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北三人..西一人..’
張封用心識感知片刻,也把他們的位置給大致摸清了。
他們此刻大多都是在城北御書房附近駐扎護駕,離自己很近,能保證這里出現情況的第一時間,瞬息趕來。
同時,圣上回憶良久,當回神看到張封也在望著窗外時,誤以為自己這位師弟也觸‘事’生情,不由也感嘆道:“自從師兄之前坐穩了儲君位之后,師弟就長年在外,還沒有好好的在師兄的皇宮內轉過。”
圣上說著,又再次望向窗外,“如今皇宮又被師兄修整了一番,不復師弟原先所見的模樣。今日閑來無事,師弟不如陪師兄看看?”
圣上話語中,明顯是一副修繕關系,不想痛失老師,又被師弟怪罪的揪心模樣。
于是更想借此還沒有開始吵架的緩和契機,在等會的游逛當中,把誤會解清。
但實際上,張封也能聽出自己這位師兄的善意。
可是剛才自己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圣上都出神了,那自己也想瞧瞧皇宮內的高手。
這一瞧,總歸來說,‘飛升’確實是對應這個世界內的傳奇級別。
如今,單單皇宮內就有七位傳奇修士,七道‘發現傳奇人物’的提示。
包括自己也知道為何他國不行刺殺一道,試著把圣上殺了。
因為就算是不提國運鎮壓,可單論這七位修士,就夠讓人頭疼。
別說刺殺,就算是想夜探皇宮,游轉一番,八成就要身死交代到這里。
但此刻圣上竟然主動邀請自己,有這么好的機會游轉宮內,勘察地形。
張封想都不想的點頭,“好。”
雖然不一定把整個世界搞清楚,可也正好趁著這五日,先把皇宮摸清楚。
只要先把整個帝都與皇宮摸清,肯定會對今后玩家的進入有幫助。
熟悉周邊環境,怎么都不是錯事。
平常玩個游戲還要熟悉地圖,別說這種‘親身經歷’。
張封一直都很謹慎小心,避免因為一些小事,耽誤自己正事。
而隨著時間的過去。
不外乎是在外面轉了轉,看看皇宮內的長廊風景。
張封在宮內轉了一圈,大致結合觀點就是路很多 建筑很多。
又在皇宮西邊外層,還有一個圍著的別院 是這個世界內大臣們臨時居住的地方。
和上上個世界一樣 都是方便他們處理要緊政務的時候,可以快速入宮面圣。
門口還站著大內侍衛 隨時通報。
除此之外,大臣們的真正府邸 都是在帝都之內。
帝都也很大 足有上個世界內的一省大小,同樣也設有快速通道,供特殊的馬車行駛。
這個特殊,是特殊在馬車的駿馬 是靈獸。
靈獸的等級 也和修士一樣,都是從練氣到‘飛升大妖’。
只是這條道也不是專讓馬車走。
修士也可以渡步,縮地成寸,但卻不能飛。
可總歸說來,要是別人架著化神期的馬車另一位修士走著,這怎么看 都感覺有點丟面子。
于是能走這條道的,除了大臣們有朝廷專門配的馬車靈獸以外。
一些在帝都的大修士們雖然跑的比馬車快,但更多的還是買只靈獸 驅著駕駛。
這靈獸有馬、有牛也有豺狼虎豹 至于到底能驅使什么,這一切全看自己的本事。
其中,圣上出行,就是兩條渡劫期的蛟龍,驅趕座駕。
這算是整個世界內最排場的坐騎。
當然,也有個別飛升修士,是真的慢慢走。
如帝都內的‘王掌柜’,他也是自己記憶中的一位飛升修士。
只是他沒有投靠大齊,而是在帝都內經營米行生意。
再以他的實力,人脈,可以這樣說,大齊各城內,都有他的米行分號。
但再遠一些,其余王朝內就沒有了。
人家不買他的帳,也不吃他的人情關系,哪怕他是一位飛升修士。
因為這里就牽扯到了一個利益,其余王朝內也有做生意的飛升修士,不會讓王掌柜搶他們的生意。
可又再次說來,或者在這個世界內很多一心為國的人想來,修士修煉有成,肯定要報效自己國家。
但實際上,在帝都內,或者說整個大齊,整個世界內,飛升修士的數量不少,在野的人也不少。
這也是隨著香火修煉的傳開,五千年的經驗之談下來,這個世界正迎來最輝煌的時代,強者林立的時代。
這個輝煌時代,就像是一些修真世界里的,老生常談的那句‘萬年前各國林立,無數強者大戰,隕落,最后靈氣匱乏,不復當年盛況。’
如今,這個時代正是處于老生常談中的‘盛況’。
盛況到,除了各朝當中都有數位飛升修士坐鎮以外,外界的山林宗門,甚至是城鎮集市當中,也有不少‘自由身份’的飛升修士。
這些修士雖然在戰力與資源上,比不過龍氣國運加身的朝廷修士,但數量卻相對多一些,并且他們大多都不喜歡投靠朝廷,而是喜歡自由自在。
自由到有的創建宗門,或者江湖門派,也有的像王掌柜一樣做起了生意,還有的退隱大眾視野,去往了哪處深山老林修煉。
像是‘哪座山里有騰云駕霧的神仙出現’,多半說的都是他們。
