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銀猞的晉級過程尤為順利,不到1天的時間,她便突破成功,轟轟烈烈的闖入了妖帝·大成期。
不過,雖然暴君大人成功晉級了,但她卻沒有挪動地方。
因為銀貓貓的身下,壓著她最喜愛的人肉墊。
荒銀猞猶如一尊煞神,趴伏在狩獵場正中央,這一趴,就是足足三天。
在她的恐怖氣勢之下,方圓數百米唯有樹木存在,沒有任何生靈敢靠近。
只有一種不知死活的生靈,可能會誤入此處。
“呲!”一只惡雪兔瞪著紅眼睛,亮著兩顆又大又長的大板牙,對著銀色巨獸不斷叫囂著。
彼時,荒銀猞正愜意的小憩,享受著美好時光。
她的心情很美麗,因為杜愚老老實實的待在她身下,不像之前,只是睡了一天半天,他就急著要離開。
暴君并不想改變現狀,所以對于側后方的宵小,她懶得理會。
她只是用一條長長銀尾,不輕不重的抽打了一下地面。
“啪!”
銀尾如鞭,在地上抽出了一條深深痕跡,警告意味十足。
“呲!!”惡雪兔先是被嚇了一跳,而后又對著荒銀猞的背影呲牙尖叫著。
勇敢?
杜愚很難用這樣的詞匯來評價惡雪兔。
雖然他被壓在銀貓貓身下,但也能聽到惡雪兔吱哇亂叫的聲音,更能感受到暴君大人的厭煩。
惡雪兔一族,性情頑劣也就罷了,智商還不是很高。
荒銀猞不理會它,惡雪兔反而越叫越來勁,仿佛是自己占據了上風。
“呲!呲!!”惡雪兔上躥下跳,叫得人心煩意亂。
終于,暴君忍無可忍。
銀色巨獸化作一道閃電,瞬間便出現在惡雪兔面前,銀色獸顱籠罩在惡雪兔的頭頂。
“嗚嗚嗚”惡雪兔先是縮成了一團,隨即調頭就跑。
但一切都已經太遲。
“啪”的一聲脆響,惡雪兔被一巴掌拍出去幾米遠。
在妖帝大人面前,區區凡級的惡雪兔,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
除非是妖帝沒打算殺死獵物。
“嗚嗚嗚”惡雪兔不斷叫著,也像是一團毛球,被荒銀猞連踢帶打,趕回了嘉榮草叢中。
此時,杜愚依舊乖乖的躺在嘉榮草叢里,一動沒動。
荒銀猞籠罩著杜愚,身軀化作肉山,再度壓了下來。
“怎么不逃跑。”荒銀猞腦中詢問道。
她玩著手邊的獵物,看著惡雪兔在自己爪下痛苦哀嚎。
這一刻,猞猁一族的殘忍天性暴露無遺。
話說回來,尋常社會中的貓科動物,好像都有玩弄獵物的習性?
“多陪陪你唄。”杜愚悶聲說著,臉蛋深埋在大貓腹下的柔軟絨毛中。
“倒是稀奇。”荒銀猞一聲冷哼,“你沒任務了?”
杜愚的確是在陪她,但也一直沒停下修行,身下的嘉榮草葉一刻不停歇,不斷為一人一猞提供妖息。
“有,但不需要我。”杜愚低聲說著。
荒銀猞又是一巴掌拍在惡雪兔頭頂,那輕輕的動作,卻讓惡雪兔如遭錘擊,險些立地成佛。
她的聲音沙啞,輕聲道:“你不開心。”
“沒有。”杜愚蹭了蹭柔軟的絨毛,“在這陪著伱一起修行、鞏固境界,挺好的。”
“呵,你最好是。”
“當然是啊。”杜愚不滿的頂了頂猞猁的腹部,“三天了,我有過一句怨言么?”
“嗯”
“對了,你想過自己的至圣之道是什么嗎?”
突如其來的話題,讓荒銀猞有些錯愕。
幾秒鐘后,她才回應道:“我只是帝級·大成期,尚未成圣,至圣還遠。”
杜愚:“我之前也擔心你天賦有限,但從你的成長軌跡上來看,你哪有門檻啊?
巔峰之后不就是妖圣了么?很快的。”
荒銀猞眼神怪異,玩弄著爪下瑟瑟發抖的惡雪兔。
兔兔不再呲牙了,也不再叫囂了,這讓她不是很滿意。
杜愚繼續道:“妖圣段位內是沒有小成、大成這些階段性的門檻的。
圣級,就意味著你的肉身層面已經達到最鼎盛狀態。
也就是說,你已經打好了基礎。
一朝成圣,你隨時可能成為至圣。”
荒銀猞:“哦?”
“是的。修煉至圣,無關乎身體強度、妖息總量等等方面,而是在于‘道’。”
杜愚耐心的解釋著:“夔丑之道在于掌控山界,牛牛是這山之界內無所不能的神明。
同理,天青瓷是海之界的神,是海之界的規則化身。
除開某一方領域的神明之外,還有些其他至圣之路。
比如說流火至圣,狻猊之道,在于鎮守。
只要龍船花不死,流火狻猊的道就不會破碎。
你呢?你認為,你的至圣之道是什么?”
