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五個蘇俄GCD政Z局委員,就擁有了可以代表俄羅斯GCD巨大權力,而現下的俄羅斯,又是一個GCD領導一切的國家!他們五個(其中四個還被后來的蘇聯GCD自己證明是壞蛋)可以代表GCD的政Z局委員也就能代表整個蘇維埃俄國的一億幾千萬人民了至于理論上的國家最高權力機關最高蘇維埃,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花瓶聚集的有點類似于園藝學會的機構。
現在,代表蘇維埃俄國的五名俄G中央政治局委員中的四人——列寧、托洛茨基、克列斯廷斯基、加米涅夫正一起端坐在列寧的辦公室里。四個人分成兩派,列寧和加米涅夫算是一派,如果斯大林在這里的話,他也是列寧的支持者。而托洛茨基和克列斯廷斯基算另一派,他們倆個正在向列寧指出俄羅斯GCD中央在戰爭和對華政策中存在的名顯的路線問題!
托洛茨基侃侃而談道:“中國GCD所執行的修正主義路線固然有其錯誤的地方,但是不可否認,他們的出發點還是想在中國建成社會主義和GC主義。和俄羅斯的國情不同,中國是一個落后的半封建半資本主義的國家,無產階級的力量過于弱小,根本不足以承擔起領導中國革命的工作所以中國GCD也沒有力量消滅中國的資產階級和地主階級,他們只能采取一種聯合資產階級改造地主階級的政策。在中國的國民革命勝利之前,我們也是支持這個路線的。
可是當中國GCD拿出和中國資產階級共處的修正主義路線的時候,我們又采取了堅決反對的態度,而且還試圖通過戰爭的手段來推翻中國國民政府,消滅中國GCD中的修正主義分子和中國國民黨。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把本來可以成為我們盟友的中國推到了帝國主義一邊,使我們處于中國、日本、波蘭三國圍攻的不利形勢之中。”
聽到這些話,列寧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當托洛茨基說到“不利形勢之中”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打斷道:“工農紅軍不是剛剛取得了赤塔會戰的重大勝利嗎?而且東方面軍還在滿洲里包圍了20多萬日本帝國主義的軍隊,在那個叫哈日干圖蘇木的地方阻擋住了同樣數量的修正主義的援兵!這樣形勢怎么能說是不利呢?”
托洛茨基透過玻璃鏡片冷冷地看了這個對軍事一竅不通的偉大導師一眼,低聲道:“也就是說。工農紅軍東方面軍正在以30多萬的兵力同40多萬的帝國主義和修正主義軍隊交戰!而且交戰的地點還在修正主義的家里面。列寧同志,您知道東方面軍的補給線有多長嗎?您知道我們的物資供應有多難嗎?”
“我當然知道!我是人民委員會主席!”列寧沉著聲道:“不過俄國人民勒緊褲腰帶將他們僅有的食物拿來支援前線,可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失敗主義言論的!”
“這不是失敗主義言論,而是為了避免失敗而提出的建議!我們應該盡快同中國人達成和解。在東方,我們的主要敵人是占據了遠東州的日本帝國主義!”
列寧一瞪眼睛:“托洛茨基同志,當初您也不是贊成解放蒙古的嗎?蒙古就像一把斧子壓在蘇維埃俄國柔軟的腹部,從那里出兵可以輕易截斷西伯利亞大鐵路,那樣我們在東方的軍隊統統會陷入孤立!”
“是的。我現在仍然認為我們應該控制蒙古北部以保護西伯利亞大鐵路的安全。”
列寧冷哼一聲:“那我們還有同中國修正主義和解的可能嗎?”
“有的!”托洛茨基看了眼列寧,重重點了下頭:“我們可以通過同中國政府進行平等友好的談判得到我們所需要的部分蒙古領土。當然,我們也應該為這部分領土支付代價——可以用我們的一部分中亞領土交換蒙古領土。”
列寧冷笑道:“用天山腳下的富庶土地去交換蒙古的荒原嗎?托洛茨基同志,這是在出賣俄羅斯國家的利益!”
托洛茨基道:“蒙古對中國來說是荒原,對俄羅斯來說是西伯利亞的屏障,是我們將來在遠東用兵收復遠東州失地的先決條件!而且我們還可以在談判中爭取用較少的中亞土地交換到較多的蒙古土地,在最大程度上保護蘇維埃祖國的利益,但是保護蘇維埃俄國的利益不等于損害修正主義中國的利益!列寧同志。我們不能再將中國當成一個可以任意宰割的對象了。他們在哈日干圖蘇木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他們是一個可以同俄羅斯平等交往的強國!中國GCD也是一個可以同俄羅斯GCD平起平坐的大黨!所以他們有權選擇自己的道路。”
這番話一出來,辦公室里就陷入了長時間的寂靜。過了良久,才聽見列寧吸了口氣,開口道:“我不認為中國修正主義已經強大到了這種地步,我們可能沒有消滅他們的實力,但是我們還是可以給予他們沉重打擊如果我們一定要同修正主義和解的話。也應該是在狠狠教訓他們一番以后再和解!或許我們可以先同日本議和,他們現在已經遭遇了重創。如果我們允許日本占有遠東州,他們應該就會退出戰爭。日本一退出。中國修正主義是無法單獨戰斗下去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迫使他們同意立。”說著他把目光投向加米涅夫和克列斯廷斯基:“你們覺得怎么樣?”