他們也是念著心中想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隨心所欲,干的都是自己喜歡的事。
很可能今日經商,明日跑船,后天就退隱山林。
不過,他們也有自知自明,知道不管自己等人干什么,都不招惹朝廷,不惹禍上身。
不然他們在朝廷眼里,真不夠看。
可畢竟是飛升修士,這個世界里僅次于‘龍氣飛升修士’的頂端人物。
導致還是有不少人在拉攏他們,包括朝廷也會明里暗里的不時向他們拋出一次橄欖枝。
這個間隔,可能是他們委婉拒絕以后,每隔一段拋一次。
或是他們明確拒絕以后,每隔幾年拋一次。
這一來二去,朝廷是對他們表達的善意。
他們要是不來,那也就不來了,朝廷還會給他們優待,比如想做生意的王掌柜,朝廷會讓管理錢財的戶部批下便利。
想隱居山林的,朝廷會讓禮部派出人員,再讓禮部人員根據隱居強者的吩咐,打點附近村莊,讓當地百姓切莫打擾。
說不得這位隱居的飛升修士清閑高興,還會哪日出山,指點當地百姓一二,或者許下雨露,明年收成大好!
這都是屬于互利互惠。
有朝廷協助,他們做自己的事情,也更方便了,少了那么多的鬧心繁瑣。
修士們也感恩。
可就在這樣的朝廷施恩中,他們這般在自己國家內混著還好,哪怕是不報恩也行,朝廷就當供養他們了。
也告訴所有具有修煉資質的人,修煉是唯一的出路。
但要是他們不僅不感恩,還要明確的去投靠其他國家,那問題就大了。
大齊有的是方法治他們。
最明顯的就是拆他們的廟宇香火,讓他們道基永久性受損。
并且他們還不敢回來報仇,要是敢回來,那就是人也隕了。
當然,他們也可以在目前所在的敵國重新建香火,溫養個百年,重新養好。
可搶別人的香火,這是大忌。
就算是敵國修士同意,讓他搶。
那就是一位修士過來,兩位修士都修煉不好。
這明顯就是個死局。
說到底,還是如今的飛升修士,大部分都是用香火修煉。
但也正是如此。
張封覺得五天后到來的玩家,他們可是無根浮萍,想飄哪里就飄哪里。
雖然比不上飛升修士,但只要來的是渡劫巔峰,那多少也是個潛力股,應該會被某些勢力與朝廷看中。
說不定加把勁,再不借用香火之力的前提下,成為飛升修士,那就是香饃饃。
前提是自己不驅除他們,因為他們哪怕是在這個世界內突破,自己也可以用禁令驅除。
規則的判定,斷了他們想要渾水摸魚的念想。
除非他們是像自己想的一樣,以自身渡劫的境界,發揮出超越平常等級的戰力。
也在思索著,張封陪著圣上轉完了皇宮,就告辭離去,且答應他去往西宮別院落腳,也答應他明日上早朝。
上早朝,暗地里的意思就是誤會解釋清楚了。
不然依照記憶中的‘張封’作法,很可能第二天又去游歷。
但張封還真想出宮在帝都內瞧瞧,去見見王掌柜,再去看看這些子侄,試著能不能觸發什么任務。
可就算是沒有任務,張封也想和帝都內的三位自由飛升修士見一面。
總歸玩家馬上就要降臨,自己要‘敲打’他們一下。
省得有玩家投靠他們,自己還不知道。
只是今日時間太晚,那就明日早朝后吧。
而也隨著時間過去。
翌日,天色剛剛亮的時候。
張封一早在西宮別院起床,換上官服蟒袍,就在幾位大內公公的恭敬帶領下,向著皇宮內走。
路途不遠,只有三里路程。
可張封本以為路上會見到同僚,但誰到早朝殿的時候,才發現百官盡皆到齊,就差自己了。
感情是自己來晚了,難怪路上沒有見到人。
“見過王爺..”百官見到張封來至,有的是驚異浮于面相,沒想到這位王爺竟然回朝了。
有的知曉張封回來的人,見到張封真的上朝,卻又偷偷看了看坐于龍椅的圣上,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他們就怕圣上真與王爺鬧僵,那一切都不好辦了。
因為王爺的聲望很高,若是離都,定然會傷了天下人的心,也會傷了大將軍舊部的心。
這種情況會對大齊的國運造成很大的打擊。
可這些都是利益角度。
張封卻知道圣上是正兒八經的對自己好,也念著老師的恩情,沒有那么多的條條道道。
于是,剛怎么做就怎么做。
張封上朝以后,就按照官職權力,站在兩側文武百官前方。
就連太子與幾位皇子,都落后張封一步。
但昨天,圣上的意思是在身側擺個椅子,讓張封坐于身側,一同監管朝政。
說到底,大齊的大半疆土都是大將軍打下來的,這不可辯解。
張封身為大將軍的關門弟子,又身為他的師弟,不管是于情于禮,當然有此待遇。
但張封卻覺得此舉不好,難免有削弱皇權的意思,也有持功自傲的感覺。
圣上把自己當師弟,自己肯定也為他著想。
相互敬重,不越矩。
一時間,就是這么一站。
朝廷六部之一,主管禮儀的禮部尚書,卻是喜在王爺與圣上冰釋前嫌,國運更隆,于是第一個上奏笑道:“王爺的游記,下官也曾閱讀過!其筆法鋒利,文采卓然,下官心生敬佩!”
