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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烈日,荒漠千山。
一人一狐站在北峰山腳下,仰望著高聳入云的山峰,杜愚不免嘆了口氣:“還是得有個坐騎,自己走路太費時間了。”
杜愚于上午9點進場,當他縱貫千刃山、來到北峰之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上次騎著白玉京入場,他可是沒覺得千刃山占地面積多大。
這一次,無盡的山峰與大漠,結結實實給杜愚上了一課。
“嚶”小顏蹲坐在杜愚的肩膀上,小聲嚶嚀著。
“呵呵。”杜愚笑了笑,“你這么小,我怎么舍得騎你?”
不算尾巴的話,小顏的體長不過4
跟小型寵物犬似的,單從外觀來看,杜愚真怕自己一屁股把她給坐死.
“嚶!”
杜愚悶頭爬山:“也行,下次小白不在,咱們就騎太歲。”
小顏笑盈盈的低下頭,親昵的蹭了蹭杜愚的臉蛋。
一人一狐閑聊著,時間過得飛快,杜愚輕車熟路的爬至半山腰,行至路盡。
“回來吧,你得保存體力。如果我打不過大貓,還得你救我。”杜愚抱著顏王,腦門輕輕印在她的額頭上。
走了穿紅的,來了掛綠的。
小顏剛剛被收入穴位家園,小幽螢的身影便閃現出來。
“守著我,幽螢。”杜愚仰望著凸凹不平的山壁,他縱身一躍,一手扒住一塊凸起的巖石。
“唔!”小幽螢腳下的符號依次流轉,宛若臺階,它蹦蹦跳跳的追上了杜愚。
“嗯”杜愚雙手扒住山壁,雙眼緊閉,稍稍歪頭。
頑皮的小幽螢,就這樣穿過了杜愚的腦袋,從左至右,灑下點點星火,帶著絲絲涼氣。
幽螢火的降溫效果很不錯,但是大漠中的大太陽,的確過于毒辣了。
杜愚想了想,妖魄飛離氣海穴·顏宅,直抵巨闕穴太歲宅。
“唰”
開啟!杜愚·太歲形態!
霎時間,杜愚頭頂出現一頂斗笠。
妖技·竹葉鎧!
寬大的竹葉帽,連杜愚的肩膀都快遮住了,自然擋住了毒辣的陽光。
杜愚左手探上,手中浮現出一根紅竹棍,直接刺進了山壁。
妖技·空心竹!
而在竹棍刺入山體的一刻間,杜愚頭頂右上方,突兀冒出一支小小竹筍。
妖技·空心筍!
杜愚右手扒住筍尖,稍稍用力拽了拽,試探了一下牢固程度,而后繼續向上攀爬。
北峰之側,這個戴著斗笠的沉默身影,像極了一名苦行僧。
動作不疾不徐,沉穩且堅定。
“唔!唔!唔!”小幽螢圍繞周圍,小碎嘴子都都個不停 相比于上次攀巖時的窘迫,這一次,杜愚順暢了許多。
畢竟他提高了一個級別,身體素質有了一定的提升。
再加上有了成功登頂的經驗,沒了墜崖慘死的擔憂,他內心充斥著極大的底氣與自信!
“呲!”
竹木棍再次刺入山體,杜愚右手探上,握住山壁上的竹筍。
如此動作,他已經數不清重復多少次了。
頭頂的烈日不斷向西,杜愚的衣衫,也已經被汗水浸透。
他努力調整著呼吸,再度仰頭望向上方。
山巔,似乎不遠了。
“嗯?”杜愚眼睛微微睜大,上方百米處的懸崖邊緣,冒出了一個腦袋。
那是一只土褐色的獸顱,似豹似貓,雙耳尖尖,其上還帶有豎起的簇毛。
一人一獸對視了幾秒鐘,荒漠猞猁扭頭離去,身影消失在懸崖邊緣。
杜愚則是心中一定!
看來,荒漠猞猁一族依舊牢牢把守著北峰之巔,并未被趕走。
“唔”小幽螢開口喚著。
杜愚又爬了2米,再度抬頭向上方望去。
這一次,懸崖邊緣冒出的獸顱,比之前的荒漠猞猁要大很多,而且是美麗的銀色。
夕陽的橘紅色光輝,照耀在那銀色的毛發上,流光溢彩,令人目眩神迷。
“又見面了。”杜愚低聲呢喃,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銀色大貓垂首注視杜愚半晌,它緩緩趴伏下來,優哉游哉的曬著夕陽,看著下方汗流浹背的人族少年。
銀色猞猁居高臨下,眼神玩味,頗有些賞玩的姿態。
杜愚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認命的乖乖繼續上爬。
他突然有點理解,海洋館里智商奇高的鯨魚海豚,被迫給人類表演時的內心感受了。
“呲!”
“呲!”空心竹一次次插入山體,杜愚徐徐向上。
從始至終,銀色猞猁都沒有離去的意思,直至杜愚一手就要扒住懸崖邊緣,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地方落手。
杜愚仰起頭,眼眶被汗水浸濕,讓他的視線有些模湖,也給頭頂這只巨型猞猁增添了一絲朦朧美感:“讓一讓?”
銀色猞猁一雙前腿交叉搭在懸崖邊,一動不動。
無奈之下,杜愚只得橫向移動。
銀色猞猁稍稍扭頭,長尾突兀掃過懸崖邊,帶起了一陣沙土。
杜愚低下頭,用斗笠遮擋著煙塵碎石。
“呵。”杜愚咧嘴一笑,面目赤紅,呼吸粗重,“你是.真的欠.揍啊?”
