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孤獨的等待
“呵呵，殺手界很少有新手，因為，出道的殺手都是有人帶的，因為，殺手這個職業沒有‘失敗乃成功之母’這句話，殺手這個職業不會給你一個熟練的過程，失敗就意味著危險和死亡，所以，當一個殺手出道的時候，已經就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了，就如同現在，我告訴了你，你如果想當殺手，很多事情不就明白了嗎！”老頭就像勾引小紅帽的大灰狼，不斷的誘惑著張揚加入殺手行業。
“我是在讀書的學生好不好，我不想犯法殺人。”可惜，張揚不為所動。
“那你問個鳥！”老頭有點郁悶。
“嘿嘿，知道多點總是好的，等我以后萬一發財了，有人殺我我好早點做個準備。”
“…”老頭無語，放下了報紙又躺到了睡椅上，臉上露出嚴重的失望之色。
“李伯，中午了，該吃飯了，我先走了。”
“就在這里吃把，哎，李伯孤獨了一輩子，找個說話的不容易啊，陪我喝點酒，就在隔壁的炒幾個菜就是，記住，必須要有鹵牛肉和花生米…另外在旁邊的那小商店拿一瓶老白干，高度的，不用給錢，我月底一次結賬的…”
老頭從身上掏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張揚。
“咦…李伯，那三人出來了。”張揚剛站起來接過老頭手中的錢，就看到開始進去的那三人從胡同里面走了出來，那走在前面的年輕人一臉得意之色，而那兩個保鏢模樣的西裝漢子各自提了一個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甚至于，張揚張望他們也落入了他們的眼中。
“恩，沒事，讓他們走。”老頭望都沒有望一眼門外，但是，張揚感覺到，老人眼睛里面閃過一絲厲芒。
張揚疑惑的看了一眼老頭，又看了看外面那已經走出了胡同口攔出租車的三人，心里總感覺有一種會出事的感覺，因為，老人的表現有點不合常理，但是，張揚又想不出所以然來，張揚可以肯定，這三人與老頭沒有任何瓜葛關系，因為，第一天看到他們的時候老頭根本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現，直到幾天后才出現這種讓人心悸的濃烈殺機。
與老頭無關，難道是與賭場里面有關系？
賭場只是賭博的地方，又會發生什么矛盾呢？據劉彪說過，那賭場很公平的，不是那種下套設陷阱的賭場，有點類似于澳門的那些國際化大賭場，按照道理推測，應該不會發生矛盾，為什么老頭會出現現在這種殺機？
張揚百思不得其解，擺了擺腦袋也懶得想，這與他沒有關系，賭場里面是什么樣子他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那賭場據說已經有了近二十年的歷史。
很快，幾個熱氣騰騰的菜就擺到了書店里面的那張小竹桌子上面，張揚雖然不喝酒，也還是為自己倒了一杯陪老頭喝，酒過三旬，兩人的話也多了起來，聊的內容無所不包，老頭也是談興正濃，從秦朝說到唐朝，然后又從唐朝說到現在，說到高興的時候，又把昔日在江湖上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這讓張揚想到了學校看門的王伯，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喜歡吹牛！
“李伯，你沒有親人嗎？”
“沒有。”本是興趣高昂的老李被張揚一問，突然情緒低落了起來。
“對不起，李伯，我不是有意讓你不開心的。”張揚立刻感覺到了李伯的情緒，連忙為老頭倒酒夾菜道歉。
“呵呵，沒事，人老的就是這樣，喜歡懷舊，多愁善感，其實，李伯雖然是孤兒，但也是有家庭有妻子的…”老頭嘆息了一聲道，
“那你老…師母呢？”張揚不知道如何稱呼，最后還是覺得喊師母合適，雖然老頭不是什么師傅，但是他感覺得到，老頭對他很好，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在十八年前，我和你師母在非洲接到了一筆生意，我們雙雙趕到非洲，那知道對方已經有了防備，雖然我們最后還是完成了任務，但是，我和你師母卻因為混亂失去了聯系。”
“失去聯系？難道沒有手機？沒有聯系的地址？”張揚張大了嘴一臉不可思議，在現代通訊這么發達的社會兩個正常的人居然失去聯系，顯得無比的詭異，要知道，二十年前的手機已經普及到人手一臺了。
“呵呵，我們殺手的手機號碼本就是臨時性的，當時去非洲的時候我們已經廢棄了所有的聯絡工具，因為，那些東西很容易給自己帶來麻煩，再說，我們也有固定的聯系方式，我們約好了，無論任務的成敗，都會在C市的XX大廈會合，不見不散…”
“XX大廈，沒聽說C市有XX大廈啊？”張揚雖然不是在C市長大，但是對C市依然可以說得上是了如指掌，他就從來沒聽說過C市有什么XX大廈。
“呵呵，十八年前是有的，你看，就在胡同口出去不到一百米的商業街，XX大廈本是在那里的，當時還是C市的標志性建筑物，我們失散后，我在那里等了二年的時間，兩年后，那地方拆遷了，建了一個大型的商業廣場。”老人再次嘆息了一聲。
“…那就是說，師母哪怕是來了C市，也找不到你了？”張揚站起來走到門口看著那高樓聳立的商業廣場，心里不禁一陣難受，平時在電視里面看悲劇看多了反而不相信悲劇了，想不到生活之中居然有活生生的例子。
“我想，她活在人間的可能性應該很小吧。”
老頭一臉滄桑，這個時候張揚才真正的發現，這個平時冷漠的老頭顯得無比的孤獨，想必，他在這里已經等待了無數的歲月，為的就是希望與昔日的戀人重逢，張揚甚至于可以肯定，老頭選擇這個離那商業區最近的胡同口開個書點就是為了等待自己的妻子，這里，已經是C市最后一片老城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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