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如今還根本不通劈空掌力,現在的疊力之術也算是剛學的......在此之前他可沒法理解這種足以讓未來的牛頓從棺材板下跳起來的功夫,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內力是萬能解釋器......也只是在戰陣之上,白浪豁然貫通了這等法門從而戰力大增——不過消耗也大,所以還只是單對單比較有用。
這三疊浪的勁力合在一起,在白浪最后一掌之中拍向這一劍。白浪已經將金鐘罩的內力運聚到掌心,與這一劍相交的時候,白浪還在想用肉掌去面對鋼鐵,他的腦子大概是壞掉了。在檢討的當兒,這一掌拍實了。不得不說白浪的這種想法雖然很好,但是還是多余了點,對自己信心不足了點。
這一掌并沒有被劍氣穿了掌心,反而是在掌心皮肉之外一毫的地方牢牢地擋住了鋒銳的劍氣。不但擋住了,而且還讓劍氣撞在掌心上四處崩碎,直到劍尖抵住掌心,然而終究不得入。“要對自己的武功更有信心一點啊,白浪白玉柱!否則稱什么擎天白玉柱!”白浪對自己說了一聲,隨后吐氣開聲直接虎吼出聲,另一只手成虎爪,一爪就抓了過去。
老人的劍法果然厲害,一刺不入收劍的速度極快,白浪抓都抓不住。隨后再度一劍刺出,將白浪的虎爪擋開。劍法中正平和,先為不可勝而后求勝,內力也是渾然一體如同轉珠,白浪鋒銳的內力居然無從加力從而刺入。“華山劍法也有太極?”白浪有點摸不著頭腦,眼前的這一路劍法法度森嚴,不過其中竟有好像太極一樣的柔勁。“郝大通的傳承,或者真的有太極之意?”
然而給白浪的感覺又是似是而非,仔細地過了幾招之后白浪覺得用儒家綿里藏針大概更合適一點。眼前這個老頭確實很難打,白浪的勁力很難打實,而這老頭在卸去白浪勁力的同時還常有反擊——銳利的劍氣能夠刺破沒有疊加勁力的白浪皮肉,只是很難對他的經脈造成傷害罷了。
在這個世界里,也就這老頭讓他覺得好像刺猬一樣難以下口了,這位華山掌門武功之高,也是白浪第一次見到的——秦無咎沒有動手不算。然而老不以筋骨為能,若是持續下去,這位華山掌門雖然內力深厚劍法通神,終究還是要落敗的,實在是白浪年輕力壯的緣故,外門功夫在此世登峰造極,皮肉經脈如同一口銅鐘,無法對白浪造成嚴重傷害的話,拖到最后也是沒法子的。
兩個人交手的時候,從來對破壞什么無所顧忌,尤其是白浪由于修煉的乃是大力的外門武功,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的功夫讓他在破壞方面簡直夸張。拆這官船上的房子簡直厲害,隨隨便便一撞便是一個大洞,拳腳到處這木頭就斷了或者被打成碎屑。而老頭的劍法也不遑多讓,劍光到處那些木頭啊絲綢啊其他什么東西統統被絞碎,唯有白浪的拳腳他絞碎不了。
很快,半座官船就算是完了,塌掉了。曹公公倒是好心,將人都撤了任憑他們去打,他自個兒在一邊只是用拂塵將飛出來的碎木頭什么的拂開。曹公公并沒有戰意,他甚至沒有露出一絲敵意,只是全無煙火氣地站在一邊,而且還是幾丈開外。白浪聲勢猛惡,越戰越勇,而老頭現在看來是拿不下白浪了。
劍光一圈,直接削下幾塊木頭,在劍上的勁力催發下向外面飛出落在水面上,而這老頭劍光暴漲,還是沖著白浪的雙眼而來,使得白浪不得不雙手回護住眼睛——到現在為止,這老頭還是沒試探出來白浪的罩門在哪里。不過眼睛終歸是脆弱的,也能算是不是罩門的罩門。白浪既然護住眼睛,手底下不免松了一松,于是這老頭就好像身上有根線扯著一樣,直接飛了出去。
腳尖在水面上的木板上點了幾下,老家伙頓時掠過數丈闊的水面,落到了一艘小船上,扯起船帆就順流而下,速度比官船快多了。白浪收手,看了看曹公公,“見笑了,曹公公。這也算是江湖事江湖老吧,算是賣秦先生一個面子?”曹公公也是笑了,“自然如此,咱家這次也算是給華山掌門一個面子,既然他已經做出這等事,那下一次就是作為叛逆下海捕文書了。”
“刺殺朝廷大官兒,他不是叛逆,那還真沒什么叛逆了。這見風轉舵都不會,他這個掌門人怎么當的?真想把華山上下統統拖下水?”白浪笑說,而曹公公嘴角歪了一歪也是沒有接話。這整個華山派上下都被你這個白玉柱殺得除了掌門之外就只有小貓兩三只,唯一二代殘余的這個高手還斷了一只手......現在說這個話,曹公公也不曉得該怎么接口。
不過想想或許也是個機會,至少孫總督的幕僚秦無咎現在肯定就會有一個至少是知府以上甚至會到六部侍郎的級別,這樣一個舉人出身的文士讓他去重整華山派?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說不定華山派就會變成六扇門專用門派......“華山派似乎不行了?”白浪看著曹公公,“公公這里有消息吧,不如說一說也好?”
曹公公嘆了口氣,“東廠也好錦衣衛也好,早已經不是過去了,這個消息嘛也只能是聽一聽啊。”兩個人找了前半截官船沒被破壞的地方坐下,曹公公倒是已經吩咐下去換船,但是要到碼頭才行。“華山派啊,中間那些弟子已經被白少保你殺光了。那第一個刺殺白少保你的便是那小弟子的情人。”說到這里這曹公公還奸笑了幾聲。
“后面帶她走的應該是那掌門大弟子的徒兒,那中年女子是二弟子的夫人,也是那華山掌門的徒兒——他們兩個還有個不過一歲的孩兒.......”曹公公說到這里,“可惜抓不住這些亂臣賊子。”話說完,所謂東廠錦衣衛也就這點消息了,或者說愿意說給白浪聽的也就這點消息了。
“再來便不用走了。”白浪說道,“不曉得日后還會不會有刺殺?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