絕大部分貓科動物都有玩心,而且是偏殘忍的那種。
這是它們的天性,就更別提這只野生的猞猁王者了。
“唔!”小幽螢很是不滿,抱起火炬,一聲大叫。
“停。”杜愚開口命令著,一手緊緊抓住懸崖邊緣,再度抬頭,目光直視著銀色猞猁。
他的頭頂上方,一條長達兩米的銀色長尾來回搖擺,像是隨時都可能抽飛杜愚。
如此龐然大物,隨隨便便一尾巴掃過來,就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更別提,荒漠猞猁還有專屬妖技·絞刑尾!
炫鉑金品質的絞刑尾!
任何攀巖北峰的御妖者,根本不用等到墜崖摔死,這一尾巴就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驀的,杜愚體內竄出虛幻妖魄,探向猞猁王者:“你怕了,怕我上去揍你。”
聞言,銀色猞猁尾巴停滯在半空中,眼睛微微瞇起。
杜愚趁機右手用力,直接翻身上了懸崖。
熟知山巔地形的他,這次沒再不受控制的翻滾下去,而是依舊扒著懸崖,斜躺在地。
小幽螢急忙飛了上來,滿臉警惕的看著銀色猞猁。
“你無法再離開了,人族,永遠。”
杜愚轉過頭,看向銀色猞猁那一雙兇惡的獸童。
它.不,應該稱之為她。
她的聲音沙沙的,低沉且富有磁性。
在杜愚淺薄的人生經歷中,還從未聽到過如此聲線。
卻是不想,今天竟在一只妖獸這里,添補了人生的一個空白。
銀色猞猁無疑是一名王者,從語氣中就能聽出來,她屬于尤為霸道強勢的那種。
想來,她在猞猁族群中猖狂慣了。
既然是叢林法則,自然以實力為尊,倒是無可厚非。
只不過,杜王歷經千辛萬苦終于爬上山巔,可不是來俯首稱臣的!
正當杜愚想要回應之時,銀色猞猁輕盈一躍,嗡響聲當即傳來!
“冬!”
她沒有攻擊,但妖息戰袍依舊將小幽螢撞飛了出去。
銀色猞猁一雙巨爪按在杜愚身體兩側,垂首探下,獸童死死盯著杜愚:“喵!”
杜愚歪著頭,卻是躲不開她的血盆大口。
話說回來,她的口氣好清新啊?滿是沙巖果的氣息。
好家伙 看來這段時間,這只大貓沒少吃素?
杜愚腦中命令著小幽螢準備幽螢吹,同時操控自己的妖魄橫移。
直至妖魄再次觸碰到銀色猞猁的身軀,他交流道:“重說一遍,剛才妖魄與你分離了,我沒聽懂。”
銀色猞猁:“因為有強大的生靈庇護,所以你不怕死,是么。”
杜愚:“不是說好了做彼此的睡墊么?怎么又死去活來的了?”
銀色猞猁:???
杜愚拍了拍她的巨大手爪:“去去去,等我歇一會兒,一會兒就打得你喵喵叫。”
銀色猞猁死死盯著杜愚:“我已經玩膩了我的族人,你可以是下一個。”
“幼呵?”杜愚微微挑眉。
她明明是只妖獸,垃圾話的段位倒是很高。
這樣看來,野外生存的妖獸們,從小到大沒少和獵物、獵手們對噴吶?
又或者,她說的根本就不是垃圾話,而是真心話.
杜愚見過銀色猞猁暴怒的樣子。
當初那群臨陣脫逃的荒漠猞猁,再回來查探情況時,立即被她逮住,虐得那叫一個凄慘!
“那咱們就手上見真章,看看到底誰是誰的玩具。”杜愚推了推銀色猞猁的手爪,“你先起開,我恢復一下狀態。”
嗯.沒推動,就很尷尬 “哼。”銀色猞猁冷哼一聲,掃了一眼杜愚的右手,這才轉身離去。
只是在臨走前,銀色長尾重重抽在地面上。
“啪!”
大地被抽出了一道裂痕,威懾意味十足!
杜愚的右手掌心下,一直蓄勢待發的靈技·燭芯炮悄然散去。
自從翻身上懸崖的那一刻起,他右手下就已經匯聚出燭芯炮了。
如此靈技,自然無法傷害對方,但卻可以拉開距離。
雖然他和大貓有過約定,也有小焚陽的強大威懾力保命。但對方畢竟獸性十足,保不齊會做出什么。
“嚶”小太歲突兀出現。
由于杜愚是仰躺之姿,所以從額頭處飄出來的太歲,一屁股坐在了杜王的腦袋上。
“唔”
“嚶?”小太歲噼了個叉,一雙小短腿向兩側分開,低頭看向下方的主人。
“召喚空心筍,給我恢復一下體力。”杜愚累得不想動,悶悶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呼!”
巨大的空心筍突兀出現,托起了杜愚的身體。
竹筍緩緩收攏之際,杜愚望向了遠處的銀色猞猁。
你給我等著奧!
今晚,就是你喵喵叫的時候!
銀色猞猁讀懂了杜愚的挑釁眼神,她冷冷掃了一眼杜愚,轉身繼續前行,順便給了身旁的荒漠猞猁一巴掌。
“啪!!!”
“嗚嗚”荒漠猞猁慘叫著,被扇飛了數十米之外,一路煙塵彌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