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啊?天都亮了,一定滿24小時了。”
山巔之上,杜愚遙望著東方,看著太陽緩緩從山尖上冒出頭來。
“走走走。”李夢楠當即附和,只覺得又餓又渴。
由于杜愚和銀色大貓戰斗的時候,不小心出了圈,所以小隊眾人又在山巔多待了一日。
說真的,要不是有空心筍幫她添補生命狀態,也許李夢楠真的會去嘗試沙巖果。
自從被杜愚哄騙,舔了一口楓糖漿之后,她對妖植的產物已經有了濃重的心理陰影!
“嗯,時間應該夠了。”林詩唯開口說著,將玫瑰三靈收入體內。
那邊,杜愚也將一眾妖寵收了回來,在晨曦的光輝下,引著塵靈鹿走出紅色涂料區,直奔沙巖果樹。
“嚕”
“嚕”一時間,一陣陣野獸的低沉喉音響起。
此刻在沙巖果樹周圍,趴著一只只荒漠猞猁。
毫無疑問,它們都是銀色大貓的族人,嗯也正是當初倉皇逃竄的那一批。
也許是族人們擔憂老大的安危,在昨天入夜之時,有幾只荒漠猞猁鼓足勇氣,爬上山巔打探情況。
然后,它們就都被銀色猞猁逮住了。
再然后,杜愚見證了一場殘忍折磨!
對于族人拋棄自己、逃竄茍活的行為,銀色猞猁怒不可遏!
它接連幾次撲殺,直接將族人們的頭紛紛踩進了土里,絞刑尾接連抽打 關于殘忍,杜愚的心中有了新的定義。
銀色猞猁只虐不殺,那畫面慘不忍睹。
山巔之上,只剩下了族人的哀嚎求饒、痛苦嗚咽的聲音。
真的是太殘暴了!
也許,這才是這個世界的真實模樣吧。
如果沒有法律、道德的約束,恐怕御妖者們比畜生還要畜生.
“我們走了啊。”杜愚翻身上鹿,沒理會齜牙的荒漠猞猁群,只是對著樹下小憩的銀色王者,開口說了一句。
“喵?”銀色猞猁支起身來,看向杜愚。
三人兩鹿,漸行漸遠。
晨光的照耀下,杜愚還在揮手道別。
銀色猞猁邁步前行,像是余怒未消,明明有空地落腳,它卻非得踏過族人的身體。
荒漠猞猁們瑟瑟發抖,滿眼畏懼、不敢吭聲,也看著自家統領走向山崖邊緣。
小焚陽:“她跟上來啦”
“嗯?”杜愚扭頭望去,笑著擺手,“等我回來哈,等我打得你喵喵叫。”
“喵!”銀色猞猁滿眼倔強,很是不服的喚了一聲。
“哈哈!”杜愚一聲大笑,拍了拍白玉京的背脊,“走!”
“奈”
“奈”白露和白玉京紛紛前跑數步,雪蹄踏著懸崖邊緣,于數千米的高峰之上,滑翔而下。
“呦呼!”杜愚一聲怪叫,狂風自耳畔掠過,感受著劇烈的失重感。
李夢楠和林詩唯共乘一騎,她懷抱著林詩唯的腰,扭頭望去。
山巔之上,銀色的猞猁王者傲然屹立。
晨光灑在它銀色的皮毛上,流光溢彩,美得驚人。
“真是又美又颯。”李夢楠眼神迷離,緊了緊懷中的腰肢,“和三妹一樣。”
林詩唯笑著搖頭:“我可比不上這種王者,差遠了。”
“氣質是一個路子的嘛。”李夢楠一聲輕笑,臉蛋埋在林詩唯的背脊上,躲避狂風,“當初你在萬植園教訓人的時候,和銀色猞猁虐待族人的畫面很像誒,踢我干什么?”
杜愚扭頭看向林詩唯,面色好奇。
林詩唯面色微紅,稍稍低頭,小聲辯解了一句:“我沒那么兇殘。”
杜愚面色古怪,也不知道三妹在這害羞啥呢。
我又不是沒見過你虐人的樣子。
事實上,我就是被伱虐的人之一!
關于被林詩唯按在墻上揍這件事,杜愚怕是能記一輩子 思索間,兩只塵靈鹿飄然而落,穩穩佇立在一處高聳的石峰之上。
無疑,這是千刃山的其中一刃。
如果將鏡頭拉遠,顏組織孤立于險峻石峰之上,四面八方,一片空空蕩蕩。
小半個千刃山盡收眼底,杜愚望著一根根險峻的石峰刃尖,感嘆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這輩子,真是越活越值得。
“奈”
“奈”塵靈鹿穿梭于一處處石峰刃尖,于高空中翱翔,很快便以滑翔之姿,飛躍千刃山異境的大門。
眾人強壓著心中的興奮,將錄像設備一一交還給書屋。
只是杜愚等人出來的比較早,戚珊珊小姐姐還沒上班。
臨走時,杜愚還特意問了一下值夜班的男店員,確定大夏書屋、妖靈部隊不會干預千刃山的妖獸分布之后,他這才放心的離去。
值得一提的是,林詩唯給杜愚上了一層保險。
她拿出了書屋官方證件,表明了二十九局的身份。
林詩唯特意交代店員,和部隊溝通一番,表明銀色大貓和杜愚之間的良緣與約定,也懇請妖靈部隊不要干預北峰之巔的情況。
只要軍方不親自下場,其他爬山的御妖者,林詩唯根本不在乎!
因為,千刃山只允許御妖師進入。
除了杜愚,誰又有實力,能夠征服那只靈級·巔峰期的王者呢?
相比于原來的鎮山神獸,銀色猞猁更加恐怖!