“嗚嗚嗚”惡雪兔沒有了剛剛的叫囂嘴臉,在貓爪下不斷痛苦哀嚎著。
荒銀猞一邊把玩著獵物,一邊道:“殺戮,征服。”
如此回應,完全出乎了杜愚的意料。
不是因為她的答案,而是她的回應速度。
杜愚本以為,荒銀猞會思考很久很久。
事實上,杜愚問出了這一問題之后,就沒打算在短時間內得到回應。
身為一名頂尖御妖者,他有著常人不具備的眼界。
杜愚只是想提前在荒銀猞的心中種下一顆種子,以便于日后她領悟大妖之道。
卻是不想,荒銀猞的回應如此干脆果決。
“啪!”荒銀猞一巴掌按在惡雪兔上,緩緩站起身來。
她垂下頭,看著身下的杜愚。
面對著這樣一雙兇殘豎瞳,即便杜愚是她的主人,此刻也有些慌。
荒銀猞靜靜注視了杜愚良久,又說出了一個詞:“占有。”
杜愚:“.”
銀色獸顱緩緩探下,猞猁鼻尖抵著杜愚的胸膛,將他向前方挪了挪:“我的生命很簡單,只有這幾種強烈的欲望。
你覺得,哪一個更適合我?”
杜愚緩了緩心神,輕聲道:“這個得看你自己。”
荒銀猞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松開了巨爪。
“嗚”惡雪兔一瘸一拐的,努力向遠處逃竄。
而這一次,那可怕的獸爪并未落下來,沒再玩虐它。
荒銀猞.好像已經做出了決定。
殺戮,征服與占有。
相比于后者,她可以割舍前兩者。
杜愚面色怪異:“那你已經得償所愿了。”
所以,一旦荒銀猞肉身成圣,頃刻間便可以至圣?
這是不是太簡單了些?
亦或是我們倆對至圣之道的理解有些偏差?
“是么?”荒銀猞探出舌尖,舔了舔杜愚的臉,“可是你的身邊還有很多人,很多妖寵存在。”
杜愚面色一僵!
這是什么意思?
你想要獨自占有我,將其他生靈統統都.
荒銀猞:“嚇著了?”
“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杜愚雙手推著巨舌,面色很是嚴肅。
“嗯,知道了。”銀色獸顱將杜愚按在嘉榮草葉上,來回舔舐著。
“噗”龐然巨獸忽然破碎成妖息,被收入了杜愚體內。
荒銀猞:“你生氣了。”
杜愚坐起身來:“更多的是擔心。”
一直以來,荒銀猞與杜愚體內的其他妖寵交流較少。
這是天性使然。
而從性格方面來說,荒銀猞與其他妖寵也是格格不入的。
之前在與獅骨鐮的戰斗中,在特殊的情況下,荒銀猞就曾將白玉京撲倒在地。
作為一只兇殘嗜血的肉食動物,猞猁沒對小鹿下嘴,已經是很克制了。
妖寵們之所以能和平共處,只因杜愚這位御妖者。
荒銀猞沉默片刻,回應道:“我答應你,永遠不會那樣做。”
畢竟我的目標不是將你推遠,更不是與你反目成仇。
杜愚甩了甩濕漉漉的手,隨后干脆取消了妖息戰袍。
“抱歉。”腦海中,又傳來了沙沙的聲音。
自從雙方相遇以來,這是杜愚第一次聽到暴君的道歉。
荒銀猞放肆慣了,也的確被慣壞了,一直以來,杜愚竭盡所能滿足她的一切。
但是有些底線是絕對不能觸碰的,連一絲一毫的想法都不能有。荒銀猞顯然意識到了什么,向來霸道而又嘴硬的她,難得服軟。
杜愚又抹了一把臉,隨即開啟了山海鐘。
他返回了16樓家宅,一邊走向主臥浴室,一邊褪下滿是貓味兒的衣衫。
黃金葉立即探來枝條,撿拾地上衣物的同時,也送來了一部手機。
看著上面的未接來電和信息,杜愚直接撥了回去。
電話幾乎是秒接,李敬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師弟?”
“怎么了,什么事兒?”杜愚眉頭微皺。
李敬急忙道:“有一位前輩找你,已經在松古塔等了你一天了。”
“什么前輩?”
李敬:“大夏七圣·火燭銀花。”
“啊?”杜愚的手落在浴室門把手上,“廖莎?”
李敬當即道:“是的,廖前輩正在松古塔·帝景大廈上等你。”
杜愚有些疑惑:“前輩找我干什么?”
李敬:“我不清楚,師弟想去見么?不去的話,我這邊就聯系一下,讓廖前輩離開。”
“呃。”杜愚撓了撓頭。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個“世外高人”了,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堂堂大夏七圣,在松古塔·帝景大廈上等了一天了,再吃個閉門羹的話.
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師弟?”
“我現在就去。”杜愚丟掉手機,迅速換了身衣物,而后飛出了窗戶。
只不過,他剛剛飛出溪樹花園小區,便在契約里的一道道話語聲中,飛落在了街道上。
“呼”伴著妖息一陣翻涌,杜愚的背后,出現了一只銀色巨獸。
荒銀猞踏在柏油路上,并不在意周圍的環境。
她垂下獸顱,用臉頰磨蹭著他的身側:“別生氣了,杜愚。”
猖狂的暴君大人,此時卻像極了一只溫順的小貓咪。
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杜愚無奈的笑了笑。
“回去再聊。”杜愚順著獸顱爬上了猞首,“走,那邊。”
“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