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也找了個信號好的地方,點了呼叫。
猶豫著也不知怎么開口好。
‘坑’錢她在行,借錢她不行。
號碼撥出去還沒響第二聲,她想想還是算了,剛要掛斷,那邊薄云禮就接通了。
“那個…你現在忙不忙?”蘇也態度非常良好:“晚上吃飯了么?”
電話里,薄云禮很輕的笑了一聲,沒回答她的問題,直接問:“需要多少?我轉給你。”
蘇也:“?”
薄云禮上一次見蘇也對他態度這么好,還是要賣他七神子的時候。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天天有求于他。
蘇也:“錢數有點多…”
薄云禮底氣很足:“兩千個億我可能一下子拿不出,但可以為了你去湊。”
“那倒不至于,”蘇也一聽這話,感覺也沒什么難開口的,就說了一個數:“等雷杰那邊周轉完,我就還你。”
“還錢免談,”薄云禮那邊是打開電腦的聲音,語氣里滿是興味:“用別的還。”
“什么意思?”蘇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薄云禮聲音突然啞了下來:“自己想。”
掛了電話,蘇也對著手機瞇了瞇眼睛。
傲嬌個什么勁兒?
有錢了不起?
半班鐘后,短信提示她銀行卡收到一筆巨額轉賬。
蘇也:“…”
好吧,有錢確實挺了不起的。
她發現從始至終,薄云禮都沒問她借錢要干什么,真豪氣。
晚上九點,給孩子們洗水果的阮玉香,手機收到蘇也的轉賬提醒。
她手機放在一旁,短信來的時候,趙小桃正好在偷吃小柿子。
“奶奶,你有短信,我幫你看,”說完就直接拿起來,邊看邊讀:“您尾號XXXX的銀行卡于21:00收入2438…后面是…”
趙小桃開始數后面的0。
阮玉香也不著急,就任由她數。
可數到一半,趙小桃直接笑翻了:“奶奶,現在的詐騙短信太不走心了,后面這么多零誰會信啊?”
笑著笑著,還差點被嘴里的小柿子嗆到。
阮玉香瞅一眼自家腦子不靈光的孫女:“…”
以前孫女還小,本想等她長大一些再告訴她家里的真實財務情況,可現在一看…
吃完水果,幾個人想看會兒電視。
趙小桃家的電視是那種最老式的方胖電視,不踹一腳不出畫面,只能收到三個臺。
中央1、本地衛視、中醫大講堂。
白羽喬&蘇也:“…”
真不怪趙小桃反應不過來,阮玉香這戲做的太足。
電視也沒得看,蘇也去院子里撿一根木棍,隨便揮了兩下,像模像樣的、英氣逼人。
鄉村的夜晚,月朗星稀,總覺得離天空很近,似乎伸手就能夠到。
她腦子里還在想今天阮玉香說的話,片刻后,手機收到一條微信。
掃黃打非…:師姐,原先我說今年冬天會舉行的白梅花展票還一直給你留著呢,剛剛我看了下,明天可就最后一天了,再不去就過期了。(伏筆在419章哦)
蘇也挑一下眉,沒想到,閆政威還想著這事兒呢。
剛剛中醫大講堂說的沒錯,中老年朋友,都是很執著的。
他祖宗:抱歉,最近一直在忙,把這件事忘了,我在外地,明天趕不回去。
掃黃打非…:師姐你去外地了?好吧,不行明天我幫你去看看,碰運氣。
與此同時,總裁辦公室里。
蘇也不在身邊,薄云禮每天都要讓自己忙到半夜才回家。
一身疲憊,洗澡后倒頭就睡。
不知是不是心靈感應,那邊蘇也在想阮玉香的話,而薄云禮也又想起了剪報里那個男人的照片。
他對著那照片看了會兒,感覺有些頭痛。
他拉開中間抽屜,拿出母親留給自己的小盒子,找到那張自己小時候做的卡片,看著里面的白梅花標本,微微發怔。
陸文彬送來一壺枸杞水,見總裁對著那標本看得出神,突然想起什么:“對了總裁,之前您參與投資的梅花展現在正開著呢,反正您這兩天加班早就把明天的工作完成了,要不要去逛逛,休息休息?好像明天最后一天了…”
薄云禮捏捏眉心,面有倦容:“遠么?”
他想起來了,之前確收到一份計劃書,說是梅花展,還是以白梅為主題的,也用不了多少錢,他就投了。
“不遠,”陸文彬在手機里查了一下:“從您家出發,也就半小時的車程。”
翌日,白梅花展。
閆政威早早就來了。
一入展廳,梅花清逸幽雅的淡香沁人心脾。
展覽館里梅花的種類很多,宮粉梅、紅梅、照水梅…但主要還是以白梅為主。
形態各異的白梅花賞,還有各種以白梅為主題的小展廳。
今天是最后一天,來觀賞的人很多,20多歲的年輕男子也不少,確實如師姐所說,想找到恩人如大海撈針。
不過,閆政威還是相信自己常年刑偵斷案的直覺。
他威嚴的雙眸在各展廳間穿行,片刻后,鎖定了白梅茶的展廳。
剛到門口,便被幾個身穿黑衣的保鏢攔下了:“抱歉先生,里面有位先生正在品茶,還請您稍后再來。”
閆政威聞言就笑了:“這么大的展廳,就能容一位先生喝茶?”
他從門口往里面看了看,里面空間很大,是庭院風的布置,八角涼亭里坐著個男人,四周羅曼縹緲,看不清面容。
保鏢語氣堅決,態度到是很禮貌的:“真的很抱歉,里面的先生,是這次展覽的投資方,先生喜靜,不喜有人打擾,麻煩您先去旁邊的展廳看看…”
越這樣說,閆政威越覺得里面的人像他要找的恩人,能投資這種冷僻的梅花展,定是對梅花有特殊情節。
而且身為投資人,身份定不一般,豪門間多有聯系,小時候去過蘇家也并無可能。
正想著不然就在門口等一會兒,反正那位先生早晚也得出來,下一秒,一道熟悉的男聲從里面傳出。
“閆局?”
閆政威心頭浮現一張20多歲男子的面容,難不成,答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抬頭,涼亭處的羅曼被人撩起,穩坐如山的男人赫然入目。
薄云禮一身熨燙妥帖的深色西裝,手上捏著茶盞,聲音醇厚溫潤:“讓閆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