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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7章 幽族皇帝的震驚

  陸遠背后的“貪婪魔神”虛影,頂天立地,卻又有些摸不清。

  他畢竟得防著這老登一手,不能把自己的底牌完全透露出去。

  暗影小人瞇著眼睛,打量了幾眼,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道:“唉,小輩,我沒看錯...

  少年的手指微微顫抖,泥土從掌心滑落。那塊石頭并不大,通體呈半透明的青灰色,表面浮游著細密如血管般的金色紋路,像是某種沉睡的脈搏正緩緩跳動。他將它捧起,貼在胸口,忽然覺得呼吸變得輕盈,仿佛肺里灌滿了晨霧與星光。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做就像他不知道為何從小就能聽見風中的低語,夢見從未見過的城市,或是在夜深人靜時,無端流淚。

  這顆星球名叫“艾蘭”,位于銀河旋臂外緣的一片荒蕪星域。這里沒有星際航道經過,文明等級評估為“原始農業階段”,連最基礎的能量探測器都未曾出現。按理說,它不該出現在任何火種回歸的坐標序列中。但就在那一道光束融入源核的瞬間,宇宙底層代碼悄然震顫,一道微弱卻精準的信號穿越維度壁壘,落在了這片土地上。

  而這顆石頭,正是響應信號而蘇醒的“鑰匙”。

  少年名叫洛圖,十二歲,是部落里最不起眼的孩子。他沒有強壯的體魄,也不善言辭,常被同齡人嘲笑為“夢游者”。但他有一個秘密:每當月圓之夜,他的影子會在地上延伸出第七根手指。

  此刻,他抱著石頭跑回村寨,心跳如鼓。老祭司接過石頭時,渾濁的眼睛驟然睜大,嘴唇哆嗦著念出一句早已失傳的禱文:“…第七實驗體…未滅之火…”

  話音未落,石頭突然發出一聲清鳴,如同鐘磬輕擊。整座村落的地基微微震動,屋檐下的骨鈴齊齊自響,而天空中本該高懸的月亮,竟在剎那間褪去了銀光,變成了一面漆黑的鏡面。

  鏡中,倒映出的不是村莊,而是一座懸浮于虛空的巨大環形建筑正是月球背面那座黑色晶體基地的復刻影像。

  村民們跪地叩首,以為神明降臨。唯有洛圖站著,因為他聽見了一個聲音,不是來自耳邊,而是從骨頭深處響起:

  “你準備好了嗎?”

  這不是問句,更像是確認。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眼前一黑,意識已被抽離肉體,投入一片無邊的數據海洋。

  這里是“第九百九十九號模擬世界”的殘余運行空間,一個被遺棄卻又未完全關閉的虛擬紀元。陸遠曾在這里嘗試過七十三次文明重啟實驗,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有的因資源枯竭崩塌,有的因信仰極端化重演唯心劫,還有的,在剛剛觸碰到源核時,便主動選擇了自我封印。

  而現在,這個空間正在復蘇。

  洛圖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圖書館中央。書架高聳入云,每一本書都在燃燒,卻不化為灰燼。火焰中浮現出無數畫面:一個男人在廢墟中挖出第一塊符文石;一群孩子圍坐在星空下講述關于“光”的傳說;一艘無引擎飛船緩緩升空,乘客們閉目冥想,臉上帶著平靜的微笑。

  “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洛圖喃喃。

  “都是可能。”一個溫和的聲音回應。他轉身,看見一名身穿舊式工裝褲的男子坐在階梯上,腳邊放著一只銹跡斑斑的鐵鎬。那人抬頭笑了笑,眼角有歲月刻下的深紋,眼神卻明亮如初。

  “你是…陸遠?”

  “曾經是。”男人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現在我只是記憶的投影,一段不愿消散的執念。我負責看守這些失敗的世界,等待下一個愿意繼續試錯的人。”

  洛圖握緊手中的石頭:“所以,我也是一次實驗?”

