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胭脂怎么樣?白浪算是見識到了——剛剛才有一個衛尉府的下人帶著他去了居住的地方安放好行李,那大馬猴江夏就跳了出來拉著白浪去了樓里。白浪抬頭看看天,這青天白日完全還不像是應該逛窯子的時候,沒想到這江夏已經迫不及待了。“完全有失內景高手的體面啊。”白浪暗自嘀咕。
這涿都的青樓也跟天下所有的青樓一樣,就沒有天光大亮的時候還開門的,總是要吃了午飯之后慢慢悠悠地開門,三兩個客人去坐下閑談聽曲,到了黃昏才會熱鬧起來。這個時候樓里的姑娘們還沒起來呢,白浪這種幾乎沒去過青樓的也曉得這個。江夏不管不顧,拉著白浪直接就進了樓。
他是內景高手,他是涿都衛尉府的頭兒,那自然是這位爺面子天一樣大。老鴇立刻就上來迎客,安排各種各樣的曲藝娛樂,還叫來了花魁來待客。白浪倒是沒見過青樓里如此高檔的玩法,那大馬猴江夏別看一副癟三樣子,居然還能吟詩作賦騷氣十足。而白浪并無文才可言,此刻坐在這里聽曲觀舞也是百無聊賴。
不過也就這樣吧,大不了神游天外而已,白浪抽離思緒,隨手應付著身邊姑娘的談笑,自個兒的心神早已經去到了其他方面。大佬的招待?大佬自己就玩得很開心,哪里會管白浪怎么樣,再說了很快就又來了一批涿都里面的同好——武功俱都不差,別說這些人就是花魁白浪覺得也是真氣波動,武功絕對不差。
“只是未入先天而已......也是,若是入了先天......”他剛想到這里,那江夏腦袋伸過來了,“入了先天也做這行唄,要知道這世間可是有這賣笑之中領悟的神功的。”白浪看著江夏,“江頭領有讀心之術?”他想道,那大馬猴笑嘻嘻地,“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白浪抓了抓下巴上的胡須,“他心通還是什么?”他這是第一次非常直觀地感覺到了所謂的“神功”已經幾近神通了。“仔細想想,我修煉的武功不也差不多類似神通了么——那控制周圍風的力量。”白浪隨手一抖,只見桌子上的酒杯滴溜溜旋轉,被一股柔風托著到了他的嘴邊,任憑杯子里如何旋轉里面的酒水就好像被無形的蓋子封住一樣就是漏不出來。
“如臂使指,隨心所欲。看來這白虎之風不僅僅是能撕裂對手,同樣也能化為和風細雨——只是不甚得力罷了。”白虎之風讓白浪覺得還是凄厲咆哮將對手撕成碎片比較好,用在這里......也就如此而已。“倒是可以用來掀起裙子看走光......”由于身在青樓的緣故,白浪倒是想到了這地方。
這幫騷人吟詩作賦跟花魁姑娘談笑作樂,到了夜晚也各自去了姑娘房間里繼續聊天喝茶,白浪也是被一個姑娘帶回了房間......察言觀色之際白浪曉得了姑娘是不留宿的,這里檔次很高不存在第一次聊天喝茶之后就能上床的情況——除非真是天下聞名的詩人墨客或者絕世之高手,要么帥得慘絕人寰也行。
這就是古典青樓了,白浪跟姑娘笑談了幾句之后也走人了——反正大馬猴結帳,他請客嘛。回到自家借住的地方,白浪這才掏出了資料開始看。上山去殺人,下水去殺人,這都不算是輕松容易的事情,總還是要見識一下這地方有多少好手,地形如何的。山水對高手來說問題不大,不過若是有秘道讓那些人逃跑未免不美。
“嚯,這山賊之中也有先天高手......”白浪嘩啦啦地翻著紙,“嗯?!居然還有疑似的內景高手?鉆天鼠哥舒翰?有這號人么?”他丟下山賊的情報,翻起水匪的,“浪里白條高順?先天高手?然后還有劉家三兄弟也是?這水匪窩子里怎么也有四個能打的?”最后一本最薄的是獨行大盜獨孤老七的。
這個根本就是一本罪行記錄,上面全是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家里丟了某物,事前被這老七說過某月某日來取結果真的到時被偷......“頗有香帥風采,問題是上面一樣沒有男女老少,鬼曉得這個獨孤老七是誰?”
白浪想了想還是先易后難,先去弄死那幫水匪再說。
大同江是黑虎水支流,在涿都北方七十五里的地方匯入黑虎水下游,黑虎水在這里再往北流動百里入北海。而水匪的巢穴就在這大同江上的沙洲之中——這一段水流平緩,但是水下暗流詭異,沙洲有七十二個如同迷宮,水匪就在其中數處。沙洲有大有小,大者方圓數里小者不過數丈,上面都長著比人還高的蘆葦,有些還有樹林。
江面寬闊,而水匪有快船出入其中。白浪第二日便出了城,這一次他沒有駕駛馬車而是施展輕功到了江邊。江水寬達十余里,沙洲星羅棋布綿延也有十余里,江水在沙洲兩頭的流域都比較窄,因此水流很急,偏偏這里水面寬闊一下子慢了下來。“也難怪,兩頭都是山,江水劈山而來,這里是少見的平原渡口。難怪這幫人在這里做生意。”
白浪站在江邊,放眼望去卻不見渡船,“這番倒是要學菩提達摩一葦渡江啊。”白浪折了幾根蘆葦扎了一扎,隨后往江水里一拋,腳尖一點就站在了蘆葦上。真氣催動之際,這蘆葦直接向著沙洲如箭一般蕩去。輕功就是這樣,能讓一個海象那么胖的人飛得跟鳥一樣高,白浪這等漢子也能踏在幾根蘆葦上連腳底板都不會濕。
真氣催動周圍的風,白浪如同風中的蘆花,踏著蘆葦就到了沙洲上。白浪能望氣,先天高手都能望氣——也就是感應活人生氣罷了。白浪現在就利用自己的這個能力——他還有個優勢是能掌控風,所以風還能帶來人的氣息,白浪就在查探到底是哪一處有人。沙洲上尤其是那些大沙洲上,頗有些人在開墾田地。而情報里也沒寫明水匪在哪一座沙洲,只說了這沙洲似乎是個天然的迷陣,很容易讓人迷惑。
渡口是不經過沙洲的,若是進了沙洲,那多半要迷路,而住在沙洲上的人也只知道他們自己出去的路——這個白浪對此存疑,他認為這些人其實都是水匪,只不過平時為民有機會就當水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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