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外只說是去旅行。
但蘇也知道,薄云禮去S洲肯定不是旅行這么簡單。
徐煥英將蘇星哄回屋,然后拉著蘇也坐到床邊。
蘇也右腳搭在左腿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抖著腿,那姿勢,不拘小節到仿若一枚摳腳大漢。
徐煥英搖搖頭,這什么時候養成的習慣?
以前好像沒有吧?
這跟薄云禮出去,還能有好?
可明天就要出發了,現在臨時改習慣也不現實,徐煥英只好挑重點地說:“也也,去S洲路途遠,二十幾個小時都在飛機上,這段時間你一定把握好,上了飛機,先把座位換成跟薄云禮挨在一起的…”
說著,徐煥英挺疑惑的:“薄家那么有錢,怎么沒有私人飛機呢?真奇怪。”
蘇也坐姿東倒西歪,一手撐床,另一手隨意劃著手機:“可能因為私人飛機事故率高吧。”
“呸呸呸,”徐煥英白她一眼:“明天就要上飛機了,提什么事故,可長點心吧。”
“對了,”她只停歇一秒,又繼續道:“到了S洲住酒店,能開一間房一定別開兩間,有大床房一定不要雙人床,還有晚…”
“聽聽你說的都是什么話?”蘇錦陽從外面進來,直接打斷:“有個當媽的樣子嗎?”
蘇也還在劃手機,對于徐煥英和蘇錦陽CP的日常相處模式,她已經習慣了。
徐煥英嗷一嗓子喊起來:“我說的什么話?我說的都是能讓也也過上好日子的話!”
蘇錦陽懶得理她,看向蘇也:“也也,到了國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是女孩子,你跟云禮雖然有婚約,但畢竟沒結婚,而且你還沒畢業,不準…”
徐煥英瞥他一眼:“也也已經有清大保送,就相當于畢業了,更何況她都19了,你那思想早就過時了!現在誰還等結婚?這么保守,好女婿早就跑了。”
蘇錦陽語氣又激烈了幾分:“也也,不許聽你媽的,你要是敢亂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罷,怒火中燒地看向徐煥英:“你就是為了你的面子,天天跟那些太太們混在一起,不學好。”
徐煥英還挺委屈:“我為了自己?S洲的化妝品那么出名我都沒讓她給我買!在這浪費口舌,還不是為她好?”
兩邊分貝越來越大,蘇也按了按太陽穴,為分散徐煥英的注意力,挺無奈地問:“牌子。”
徐煥英一愣:“啊?”
蘇也心在滴血:“化妝品的牌子,我給你買。”
見徐煥英和蘇錦陽這反應,蘇也壓根就沒跟爺爺群里的人透露她要去S洲的事。
先走了再說。
薄氏。
因為要離開集團挺長一段時間,明天的飛機,今晚薄云禮還在集團加班。
陸文彬十分傷感,因為薄云禮這趟,并沒有帶他,只帶了蘇也和林盞。
林家正好給林盞安排了一個據說條件很好的相親對象,正好在Z市,再加上他對天網的事務比較熟悉,所以才勉強帶上了。
陸文彬心里酸,賴賴嘰嘰地:“總裁,您這趟到底要去多久啊?”
薄云禮執著簽字筆,在文件紙上批閱修改:“說不準。”
“啊?”陸文彬眉頭挑得老高:“不會吧,您可是集團總裁,集團的領軍人,怎么能這么長時間不來集團呢?”
薄云禮撩起眼皮看他:“總裁,不需要上班。”
陸文彬:“…”
這話說得,真霸氣。
“可是總裁,蘇小姐雖然有保送,但一下請假這么長時間,上大學后成績會不會跟不上啊?”
薄云禮半瞇著眸子,慢條斯理地道:“跟不上,我親自教她。”
他只是這樣一說,小姑娘的真實成績,他心里有數。
那份數學卷子能考滿分,更不用說其他科的控分能力。
他點了點手中的文件:“各高層的工作事宜我會開視頻會議,平日的瑣事,交給你了。”
陸文彬點點頭,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薄云禮處理完文件,才有空點開林盞發來的微信。
從微信內容來看,林盞對他為什么要去Z市,有點誤解。
帥盞:表哥,我說你怎么突然要去Z市,差點以為你是要陪我相親呢,這邊收到情報,說司擎回Z市了?而且我偶像L正在聯系他談權限收購的事?肯定是Y怕你知道,就派L暗地里跟司擎聯系,想暗度陳倉。
帥盞:我這邊追蹤L需要M國本地的網絡比較方便,明天咱們不是正好要在M國轉機嗎?我想提前兩班飛機過去,我最近一直在分析L,做了很多功課,這次說不定能追蹤到我偶像的真實身份,策反他呢!
薄云禮本想回‘不用了,我們去Z市不是為了權限’,結果忽然想到,林盞如果跟他們一班飛機,好像也挺礙事兒的,就默默刪掉了打好的那行字…
第二天,由陸文彬驅車,薄云禮到蘇家接蘇也。
蘇錦陽挺不放心地跟薄云禮囑咐了幾句。
還是圍繞著昨晚跟徐煥英掰扯的那點事。
薄云禮惜墨如金,氣場冷峻,蘇錦陽只好點到為止。
等陸文彬送兩人去了機場,蘇錦陽才反應過來,剛剛他提醒說‘有些事還是要等結婚以后’,薄云禮是怎么回答他的來著?
“我盡量。”
蘇錦陽:“…”
再追出去,薄家的車已經沒影了…
機場。
去Z市的事不宜太高調,所以薄云禮不讓其他人送機。
陸文彬拿著他們的身份證去取機票和登機牌,有專屬于薄氏的特殊通道,無需排隊。
“四十年前…”薄云禮拎著蘇也的書包,不知在想什么,唇角忽地勾起一抹笑,睨著她的頭頂:“那你應該坐過飛機。”
蘇也‘擦’了一聲:“看不起誰呢?”
真當她是古代人?
薄云禮勾著她的腰,下巴蹭著她的頭頂,似乎心情很不錯。
別說,還真有點私奔的感覺。
上了飛機,蘇也發現徐煥英關于座位挨不挨著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薄云禮直接包下整個頭等艙,她坐哪,薄云禮就坐她身邊,躲都躲不開。
十幾個小時后。
飛機準時落地中轉站,M國。
不見提前到了的林盞,卻見另一個身形高挑的男人出現在接機口,似乎已經等候他們多時。
男人穿著高領風衣,帽子、墨鏡、口罩一樣不落,低著頭,也不知是在躲誰,好似做賊。
見他們出來,大步迎了上去,直挺挺地杵在蘇也面前。
蘇也看了眼男人粉色豹紋圖案的墨鏡框,語氣無奈:“不是說了只是轉機,讓你別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