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我愿稱你為賈家第二
賈家的家傳武學號稱也可以練到煉神之鏡。
不過除了當年的寧、榮二公，還真沒有人達到過這個境界。
寧榮二公的武道境界，有一說是宗師，也有說法是一宗師，一一品武者。
雙宗師的說法屬于對死者國公的尊重，實際上并沒有達到。
具體嘛，誰也不會去深究。
就算寧榮二公生前都是宗師，家傳武學極為不凡，那又如何？
看如今的賈家，能夠當家的男丁，寧國府，賈珍是填鴨喂上來的七品，賈蓉不入品。
榮國府，賈赦也是硬生生吃出來的七品，跟賈珍一個水平。
賈政同樣如此，不過他不像賈珍、賈赦那樣常年酒色過度，不斷掏空身子，打起來說不定有正常八品武者的實力。
往下第四代，賈璉不入品，賈琮不入品，賈環不入品，唯有賈寶玉一人是八品武者。
第五代，賈蘭同樣不入品。
其中賈蘭年歲小，還不到習武的年紀，賈環堪堪是到了習武的年紀，可以暫且不論。
但賈璉、賈琮兩人，正常而言都應該練武數年了。
偏偏他們不入品，只有賈寶玉一人為八品武者。
為何如此？
賈家武道凋零的同時，更反應出一件事情——就是賈家已經沒有足夠的財力硬生生再喂出幾個七八品的武者了。
當然，這也不是說賈家已經不行了。
賈家的吃穿用度依然相當奢侈，王公貴族的等級，絲毫沒有下降。
只不過在武道這一途上，基本宣告放棄。
一個以武立家的武勛家族，到現在從賈家人到家仆，連個練氣武者都找不出來。
賈家家傳武學再不凡，又有什么用？
搞定家仆這邊，唐洛去找秦可卿，在她一臉懵逼的表情中，塞了一本大力猴王拳》。
“夫…夫君。”秦可卿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沒看錯的話，你其實是八品武者吧。”唐洛說道。
秦可卿一愣，抿了抿嘴巴承認下來。
“看得出來天資不錯，這本大力猴王拳》，你好好練，必成宗師。”唐洛說道。
“這武功——”秦可卿很無奈。
當世女子練武自然算不上什么事情。
可是就算練，大部分練的也都是那種靈動飄逸，好看的武功，以劍法為主。
什么金鐘罩、鐵布衫、鐵砂掌，那是一概不碰。
大力猴王拳。
聽上去比鐵砂掌之類的還要不如。
“這武功很厲害的，以你天資必成宗師。”唐洛強調一遍，“一旦成了宗師，天下哪里不能去得？更別說遇到賈珍這種豬狗不如的玩意，你一巴掌拍死了，跟拍死一條狗沒有區別。旁人還會為你叫好，殺了一條蠢狗。”
秦可卿頓時沉默不語。
這話直接戳到了她的心口。
同時也在驚訝，夫君的陌生。
“放心吧，不會把你練成猴子的。”唐洛補了一句。
武功中帶著動物名字的，通常都是根據動物發展而來。
招式動作中難免會帶上一些動物姿態，特別是剛剛開始的時候，基本就是模仿。
什么虎、鶴之類的也就算了，或者威猛，或者飄灑。
哪怕是蛇也多少帶著陰狠，勉強算是不凡。
這猴拳——一個女子做猴子姿態，想想都覺得難以接受。
好在唐洛補了一句，秦可卿略微翻看，的確不見什么猴子動作，心中大定。
如果孫悟空知道自己改良的武功給人嫌棄了。
肯定會上躥下跳，一拳轟碎一座山來證明這些人的有眼無珠。
唐洛沒有給秦可卿指點。
大力猴王拳突出一個簡單，人中資質就可以自己練起來。
