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掀桌
“滾出來！”
一群拿槍握刀的大漢對著一扇有著彈孔，緊閉著的門咆哮道。
“閉嘴！再廢話老子一槍崩了他！”
房內傳來周振國的咆哮，氣勢比外面的人還要足幾分。
老子有人質！
房間內一共有五個人。
其中一個躺在地上，身下是一灘鮮血，沒有死透，還在抽搐。
是被唐洛他們劫持帶路的男子。
還有一個陌生人則是被周振國勒住脖子，用左輪抵在腦袋上。
這個人，就是男子帶唐洛他們找到的杰克·懷特醫生。
這里是杰克·懷特的辦公室。
幾分鐘前，周振國和男子堪堪進入辦公室門的時候，男子驟然發難，反身奪槍。
周振國反應迅速，沒有讓男子奪槍成功。
反而一槍擊中了他。
卻也引起造成了很大的騷動。
形成了眼下被困住，依靠人質讓對方投鼠忌器的局面。
劫持人質什么的——
明明是追查開膛手杰克的正義偵探，現在卻像是壞人一樣劫持人質。
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辦公室是在四樓最底層，只有一扇門還有門正對著的窗。
跳窗逃離的難度不小。
一方面太高，另外一方面，出現在門后很容易被子彈擊中。
門上的彈孔就是很好的例子。
門算不厚，就算是這里威力不算大的左輪手槍子彈也足以擊穿。
現在唐洛他們都站在門旁邊，貼著墻壁，處于子彈無法射中的死角位置。
小楚閉著嘴巴，胸膛起伏十分劇烈。
做好了心理準備，跟真實面對危險的時候，完全是兩回事。
就好像看戰爭電影和親自上戰場般的差別。
“杰克先生，輕松些，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唐洛對著被周振國幾乎勒得窒息的杰克·懷特說道。
中間那句“放松些”，是對周振國說的。
好讓這位杰克可以講話。
“杰克？”
男子瞪大了眼睛，“你們他-媽-的找錯人了！我不是杰克！”
“嘿——”
嘲笑聲響起，躺在地上的男子帶著無盡的滿足咽了氣。
“艸！”
小楚大罵一聲，一拳捶在墻壁上。
他們都被耍了！
周振國也來了一句家鄉話罵娘。
唐洛很淡定，點點頭：“原來不是啊，沒關系，那你認識這個嗎？”
取出給霍奇的信件，指了指最后的落款標志。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男子說道。
“呵。”
唐洛輕笑一聲，“外面那些，也只是普普通通的護工？”
拿槍的護工。
“我不知道。”男子拼命搖頭。
“是嗎？那如果我把你推到門后，你猜那些普普通通的護工，會不會開槍？”唐洛笑著問道，“希望你跟你自己說的一樣普通，這樣可以走的安詳一點。”
“不——”
男子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唐洛推到了門后。
沒有槍聲響起。
可沒等男子露出得逞的笑容，奪門而逃，一只手仿若從虛空中伸出。
抓住男子的脖子，想要抓小雞一樣把他抓起來，強行來一個壁咚。
后腦勺砸在墻壁上，男子疼的眼冒金星。
“不管你是不是杰克，對外面的人來說，你還是挺重要的。”唐洛說道。
“不用管。直接沖進去，殺了他們！”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一個冷漠的聲音。
比唐洛他們所劫持人質地位更高的人出現，而且一出現就下達了必殺令。
應該是個毛子。
男子露出驚恐的神色。
周振國神色凜然，左輪槍口對準門口。
可惜，左輪只有六發子彈，剛才開了一槍，還剩下五發。
而外面，估計有七八人。
“看好他。”
唐洛把男子推到心臟狂跳的小楚面前，接著身子一晃，來到厚實的辦公桌后面。
“碰！”
與此同時，房間的門被人用暴力踹開。
門板整個砸在地上，發出聲響。
一群人爭先恐后地沖進來，擠在門口，槍口亂晃。
在保證不會射到前面同伴的情況下，沒有絲毫瞄準的意思，直接扣動扳機。
一個個臉色癲狂，如同瘋子一般，
周振國手中的左輪，也同樣冒出了火焰。
“吱！”
重物跟地面快速摩擦的刺耳聲音在槍聲中響起。
橫著的沉重辦公桌被唐洛旋轉了90度。
剛好可以通過門。
他蹲下，雙手貼在辦公桌底部，一掀！
“轟！”
一聲巨響。
如同巨石落地。
在狹小的空間形成回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巨響過后，槍聲停歇。
“好了。”唐洛拍了兩下手，朝辦公室外面走去。
辦公室外面的走道上，天花板，墻壁上都被血液染紅。
厚實的辦公桌碎裂了大半，到處都是實木的碎片。
剩下的一部分則是鑲嵌進了墻壁中，還有鮮血不斷從縫隙中溢出。
如同磨盤絞過，地獄一般可怕的場景。
一個穿著白色醫生制服的男子跌坐在地上，嘴巴張大著。
看向唐洛的眼神，全是驚駭。
