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常瑞青已經下了決心要清查蘇聯間諜了,張國燾和任怡江兩個特務頭子也就不再相勸了。(全文字更新速度快百度搜莽荒紀即可找到本站。)反正這個蘇聯間諜再怎么抓也抓不到他們二位頭上,因為張國燾大概是托洛茨基在這個世界上最恨的幾個人之一,怎么都不可能是托派的。而任怡江是常瑞青最早一批追隨著,雖然搞特務活動的能力不強,但是忠誠是沒有問題的,又掌管著負責國內反間諜的保密局,只有他抓別人,絕不會有人把他當成蘇聯間諜給抓起來的!
不過兩個特務也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因為他們二位是來向常瑞青匯報工作的。這個工作,就是支持一些流亡到中國的穆斯林極端分子組團去蘇聯中亞找麻煩。
“委員長,這是我們國家情報局中亞分局的鐘志杰將軍提交上來,關于蘇聯當局在中亞壓制伊斯蘭教勢力的報告。”張國燾先從一個文件袋里面拿出一疊文件和照片,遞給了常瑞青:“委員長,蘇聯gcd現在在國內實行的是消滅一切宗教勢力的政策,在徹底壓制了基督教勢力后,從去年底開始,中亞和外高加索地區的穆斯林教派也成為蘇聯內務人民委員部重點打擊的對象。大批的教派領袖和阿訇被處以極刑,還有部分信教群眾遭到逮捕或流放。不過也有不少人逃脫了蘇聯內務人員的追捕,逃入我國外疆省境內。而且在蘇聯gcd的高壓下,原本溫和的教派要么被消滅要么自行解散。剩下仍然在堅持宗教活動的都是主張激進的狂熱分子。逃到我國境內的就有不少這樣的狂熱分子,其中最有影響力的是一個名叫穆罕默德.優素福的什葉派阿訇,此人現年38歲。世界大戰前曾經在波斯阿拉克的一所神學院就讀,接受波斯阿亞圖拉(稱號,意思是安拉的跡象)阿卜杜勒.卡里姆.哈埃里.亞茲迪的指導。
委員長,您看,這就是穆罕默德.優素福的照片,抱著頭巾留著大胡子的就是。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妻子和孩子,這家伙有四個老婆十幾個娃娃。現在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
這張照片是穆罕默德.優素福的弟子阿布.卡西姆.卡斯尼。父親是哈薩克斯坦的部族領袖,本人曾經在沙皇軍隊中服役,還上過正規軍校。在紅軍剛到中亞的時候曾經拉起過一支隊伍同紅軍作戰。失敗后就東躲西藏,后來逃亡阿富汗,據說同當地教派領袖關系不錯。今年初進入我國境內,現在和他的老師穆罕默德.優素福一起在我們的控制中…
另外。剛到科威特的常二爺還在電報中說。現在禮薩.汗在波斯大搞‘世俗化’,不少德高望重的穆斯林宗教人士都流亡到了伊拉克,聚集在巴格達和納杰夫等地。常二爺和他們中間的一些人建立了聯系,準備推薦一些人來參加真主黨…”
張國燾的講解很仔細,把幾個預備要充當真主黨頭目的穆斯林宗教領袖的個人經歷都說了出來。常瑞青滿意點點頭:“很好,就用這些人吧。不過可不能搞疑人不用。對了,外疆現在是以漢人為主吧?那里的宗教情況你們也要留神一下,看看是不是要贊助一些內地的寺廟和道觀去那里發展?好了。就先這樣了。”
張國燾和任怡江兩個算是得了常瑞青的指示,微笑著點頭答應。然后就告辭了出去。等走出了門口,就看見常瑞青的侍衛長陳誠一路小跑的進來,路上還同他們含笑打了個招呼。等陳誠跑進常瑞青的辦公室的時候,先是平了平自己的氣息,然后才恭謹地喊了聲:“報告!”
