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也見她不說話,直接將恒溫箱遞到她手里。
卡蘿怔愣著接過箱子,還沒打開,第一反應,就是先安慰蘇也:“沒事的也也,這個流感病毒的樣本冷庫里還有很多,我可以去冷庫再提新的樣本,你別有壓力。”
她不是故意不相信蘇也能提取成功,實在是這件事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她比較笨,練了一整個學期,但就算是像蘇也這么聰明的,最少也得練幾個月。
而蘇也只是這兩天才對病毒分離產生興趣…
不可能成功的。
不過為了朋友的自尊心,她還是帶上消毒手套,取出恒溫箱里的病毒培養皿,坐到無菌實驗臺前,在儀器下檢測提取結果…
長達幾分鐘的檢測后,卡蘿慢吞吞地轉頭看向蘇也,那雙極美的蔚藍色的雙眸里,泛起十分驚喜的神色:“也也,你分離成功了,沒有任何缺失,非常完美…”
這是這兩天才學的?
她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練習一學期才熟練,可能有一定程度的弱智…
之前就發覺蘇也聰明,但眼下再看,她的聰明,遠超過他們這些同事的預期。
蘇也掀起眼皮看她,淺淺勾了下唇:“那就好。”
卡蘿將培養皿放回恒溫箱,摘下無菌手套,捧著蘇也的臉,就在她頭頂狠狠親一口。
“愛死你了,幫我大忙了!”
“也也,你早上幾點來的?這病毒分離最少也要1個多小時啊。”
蘇也挺隨意地:“嗯,就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前到的。”
其實她三小時前就到了。
昨晚折騰到半夜才睡著,早上5點又醒了,她好歹也是當過女總裁的人,怎么還搞上青春期失眠這種事兒了。
她煩得不行,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就要出門。
就在她開門的瞬間,又與隔壁薄云禮不期而遇…
“早,”薄云禮一如既往地冷靜:“去哪,我送你。”
但眼瞼下一層淡青色還是出賣了他。
蘇也不知道他是跟自己一樣只睡了幾個小時,還是壓根沒睡。
不管哪樣,都是他自找的…
上午薄云禮又去了趟華爾區,中午依舊回研究所跟蘇也一起吃午飯。
休息室里。
司擎和溫霓還在膩歪著。
這趟出差,兩人又要分開好幾個周。
今天林盞也來了,雷杰給他出了一道考題,如果他能獨立完成破解和反攻,就同意收他為徒。
不過他昨天在酒店悶了一天也還是沒找到思路,這會兒來磨蘇也,想讓蘇也幫他作弊。
蘇也沒理他,轉到另一邊繼續看自己的書,十分無情地重復了一遍雷杰的要求:“獨立完成。”
訂的餐送到。
薄云禮抽走蘇也手中的書:“先吃飯。”
還是上次那家特級餐廳,這次有雪花牛排,林盞盯著標簽上的單詞‘snow(雪)’,眨了眨眼,覺得有點眼熟。
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
可是想不起來啊。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代碼、漏洞、攻防破解…
直到蘇也吞下一口肉,輕描淡寫地提醒他:“過幾天別忘了來取藥。”
說完,又夾一口沙拉:“錢準備好,我這兒不賒賬。”
一提到這件事兒,林盞突然想起來。
他差點把周雪兒給忘到腦后了!
還真是憑實力單身。
不過周雪兒在他腦子里只停留了1分鐘,他很快就又想到另一件事:“表哥,你這次來Z市有什么正事嗎?不可能是陪我相親吧?”
畢竟除了上次他去表哥家蹭飯,被表哥很嫌棄地問為什么沒去相親外,表哥壓根沒管過他相親的事。
可除了相親和司擎的權限,他真想不出別的原因。
薄云禮給蘇也夾菜,沒立刻回復。
司擎往后一倚,兩腿往桌子底下一搭:“這你都不知道,下周三Z市理事長上任,你表哥肯定是想去任命發布會看看啊。”
他雙腿交疊著換了個坐姿:“不過這次發布會的內部票比我想象中的還緊張,我托關系一共就弄到兩張vip票,我家寶貝兒出差去不了,你們誰想去?”
他說完看向薄云禮,這一群人里,對這個票最感興趣的應該就是薄云禮。
那人最愛權。
不過薄云禮并沒有看向他,依然面不改色,不緊不慢地用餐。
蘇也倒是難得朝司擎那瞥一眼。
Z市是天網的根據地,跟Z市政界有關的事,她確實有些興趣。
司擎看向蘇也,能得到她的認同也不容易:“你想去?那我把票給你…”
“我會帶她去,”他話說到一半,薄云禮開口道:“你的票給別人吧。”
蘇也邊咀嚼著飯菜,邊看他,沒說話。
司擎更是納悶,他也弄到票了?
自己手里的可是vip票啊,他的是嗎?
林盞見狀,趕緊見縫插針地拐了拐司擎的胳膊:“既然如此,你把票給我唄,咱倆一起去,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司擎擰起眉頭:“好吧。”
他抱著胳膊,看了看蘇也,又看了看薄云禮。
薄云禮還真是喜歡這個小女朋友,天天帶在身邊。
除了蘇也,他似乎就對那個收購自己天網權限的神秘賬號最特別,竟然愿意主動放棄競爭。
不知那人是何方神圣。
經過這段時間接觸,司擎發現蘇也確實是個聰明姑娘,但一看就不是像溫霓那種很風情的類型。
其冷淡程度不亞于薄云禮。
這兩個人在一起…能有火花嗎?
不會是柏拉圖吧?
很有可能…
畢竟人家還上學。
正想著,對面蘇也跟薄云禮說話。
轉頭的瞬間,司擎正好隱約看到她后頸處,被頭發擋住一半的吻痕…
操,真的假的?!
同時,獅子出版社。
周雪兒來處理一些事。
羅克全程陪侯,忙完正事,就將周雪兒帶到自己辦公室,喝杯咖啡,聊聊天。
周雪兒這兩天很郁悶,林盞已經整整兩天沒聯系過她了。
雖然她如果先主動回復林盞之前的那條微信,也可以打破僵局。
但那樣做太沒面子。
她喝了一口茶,看向正在悠哉剪雪茄的羅克:“對了羅先生,昨晚您說見到林盞表哥他們,最后聊得怎么樣?”
她覺得挺奇怪,若平時,羅克一定會主動跟她提,可這次卻對昨晚的事黑不提白不提。
羅克執著雪茄剪的手一頓,幾秒后,不動聲色地放下剪子,點燃雪茄,抽上一口。
周雪兒這樣問,說明那群華國佬并沒把賽車的事告訴她。
想罷,羅克笑得略有些不自然:“不怎么樣,暴發戶嘛,跟我聊不到一塊去,早就說了他們檔次不行…”
他撣了下雪茄灰,從抽屜里拿出兩張票,十分瀟灑地往桌上一扔,煙霧繚繞中瞇起眸子,笑:“別管他們了,過幾天新理事長上任,陪我一起去發布會,那里面才是真正的權貴…說不定還能有幸結識一下咱們未來的理事長大人…如果理事長大人好說話,以后咱們出版社做事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