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長官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看到松田千秋退出來,眾人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地問道。
“長官心情還是可以的,沒諸位擔心得那么糟糕,他所顧慮的只是今后的政治和經濟形勢”松田千秋大致講述了一遍堀悌吉的顧慮,聽到眾人也連連點頭這批都是日本最頂尖的精英,稍微多想想就能明白了:看似日本海軍優勢很大,但這種優勢是非常脆弱而短暫的,當初珍珠港戰役后的優勢難道不大?整個太平洋艦隊差不多主力艦全部打光只剩了幾條航母,但即便手握23倍于太平洋艦隊的優勢,不照樣被美國人在中途島打了個1:4?
兵多船廣當然是優勢,但不見得一定能獲勝,如果誰兵多、誰船好就一定能獲勝,那還訓練打仗干什么,大家一起比生產量就好了嘛這樣軸心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海軍上下現在是明白300億美元這窟窿是怎么來的大部分都進了海軍的口袋,陸軍只分到了很少的一部分,也難怪對方不滿意,想著獅子大開口。而且堀悌吉也講述了另外一個矛盾:印度土地說好是要分配給有功將士的,可現在陸軍除了夏威夷這頭還有點仗可以打,其他基本都偃旗息鼓了,不打仗就沒有軍功,沒有軍功將來就撈不到好處。如果現在就把戰爭停下來,撈到便宜最多的是海軍,其次是陸軍中的印度軍、南洋軍,實力最強的關東軍反而沒有什么顯赫表現。日本高層雖然,但對軍功還是很看重的治安戰可撈不到軍功。
草鹿龍之介嘆息道:“長官所慮確實不能不防,不過國的話,艦隊還是要帶一批的,至少大和號要帶去,否則不能威懾宵小!”
“長官說就帶大和號、1艘護航航母和一批驅逐艦去,正好把運輸物資的船隊也掩護國國內目前六航戰已建成服役,等長官抵達之日可正式成軍,正好編成本土艦隊。”
“再帶2艘巡洋艦去吧,我看大淀、仁淀兩艦比較合適,電臺性能又好,便于長官遠距離指揮。”冢原道,“巡洋艦比較靈活,然后把第二、三陸戰旅團調到東京附近。”
“這樣會不會動靜太大?”
“那就調一個旅團,不能再少了,建議長官日常最好在大和號上辦公,且必須注意是不是武田攻管著近衛師團,其他人我怕他們犯渾。”
“對,武田攻這個大阪商人腦子還是清醒的,又是印度系人馬,和一般陸軍馬鹿不一樣。”
眾人議論一通,先把堀悌吉國的方略安頓好了保證后者聽后哭笑不得。
“這個長官國后擬采取的方略有沒有頭緒?”
“長官苦思冥想了兩天,基本有了一點方案,剛才和我說了一通,建議大家討論下,看看如何完善”松田千秋合盤托出了他的設想底下的人想摸堀悌吉的態度,堀悌吉何嘗又不想借機了解眾將想法呢?
第一,完成夏威夷攻略,以占領該地的態勢逼迫美軍談和;
第二,以占領后的夏威夷交易新西蘭島,新西蘭島原住民一律遷入澳大利亞,承認中途島以西太平洋為日本勢力范圍,中途島到夏威夷之間日美共有,夏威夷以東歸屬美國;
第三,美國負責清償日本對德債務,按300億美元計算;
第四,美國以英國政府的名義支付300億美元無息開發貸款,期限99年,用于印度建設官方名義是為彌補英國對印度殖民統治造成的損害,作為交換,日本可以給予美國在遠東和太平洋地區一定的商業利益便利。
當然,現在這4項條件里壓根不說美國資本在原東南亞和遠東的投資怎么處理默認是歸日本了。
眾人腦筋轉得飛快:
首先,欠德國這筆錢是一定要清掉的,否則將來后患無窮,但這筆錢靠日本自己是拿不出來的,必須按冢原大將的說法搞轉移支付讓美國人當冤大頭。實際上德國真正掏出的軍備和物資費用只相當于150億美元,一方面是德國慣有的提價,另一方面是因為屢戰屢勝之后的馬克溢價馬克在這兩年中在黑市上相對美元至少升值了25;
其次,為戰后建設并開發印度,日本必須獲得一筆啟動資金,這筆錢不可能從德國獲得,因為后者自己也有大批殖民地要開發,也只能找美國想辦法誰讓日本窮呢?有了這筆資金,日本獲得的龐大地盤才能在今后3050年中變成可靠的生產力,才能最終壯大日本的力量。
再次,貸款300億美元,99年后無息償還其實就是賴賬的意思如果屆時日本更強、美國更弱,那日本肯定就不用還了;如果屆時美國很強、日本羸弱,那不用想,印度一定丟了,之所以這么說無非是給美國一個臺階下,總比"ilo"裸索要1000億戰爭賠款文明多了,還能將日本打扮成“反對殖民主義的急先鋒”,好比現在海軍圍著夏威夷同意美國按2000美元一人的標準贖買,表面上看是“人道主義”,實際和綁票勒索有什么區別?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用夏威夷交換新西蘭,一面可以減少美國的滔天怒火,提高達成協議的成功率;二來也可以堵國內某些成天嚷嚷“進軍澳新”的口這不我把新西蘭拿了么?
至于西南太平洋地區還在美軍控制下的所羅門群島、布干維爾,那就更不用說,肯定都是要給日本掌握的至于是否轉賣德國要看其他條件。
眾人聽后臉色陰晴不定,這開價比國內要軟得多也現實得多,海軍勉強也能接受起碼今天在座的聯合艦隊高級將領沒有人提出鮮明的反對意見,大家議論了一陣,西村首先不耐煩起來,嘀咕道:“我說你們別不知足了,中途島戰役打完,大家都人心惶惶準備等死了,誰知道有現在這局面?現在你們左議論右分析,顯得比長官高明么?那時候怎么不見有人跳出來說我有辦法力挽狂瀾呢?長官現在很困難,需要大家齊心協力支持度過難關,只要先把戰爭停下來,把印度建設好,還怕將來沒有更好的機會?我兒子是死光了,你們的兒子可沒死光!留點功勞給兒孫不好么?非要一下子全干完?吃相多難看?”
要是平時西村說這種話大家肯定不太高興,不過現在既然中樞不穩,大家就不能不多長個心眼:嚴格說起來他們都是堀派的嫡系,堀悌吉要是倒了,他們可沒好下場,說不定比打敗仗下場還慘。
角田覺治馬上出來擁護:“我看西村君說得有道理,這是政治家該考慮的事,我們都是軍人,以完成任務為天職。長官告訴我們有關消息是看得起我們,是和我們通個氣,不是向我們匯報,更不是請求我們審批同意的諸君這點切莫搞錯!”
在哼哈二將發言之后,會議基調就這樣確定下來了,聯合艦隊以特殊方式形成了對外一致這至少也是日本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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