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找到赤大嫂的時候,她一個人正站在廚房里,一刀一刀地切著菜。
可蘭徹過去一看,菜板上放著的哪兒是什么菜,根本就是一根枯樹枝。
于是帶著曉曉逃似的離開了那里。
蘭徹覺得現在的事情詭異極了,大概徐翁那里才有解釋。
可到徐翁家的時候,徐翁的周身都用繩子綁住了,而他死死地盯著對面的一間屋子,神情有些乖張。
蘭徹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把曉曉護在身后,慢慢去到徐翁身邊。
“徐翁?”
他喊了一聲。
哪知這一聲,直接令徐翁伸長了脖子,張著嘴就想沖過來咬他們似的。
“蘭先生,您終于來了。”
這時,之前徐翁雙眼緊盯的房門內跑出來一個孩子。
正是上回給蘭徹送東西的孩子,蘭徹還送給了他一個小玩意兒。
所以蘭徹還記得他。
“你這話什么意思?徐翁他究竟怎么了?”
小男孩兒遞給蘭徹一瓶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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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翁說他的時間不多了,就讓我們趁他神志還清醒的時候,把他綁了起來,還說如果你來了,就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你給他灌下,他還有事情要親口給你交代。”
蘭徹發現小孩出來的門里,還探出了好幾個小腦袋。
似乎除了原本就在藥廬幫忙的外,還有村里其他的孩子。
“我知道了。”
將曉曉交給了那個孩子,讓他們都進去躲起來,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出來,除非他喊他們。
將門關上,蘭徹還不放心,廢了很大力氣挪了旁邊一只很大的藥缸,將門堵嚴實后,他才去到徐翁身邊。
此時的徐翁也跟赤牙一樣,近乎喪失了理智。
他倆的癥狀比較雷同,跟村里其他的人不太一樣。
為了搞清楚真相,蘭徹將藥喂進了徐翁的嘴里。
徐翁拼命掙扎最后昏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
徐翁醒來,眼里恢復了清明。
“蘭徹?”
“是我,徐翁你終于好了。”蘭徹說著就要去解綁在徐翁身上的繩子。
“別!別解開!我這藥只能維持一段時間。”
蘭徹聞言收回了手,忙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個刻印太厲害了,里面封存著一個上古陣法,可吸人生魂,妄動者必然有去無回,然而過了那多年,那陣法似乎受到了某種東西的影響,變得有意識了。
之前回來的那個人早已被陣法支配,白天跟個木頭一樣,晚上四處行兇,吸人魂魄。”
吸人魂魄,蘭徹聽懂了。
這就好解釋村里為什么那么多‘行尸走肉’。
“可您怎么沒事?”
“我吃了藥,使用麒麟蛋殼磨成粉做的,但并不完善,赤牙得知此事后也管我要了藥,但這藥是有副作用的,一旦吞噬,時間久了就會影響神志,我提醒過赤牙,如果他的身體衰出現退,不具備當麒麟印記主人的條件時,印記就會自動傳給有他血統的下一代身上。
當印記消失,也就意味著他也頂不住藥性,即將陷入癲狂。”
蘭徹突然想通了。
剛剛去見赤牙時,赤牙明顯是有什么話要跟自己說的,可是到后來,他已經神志崩潰,于是才有了之后的事。
“呃…呃啊…”
徐翁突然全身痙攣起來。
蘭徹忙問他還有沒有其他藥,徐聞卻說,“沒有了,這藥只有這么多,我的時間不多了,聽我把話說完。”
蘭徹趕緊把時間都留給了徐翁。
“我發現…在仙墳出生的孩子不會受到陣法的攻擊,也就是說,這場浩劫結束后,他們是唯一能夠活下來的人,但村子里那么多行尸走肉,遲早有一天會尸變,這些孩子還那么小,根本不是對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
蘭徹這才意識到,他好像并沒有受到陣法的影響。
“我估猜…你當初進那個山洞,爬上峭壁去看麒麟蛋時,你有流過血,大概在你沒注意的情況下,陣法吸收了你的血,相當于你是將它喚醒的,它待你如恩人,所以你才能幸免。”
蘭徹經常出入山洞,加上他本來就是做機關的,手破流血都習慣了,所以沒怎么在意。
而除了徐翁的這個說法,好像也沒有別的合理的解釋了。
但這些已經不重要。
“那我接下來要做什么?”
“你把村里的那些病變的人,包括我在內,全部帶到神壁去。”
“我記得你之前做了一個很厲害的機關,只要進去就出不來了,正好有那么多生魂的軀體當祭品,說不定可以重新封印那個陣法。”
蘭徹瞪大了眼睛,因為那個機關雖然厲害,但是是用來同歸于盡的。
但望著徐翁逐漸渙散,僅剩一點理智的渴求眼神。
蘭徹重重點頭,“好,我答應你。”
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格外有力。
見狀,徐翁在失去最后理智前,會心一笑。
那是卸下重擔后的釋然。
歪頭一閉眼,但很快他又睜開了眼睛。
只是此時的徐翁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徐翁。
喉間溢出的是如同野獸般的低鳴,滿臉的狠意和猙獰,恨不得下一刻撲向蘭徹的脖子,將他脖子咬斷!
“徐翁…”
蘭徹眉心顫抖著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然沒有了不舍和悲傷。
他還有事要做,不能在這里耗時間。
他先是告訴屋子里的孩子們,讓他們躲好,無論誰來都不能開門。
若是自己平安回來,就會在門上敲五下,輕重緩急都讓孩子們記下了。
若是暗號不對,即便見自己回來,他們也不能開門。
交代清楚后,蘭徹就去村子里挨家挨戶的找孩子。
按照徐翁所言,最后能幸存下來的只有孩子,得先把孩子們全部救下來才行。
他先是去了一戶人家,這家的大人們剛好從行尸走肉蛻變成兇尸。
他們已然認不出,即將命喪他們利爪之下的幼小生命就是他們的孩子。
蘭徹用袖箭將兩個兇尸引開后,便將孩子帶回了藥廬。
以此類推。
當他把村里的孩子都救完后,他赫然發現自己竟不知在何時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