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當杜愚想要去灰燼大陸尋找圣兵圣獸時,銀索長老托人帶給了杜愚一句話:
“你們的命途,在南方。”
果真,杜愚在南方海島上尋到了兩件圣兵,尋到了龍船花圣、流火至圣。
時至今日,銀索的這一句“在南方”,含金量還在上升!
流火狻猊不愧是祥瑞之獸,是一切邪魔污穢的克星。
在妖技·天聲祥瑞之下,無論再怎么強大的寒族兵團,頃刻間便會土崩瓦解。
寒獸無疑是一柄雙刃劍。
你若是能控制住它們,一切都好說。
但若是控不住 “嘶!”亡幽魂張開手爪、亮起了鋒銳指甲,對著身側的寒族舊主瘋狂撕扯著。
“啊!停,停下!啊!”一座廢墟之上,一名寒族男子痛苦的哀嚎著。
他極力催動著幽寒秘法,試圖重新掌控奴仆。
奈何在威嚴的獅吼聲中,亡幽魂完全恢復本性、做回了自己。
在廢墟周圍,是6名傷痕累累的將士,面對這樣的突發情況,士兵們先是一驚,隨后便心頭大喜!
就在剛剛,士兵們還苦苦抵抗著寒族的攻勢,在恐怖的風暴下節節敗退。
而現在,亡幽魂突然兇性大發,那一記裂風爪撕扯下去,甚至將寒族男子的半張臉給撕了下來。
畫面無比血腥、極為殘忍。
但在士兵們眼中看來,卻是那樣的解氣。
“畜生!”寒族男子說著人族聽不懂的話語。
他意識到情況不妙之后,當即腳下一崩、猛地竄了出去。
亡幽魂豈會讓獵物逃離?
畢竟這可是妖帝·寒獸,是寒族人士精挑細選的強大奴仆。
“呼!”狂風驟起,吞沒了試圖逃竄的寒族入侵者。
而這樣的一幕,正在松古塔城的街頭巷尾中接連上演。
“小心,列陣!”
“浪花殺陣擾敵,小水槍準備!”士兵們并未被喜悅沖昏頭腦。
他們知道,亡幽魂屠殺了寒族之后,下一個目標將會是己方。
“嘶!!”
果不其然,當寒族男子被撕碎之后,亡幽魂扭頭看向了士兵團隊。
“汪!”
“汪汪!”狼湖犬大聲吼叫著,一身的水妖息翻涌著。
狼湖犬們當然知道,眼前的亡幽魂無比強大,絕非己方這群靈級妖獸所能抗衡。
狼湖犬一族并不傻,它們是勇敢,是忠誠。
是下定了決心,要與主人同生死、共進退!
“呼!!”千鈞一發之際,狂風再起。
一眾將士紛紛身體緊繃,暴躁的火焰龍卷風突兀降臨,規模甚是宏偉,將亡幽魂吞沒其中。
風暴撕碎了亡幽魂的戰袍。
其中翻騰的火焰,焚毀了亡幽魂的身軀。
將士們向四周望去,卻是沒見不到友軍在哪里。
“這妖息味道不對,應該是廖莎圣人在幫我們!”一名將士說道。
話音剛落,眾人腳下突然一陣晃動。
一株巨大的銀色花朵,于廢墟之上綻放開來。
詭異的是,這株花朵竟然是金屬材質?
銀色金屬花朵并沒有花香,唯有一股股銀色的能量傾瀉流淌,裹住了一眾將士們、妖寵們的身體,為眾生治愈著傷口。
這一妖技非常具有代表性,擺明了是來自火燭銀花·廖莎圣人。
但問題是 廖莎可是站在松古塔城最高點·帝景大廈處,而這一隊士兵,距離帝景大廈足有5條街!
這是何等恐怖的施法距離?
一名士兵轉身仰頭,放目遠眺,果真在大廈最頂層見到了一個巨大的機械人——智械魔偶!
高達10米的智械魔偶,身披寬大的斗篷,在風浪中獵獵作響。
它手持銹跡斑斑的長桿法杖,杖頭處纏風燃火。
而在它裸露出來的機械面龐上、其中一只齒輪眼孔內,還坐著一位美艷的異域女子。
火燭銀花·廖莎!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白色女士襯衫上,還別著一枚精美的銀色金屬花胸針。
廖莎并未看向下方,而是和士兵們一樣,同樣仰望天空。
區別在于,士兵們在用感激與崇敬的目光仰視大夏七圣。
而廖莎在用驚嘆的目光,仰望著那天威浩蕩的流火狻猊。
“至圣啊,小杜愚。”廖莎口中喃喃,眼神有些迷離。
在魔法機械文明的治下,可從未有過至圣出現。
無論你再怎么不愿承認,機械文明就是次一級的文明,畢竟現實情況擺在這里。
“強大的生靈。”智械魔偶的聲音印入主人的腦海,“能夠改變戰局。”
“嗯。”廖莎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流火狻猊的吼聲,不僅救了城中無數將士們、妖寵們,更是將廖莎從泥潭中解救了出來。
此次幽寒入侵,寒族將臣數量可不少!
將臣足以控制帝級生靈,但想要控住廖莎和智械魔偶,還差些火候。
問題是,即便將臣控不住廖莎,但也能給她和魔偶造成極大的精神干擾!
