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然之體
夜游神一回到天上，立馬將事情添油加醋的報告給了天道南宮蒼穹。
“嗯？還有此事，你說的可都是真的，真有五行靈根出現。”
“是是…，老天爺，但他說要殺上天啊，殺我們個血流成河的。”
“嗯？豈—有—此—理，小小年紀就如此大的殺氣，將來上了天那還了得。”
“雷神何在？速速下去，給我五雷轟頂。”
“屬下在，叱雷得令。”
叱雷領命而去，剛出大殿，迎面碰上戰神無敵。
“叱雷老弟如此匆匆，何去呀？”
“原來是無敵兄長，是這樣的，下界出了個五行之體的娃娃，楊言要殺上天，這簡直就是不知死活啊，候選人又怎么樣？況且還是個娃娃。”
“嗯？確有此事？”
戰神一驚。
都快五萬年了，也沒有出現一個五行之體，眼看著天道的歲月將近，也越來越糊涂了，資質這么好的天道候選人，哪里去找啊。
“那主上怎么處理呢？”
雷神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慢，先別急，我去求求情，你等會。”
無敵把手一舉。
叱雷平時誰也不怕，就獨懼無敵，聽他發話了，也只好等著。
無敵將自己的想法跟南宮蒼穹說了一遍。
“無敵啊，你就別再說了，縱使此子是五行之體，也沒有什么好說的，資質是次要的，品——性——才是最重要的啊，至于那個事情，也許是莫須有，這不都五萬年了嘛，也沒有人看見那劍譜和劍啊，更別說他的人了。”
“但候選人怎么辦？”
“接著物色吧，人品要放第一。”
“嗯，還有，既然無敵你說話了，那就抽去此子的五行靈根，留他一條命，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那還不如殺了他，沒有靈根還不是要受人欺負。
無敵心道，但他沒有說出來，他怕南宮蒼穹又改變主意，好歹也算救了一條人命啊。
也許對于普通人來說，沒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當太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劉氏便起床了。
經過一夜的休息，心情好了不少，早已忘了昨天說過的話。
也許是聽到兒子的話，讓她有了希望，干勁也大了很多。
天行在吃過早飯后，又背著書包去學堂了。
今天他特別早，一個人早早的來到了河邊。
老爺爺依舊等在那里，但臉上沒有往日的歡喜，反而有了些許憂愁。
天行注意到了。
“爺爺，你今天怎么不高興了？”
“不是爺爺不高興，是因為爺爺今天是最后一次背你過河了，背了你這么久，咱爺倆也有感情了，舍不得你啊。”
說完就背起了天行向河對岸走去。
天行一愣，頓時覺得爺爺的話里有話。
在天行的不斷追問下。
白胡子老頭悔恨的說道。
“都怪我啊，是我多嘴，不該對你說那些話，你一個娃娃怎么能守住這么大的秘密呀。”
“怎么了爺爺，你說呀，你怎么哭了呀？”
“昨天，就在昨天，你母親說了不該說的話，觸怒了上天，哎，你就要大禍臨頭了。我今天就背你這最后一次吧，以后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放下了小天行，轉身依依不舍的看了天行一眼，一下子躍進了河里。
“爺爺，爺爺…。”
天行看著河水直發呆。
忽然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娃兒，別叫了，爺爺沒事，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爺爺再告訴你一聲，下午放學回來晚一點，如果有雷聲，你就趕快跑到那座河神廟里躲一躲，知道了嗎？”
天行東看西看了一會，也沒有看見爺爺的影子。
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簡直無異于五雷轟頂，一下子震暈了他。