就在一秒鐘前。
他看見一道龐大的黑色殘影，真正意義上的撞碎了在門口，打算沖進房間的所有人。
接著鑲嵌在墻壁中。
簡直像是有一臺大型攻城投石車，把房間中那張辦公桌投射出來！
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辦到的？
誰干的？
三個闖入者一起做的？
當那個唐洛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時，處在震驚中的杰克·懷特突然反應過來，就要逃跑。
剛剛轉身站起，左腿傳來一陣鉆心劇痛，吃不住力，摔在了地上。
他這才發現，左邊小腿上不知何時被一塊碎木擊中。
鮮血直流。
“放開我！”
房間內的三人聽到如同殺豬一般的聲響。
接著看到玄奘大師單手抓著一條小腿，把一個男人拖了進來。
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也不知道是眼鏡男的還是外面那群人的。
大概是兼而有之？
“大…大…大師。”小楚結結巴巴，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周振國很是冷靜，開口問道：“他是誰？”
問的人是這個辦公室的原主人。
“他是杰克·懷特，他才是！”男子咆哮道。
臉上帶著復仇的快意。
就在不到半分鐘前，他被杰克·懷特拋棄。
現在峰回路轉，輪到他報復了。
“杰克先生，你好。”
唐洛踩住杰克·懷特的傷腿，阻止了他逃離的舉動，同時撿起地上的一把左輪，打開轉輪。
槍口向上，里面的子彈被唐洛倒在手掌中。
把其中一顆裝回轉輪，剩下的兩顆扔掉。
旋轉轉輪。
唐洛壓下擊錘，對準杰克·懷特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死亡輪盤！
“咔擦！”
“咔擦！”
“咔擦！”
三聲不太連續的聲音。
三次“敲擊”，擊錘都無功而返。
“你的運氣不錯，杰克先生。”唐洛對著杰克·懷特說道，“那么，我們來談談吧。”
直接節省了毫無意義的“先問話，對方不配合”這一過程。
“咯咯咯…”
牙齒上下撞擊，杰克·懷特的身子驟然癱軟在地上。
身下淡黃色的液體擴散。
“你說什么！”
“你再說一遍！”
幾分鐘后，房間內響起小楚責問聲。
經歷過死亡轉盤的“幸運懷特”非常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讓雙方的交流變得非常融洽。
只是，結果并不讓人滿意。
說得準確一點，結果讓周振國不滿，讓小楚抓狂。
杰克·懷特，“組織”的高層人員，最為重要的研究人員。
組織，沒有什么特殊的名字，就叫做“組織”。
由一群手眼通天的達官貴人，大人物組建。
其目的是為了研究永生。
沒錯，就是永生，不管是什么年代，對于上位者來說，這個詞都有著致命的誘惑。
組織利用精神病人做人體實驗。
幾年來病院收攏的病人，大多數都成為了他們的實驗體。
不僅如此，他們還會暗中抓人，進行實驗。
畢竟比起所需實驗體，病人的數量還是太少了一些。
這些年的失蹤案件，十起當中有九起跟組織有關。
但是——
組織并不是小楚推測的開膛手杰克組織。
他們的確是將人開膛剖肚，但不是在外面，不在小巷子中。
而是在病院地下的隱秘實驗場所中，進行活體或者死體實驗，把人開膛剖肚。
提起開膛手杰克的時候，這位同樣叫做杰克的醫生還十分不屑。
他是為了偉大的永生而殺人。
脫離了低級趣味。
跟開膛手杰克這樣純粹的瘋子有著天壤之別。
“你確定不是你在外面拿那些人練手，練習解剖？”小楚不死心地問道。
“哈！”
涉及到自己擅長的領域，杰克醫生顯得神采奕奕，“開膛手那個粗糙的手段，也配跟我比？傷口簡直就跟野獸留下的撕咬痕跡一樣！一只狒狒揮舞手術刀都可以比他做的更好。”
“我解剖過的，那是藝術品！”
狂熱的語氣和表情。
這位杰克醫生的瘋狂程度，不下于那位開膛手杰克。
但是，他不是唐洛他們任務中所要尋找的開膛手杰克。
小楚臉色難看地站在一邊。
信誓旦旦地分析，自信地論證，接著，遭到了現實的毒打。
他曾經有一個夢想，運籌帷幄，布局落子。
現在，夢碎了。
一頓分析猛如虎，下場操作零杠五。
是龍潭虎穴沒錯，是很危險沒錯，可是與任務無關。
若不是玄奘大師來了個真·掀桌，大家最后就算僥幸不死，下場也會非常慘烈。
周振國也是搖頭嘆息。
“小楚不用自責。”
唐洛說道，“雖然沒有抓住開膛手杰克，但我們也發現了一個邪惡組織，這是要我們徹底剿滅這等反人類、反社會組織的天意，就讓為師——我來徹底結束這一切，還天地一個朗朗乾坤。”
“告慰諸多受害者的在天之靈！”
懲惡揚善，功德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