加米涅夫沒有猶豫就大聲道:“我支持列寧同志的意見!”
“我反對同日本帝國主義議和!”克列斯廷斯基幾乎同時提出了反對:“遠東是俄羅斯的神圣領土,我們無權放棄那里,而蒙古屬于中國人民,我們也不應該奪走那里。更不能將屬于俄羅斯人民的土地送給日本,以換取從中國人那里奪取土地的機會!”
列寧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克列斯廷斯基明顯是和托洛茨基串通一氣了!由于斯大林不在莫斯科,這樣在政治局會議中就出現了2比2的局面。他狠狠瞪了克列斯廷斯基一下,冷冷地道:“既然政治局會議沒有辦法做出決定,我建議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同時發電征求斯大林同志的意見。”
托洛茨基和克列斯廷斯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淡笑。他們當然沒有辦法在政治局擴大會議上戰勝列寧。列寧的威望和黨羽要遠遠超過托洛茨基。而且還有一名關鍵的政治委員斯大林是支持列寧的。可是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的決定一但在黨內宣布,也就公開了托洛茨基和列寧的路線分歧。
而且他們的分歧并不是通過多數票表決就可以解決的,而是要用東線戰場上的勝負來決定黨將采取什么樣的路線!托洛茨基知道俄國GCD政治局擴大會議的決議。并不能挽回東線戰場的危局。甚至在政治局擴大會議做出結論之前,東線戰場的變化就將證明列寧的路線是錯誤路線 如果列寧的路線是錯誤的,那不就能證明托洛茨基提出的路線是正確的嗎?雖然這樣的路線錯誤還不至于把列寧攆下臺,但是具體負責東線戰事的斯大林可就要讓人攆下臺了!而托洛茨基一派多半也能將斯大林的政治委員納入囊中。
“上刺刀!突擊!把蘇俄帝國主義趕出去!”
哈日干圖蘇木的草原上又響起了雄壯的口號:“中國萬歲!沖啊!”數千舉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背著手榴彈和包的中國修正主義官兵正奮勇的向蘇俄紅軍的陣地突進。在他們的身后,是成百上千的機關槍、迫擊炮在瘋狂開火,機槍子彈和迫擊炮彈像不要錢一樣砸向遠處的紅軍陣地投射過去。
而在沖鋒的修正主義戰士們的前面,則是一道由炮火組成的高墻,正緩緩地向蘇俄紅軍的陣地壓去。1919年的中隊。居然打出了這種在世界大戰的戰場上也算是大場面的徐進彈幕了!
透過炮火組成的火墻,在哈日干圖蘇木以西陣地上面殘存的紅軍官兵,驚恐地發現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噩夢一般的歐戰戰場,成片成片不知道是德軍還是華軍的將士,正踏著硝煙和烈火好像不可阻擋的沖了過來。
告急的電報電話流水似的向東方面軍司令部和中東路戰役集群指揮部打去:“修正主義的軍隊正在猛攻!攻擊重點指向哈日干圖蘇木我軍正面陣地的中央,現陣地已經遭到敵軍炮火的極大毀損,急需增援!急需增援!”
而在哈日干圖蘇木督戰的伏羅希洛夫和布瓊尼同時又接到了斯大林打來的電話,聽筒里面傳出的聲音仿佛是吃了火藥一樣:“由于第14集團軍司令員烏博列維奇的瀆職行為。被圍困在滿洲里的日本侵略軍已經突破了我軍的東線阻擊陣地!目前已經有向東突圍的跡象了。我代表共和國革命軍事委員會、東方面軍革命軍事委員會命令你們在哈日干圖蘇木以西建立第二條阻擊線。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日本侵略軍和中國侵略軍的會師!我要你們向共和國革命軍事委員會保證,哪怕是戰斗到最后一息,也不許放棄陣地!”
放下電話耳機子,伏羅希洛夫和布瓊尼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露出了絕望的表情。他們知道,斯大林的這道命令等于是判了第一騎兵集團軍和第五集團軍九個師近十萬將士的死刑!
