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只要不聽話,唐僧一念緊箍咒他就疼,最后只能屈服,老老實實的聽話。”秦芳做著總結:“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捏著別人的痛處,他就是再厲害也得乖乖聽話。”
蒼蘊點了下頭:“沒錯。”
師父就是師父,手里永遠會捏有制住徒弟的東西,若是不然,豈不是,欺師滅祖?只是此刻,我不想欺師滅祖,我只是,只是想當初我沒應下那個誓言,該多好?
“喂,我怎么覺得你,怪怪地?”秦芳不好說她又覺得他憂傷,只好換了個詞詢問,蒼蘊看了她一眼:“當師父的都有一手,若我教你,等于我也是你的師父了,或許我留的一手也會讓你和這個悟空一樣,深受其害,不得自由呢?那你還要,學嗎?”
秦芳一怔,隨即一臉認真的思考狀,大約一分鐘的樣子扭頭看著蒼蘊:“你會害我嗎?”
“不會。”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做了回答害她?他疼她都覺得來不及,怎么會害她。
“那不就完了!”秦芳一臉灑脫:“人生,有得就有失,怎么可能事事都完美?我不做那種不現實的夢。”
“可是…那內力很強,你學了之后,固然可以一時強大,但你也別忘了,你受過它的反噬,除了痛,你還會死。”
“不至于!”秦芳扭了下嘴巴:“我不是有你嗎?難道你會見死不救?”
她可清楚的記得是蒼蘊怎么把那股內力給壓下去的,她相信他依然可以做到。
蒼蘊聞言,眼里閃過一抹亮色。隨即竟頂著那張假臉給她笑了一下:“雖然我不是藥王,但我救人也是要好處的。”
秦芳當即白他一眼:“嘁,救死扶傷還要好處,那是趁火打劫好不好!”
蒼蘊笑了起來。雖然假臉遮住了他的妖孽之容,但秦芳卻能感覺到他的那種憂傷似乎淡掉了許多,只是…
“也不知道姬流云他怎樣了?”秦芳因為提到了藥王,一下就想起了這個微溫的男人。
蒼蘊看她一眼,笑收了起來:“我也不知道。”
兩個時辰前,他一時內心糾結。選擇了逃開來給自己一個僻靜的地方去沉思。
想到秦芳體內的那股熟悉的生之力,想到素手匯報的秦芳曾遭遇陸婠兒的毒殺,他就有一種猜想,猜想是不是師弟找到了他們,用自己的內力強行推宮為秦芳祛毒,而后又未免陸婠兒的瘋狂,而引人離開。
如果他猜想的是正確的,那么師弟就有可能可以遙控他的內力去感應,就想自己的殺之力,永遠會對生之力做出回應一般。
于是他在海邊的林地里悄然運功。希望靠自己的內力能感受到一點來自師弟的回應,哪怕是一絲都好。
但奇怪的是…
沒有一點點的反應,他甚至一連運功三次,都是毫無半點感應。
而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難道師弟和陸婠兒已經去了很遠的地方了嗎?遠到連一點感應都無法給自己了嗎?可是,不應該啊…
他糊涂。他不解,但沒有答案,最后只能悻悻而歸,結果遇上了敖卓恭恭敬敬的喊自己為悟空大師,要不是他反應過來是秦芳給他起的名字,他一定會疑心自己的打扮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竟會被人當成個和尚。
只是,他萬沒想到,一個在她口中那么厲害的和尚,最終還是被他的師父拿捏在手。就好像自己,意氣風發,俾睨天下的背后,也依然有一個存在的陰影,壓著他。就好像他也帶著個緊箍咒一樣。
有了這些天的降解,吐根七代的威力其實一直在下降,只是人們因為感受過它的威力,所以剛剛靠近了界標處,一個個就心理暗示的開始神情不適,作嘔痛苦起來。
“我說大小姐,你就不能把這個巫術給取消了嗎?”敖卓內力雖然比不上蒼蘊,但多少還是比這些兵勇高,眼看自己帶的人一個個都開始如此難受,便叫停了隊伍,自己打馬到了最后兩人的跟前,表達自己的訴求。
秦芳愛莫能助地搖搖頭:“我先前說過了的,用出來,就收不回去,只能等,時限到。”
“那我們就只能這么受著?你弄個什么辦法,讓我們沒這么受罪行不行?”敖卓一臉希冀的看著秦芳,秦芳扭了扭嘴巴后,嘆了一口氣,隨即伸手到右胳膊袖子里翻了翻,而后摸出了一個小瓶子,里面裝滿了一粒粒白色的小藥丸。
“讓每個人含一個在舌下,然后就快馬沖過這片界標吧!”秦芳給的是她跟系統換得一點薄荷濃縮滴丸。
事實上,薄荷在腳下的這片草地里就有,但秦芳不想讓他們知道,薄荷能暫解吐根的藥效,未免下次這玩意就不好使了,所以她只能拿滴丸來當解藥。
滴丸發出去,眾人便打馬狂奔,不多時沖過了界標,到達了卿十七帶領的那些守界之人的地盤。
秦芳是跟卿十七照過面的,所以一看到他帶人來迎,她就立刻低了頭。
但興許她在隊伍的最后,又或者卿十七有些心不在焉,總之,他只是帶人上前同敖卓說了兩句話,竟就上馬前引著帶路,并未關注敖卓的隨行,這倒讓秦芳不知道是該道自己運氣好呢?還是該問問這個卿十七今兒是怎么了?
