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殺劫之始 要知道這武揚道建立的雖然寬廣無比,不過由于出了云州,通往西北,也不是一馬平川,中間也有一些小的山脈,湖泊,甚至大河,雖然那山脈都無法和莽蒼山這般的巨型山脈相比,但是在以前也都是屬于人煙難至的荒蕪地帶,而現在,這六名騎士所處的地方便是一個小山的山谷之中,除了中間的大道之外,兩邊都是低矮的山巒,這些山巒雖然并不高,但是藏人是足夠了,以前這路上有盜匪的時候,都是藏在這樣的小山里面,不過,不是說這武揚道上的盜匪早就被清剿干凈了嗎?
為首的大漢面色顯得有些難看,鋒利的目光四周游移著,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破綻了,但是兩邊的矮山上布滿了綠色的植被,有樹木,有灌木,郁郁蔥蔥,藏點人實在是太簡單了,即使這大漢是一個五品的高手,也不可能發現什么破綻。
只得輕輕的抬起了手,示意身后的五人小心。
“在下南嶺秦暮云,不知何方朋友在此…!”
話音未落,便聽到“咻咻咻咻”數聲銳利無比的破風聲響起。
“軍用破神弩!”
看到向他們射來的東西,男子神色大變,再也不顧什么場面話了,直接一個翻身,翻到了馬腹之下,手中的長鞭也扔掉了,不知何時,一把雪亮的長刀被他拿了出來,在身遭舞動起來,一片雪亮的光芒閃動,護的嚴嚴實實。
當當當噗噗噗 隨著弓弩破肉的聲音響起,六名黑衣鐵騎中,有三人直接被漫天的弓弩射成了篩子,還有兩人身受重傷,被巨大的弓弩穿透了手腳,在地上直哼哼,唯一一個還有戰斗力的就是他自己了,一來是自己見機的快,閃躲的快,二來是他的修為不低,很有實力,以刀光護住全身,擋住了幾次直接的攻擊,但饒是如此,在破軍弩強大的力量之下,他還是受了一些傷,特別是左手大臂,被削去了一大塊肉,深可見骨。
而他的戰力,在一陣弩雨之后,便成了笑話。
“什么人,這么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們是南嶺…!”
“南嶺秦家!”一個清冷的聲音接口道,隨后,兩旁的矮山上的樹叢一陣搖晃,露出了二三百個全副武裝,手持軍弩的兵士來,為首一人卻是一個年紀在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一臉的冷峻之色,他淡淡的掃了秦幕云一眼,“我知道你是南嶺秦家的人,不過不要說你是南嶺秦家,你就是西京燕家,在這里撒野也得死!”
“你…!”秦暮云聽了,目光一閃,剛想要開口,那年輕人卻是再不給他機會,一揮手,弓弩再起,這一次,秦暮云便再也沒有之的好運了,雖然他仍然用刀光護體,但是幾件強大的弓弩還是射穿了他的刀光,將他穿透,圓睜著雙眼,滿眼的不信與不甘最后都化為一片茫然的空洞,身體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把他們的腦袋割下來,堆到秦陵郡城的門口!”年輕男子說道。
“七少爺,他們可是南嶺秦家的人,不是盜匪,這樣做…!”
“武揚領的規矩就是這樣的,這武揚道是我們武揚領的,就像是四堂哥說的,無論是誰,敢在武揚領的領土上撒野,都是找死的行為!”年輕人冷冷的道,“這就是我周家的規矩!”
“是,七少爺!”
旁邊那人連聲應道。
若是周豹在一旁的話,一定會笑起來,這個小子倒是會狐假虎威,這年輕人是周家的人,但并不是周豹的兄弟,而是周豹的堂兄弟,在老周家這一支里面,不算是太近,但是也沒有出五服,所以說到底,還是以兄弟相稱。
老周家出了周豹這么一個妖孽,便映證了那一句話,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老周家現在在云州,在西北,那是如日中天,雖然歷史并沒有千年那么長,但是實力卻是直追那些千年世家,雖然是底子有點薄,板凳的深度不夠,但是卻像一個巨大的怪獸,瘋狂的擴張著自己的勢力。
現在西北周家,已經是一個足以下天下九大世家并列的豪強了,只是因為底子太薄,所以,能夠撐的起場面的周家人并不多,都需要鍛煉,這幾十萬里長的武揚道便是一個很好的鍛煉場所,周海是負責從云州的秦陵郡城到小蒼山五百里路段的周家子弟,在周豹前世的時候,凡是管路的部門,都是油水最多的部門,同時也是最能夠考驗心性的部門之一,雖然這武揚道不像是他前世那般要收買路錢,但是平時的道路修繕,維護,還有一應護衛事宜,油水也豐厚的很呢。
不過,讓周豹感到高興的是,他們老周家并不缺貪財的人,但是真正想要干事的人也不少,比如說這個周海,便是最為突出的一個,行事果斷,手段也狠辣,做起事來,很對江曉的脾氣,是的,是江曉的脾氣,要知道,周豹是帶著前世的記憶來到這個世界的,對老周家實在是沒有那種土生土長的親近感,而且對于自己發達之后跑過來認親的一些親戚更是懶得見上一面,這些事情,全都交給了江曉這個大總管去處理了。
而江曉做為一個外人,對老周家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當然是能安排好的職司就安排好的職司了,事實上,現在西北,除了周家之外,武揚領的幾個主要的管事人,周圍也都圍著許多的族人,形成了一個一個的小家族,這些小家族與周家聯合起來,就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
當然,這些都是俗事,周豹一般不管,也沒有心思管,反正,只要有他這樣一個威懾性的力量存在,這世上也不會有什么人傻到動他的歪腦筋,事實上,他只是在武揚道修成之后,對所有人表了個態,那就是武揚道修成了,這條道路就是咱老周家的了,屬于咱老周家的領土,無論是誰,要是敢在老周家的領土上撒野,都給我打死為止。
而周海,則是完全聽從了周豹的話,所以下手才會這么狠,從來不會留情。
“七少爺,你看,這是從他們的尸體上找到的!”