怎么會這樣呢？
他想了一陣子，也不太明白，索性不去想。
他記著老爺爺的話，在學堂里呆到下午，天快黑的時候才往回走。
他沒有過河回家，直接往廟里跑去。
他已經看到那座河神廟了，他加快了步伐。
突然，剛才還好好的天，轉眼就烏云密布，黑壓壓的，空中還傳來了“轟隆隆”的雷聲。
他一下子就沖進了河神廟。
呆住了，廟里中間端坐著的雕像怎么和白胡子老爺爺一模一樣啊。
天行一下子全明白了。
每天背自己過河的爺爺正是這流沙河的河神。
他默默的跪在神像前面，雙手合十，心中滿是虔誠。
“到我后面來吧，我還可以替你擋一下。”
耳邊又傳來那熟悉的聲音。
天行剛剛轉到神像后面，就聽見“霹靂”的一聲，接著“嘩啦”一聲。
整個小廟都被雷劈倒了，地上還被劈出不少坑。
“小小的河神也敢阻攔本神執法，看我不把你給劈得稀巴爛。”
“娃兒，你要挺住啊，待會你會很痛苦，但你千萬別出聲，這樣的話你雖然沒有了五行之體，但精氣神還在，以后還能像正常人一樣過日子，如果不然，你就徹底廢了啊…。”
河神在全身粉碎的最后一刻把一縷語音傳給了天行。
爺爺，都是我害了你啊，我…。
天行顧不上自責了，太痛苦了。
他咬著牙忍受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縱使身如刀割，心如火燒。
也掩蓋不了他心中的怒火，對上天的不滿。
母親不就是說說而已嘛，至于這樣對待我嗎？
還要抽掉我的五行之體。
我恨，我恨你，我恨你們。
這種恨和老爺爺的死讓他心如刀割，這種痛苦幾乎替代了他被抽掉靈根時所受的苦楚。
他緊咬著牙關也哼也不哼一聲。
時間仿佛過了千年，當黑云散去的時候，天行才緩過神來。
他爬起身想站起來，但全身的痛楚讓他又倒了下去。
在他到下去的瞬間，借著微弱的亮光看見老爺爺的雕像散落了一地。
他哭了，滴下了兩行熱淚。
他慢慢的爬了過去，撫摸著那些碎石，他想將碎石攏在一起埋起來。
忽然，他摸著了一個盒子，黑漆漆的盒子，不是很大，但有點沉。
他雙手捧起它，坐了起來，盒子忽然亮了一下，發出了一道不是很強的光，然后一下子自動彈開了。
天行吃了一驚，手一抖，盒子應聲落地，從里面跌出一本小冊子，旁邊還有一張絲絹。
天行拾起那張絲絹，借著微微的亮光看了一下。
“此寶盒非自然之體者不能開也，能開此盒者，定是有緣之人，可受我劍譜…。”
“啊…。”
天行腦袋一嗡。
什么情況？
我是自然之體？
老爺爺不是說我是五行之體嗎？
哦，不對，五行之體應該是被廢了。
自然之體是什么？
自己前不久還是五行之體，怎么一下子又變成了自然之體呀。
難道說是自己被抽掉五行之體以后，變成了自然之體？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他的這個想法已經很接近事實了。
可以這樣說，如果他沒有五行之體，五行之體又不被抽掉，那么他就不會擁有自然之體。
他接著往下看。
“吾乃劍神獨孤求敗，看不慣天道南宮蒼穹的所作所為，遂在九重天挑戰于他，可惜此賊乃先天五行之體，靈力不絕，余力竭而不能取勝…。”
又是天道，自己昨天還是天道候選人呢，今天就變成…。
天行沉默了。
他又望下看。
“但我在最后一刻也悟出此賊的弱點，非自然之體不能勝也，可惜啊，可恨，吾非自然之體，沒有練成最后一招，才有此敗，吾一生鉆研劍道和禁制，未嘗敗績，最后卻隕落于此賊之手…。”
此刻天行方才看明白一點點。
“吾一生最驕傲的事情就是自創了十招劍法，可惜的是連我自己都不能發出最后一招，故世人以為吾之劍譜只有九招，吾也懶得去爭辯，只將劍譜取名獨孤九劍，一招之差，導致今天這一敗，吾無話可說，只好將劍譜和劍設下禁制留待有緣之人，希望…。”
天行彎腰一把抓起那個小冊子，一陣激動，心道。
這就是那劍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