看過顏組織提供的錄像,知曉情況過后,店內的任務黑板也該有所改變了吧。
在杜愚帶走銀色猞猁之前,來此修行的御妖者,恐怕無人敢嘗試攀爬北峰。
真的會死人的!
當杜愚返回家中的時候,已經是上午時分。
敲開自家大門后,杜愚給了火桐樹一個大大的擁抱!
“哈嘍啊,樹哥!”
說話間,杜愚張開雙臂,抱住了眼前數根枝條。
火桐樹欣喜異常!
一直以來,杜愚對它的調戲行為都很抗拒,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可是把火桐樹開心慘了 “沙沙”
隨著杜愚的擁抱,無盡的樹枝探來,將杜愚包裹其中。
“才走了三天,感覺像是被扒了層皮。”杜愚開口說著,頗有點訴苦的意味。
不知從何時起,火桐已經是杜愚的傾訴對象了。
隨著樹葉繭的移動,他松開橙漿弓,丟下包裹,解開衣衫。
當杜愚從樹葉繭里鉆出來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一條內褲了。
而他的眼前,正是衛浴間。
這感覺就很奇妙 一腳邁進家宅大門,下一腳直接邁進浴室?
火桐樹牌傳送門!
安逸的門,貼心的門!
可憐的黃金葉,還想跟主人打招呼,浴室大門卻“咚”的一聲關緊。
“奈?”白玉京一蹦一跳的來到浴室門口,歪了歪頭。
“怎么把你忘了。”浴室門再度開啟,小白當即竄了進去。
黃金葉一看機會來了,正要上前打招呼,“咚”的一聲,浴室門再度關緊.
好在,黃金葉并沒有等太久。
足足三天驚心動魄的修行之旅,讓杜愚身心俱疲。他簡單的清洗了一下,便帶著白玉京走了出來。
他連被窩都懶得鉆,直接躺在了鋪滿黃金葉的大床上。
濕漉漉的白玉京,在黃金葉的火妖息幫助下,漸漸被烘干。
杜愚則是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回到家中,他終于不再擔憂害怕、緊張警惕。
我成長了么?
應該吧,攀爬千刃山如此之艱難,途中更有妖獸襲擊,而我最終堅持下來了。
妖寵們,應該也成長了好多 “主人。”
“主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杜愚,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響。
緩緩的,一縷黑霧自他胸前飄出,在大床一側,匯聚出一名高挑曼妙的黑霧女子。
黃金葉被嚇了一跳!
滿地的金葉猶如潮水,向后退了又退。
這是個什么玩意?
“奈?”杜愚身旁,熟睡的白玉京立即睜開雙眼,好奇的扭過頭,倒是嗅出了影蠱塔的氣息。
主人的上古靈器,怎么自己跑出來了?
只見黑霧女子緩緩探下身,一手搭在杜愚的肩膀上,輕輕推了推:“主人。”
“嗯”杜愚發出了一道鼻音,睜開惺忪的睡眼。
漆黑的房間中,眼前的黑霧面容甚是驚悚。
“我去!”杜愚可是被嚇得不輕,他下意識一個翻身,手腳并用,連連后退。
“噗!”
黑霧人影悄然破碎,直逼杜愚胸膛。
睡懵了的杜愚,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更加懵B了!
“咚”的一聲,連連后退的杜愚,一頭栽倒下床。
影蠱塔:“主人。”
杜愚爬起身來,雙肘拄著床沿,反應了好一會兒:“小塔?”
影蠱塔:“別睡了,你的妖魄要成型了。”
杜愚:“啊?”
影蠱塔:“你已經睡了足足一天了,主人。
我像往常一樣,在你熟睡的時候,滋養你的妖魄。我能感覺到,你的妖魄要成型了。”
杜愚面色一驚,妖魄成型?
妖魄成型,意味著上蒼的怒火隨之而來!
臥槽!
杜愚驚愕道:“現在嗎?”
影蠱塔:“還差一點,我已經不敢再滋養它了,我連妖魄都不敢再煉化了。”
“唔。”腦海中又傳來了小焚陽的軟糯聲音,同樣迷迷糊糊的,似乎是被吵醒了,“怎么啦?”
杜愚:“影蠱塔說我的妖魄要成型了!”
“哦?”小焚陽心頭喜憂參半,急忙催促著,“快快快!傻杜愚,快去找青青阿姨!”
“啊啊!”杜愚匆忙起身,大步跑出了家門,連電梯都沒時間等,直接撞開樓梯間,就往17樓竄。
上蒼的怒火,絕對不是此刻的他能抗住的!
剛來到17樓的綠色長廊,杜愚腳下一停。
糟糕!
太著急了,忘穿衣服了!
這大半夜的,只穿個褲衩來仙師家,這不是找死么?
這還等什么上蒼的怒火啊?
青師的怒火,就先把我燒成灰燼了!
“奈?”
杜愚看向身后的白玉京:“去,給我拿件大衣。”
“奈”小白歪了歪頭,突然釋放出絲絲迷霧,將杜愚裹在其中,讓他只露出一個腦袋。
杜愚:“.”
你倒是挺有招?
我蒸著桑拿去見青師,死得更慘吧?
小白眨了眨眼睛,一臉乖巧。
“沙沙”
墻上鋪滿的花葉突然涌來,將杜愚包裹其中。
杜愚愣了一下,這才拍了拍身上的花葉大衣:“謝謝,地錦。”
說著,他快步走進青師家宅,也顧不得打擾女人休息了:“青師?”
杜愚的喊聲繚繞在安靜的房屋中,有些刺耳。
三層露臺上,妖植密布,綠色光點盈盈飛舞。
其中,一名閉眼打坐的女子,悄然睜開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