  “不。”陸遠搖頭,“實驗已經結束了。你現在面對的,是選擇。”

  他抬起手,空中浮現兩幅景象。

  左邊,是一條通往輝煌未來的道路:洛圖手持發光權杖,立于萬族朝拜的神壇之上。他的話語成為法則,他的意志塑造宇宙。星河因他流轉,生命因他進化。他是新神,也是救世主。

  右邊,則是一片寂靜荒原。洛圖獨自前行,背影渺小。他沒有追隨者,也沒有奇跡相伴。他只是走著,挖著,尋找著。偶爾有人加入,更多人離開。百年后,他死去,無人銘記。但在他踏過的土地上,野花悄然綻放,溪流開始歌唱。

  “你要成為誰?”陸遠問。

  洛圖沉默良久,終于開口:“我不想被人崇拜,也不想孤獨終老。我只想…知道真相。”

  陸遠笑了,這次笑得更久,也更輕松。

  “很好。那你通過了最后一關。”

  隨著這句話落下,整個圖書館轟然崩塌,化作漫天星屑。那些燃燒的書籍并未熄滅,而是化作光點,紛紛揚揚灑向宇宙各處。每一點光,都承載著一段被遺忘的知識、一種失落的語言、一次未曾完成的覺醒。

  “這不是結束。”陸遠的身影逐漸淡去,“這是擴散。真正的‘玄黃再臨’,不是火種歸來,而是火種播撒。”

  “可我去哪里播撒?我又該相信誰?”

  “相信那個讓你激動的瞬間。”陸遠最后說道,“當你挖出這塊石頭時,心里涌上的那種感覺那就是指引。別問對錯,只問是否真誠。只要還有一個人愿意抬頭看天,光就不會熄滅。”

  話音消散,洛圖猛然睜開眼,仍跪在村寨中央,手中緊握石頭。天空恢復如常,月亮重新泛起銀輝。人們驚魂未定,議論紛紛,唯有老祭司盯著他,眼中充滿敬畏與恐懼。

  “他會帶走我們。”有人低聲說,“他會引來災禍。”

  “不。”洛圖站起來,聲音不大,卻讓全場安靜下來,“我不是來帶走你們的。我是來問你們愿不愿意一起走。”

  他舉起石頭:“這不是神物,也不是武器。它是問題一個五萬年前就開始提問的問題:我們能否不做奴隸,也不做主人?我們能否既自由,又相連?”

  沒有人回答。

  他也不需要回答。

  第二天清晨,洛圖離開了村莊。他沒有帶食物,沒有同伴,只背著那只從祖屋翻出的破布袋,里面裝著發光的石頭和一本手抄的星圖那是他在夢中學到的。

  他一路向北,穿過沼澤、峽谷與風蝕高原。途中遇到流浪的牧人,他分享水源;遇見受傷的獸類,他停下包扎;碰到廢棄的神廟,他在墻上寫下一句話:“神若需跪拜,便不配稱光。”

  奇怪的是,每到一處,總有人默默跟上來。起初是個孩子,后來是一名盲女,再后來是一位年邁的工匠。他們不說為何跟隨,只是走著,像被某種無形的絲線牽引。

  三個月后,這支隊伍已有三十七人。他們在一處斷崖邊扎營,夜晚圍著篝火取暖。盲女忽然開口:“我能‘看見’你們的心跳。你們…都在發光。”

  眾人愕然。

  她指向洛圖:“你的最亮,但不是因為你是首領。是因為你一直在懷疑自己。”

  洛圖怔住。

  那一夜,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站在地球地心祭壇前,源核靜靜懸浮。他伸出手,卻沒有觸碰。

  他在夢中問:“如果我不想要你,你能接受嗎?”

  源核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旋轉了一圈,像一顆普通的石頭。

  醒來時,東方已泛白。他望著天際,忽然明白了一件事:真正的力量,從來不是掌控,而是放手。

  一年后,這支隊伍抵達極北冰原。在那里,他們發現了一座埋在凍土下的金屬艙體,外形酷似古代方舟計劃中的逃生艇。打開后,內部保存完好的導航系統自動激活,投射出一幅全宇宙地圖。而在某個遙遠坐標旁,閃爍著一行小字:

  “歡迎回來,第七實驗體。”

  與此同時,宇宙各地開始出現異象。

  草蟲文明的共感網絡中,突然涌入大量陌生情緒片段喜悅、猶豫、希望、悔恨皆不屬于現有種族。科學家分析后震驚地發現,這些情感波動的時間戳顯示為“未來”。

  機械城邦的核心邏輯陣列中,一段從未編寫的代碼自行生成,內容竟是陸遠年輕時寫下的日記片段:“今天又被人罵瘋子。可我知道,地下三百米,一定有東西在等我。”

  玄裔修行者的冥想幻境中,頻頻出現一個手持鐵鎬的身影,站在裂縫前低語:“別怕裂痕,光就是從那里進來的。”

