民來說,一次看到上千地人并不容易,要知道,索馬里因為戰亂,人口的生育率雖然高,但是存活率卻很低,特別是一些村莊更是人口稀少,現在看到這么多人,哪里還不緊張的。
當然,他們不知道,他們這種緊張看在這些工人的眼里卻正印證了黑社會地形象,現在,整個宏景實業的員工都知道張耀根的兒子是一個黑社會的大頭目,據說,整個地區最大的頭目刀哥都是他的手下,總之,現在張揚的名字,已經可以嚇的孩子晚上不能睡覺了…
蘭媽就像領導人下鄉一般,一路不停地揮著手,她地目的終于達到了,讓這些車,讓這些人來到這里,不就是為了顯擺么?
現在,蘭媽地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走路都是虎虎生風。
在黑人們周到的微笑服務下,蘭媽帶著一群好友得意洋洋的上車了。張揚正準備上車,突然,被人群擁擠得水泄不通的活動空間被讓開了一條路,張揚本以為是這些圍觀的人讓一條車道出來,但是,他立刻就發現,他錯了!
他看到了一個極度熟悉的面孔。
杜雪!
杜雪在三個人簇擁下走了過來…
突然之間,本是有點嘈雜的場面安靜了,仿佛,近兩千突然消失了一般。
看著走過來的杜雪,張揚和蕭怡然都是一陣發呆。
兩人都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杜雪,當然,蕭怡然比張揚要震驚得多,因為,她認識杜雪身后的兩個人,一個是廠長,一個是副廠長,看他們跟隨在杜雪后面的姿勢,任何人都看的出,他們是杜雪的手下。
張耀根夫妻又下車了,兩人臉上有點緊張,雖然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有錢了,但是,他們相信,兒子再有錢,也不可能有宏景實業的老板有錢,據說,宏景實業的生意遍布全世界,市值據說上百億美金,在越南,印度,中國都有生產基地,就是像現在這種規模的廠家都不少于十家,可見其經濟實力之雄厚。
張耀根夫妻決定離開這個廠,也就是不想張揚和這個廠的老板發生糾葛。
杜雪穿著一身得體的淺灰色套裝,長發燙成了微微卷曲,很有氣質,和以前比起來,多了一種成熟的風韻,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一種富貴高雅的氣質。
“張揚,這是伯父伯母嗎?”杜雪走到張揚朝蕭怡然點了一下頭后,又微笑的看著張耀根夫妻。
“是的…你…”
“伯父伯母好!”杜雪彎腰鞠躬喊道。
“張師傅,蘭媽,這是我們宏景實業的老板。”后面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走前一步介紹道。
“啊…老板…老板…老板不是松下嗎?”蘭媽張大著嘴。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因為,松下先生已經病故,這是他的妻子杜…杜小姐,她繼承了松下家族的所有遺產…所有的法律手續都已經辦妥,今天,杜小姐是來視察下屬企業的…”
“老板娘好,老板娘好。”
“伯父伯母,喊我雪兒就是,我和張揚是同學,在學校的時候,張揚經常請我吃飯呢。”杜雪親熱道。
“…真的啊…雪兒,雪兒,要不,我們一起吃飯去?”蘭媽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現在,她可算是放下了心,至少,宏景實業不會為難張揚了。
“好啊,我正好有點餓了。”杜雪巧笑嫣然,雙手環抱住蘭媽的手臂,顯得無比的乖巧。
“媽…”
“都是同學嘛,一起吃頓飯,敘敘舊多好。”蘭媽白了一眼張揚。
“是啊,我和怡然姐姐也是同學呢。”
“真的啊,那太好了,走走,今天蘭媽請客,去那個五星級,不,不,六星級…”現在的蘭媽,意氣風發。
“…”看著一群女人上車,張揚泛起一絲無力感。
“你好,張先生。”
張揚剛待轉身上車,開始一直站在杜雪背后的一個年輕人突然走到張揚面前伸出手,出于禮貌,張揚還是握住了這只手。
“你是?”張揚不禁皺眉,顯然,這種認識的方式他并不喜歡,而且,他對這個年輕人有一種潛意識的排斥,似乎,這個年輕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邪氣,這是張揚的一種直覺,而這直覺,一直都很靈驗。
“我姓麥,大麥的麥。名飛,飛機的飛,是杜雪的私人助理。”
“麥飛…麥先生,一起吃飯去…”
“當然,我不光是杜雪的私人助理,還兼職著保鏢的責任,我外面有車,不如,我們一起?”麥飛微微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好…“
“張揚,和我們一起,你媽問你話。”張揚剛準備跟隨那麥飛走,已經上了車的杜雪突然探出腦袋喊道。
“抱歉。”張揚聳了聳肩。“那我去取車了。”麥飛笑了笑,眼睛里面閃過一絲心悸的光芒,一閃即逝。
張耀根坐在前面,蘭媽和杜雪蕭怡然坐在后面,已經擠得滿滿的了,張揚擠上車,感覺到了杜雪火熱的嬌軀。
“媽,什么事?”
“沒,杜雪說坐一輛車說話方便些。”
“哦。”張揚不禁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杜雪,杜雪正好在看他,給張揚拋了一個的媚眼,張揚感覺自己的心臟一陣狂跳,這讓他想起了在那游艇上雪白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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