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麻煩的門衛

　　在滿懷的遺憾下，這里瞄瞄那里看看，趁機還揩了幾把油，很快，一個小時不到張揚就走到了學校。

　　“王伯，王伯，王伯…”

　　本準備翻圍墻的張揚還是決定光明正大的走大門，這個時候翻圍墻很容易被保安誤會而暴打一頓的。

　　“喊什么喊？都等了你快一個小時了，聽說你暑假去省城打工了？”一個干瘦，戴著眼鏡的老頭穿著褲衩從門衛室走了出來。

　　“嘿嘿，王伯好！是啊是啊…就是為了拿工資，所以遲了幾天，王伯，這個暑假過得愉快么？”

　　張揚一臉諂笑的討好這老頭，雖然張揚不喜說話，但是，對這個看門的老頭可不敢絲毫不敬，平時出學校上上網溜達溜達都需要這老頭開恩的。

　　“有啥子愉快不愉快了，孤家寡人的…”

　　老頭嘆息了一聲把鐵門打開，鐵門的轉軸發出讓人揪心的摩擦聲音，這聲音張揚都聽了幾年，他不明白為什么老頭一直不處理，只是滴幾滴油的簡單事情而已，旁邊一個修摩托的店子里面廢機油多了去。

　　“嘿嘿，王伯，應該找個老伴了。”張揚敷衍著低頭向里面走，這個老頭老伴早逝，孤獨寂寞，沒事就喜歡拉住學生促膝談心，甚至于秉燭夜談，而張揚就是經常的受害者之一，最郁悶的是，還得陪著笑臉聽老頭大談“想當初”的革命歷史。

　　“嘿嘿，我有目標了…”說到老伴，沒精打采的老頭頓時神采飛揚起來。

　　“哦，有了？”張揚不得不停下腳步，這老頭是萬萬得罪不得，如果在他談興正濃的時候走了，估計這老頭會記恨他一輩子。

　　“是啊是啊，教語文的李教授死了。”老頭高興道。

　　“李教授死了？”張揚知道李教授，但是他實在是想不出李教授死了與老頭找老伴有什么關系？

　　“嘿嘿，他老婆和我年齡差不多…”老頭聽出了張揚的疑惑，一臉羞澀道。

　　“咳咳…”張揚大汗無語。

　　“嘿嘿。”老頭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嘿嘿笑道：“你早點睡覺去把，坐了幾個小時的火車也累了，對了，你為什么這么晚才來？和你一趟車二年級的一個女同學早就來了。”

　　“哦…反正沒事，我走路來的。”

　　張揚頓時如蒙大赦，兜頭便走，他早就猜測到那女孩子已經回了學校，要不然，老頭不會說等了他很久，那女孩子肯定告訴老頭他也來了。

　　“啊…王伯？”

　　老頭的手臂擋住了張揚，張揚不禁一愣，硬生生的站住了身體。

　　“那女孩子不錯，你為什么不追？”老頭問道。

　　“咳咳…我都不認識她…”張揚暗罵這死老頭子亂點鴛鴦。

　　“不認識她，那她為什么讓我告訴你她找你有事？”老頭子的眼睛盯緊張揚狐疑的問道。

　　“哦…我的錢…東西忘記在她那里了。”張揚假裝拍了拍腦袋道。

　　“這樣啊。那你早點睡覺去吧，記住，下次再也別干那些偷窺的事情了，很丟人的，還是正兒八經的找個女朋友，男人嘛，到了你這年齡，是有需要的。”老頭意味深長道。

　　“恩恩，謝謝王伯關心，王伯晚安，我睡覺去了。”張揚待得老頭的手一松，立刻逃之夭夭。

　　“哎，多好的孩子，為了節約一點的士費居然走一個小時的路，可惜，就是膽子小了點，人家女孩子明明就是喜歡你嘛，還不敢追，卻整天不務正業搞啥子偷窺，你偷窺也就偷窺，沒事傳網絡上干啥子？現在事情弄大條了吧，開除學籍，留校查看…嘿嘿，這孩子倒是挺聰明的，居然知道用數碼相機偷窺女生宿舍，我年輕的時候咋滴沒想到捏？”

　　看著張揚消失的背影，老人嘴里嘀嘀咕咕的，臉上一會遺憾，一會懊惱，最終，嘆息了一聲后背反著雙手慢慢走進了門衛室，開始琢磨著如何追求那李教授的老婆。

　　進宿舍的大門張揚又費了一番口舌，這個老頭可不比王伯那么好說話。

　　男生宿舍在夜幕之中顯得很沉重，樓道上面的燈泡在黎明前的黑暗下也顯得格外昏暗，張揚輕手輕腳的溜到五樓，他的宿舍在五樓，也是最高的樓層，通風向陽，有登高望遠心曠神怡之境界，張揚在這里度過了愉快的幾年。

　　正是在這五樓之上，他在這幾年的時間偷偷拍了數千張照片，目標人物全部是后面那棟女生宿舍樓里面的美女…

　　讓張揚慶幸的是，512房間因為天氣炎熱，512房間的門敞開著，實際上，因為天氣炎熱，很多房間在晚上都會敞開著通風。

　　張揚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爬到自己床上，床上還是離開時候的老樣子，鋪板上面就是一床墊子，用手一摸，感覺到很多灰塵，但是張揚也顧不得許多了躺了上去，這個時候如果搞清潔衛生把室友鬧醒了有被打成中國最后一個太監的危險。

　　迷迷糊糊之中，張揚想到了那鋒利滴著鮮血的鋸齒匕首，還有那滑膩嫩白的肌膚，嬌艷如花的臉和那一團柔軟的溫暖…腦袋里面像放電影一般回憶著在火車上發生的事情，最后，腦海里面被王伯那張橘子皮的臉占據了整個空間，慢慢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大得就像一塊油炸煎餅…

　　終于，張揚流著口水睡了過去，他太累了。

　　好像就是那么一瞬間，或者就是那么一小會兒，張揚就被嘈雜的聲音鬧醒，睜開蓬松的眼睛一看，迷迷蒙蒙之中室友們正在洗臉漱口整理床鋪。

　　“你們干什么？”張揚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