常瑞青正坐在桌前批閱公文,見是陳誠進來,就微笑道:“是辭修啊,有什么要緊事情嗎?”陳誠上前一步,低聲道:“蘭州西北軍政委員會急電,金塔縣城已經收復了,空軍偵察發現有大股匪軍正沿黑水河北退,很快就要進入蒙古省境內了。”
“有多少人?”
“大約15000人!看來他們的骨干都已經集中在一起了!”
這時已經是北風呼嘯的初冬時節了,茫茫的巴丹吉林沙漠上一片肅殺。雖然寒風如刃,但是行軍起來,倒還算順利。在巴丹吉林沙漠邊緣的這一片荒涼大地上面,一萬五千人的行軍隊伍正排著亂糟糟的隊形一路向北。隊伍中的大多數人并沒有穿軍服,而是一身老棉襖加一頂軍帽,一看就知道是才入伍不久的新兵。也沒有什么炮兵、騎兵,不過大部分人都扛著一桿步槍或是背著一把沖鋒槍,有幾十挺機關槍由一些穿著灰藍色舊軍服的士兵抬著,單獨組成一隊走在隊伍中間,還有大約5000人沒有攜帶武器,而是一根扁擔挑著兩個大筐,大筐里面都是大包大包的糧食。
上午十一點剛過,部隊就停止前進,開始大休息并準備午飯了。每個連的官兵組成一個伙食單位,圍坐著野戰灶在那里等待開飯。連長、副連長、指導員和三個排長則抓緊時間給士兵們做思想政治工作。現在人民革命軍的士兵幾乎清一色的都是新兵,不過這些干部卻都是經驗豐富的國際主義戰士,有原先“援餓紅軍”的干部,也有蘇聯境內的蒙古人或朝鮮人,還有日本來的革命者。而且這些人都能講一口比較流利的漢語,雖然還有口音障礙,但是和這些甘肅籍的新兵交流起來并不困難。
任輔成背著手在部隊當中轉圈,他在蘇俄紅軍當中就擔任過高級指揮員,還親身經歷了紅軍從烏合之眾蛻變為百戰精銳的全過程,知道怎么將眼前這一萬多新兵蛋子改造成用托洛茨基思想武裝起來了革命軍隊。而且他并非孤軍奮戰,手下還有近1500名人民黨自己的或gc國際支援的經驗豐富的干部。還有蘇聯這個巨大的靠山,只要有一個冬天的時間,等到明春。科布多草原上可就有了一支能讓南京的反動派吃不下,睡不穩的革命力量了!
和他一起巡視的是人民革命軍的總參謀長,德國國際主義戰士奧托.布勞恩。他們兩個轉了一圈,看著部隊那些才入伍不久的新兵圍著一盆盆苞米飯吃得津津味,不過神色之中卻充滿了如何都掩飾不住的惶恐。任輔成背著手對布勞恩喟然道:“這次真是多虧了中g的!我們的隊伍才開張,雖然人數不少,但多是烏合之眾。真正經受過考驗的只有一千多名干部,不經過幾個月的捶打,是練不成一支鐵軍的!布勞恩同志。你看看是不是做個計劃,讓部隊在行軍途中作一些戰斗訓練。至少要讓部隊掌握行軍隊列和射擊吧?”
布勞恩是頭一回帶這樣的大軍,而且還是由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新兵組成的,能像現在這樣勉強行軍已經很不容易了。再要邊行軍邊訓練他可是實在無能為力了。就在他準備開口勸說任輔成打消這個念頭的時候。忽然就聽見有人用俄語大喊:“敵情!西北方向發現敵情!”
敵情?這是這么回事?