當流火狻猊出現的那一刻,杜愚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
“那邊。”廖莎隨手一指。
智械魔偶手持法杖,向下方一揮。
足足三道火焰龍卷風落下,精準吞噬了三個戰場上的三伙敵軍。
智械魔偶歉疚道:“面對這些敵人,我有些吃力了。”
廖莎終于收回了視線,有些疑惑:“為何這樣說?”
智械魔偶的輸出依舊強勢、尤為精準,每一擊都能摧毀敵人,或是解救友軍。
智械魔偶:“我沒有改變戰局的能力,我還會被這群寒族入侵者干擾。
剛剛,如果沒有杜愚先生的火獅庇護,我很可能已經.”
“不要否定自己,這次的敵人很強大,是我們從未遇到過的。”廖莎伸出手,輕撫著愛寵的齒輪眼睛。
在她那白皙手掌的對比下,銹跡斑斑的齒輪更顯骯臟了。
廖莎安慰道:“而且這只火獅是一位至圣,不要有心理落差,小魔偶,伱我是圣級.”
“主人。”智械魔偶再度揮舞法杖,在城市各個街道上落下一道道火龍卷。
廖莎心中一緊,通過契約,她隱隱感受到了什么。
智械魔偶:“我永遠都無法修煉至圣,對嗎?”
廖莎沉默著,不知該如何回應。
對妖寵說謊,尤其是對一位妖圣說謊,是極其不明智的舉動!
智械魔偶:“我已經站在機械文明的最巔峰了,再無精進的可能了,是嗎?”
廖莎望著下方城市,手指輕輕撥了撥銀花胸針:“我無法給你確切答案,但是機械妖獸,的確沒有至圣先例。”
“咔嚓咔嚓”
銀色的機械花胸針,輕輕轉動著花盤,發出了零件觸碰的清脆聲響。
極遠處的一條街道上,又一朵巨大的銀色機械花綻放開來,銀色能量如水銀瀉地,鋪蓋在人寵的身上。
智械魔偶:“面對一個小小的城市危機,我都這樣吃力.”
“不,小魔偶。”廖莎開口道,“這不是一座小城市,這也不是一次小危機。”
也許松古塔城只有四線、五線,與那些大都市完全沒得比。
但這里可是杜愚的家鄉!
杜愚是什么人?
如果幽寒之樹寫下一份獵殺清單,杜愚必然是高居榜首的那一個!
甚至雙生神樹可能都得排第二?
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覺得此次危機很小么?
“咔嚓”
智械魔偶的齒輪眼睛忽然轉動了一下:“無論如何,我失去了對戰局的掌控能力。
在這樣的戰場上,我不再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妖圣了。
我無法守護好你,不能為你提供更多幫助。”
“小魔偶。”廖莎心中一軟,有心再想說些什么,卻被智械魔偶的話語打斷了。
“如果我注定無法至圣,也許,我該接受改變。”
廖莎:“嗯?”
智械魔偶:“你已經試驗過了,我族被污染之后,妖技會更加鋒銳。”
“咔嚓!咔嚓”
機械花胸針輕輕轉動著,那由銀色金屬片組成的花瓣,一張一合。
智械魔偶揮舞著法杖,落下道道火龍卷:“它也同意我的想法。”
交流之際,智械魔偶轉頭望向了天臺上,那里有一群寒族將臣的尸骨。
魔偶的腦海中,滿是剛剛遇襲的畫面。
它站在足有160余米高的帝景大廈上,卻沒能逼退殺來的寒族,到底還是被近了身。
如果這群寒族人士中,混著一位帝臣的話,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現實情況是,即便是沒有帝臣存在,這群寒族的幽寒秘法、亡幽魂的索命之音,也讓魔偶與廖莎陷入險境。
若不是剛剛流火狻猊出現,攜浩蕩天音灑滿全城,恐怕.
廖莎眉頭輕蹙:“可你說過,那樣一來,你會失去自我。”
智械魔偶抬起生銹的機械手,捂住了一只齒輪眼睛,掌心貼著齒輪孔內的主人:
“我更害怕失去你。”
廖莎微微動容、心頭情緒翻涌:“小魔偶”
作為一名御妖圣,她的情緒不該有這般劇烈的起伏,這可是御妖大忌!
智械魔偶顯然明白這些,交流道:“就這樣決定了,此次危機解決后,你去求杜愚先生。”
語畢,智械魔偶不再聽主人的回應,擅自屏蔽了心念交流。
“呼!”它高高舉起法杖,對著空中飛掠的敵人射出一道巨大的風火束。
三十年前,你把我從廢棄的零件堆里翻了出來。
你將我的殘破身體拼湊完全、為我嵌上了齒輪眼睛。
謝謝你,讓我看見。
謝謝你,讓我看見了你。
“吼!!”遮天狻猊由城南向城北飛去,沿途灑下了點點星火。
智械魔偶斗篷飄揚、高高飛起。
它沐浴在點點星火中,不斷旋轉著身體,揮舞著銹跡斑斑的法杖。
一道道火焰龍卷風于街頭巷尾出現,連接天地。
而智械魔偶的齒輪眼睛中,那美艷動人的女子,也恢復了平靜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