這個時候,一名兵士奔了過來,將一個錦袋送到了周海的面前。
周海起先不在意,隨意的打開了那錦袋,面色微微一愣,因為里面是一封信,他不禁來了興趣,只見他毫不客氣的打開信封,將里面的信拿出來,才看了兩行,面色頓時就變了,隨后一目十行的往下看去,看到最后,面色變的森嚴了起來,猛的一把將那書信的握成一團,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的塞到了身上。
“陳四,我馬上要回一趟武揚領,你們給我在這里盯好了,不,你讓手下這些兄弟分散到各個驛站,等我的消息,告訴他們,一旦聽到我有不測的消息,那么,就立刻告訴所有的人,這件事情和南嶺秦氏有莫大的關聯!”
“七少爺,您…!”
“照我說的做,還有,備快馬,快!”
“是!”
站在他身旁的陳四不敢怠慢,連忙讓手下套了一匹最好的馬交給周海,看著周海絕塵而去,這陳四方才召集了手下的人手,將剛才周海交待的事情說了一遍,一眾驛卒立刻四散而去,連倒在地上的尸體都沒有來的及處理。
一個時辰之后,一道藍光自東南方的天空疾射而來,停在了這一片驛站不遠的地方。
這個時候,大路上已經圍了一大圈人,那藍光落在旁邊的矮山之上,現出了身形,竟然是一名藍衣中年男子,這名男子面色陰沉,看了一眼路上圍成一團的人群,身形一縱,不再運用罡氣,而是以普通的輕功騰到路上,撥開人群,往里一看,面色頓時大變。
“該死!”看到為首的騎士被掀開的胸襟,藍衣男子目光中閃動出一縷極陰森的光芒,一轉身,便離了人群,在離開人群的時候,伸手一帶,趁著別人不注意時,拉住了最外圍一名行人的胳膊,施展身法,電射般的離開了,鉆入了兩旁矮山的叢林之中,周圍的人群竟然沒有一人能夠察覺到他是如何離去了。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那人莫名其妙的被他拉出了大道,還當是遇到了劫匪了,一個勁兒的叫著饒命。
“閉嘴,我問,你答,若有半字虛言,我必殺你!”
殺氣騰騰的話讓那倒霉的家伙立刻住了口,一臉恐懼的看著藍衣漢子。
“剛才路上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誰殺的?!”
“是,是,是,是武揚領的驛卒,這些騎士在武揚道上撞人,又打傷了武揚道上的驛卒,所以,才會被射殺于此!”
“武揚領的驛卒?!”藍衣人目光之中閃過一道精芒,“他們能隨便殺人嗎?!”
“不,不,不是,只有在武揚道上傷了人,或者是做什么違反規矩的事情,驛卒才會出手!”
“那么現在驛卒呢?!”
“不知道!”
“不知道?!”
“是啊,我真不知道!”那人都快要哭出來了,“武揚道上的每一個驛站都有一兩個驛卒,路上還有專門的武裝驛卒隊,叫,叫,叫什么城管,專門處理這路上發生的各種糾紛,一般來講,他們殺人強人之后,都會把腦袋割下來筑成京觀的,但是這一次事情很奇怪,他們竟然沒有處理尸首,所以路上才會有人圍觀的!”那人哭喪著臉道。
“城管?!”藍衣人琢磨著這兩個字,面上露出不解之色,旋即又恢復了兇惡的模樣,“那他們這城管歸誰管?!”
“這個就不知道了!”那人搖頭道。
男子眼中兇光一現,一掌擊下,直接擊碎了那人的腦袋。
隨后,他將目光望向了那悠長的武揚道,心中有些猶豫不決,但是最后,猛的一咬牙,身遭卷起了一陣藍色的狂風,直沖天際,沿著武揚道便追上了上去。
半個時辰之后,他看到了騎馬狂奔的周海,面上露出了一絲獰笑,自天空中直奔而來,一把抓住了狂奔不已的周海的腦袋,將他提到了空中。
根本就不給周海說話的聲音,一邊飛,一陣在周海的身上亂摸起來,最后,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秘信,面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手一使勁,便捏碎了周海的腦袋,化為一道藍光,向西北方向疾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