任輔成和布勞恩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從對方的神色中看到了驚慌的表情。兩人隨后就往西北方向望去,就看見遠處已經有煙塵揚了起來。任輔成忙讓人牽過戰馬,自己一躍而上,然后就直立在馬背上,舉起掛在胸前的望遠鏡往西北煙塵揚起的地方看去。
陽光下,至少好幾千穿著土黃顏色軍服的國防軍騎兵在大約6公里外的沙地上,正緩緩展開攻擊陣形!不多時。又有負責偵察的哨兵用俄語喊道:“正北方向發現敵情!東北方向發現敵情…”
任輔成順著喊聲指出的方向望去,就看見差不多數量的國防軍騎兵正在正北、和東北方向的沙地上展開隊形!已經聚集到任輔成身邊的人民革命軍軍官都不由自主發出了一種奇怪的吸氣聲。任輔成放下望遠鏡看向左右。旁邊的人民革命黨干部們臉上都是恐懼的表情。
布勞恩目光緊盯著遠方,他說道:“恐怕是反動派的正規軍,有一萬兩三千的騎兵,看來有兩個騎兵師!主席同志,我們該怎么辦?”
任輔成咬著牙罵了一句:“他娘的!姓毛的把咱們給誆了!”說著他又冷笑道:“不就是萬把騎兵嘛!今天,便要讓常瑞青的走狗狠狠崩落幾顆門牙,讓他們知道,我們人民革命軍不是好惹的!”
他大聲喝令:“布防,環形防御!一團負責正北、二團負責西北、三團負責東北、四團、五團負責東西兩面、六團負責南面,軍直屬團為預備隊!”
立時他身邊的幾個傳令兵就向四下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著:“布防,環形防御,環形防御!”正在用午飯的軍隊頓時就紛亂起來了,士兵們已經從三面逼近的煙塵看出了苗頭不對,聽到有人喊布防和防御就知道要打仗了,立時就有幾個反應敏捷的想要逃走。結果手槍射擊的聲音就此起彼伏響了好一陣子…
人民革命軍所部位于黑水河西岸,四面平曠,根本沒有什么地形可以作為防守的依托,所謂的黑水河不過就條小河的規模,時值隆冬,天旱無雨,早就已經變成一條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溪了,根本起不到什么防御作用。而且人民革命軍也沒有什么拒馬、鹿砦、鐵絲網、地雷等物。在這曠野上面根本沒有辦法有效布防。而機動性極強的國防軍騎兵則可以隨心所欲地選擇從任何方位發起進攻。
更糟糕的是,這些人民革命軍不過是一萬多臨時征募來的農民加上一千多骨干,募來的農民沒有經過什么訓練,全靠骨干押著才能勉強作戰,誰也不知道可以頂住敵人幾波攻擊?
不過國防軍一方似乎也不急于進攻,推進到了三公里開外就穩住不動,只是冷冷看著人民革命軍在曠野上手忙腳亂的布陣,很有一點宋襄之仁的意思。看到手下好不容易布置好了防御,幾十挺機關槍架了起來。一包包的苞米也被堆放成了工事的樣子。
任輔成才長吁了口氣,跳下馬來,瞇著眼睛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此時陽光正是最猛烈的時候,估計是中午12點左右。看來今天下午,在這黑水河畔就要有一場腥風血雨的決戰了。搞不好就是人民革命軍的最后一戰了!
“主席,他們在等什么?”陳紹禹顫抖的聲音在任輔成耳邊響了起來。
“大炮,他們在等大炮!”任輔成冷冷地答道。
“那,那我們該怎么辦?”
任輔成搖搖頭,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陳紹禹四下望了望,就湊到跟前,壓低聲音道:“任主席。稱著敵人沒有進攻,不如組織力量突圍吧!”
“突圍?”任輔成瞪了一眼陳紹禹,悶悶地道:“拿什么突?就這些新兵蛋子?”
“任主席,現在的關鍵是保存骨干…”陳紹禹跺跺腳。咬牙道:“現在要緊的是保住黨的領導核心!”
