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林盞剛走到大廳,就迎面撞見從會議室過來的薄云禮和司擎。
他打了聲招呼,然后帶著兩人往休息室那邊去。
林盞一路都在跟薄云禮介紹他這個相親對象周雪兒,不過薄云禮一點興趣都沒有。
一行人走到休息室門口,還未來得及推開門,就聽到蘇也賊有氣勢的那句話。
“我也跟研究所最大股東有點兒關系,我是他…未婚妻。”
薄云禮不自覺地勾了下唇。
三人推門進去時,周雪兒還一臉懵逼地看向蘇也,嘴巴微張,完傻了。
她是林盞表哥的未婚妻?
她就是那個蘇蘇?
周雪兒仿佛被什么卡住喉嚨,怎么都說不出話來,見門外有人進來,才稍稍回神,回頭看向門口。
饒是在林盞手機里見過薄云禮的照片,這會兒見到真人,還是愣了愣。
她抿抿唇,不等林盞發問,直接解釋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是你表嫂,就讓她幫我倒水了…”
說完,又看向蘇也:“蘇小姐,真的太抱歉了。”
她語氣誠懇,姿態放得很低。
倒杯水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按理說,她越誠懇道歉,林盞就越會覺得蘇也仗勢欺人,反而替她說話。
可事實上,林盞非但沒有替她說話,還埋怨了一句:“雪兒,你真是的,怎么能讓蘇蘇給你倒水呢?”
周雪兒一怔,完沒想到林盞會是這種反應。
她捏了捏手指:“不好意思,我以為她只是普通員工。”
就在這時,門口又有一道風情萬種的女聲響起:“周小姐,就算是我研究所里的普通員工,也不是用來給別人倒水的,我這里是研究所,不是服務顧客的寵物醫院。”
司擎回頭,笑:“寶貝兒,你怎么來了?”
周雪兒見那女人胸前牌子上寫著‘所長’二字,暗暗咬了下唇。
怎么所有人都替蘇也說話?
她也沒做錯什么,只不過讓蘇也幫她倒杯水而已。
這些人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正想著該如何扭轉局面,周雪兒想起懷里的乖乖,眸光暗淡地道:“對不起,可能是乖乖的皮膚病越來越嚴重,我心情不太好。”
林盞見狀心軟了下來:“好了,大家也別多心,雪兒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著急給乖乖治病。”
周雪兒抬眸看向周圍人,除了林盞,幾乎都是無動于衷的表情,心中有些怪異,平時這個時候,大家都應該發自肺腑地夸她善良才對啊?
她知道說多了反而刻意,可現在這種局面,不說又不甘。
想罷,她動情道:“不管乖乖的病能不能治好,我都不會放棄它,哪怕它的皮膚病傳染給我,我也不會放棄。”
雖然這樣說,但她其實早就查過,犬類疾病是不會傳染給人的。
她邊說邊將乖乖舉起,用臉頰蹭著它的皮毛,語氣十分心痛。
林盞:“…”
他想阻止,卻沒來得及。
蘇也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周雪兒,漫不經心道:“能有這份決心確實不易。”
周雪兒暗自笑笑。
還是這招好用。
“確實不易,”一旁許久未出聲的薄云禮,仿佛看穿了她的伎倆,神情松倦、慢吞吞地道:“畢竟,像細小、犬瘟這種犬類疾病確實不會傳染給人,但皮膚病會。”
溫霓點點頭,小也的未婚夫還挺懂,周雪兒刻意拿臉頰貼小狗皮毛的做法,不是缺乏常識,就是嘩眾取寵。
周雪兒聞言,舉著乖乖的手明顯一僵。
她一直以為犬類疾病都不會傳染給人,才敢這樣。
難怪她最近總覺得渾身發癢…
可剛說完那樣的話,又不能把狗扔下。
她表情十分難堪,只覺得乖乖身上的病菌,正源源不斷地往自己毛孔里鉆,坐立難安。
蘇也看著她的反應,半瞇起眸子。
不論如何,乖乖是無辜的。
小狗不過5、6斤的樣子,很小,很瘦。
幾分鐘后,蘇也換了間屋子,戴上醫用手套,燈光下,對乖乖進行檢查。
薄云禮陪在一旁。
溫霓和司擎去忙別的了,林盞和周雪兒在屋外等著。
林盞原本說要帶周雪兒去洗下臉,但周雪兒忍著難受,硬說不用。
不然太打臉。
研究所條件便利,蘇也準備取樣進行化驗,分清是真菌感染還是細菌感染,才能對癥下藥。
取樣時乖乖不老實,總是亂動。
蘇也抱著乖乖朝薄云禮抬了抬下巴。
薄云禮明白她的意思,沒說什么,從一旁抽出兩支手套戴上,接過乖乖。
對他來說,這只渾身不對稱脫毛,皮膚病極為嚴重的小狗絕對是他的死穴,潔癖與強迫癥雙向死穴。
更何況他本就不是一個有同情心的人。
但…只要蘇也喜歡,乖乖隨時就能變成薄九的弟弟!
蘇也撥開乖乖的毛,開始取樣。
她不時朝薄云禮看一眼,見他表情緊繃,似乎還屏住了呼吸,嗤笑一聲:“怎么?怕它咬你?”
薄云禮難得安靜,蘇也怎么會錯過這種機會,繼續道:“你還怕咬?你不是最喜歡被咬?”
薄云禮挑眉。
小姑娘這是在說他那晚讓她再咬一次的事?
薄云禮意味不明地盯著她,她側著臉低頭取樣,頭發別在耳后,漂亮的耳垂露了出來,清秀又干凈,耳垂上鮮嫩的皮膚,在燈光下染成淡黃色,小小金色絨毛軟絨絨的,很是可愛。
“我從來沒說過喜歡被咬,”薄云禮俯身湊了過去,貼著她耳垂,語速緩緩、循循善誘:“我只喜歡,你、咬、我…”
他有意無意地曖昧咬重了‘你、咬、我’三字。
離開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薄唇擦著她耳邊離開。
微涼的觸感蹭著她耳廓,稍縱即逝。
蘇也眼皮兒顫了顫,手上的動作一頓,他唇是涼的,她耳邊卻是熱的。
微微的窒息感蔓延開來…
門外,周雪兒和林盞并排坐著。
林盞正在低頭打游戲,周雪兒忍著臉頰的瘙癢,有些心不在焉。
蘇也,姓蘇…
他們周家跟蘇家還真是水土不服。
之前她就聽奶奶提過,他們周家以前是開報社的,原本做得風生水起,后被一姓蘇的家族壓制,說他們炒作不實新聞,報社生意越來越差,當時奶奶手下有一個姓顧的編輯,吃里扒外,一直在幫蘇家,后來被奶奶開除。
最后蘇家惡有惡報,做的丑事被公布與眾,奶奶的報社借著報道蘇家的頭條,賺了一大筆,也就是靠著這筆錢,他們周家才能來Z市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