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在這靜靜的黑夜里顯得格外清晰和恐怖,秦傲和方天行都同時一驚。
其實剛才方天行的神念都已經感覺出來有人在靠近,他才臉色一變,正在猜測來人是誰的時候,沒想到秦傲惱羞成怒,提前發難。
但他的動作和聲音卻嚇壞了窗外偷看的人,故而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來人的聲音確實太恐怖,刺激了一下方天行的大腦。
“誰…。”秦傲將劍從方天行的脖子上拿開,對著窗外一指,三道劍氣順劍而出。
“啊…,師兄,你好…好狠,連我也…,我是…...。”
來人話還沒有說完,方天行就聽見“砰“的一聲,有人倒地的聲音。
此時的秦傲已經聽出來了是誰的聲音,他懊惱的甩了一下手中的劍,嘆了一聲。
“哎…,”還沒有嘆完,緊接著又“啊…。”的一聲,他張著嘴直挺挺的仰面倒了下去,雙眼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原來剛才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外面的女人打亂了秦傲的計劃,也讓方天行有了喘息的機會。
也是因為那個女人驚恐的叫聲,刺激了他的神經,讓他神念一動,竟然在這最關鍵的時刻讓他凝神成針,針像線一樣沖出識海,穩穩的刺進了秦傲的腦海。
秦傲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只是在被刺入的那一瞬間,眼前一黑,大腦停頓,嘴里慣性的發了一聲“啊......。”
方天行一看,秦傲倒在地上,右手還拿著劍,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吃了一驚,吐了吐舌頭,除了感覺頭有點微暈以為,沒有什么其他的不適,片刻他就恢復了正常。
他沉思了一下。
這凝神針還真是恐怖,一下子就結果了像秦傲這樣練出三道劍氣的高手,這還真是個偷襲的大殺器。
其實這完全是一個湊巧,當時秦傲正轉過身,背對著他,而且距離就在跟前,方天行被那叫聲一刺激,再加上來自秦傲的壓力,求生的本能,竟然讓他神念突破識海射出神針。
那秦傲不過是個普通的劍修,腦海不過是跟凡人一樣,是他最薄弱的環節,他空有三道劍氣,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被方天行一擊擊殺。
方天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子,他運起靈力,氣貫全身,使勁一蹦,那繩子立馬寸寸斷裂,他自由了。
看著眼前的情況,方天行不敢過多停留,他拾起繩子往懷里一塞,繞過秦傲的尸首,直奔向木門,出來的時候他還不忘帶上了門。
當他出現在屋外的時候,發現一個女人斜躺在窗外的地上,背后血污一片,他運起目力向她臉上看去。
啊,竟然是她,什么情況?
原來地上躺的女人竟是韓素心,此刻她已經氣息全無,臉上還是一片驚恐狀,看來確實被秦傲給嚇著了。
方天行沒有做更多的停留,他想的是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沒有從來路回去,而是向山上跑去,山上漆黑一片,幸好他現在已經是凝氣三層,目力非常人可比,他認準一個方向,一刻也不敢停留,知顧埋頭苦奔。
當方天行離開不久,就有兩條人影飛了過來。
其中一人首先看見倒在血泊中的韓素心,上前查看了一下,另一人越窗而入。
“快來看啊,馮師兄,秦師兄這是什么情況?”
原來正在查看韓素心的那位正是馮敬東,他沒有從窗戶進去,而是推門而入。
看到秦傲那死不瞑目的眼神,馮敬東站了起來,順著窗戶向外看去,他又看了看秦傲手中的劍,沉思了一下,轉身對身后的年輕人說道。
“衛師弟,你怎么看?”
被稱作衛師弟的男子想了想說道。
“我看這多半是秦師兄練劍的時候被打擾,走火入魔了,在擊殺外面偷看的人后,自己也一命嗚呼。”
如果是方天行在跟前的話,他一定認出這個衛師弟,他正是方天行在飛云子的洞府遇見的玄貞。
方天行如果聽見剛才他說的話,一定高興壞了。
“但這門后的機關又是怎么一回事?”馮敬東指著門后面散落的機關說道。
“嗯,看來事情還有些蹊蹺,師兄,這該怎么辦呢。”
正在他們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嘈雜聲。
他們出來一看,原來是剛才和他們一起巡邏的弟子隨后趕來了。
“大家別慌張,都守在這里吧,我和玄貞師弟這就回去向師尊匯報,請他老人家定奪。”
“是。”眾弟子異口同聲的答道。
且不說馮敬東和衛玄貞如何向飛云子報告此事,單表方天行沿著山路,一路小跑,直奔山頂。
他的想法是到山頂以后,從山的另一面下去,神不知鬼不覺回到自己的洞府,今天晚上的事情就讓他永遠爛在自己的肚子里。
他相信,如果說出去,肯定沒有人會相信,再說他也不敢說出去。
如果讓別人知道他擁有獨孤求敗的劍譜,那他死一百次可能都不夠。
獨孤求敗的劍譜可是所有的劍修夢寐以求的東西,但他們誰也沒有見過,只是傳說可能在青云山。
方天行還想到,連秦傲都懷疑自己擁有獨孤前輩的劍譜,那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人也這么想,一時間方天行感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漩渦,周圍的人的目光竟然都是那么可怕,自己竟然無力掙扎,如果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的背后頓時出了一背的冷汗,他跌跌撞撞的爬了很久。才爬到了山頂,此時他竟然看到了微微的月光,山頂陰風陣陣,讓他忍不住發抖,他運起靈力,才好過一點。
方天行坐了下來,運行了一會靈力,稍作了一下短暫的休息,他不敢在此地過多的停留。
秦傲的事情很快就會被發現,特別是韓素心那一聲叫喚,附近的人一定可以聽見,肯定會過來查看,一定會懷疑二人的死因,沒準到時候就會上山搜查,自己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想到這來,方天行定了定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認了一下方向,直向前奔去。
再說馮衛二人回到飛云子的洞府,將看到的情況一字不漏的報給飛云子。
飛云子認真的聽后,反復的問了幾次秦傲的死狀,然后沉吟了一下,寒著臉說道。
“這件事情就這樣了,不準外傳,一對奸夫**,該死,明天你們二人暫代他們的位置,退下吧。”
當二人退下以后,飛云子看著秦傲住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