畢竟,上次她跟著三爺爺來的時候,卿十七可是一派嚴明之色,不但帶人相迎,更是把所有來的人都一一掃視過的。
“十七兄,今個兒怎么看起來那么興致不高,莫非你還想和我們打個十來回的,所以不樂意我來?”敖卓是最常和這位打交道的。秦芳都發覺出卿十七與往日的不同,敖卓自然更加敏銳地察覺到了。
“沒有。”卿十七一臉的郁色冷冷而言:“彼此之間,若能和睦相處,這是最好不過的。”
“既然你都覺得最好不過了。怎么還黑這個臉?”敖卓湊著一張笑臉:“莫非你還鬧著之前的事…”
“與你無關!”卿十七說著打馬往前了一些,全然是不打算和敖卓再言語的,敖卓撇了下嘴,心道:要不是為了和你家大小姐保持和睦狀態,你當我愿意理你!
敖卓只是不想和卿歡這派的人結仇,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卿十七心情有多黑暗他已經失去了自己奮斗的那股動力。
從小,他就是卿家的一份子,雖然他不是本族的高等族人,但旁支葉脈的他,依然可以感受到自身的驕傲,因為他姓卿。
卿家是貴族,是重禮的大世之家,他自然也是信奉著貴族的禮文化。
盡管他也是大少爺的忠實崇拜者,可是,當大小姐出現。當她用自己簡單的行舉就把困擾他們多時的海龍國給控制在外時,他意識到,宗主之位還是得遵循規矩。
可是現在,沒有規矩可言,而他的信仰被顛覆了,他信奉的禮已變成了一片黑暗。他哪里還有什么精神動力去支撐自己的追求?如今引著敖卓等人去族中完成儀式也不過是做著自己該做的事而已,他自然是沒什么心情和敖卓再言語的。
卿十七沒有心情,他的部下也被他傳染了情緒。
小心翼翼掩藏自己的秦芳慢慢地抬了頭,她看著一眾人的背影全然的感受到的是一抹死氣沉沉。
“難道他們知道今天是簽約不成的?”終于她忍不住的小聲和蒼蘊嘀咕,蒼蘊則是沖她說了一句話:“看來這些天,你還不是一事無成。”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秦芳很懵,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蒼蘊的意思是說她這些時日多少也得到了大家一些肯定,否則…
“那看來,他們已經散布我死亡的消息了?”
蒼蘊面對秦芳的猜測。遲疑了一下后搖了頭:“聰明的人,不會說你死亡的,只會說你失蹤。”
“如果只是失蹤,那他們何以…”
“那說明我的搗亂成功了。”蒼蘊說著下巴微抬,指著前方:“你很快就會看到。人性有多么的黑暗。”
秦芳抿了下唇,低下了頭。
關于人性的黑暗,她沒法告訴他,她早已看過太多太多。
敖卓的到來,是雙方約定的結果,所以石屋之前的大院子里早已聚集了族中重要的人不說,就連通往的路上,也滿是張望瞧看表情各異的族人。
秦芳始終低著頭,由著馬兒跟著隊伍前行,終至大院后,下馬順著隊伍同蒼蘊一起列隊在院中的角落處,毫無顧忌的看著他人,而不用擔心他人會瞧看自己,因為這個時候,自然是敖卓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卓皇子,請!”作為主人家的卿海此刻出言相請,敖卓點頭客氣說請后,剛邁了一步,卻又頓住,目光掃視著周遭眾人,似在找著誰。
“卓皇子,請!”卿海再一次的出言相請,敖卓一面點頭應聲,一面依舊找尋,完全不挪步子,這讓卿海的眉微微蹙在了一起,而這個時候卿海身邊的胖胖婦人開了口。
“卓皇子,我家老爺已經請了您兩次了,莫非你要我家老爺來個三顧不成?”
禮的文化,再一再二都是盛情,到了再三,可就是極致了,從此也多少會變味,所以三太太一句話等于是在提醒敖卓,拿喬也已經夠本了,再過就是無禮。
敖卓聞言扭頭一笑:“三太太客氣了,我可沒那心思,我只是想找個熟人,可我半天也沒看到她!”
三太太一頓:“不知卓皇子的熟人是哪位?”
“還能哪位?自然是你們卿家人啊!”敖卓說著嘿嘿一笑,那笑容怎么看都有點不正經的意思,而此時一個女人從重重的隊伍里忽然一步向前沖著敖卓面有厭惡之色的言語:“卓皇子,今日乃你與卿家興和睦的好日子,還請自重!”
那個…下周一到周五,我會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