不需要旁人指導，喂招的話，也沒有什么好喂的。
雙方差距太大了。
所以，唐洛繼續在院落的躺椅上躺著，時不時拿起旁邊的葡萄丟進嘴巴中。
享受封建社會的腐敗——正常而言是要丫鬟芊芊素手喂食的。
但幾乎所有人都被唐洛趕去練武了，再加上不能細說，此事便作罷。
剛躺了沒幾分鐘。
灰霧之間就傳來敖玉烈大呼小叫的聲音：“師父，你肯定猜不到！”
“你猜我猜不猜得到？”唐洛反問。
“呃…”敖玉烈在外面脖子一縮，沒有再賣關子，“我發現鳳姐竟然是練氣武者。四品練氣，不對，至少是四品武者！”
“你說這個鳳姐她——”唐洛先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鳳姐是誰。
自從某個鳳姐橫空出世后，硬生生把這詞給毀了。
以前“鳳姐”可是用來“形容”王熙鳳的。
“她居然是個武道高手。”唐洛有些驚訝。
四品武者，的確算得上是武道高手了。
“沒想到，她居然是賈家最強。”敖玉烈說道，“賈家男，完全不行。”
唐洛給了他三天時間掌控榮國府。
敖玉烈自然要盡心一些，他不像唐洛，一路打過去就行。
必須要更深入了解榮國府各種情況。
結果一了解，竟然發現了王熙鳳這個隱藏高手。
王熙鳳是賈璉之妻，榮國府大房的兒媳婦。
和賈環、賈寶玉是一輩的。
但在賈寶玉這一輩依然是小輩，不管家事，只會高樂的時候。
王熙鳳已經管起了榮國府的事務，算是榮國府的能人了。
“她隱藏了武功修為？”唐洛問道。
“嗯，大家只知道她是九品武者。”敖玉烈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師父，你說我們和她合作怎么樣？”
“隨便你。”唐洛只是一聽，并不在意這種事情。
“好，那我試試。”敖玉烈說道。
過了小半個時辰，灰霧之間，敖玉烈又至：“師父！大事不好了！”
“怎么，沒能和人合作，反而被揍了？不至于吧？”唐洛說道。
以小白龍之能，搞定一個四品武者還是輕輕松松的。
就算是一品武者，他只是正面硬剛剛不過而已。
有一百種手段對付呢，包括但不限于“三師兄保護我”、“二師兄，我被人打了”、“大師兄，我被人打了”的神通以及殺招“師父，你最心愛的小白龍被人欺負了！”。
“不是。我又發現了一個隱藏的武道高手。”敖玉烈說道，“這次你肯定猜不到是誰。”
“誰？”
“史太君！”
“史？你是說賈寶玉的奶奶，賈母？”唐洛說道。
“對，就是她！”
如今整個賈家誰的地位最高，毫無疑問就是賈母。
她是賈代善之妻，賈家老祖宗，一品誥命。
“賈門女將嗎？”唐洛有些無語。
楊門女將好歹是楊家將死得差不多了，再站出來，滿門英烈。
賈家的男丁，可都還活得好好的。
結果武道高手，一個是王熙鳳，一個是年事已高的賈母。
丟人。
“師父，有點麻煩了。賈家表面上武道凋零，一群廢柴，前途無‘亮’卻依然屹立不倒，原來根子在這里。”敖玉烈說道。
“怎么，這史太君實力不俗？”
“宗師！”敖玉烈確信道，“絕對沒錯。”
他身為戰斗力單位，對于實力境界非常敏感，肯定不會搞錯。
“哦？”唐洛這才真正來了興趣。
整個大乾，明面宗師不超過十人，其中皇族兩人，皇室供奉三人，大乾朝廷世家中兩人，還有一人閑云野鶴。
不過八人而已。
賈母要是宗師的話，放眼整個大乾，也是前十之列。