任輔成冷冷地看著陳紹禹。沉默半晌,臉上忽然露出了絕望的苦笑:“露清,算了吧,我們跑不掉的…他們不在金塔動手,又是送槍彈又是送糧食,還任由我們擴大隊伍,就是在等今天這個機會!所以他們出動的一定不止這一萬多騎兵,不管咱們往哪里突。都一定有伏兵等著咱們…”
“轟轟轟…”
兩人的對話還沒有結束,國防軍的炮擊果然開始了!炮擊的強度不大。但是炮彈打得很準,在人民革命軍的陣地上炸出一個個彈坑,不時有殘破的肢體被炸裂開來,四下亂飛。那些才入伍沒多久的新兵就騷動起來,人民黨的骨干叫罵的聲音緊接著就響了起來。整個防線好一陣的擾動,可是對面的國防軍騎兵仍然沒有趁機進攻,而是將他們的戰線向兩側延伸開去。很快,原本分成三股的國防軍騎兵就連成了一片,戰線也從延伸到了人民革命軍的東西兩面,形成了一個圍三闕一的半包圍陣形。而在南方的遠處,也隱隱約約出現了漫天的煙塵。
“任主席,看來敵人想要包圍我們,把我們全部消滅掉!”布勞恩已經看出了對方的意圖,兩只大手緊緊地攥著望遠鏡,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
聽到這話,陳紹禹忽然扔掉望遠鏡,噗通一下坐在沙地,大哭起來了:“完了,完了,咱們人民革命黨的骨干都在這里啊!這下全完了…”
在場的其他人民革命軍高級干部全都面面相覷,雖然還繃著沒有哭出來,但是面部表情全都一樣充滿了絕望!
就在此時,炮轟的聲音忽然密集起來了,炮彈如雨點一般落在了人民革命軍陣地四周。看起來國防軍的進攻很快就要開始了…
“潤帥,潤帥!夏煦蒼從嘉峪關打電報過來,步兵第四師和騎兵第三師在黑水河邊上圍住托匪大隊人馬了!”宣俠父興奮地沖進了毛zd的書房,一張白凈斯文的面皮上,散發著興奮的紅光,嚷嚷的聲音老遠就能聽見了。
毛zd正低頭和蔡和森研究著西北各地送上來的清查蘇聯間諜的報告,看著宣俠父進來,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了句:“知道了。”就接茬看報告。
蔡和森微笑道:“潤之,我們的事情可以慢慢再研究,你還是先安排了前線的戰事吧…現在圍住托匪主力了,是不是要馬上全殲呢,還是派人去勸降?”
毛zd哼了一聲:“勸降恐怕不大容易,就算任輔成還想留下有用之身,他也要考慮一下家里人!托洛茨基派來的國際主義戰士誰又沒有家人在蘇聯?”
他想了一下,轉頭向宣俠父道:“告訴夏煦蒼,慢慢來別著急,他們已經掉進了陷阱,絕對跑不掉了。我的意思還是盡可能抓活的,那些人中有托洛茨基派來的國際主義戰士,這是蘇聯侵略中國的鐵證,咱們最好可以抓到幾個。要不就截斷黑水河,斷了他們的水源,再圍困上幾天,到時候他們渴的不行,沒準就比較容易投降了。”
看著宣俠父轉身離開的背影,蔡和森微微笑道:“潤之,這一次托匪算是元氣大傷了,不知道托洛茨基還會不會往咱們這里派人?”
毛zd重重地哼了一聲:“那還用問嗎?托洛茨基主義的核心就是輸出革命、世界革命,實質就是以輸出革命的名義推行侵略擴張,而咱們是同蘇聯最大的鄰國,又是貧窮落后的農業國,是托洛茨基最理想的侵略對象,他怎么可能放過我們?”
“那咱們該怎么辦?”蔡和森的表情凝重起來。“中國現在可是千日防賊,還怎么安心發展?”
毛zd冷笑了下:“所以我才要夏煦蒼想辦法抓活的。活著的國際主義戰士就是鐵證,有了這些活證據,我們就能在全國人民面前揭露蘇聯侵略者的真面目!只要大家都認清了這一點,我們就不怕托洛茨基的輸出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