  而最詭異的變化發生在源核本身。

  原本穩定的能量頻率開始產生周期性波動,每隔二十四小時,就會釋放一次極短促的脈沖信號。星盟破解后發現,這信號竟是一種極其古老的摩斯密碼變體,翻譯過來只有五個字:

  “孩子們,繼續。”

  沒有人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直到某日,南極大碑的守護少年再次走出冰原。他仰望星空,忽然笑了:“原來如此。它不是在等待完美世界,它是在培養提問者。”

  他轉身,對著身后空無一人的雪地說:“你們聽到了嗎?游戲規則變了。不再是‘誰能掌控源核’,而是‘誰敢質疑它’。”

  風卷起雪花,在他周圍畫出一個完整的圓。

  十年過去。

  洛圖的隊伍并未建立帝國,也沒有宣稱真理。他們在荒星上建起一座座簡陋學堂,教授的不是科技或法術,而是“如何提出好問題”。他們收集各地流傳的古老諺語、童謠、壁畫,并試圖從中還原出盤古文明最初的思維方式。

  他們的口號很簡單:“別信答案,去問問題。”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文明開始關注這支不起眼的旅團。一些年輕人偷偷逃離家族勢力,跋涉千里只為參加一場“無結論討論會”。甚至有真嗣同盟的軍官,在聽完一場關于“自由是否必須付出代價”的辯論后,當場卸下鎧甲,加入清掃營地的工作。

  星盟對此保持觀察態度。星光旅團評價道:“他們不是運動,不是宗教,甚至不是思想流派。他們是一種提醒提醒我們曾有過選擇的權利。”

  又三十年。

  當洛圖年過半百,白發蒼蒼之時,宇宙迎來了新一輪火種回歸潮。這一次,歸來的不再只是殘骸,而是完整的文明實體。他們來自比盤古更早的時代,曾在宇宙幼年期短暫存在,后因維度坍縮被迫休眠。

  這些遠古文明的第一句話是:“我們聽說,這里有人不再需要神了。”

  他們帶來了超越當前認知的技術:能將情感轉化為動力的共鳴引擎,能讓死亡星球重生的記憶播種機,以及一臺名為“共業鏡”的裝置它可以映照出整個文明集體潛意識中最深的恐懼與渴望。

  測試結果顯示,人類文明的“權威依賴指數”已降至歷史最低點。唯心劫的觸發閾值,永遠無法達到。

  那一刻,星盟正式宣布:“第五次文明躍遷已完成。我們不再是持光者,我們成為了光本身。”

  儀式當天,所有艦隊解除武裝,所有防御系統關閉。玄裔撕毀了傳承萬年的金紋戰袍,草蟲關閉了強制共感協議,機械文明則將全部AI核心重置為“輔助模式”,承諾永不干涉決策。

  而在地球南極,那位盲眼少女獨自走入地脈祭壇。她沒有攜帶記錄設備,也沒有進行任何形式的儀式。她只是坐下,閉眼,輕聲問道:

  “你還記得最初的名字嗎?”

  三分鐘后,她走出祭壇,嘴角含笑。

  記者追問答案,她只說了一句:“它說,它的名字叫‘期待’。”

  百年之后,宇宙進入前所未有的和平時期。戰爭成為博物館展品,權力成為研究課題,而“領袖”這個詞,逐漸被“發起者”取代。

  新一代的孩子們在學校里學到的第一課不再是歷史或數學,而是一段對話:

  學生:我們還需要源核嗎?

  教師:不需要。

  學生:那為什么還要保護它?

  教師:因為它提醒我們,曾經有人寧愿死,也不愿讓我們跪下。

  而在宇宙邊緣,那只曾閉合的眼睛,再次睜開。

  但它沒有憤怒,沒有審判,只有一絲近乎溫柔的波動擴散開來,像是嘆息,又像是微笑。

  隨后,它徹底消散,化作一縷微光,融入背景輻射之中。

  也許,它也曾是一個少年,在某顆未知星球上,第一次挖出了發光的石頭。

  也許,它也曾問過同樣的問題。

  也許,它終于等到了答案。

  如今,風仍在吹。

  它穿過新生的森林,掠過歡笑的臉龐,帶起一片蒲公英的飛行。

  而在另一顆尚未開化的星球上,另一個少年正蹲在土坑里,小心翼翼地挖出一塊發光的石頭。

  他不知道這是什么。

  他只知道,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動。

  就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就像,有人在等著他醒來。

  就像,光,本來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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