就算后輩不堪，武道衰落，只要她活著一天，賈家沒道理會跟現在這樣。理應還要昌盛數倍才對。
另外兩個有著宗師的豪門家族，一在皇城，有天家在上，稍微有點收斂。
但也是天家第一，我第二的表現。
另一個則是金陵的甄家，在那里，用“土皇帝”來形容甄家都是在貶低。
“她這個宗師，有問題？”唐洛問道。
“我沒敢細探，這個老婆子隱藏這么深。”敖玉烈說道，“我擔心節外生枝。不過有問題應該是肯定的，我略觀其氣息，衰老不堪，氣血衰敗。絕對不是一般宗師該有的。”
正常宗師，活個百余年沒什么問題。
氣血更是會到人生最后的幾年時間內才會迅速衰敗。
史太君八十歲出頭，沒道理會氣血衰敗，少說也還有十年的當打時間。
“有趣，我過來看看。”唐洛說道。
“好的，師父！”敖玉烈順勢交出棘手任務，這個時候，只要坐在旁邊看師父表演就行了。
唐洛站起，直接朝著榮國府趕去。
寧榮兩府就在隔壁，中間還有小門小道聯通。
就是宅院太大，跟個迷宮似的，唐洛按照慣例直接找了丫鬟帶路。
到榮國府，又找了榮國府的丫鬟帶路。
賈母年事已高，只享受天倫之樂，住在榮國府后院，王夫人住處的后面。
一路拐來拐去，還換了個人帶路才來到。
好在賈蓉的身份不俗，乃是寧國府嫡長子加獨子，不然還真沒那么容易見到賈母。
也只有賈寶玉，可以隨時隨地在賈母膝下承歡。
唐洛來到時，賈母剛好在享受天倫之樂。
她隨意坐在暖炕上，身邊膩著敖玉烈口中的大臉盤子賈寶玉。
房間內王夫人、王熙鳳、三春、林、薛等人皆在。
眾人彩衣娛親，熱熱鬧鬧，讓賈母高興不已。
敖玉烈扮演的賈環站在角落中，不顯山水。
隨著丫鬟的一聲“小蓉大爺來了”，唐洛踏入廳堂內，目光隨意掃過，落在賈母身上。
“蓉哥兒怎么得空來我這里？”賈母臉上帶笑問道。
“老祖宗。”唐洛隨意敷衍一句，下半句語氣一變，“得罪了。”
說罷，緩了一秒鐘，給人準備時間后才出手。
眾人看見“賈蓉”伸出手掌，整個廳堂內頓時天地倒轉，似乎被那手掌完全掌控于手中。
唐洛動手突然，王熙鳳的反應卻是極快。
瞬間站起就要出手攔下，不過唐洛一眼掃過。
王熙鳳身子一震，體內流轉真氣驟然混亂，完全僵硬住，別說出手，連動都無法再動一下。
堂堂四品武者，竟被一眼看得動彈不得。
看到唐洛一爪抓來，原本只是一個普通老婦的賈母，氣息頓時一變。
雙眼之中迸發出凌厲無比的精光，她推開身邊呆滯的賈寶玉，伸手一抓。
不遠處的拐杖落入手中，直刺唐洛手掌而來！
這一刺，鋒銳之氣充斥整個廳堂。
似乎要將整個廳堂撕裂成碎片一般。
好在廳堂完全在唐洛掌控之中，鋒銳劍氣亦是如此，還未真正傾瀉而出，便轟然破碎。
拐杖撞在手掌上，驟然炸裂。
那些碎片飛濺到半空中，威力不下于暗器，眼看就要把廳堂打個千瘡百孔，順便將一屋子千嬌百媚的姑娘們變成一具具尸體。
唐洛手掌一收，碎片頓時倒卷而回。
在他手中重新凝成拐杖模樣，被其接過，剛好在地上一拄。
那拐杖變成一灘粉末落下。
一切重歸風平浪靜，唯有唐洛腳下的粉末說明剛才那一瞬間發生了什么。
賈母用驚駭無比的目光瞪著唐洛，頭發略顯凌亂。
唐洛卻是一笑：“不錯，老祖宗，我愿稱你為賈家第二。”
第一是誰？
當然是我“賈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