禮部尚書話語里都是客氣,“如今王爺回朝,是大事,國事!王爺不妨提筆一詞,賀齊國大喜?”
禮部說到這里,捧手望向了前方的張封。
包括禮部的幾位官員,也是笑著出列,共邀王爺為齊國題字。
只是他們這一句,真不是讓張封為難,想讓張封寫字寫不好出丑。
就是單純的想借眾臣皆在,以及王爺是第一天回朝,那么書寫一封字帖,或者詩詞,不就是名傳于野的事情?
這對于張封來說很好,是一個絕妙的事。
再加上禮部尚書知曉王爺自小讀書學字,那么寫個字帖,寫上‘圣上萬壽無疆、天下太平’的漂亮字體,應該不難吧?
只是他這一問,一說。
還真的讓張封有些心里頓住。
張封想的是如今宮殿之上,滿朝文武皆在,那肯定是不能‘太敷衍’。
寫個字,那叫什么事?
要寫,肯定要拿出一些本事,比如寫個詩詞,彰顯一下自己的學識!
尤其自己身為名傳天下的大將軍弟子,這個學識也不能太低,低到讓別人笑話。
特別是自己第一天回朝寫詩詞,念著老師給自己留下的名望,肯定要寫首詩詞,紀念自己的老師。
但難題就在這里,如何寫?怎么寫?
要知道這個世界里,記憶中的自己是學業有成,可是論到寫詩填詞,這點筆墨還真的入不了大雅之堂。
或者說,同時也擁有藍星記憶的自己,對比這個世界以后,發現這個世界內所謂的詩詞,對于藍星來說,就有點平仄不對,沒有韻味。
無論寫哪個,都寫不出老師那般一心為國的神韻。
想到這里,那還能怎么著。
滿朝文武現在都巴著眼看著自己,自己也是第一次上朝,總不能自編一個讓人笑話的詩詞吧?
張封思索著,再看看眼巴巴的太子,不由閉幕思索幾息,回想著記憶中的老師,記憶中的詩句,倒是想到一首詞可能適合大將軍。
這位詩人同樣的愛國,同樣的豪邁,同樣名傳天下!
張封回憶一番,望向圣上旁邊的孫公公,“取筆墨來。本王要為老師題寫詩詞。”
‘詩詞..’眾人一愣,以為王爺是要為大齊題字,卻沒有想到王爺是要寫詩!
一時間他們相視一眼,已經定下了主意,不管等會王爺寫的如何,那都要拍手叫好。
可也有不少大臣,瞪了如今正干笑的禮部尚書一眼,責怪他多嘴,怕王爺寫的不好,淪為天下笑柄。
這些責怪禮部尚書的人,大多都是兵部,也是大將軍的舊屬。
其中也有執掌官職任免的吏部,以及刑法的刑部。
他們現在也對禮部尚書不滿。
“是..”孫公公本來也不愿王爺出丑,但看到圣上輕輕點頭,也就應諾,帶兩人去殿外準備了。
圣上威嚴掃視朝堂,望向旁邊的史官。
眼神中的意思,是‘王爺書寫詩詞’的這段朝錄不記。
史官心領神會,也知曉圣上的另一層意思是,‘王爺寫得好’,那就重墨一筆,大肆傳揚,讓天下皆知!
‘要是王爺寫得不好’,后世沒人知曉王爺這段窘事。
不多時筆墨與桌案取來,擺在朝堂中心。
眾大臣也是各自抱著心思,瞭望觀看,想知道王爺會寫出何等詩詞。
張封坐于桌案旁側,在所有大臣的矚目中,接過遞來的狼毫筆,提筆如鋒,書寫的第一句,卻讓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張封書寫著,字里行間,夾雜著鋒利與豪邁的劍意,宛如大將軍重回故里。
“八百里分麾下炙..”眾位大臣,包括圣上與太子,也是愣愣的看著,讓他們不自覺的走近桌案旁邊,望著書寫的詩詞默誦。
直到一詞落下,一首屬于歷史中,千古流傳的詩詞出現在這個世界。
眾臣望著散發墨香的文字,詩詞落下結尾,滿朝皆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