布瓊尼摸著自己的八字胡子看著伏羅希洛夫苦笑道:“哎呀。這下只能讓紅色騎兵軍去挖戰壕阻擊日本人了!這是在堵他們逃生的活路啊!斯大林同志準備犧牲我們的兩個集團軍也要將日本人全殲嗎?這次可是攤了個要命的差事啊”
伏羅希洛夫搖搖頭:“還不都是托洛茨基惹出來的事情!”布瓊尼一臉迷茫地看著他,伏羅希洛夫低聲道:“這不是明擺著嘛。政治局擴大會議馬上就要討論東方革命斗爭的路線問題了托洛茨基提出的同修正主義和解的路線雖然錯誤但卻是有可能實現的,因為中國的蒙古北部還在我們的控制之中。新疆也在我們的威脅之下,有這兩個籌碼在手里,中國人肯定會愿意講和的。
可是要同日本講和就不那么容易了,我們現在根本夠不著遠東州,所以必須把日本打疼才有議和的可能!如果讓滿洲里的日軍主力突圍逃走,他們是不會和咱們講和的。即使同意講和,提出的要價也是我們無法承受的。這樣列寧同志提出的同日本暫時講和,以集中力量對付修正主義的正確路線就沒有辦法實行了。而一種根本沒有辦法實行的路線。又怎么能說是正確路線呢?這樣列寧同志不就要犯路線錯誤了嗎?路線錯誤這可是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
聽到伏羅希洛夫把話題扯到路線斗爭上去了,布瓊尼也不吱聲了。黨內路線斗爭可是個搞不好就要人命的事情,他不過是一個“軍事專家”,這種渾水還是少沾為妙。
1919年。11月5日。
戰事已經在中東路西段全線越打越慘烈了。在滿洲里一線,由紅軍第六集團軍、第七集團軍、第十四集團軍、第十五集團軍等部隊組成的滿洲里戰役集群,已經陷入了最艱難的苦戰。由于原來的戰役集群總指揮烏博列維奇的“錯誤”決策,滿洲里日軍在付出慘重代價以后已經突破了滿洲里東面紅軍的阻擊線,打開了通往哈日干圖蘇木的通道。
而斯大林在獲悉烏博列維奇的瀆職罪行后。當機立斷就免除了他的職務,并且指示東方面軍革命軍事委員會將其逮捕!如果不是共和國革命軍事委員會及時下達了將烏博列維奇安全送往莫斯科的命令,這位年輕的軍事家多半已經被斯大林下令處決了!
在免除了烏博列維奇的職務以后,斯大林又給親自上一線指揮作戰的伏龍芝下了毫不含糊的死命令:滿洲里戰役集群必須以現有力量,對日軍不斷發起堅決進攻,盡可能給予其毀滅性打擊!同時還應該抽調有力一部不惜一切代價搶占滿洲里以東的扎賚諾爾一線建立新的阻擊防線。
這對于已經苦戰多日,傷亡超過五萬人的滿洲里戰役集群來說,的確是相當艱巨的任務。如果按照烏博列維奇原來的部署。采取縱敵和追擊的戰術。雖然不可能大量殲滅日軍有生力量,但是勝利總歸是有保證的。可是斯大林的命令卻要他們去斷絕近二十萬剛剛看見一些希望的日本鬼子的活路!這下就好象是捅了馬蜂窩似的,滿洲里的15個日本師團,還有一個中國東北軍步兵師的剩余部隊,全都發了狂一樣拼命戰斗,不顧一切也要擊退當面之敵。以求得一線生機!
炮聲在滿洲里以東的草原上空回蕩。扎賚諾爾火車站周圍草草布置起來的陣地上面,全是高高低低升騰的煙柱。日軍山野炮就放置在紅軍陣地前不足三公里的地方。拼命的向紅軍陣地上面傾瀉著炮彈。紅軍第六集團軍所屬的第十八師僅僅比日軍早到了一個小時,還沒有來得及構筑起像樣的野戰工事就同隨后攻過來的日軍打成了一團。日軍拿出了足足四個步兵聯隊還有兩個炮兵聯隊的兵力。反復攻擊這里,卻被守在這里的一萬多人的紅軍官兵一次次的打退。紅軍陣地周圍的雪原上到處都是日軍黃乎乎的尸體,到處都是激烈戰斗的痕跡。倉促修建的野戰工事早就被打平,紅軍戰士們幾乎就是依托著彈坑和扎賚諾爾火車站周圍建筑物的廢墟在進行著殊死的抵抗!
日軍第六師團長小池安之中將也冒著炮火親自上了一線,趴在一個彈坑里面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戰場上的情況。連續多日的激戰已經讓這位中將大人又黑又瘦,連軍服都有些破舊骯臟了。這個彈坑被略加改造,就成了他的前敵指揮部,幾個同樣是看著就有些憔悴的參謀蹲他的后面,隨時等候著師團長閣下的命令。這樣的場面,在日本陸軍軍史上大概也是絕無僅有的吧?可是仗打到現在這個份上,早就已經顧不得什么體面和等級了,這會兒閑院宮載仁親王可就在第六師團的師團部里面坐鎮督戰呢。作為日軍最精銳的師團之一,第六師團現在擔負著為二十萬大軍打開生路的使命,閑院宮親王更是下了死命令,如果在11月5日結束之前不能奪取扎賚諾爾,就請師團長小池安之中將切腹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