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禮物
王天雄來的很快。
接到葉中華通知不到二十分鐘之后，屬于神州守護的那輛安全性能不亞于最高元首專車的大紅旗就出現在了龍湖公園三號別墅。
王天雄唯一雖然是官方卻永遠不能曝光的身份就是神舟帝國的守護者，掌控神州守護，是整個帝國特勤系統的最高領導人。
可更多時候，人們想到王天雄的同時，還會想到他私下里的另外一個身份。
葉春秋的弟子。
葉家的守護者。
王天雄守護了葉家數十年的時間，這絕對是讓其他人想起來都要嫉妒的發瘋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王天雄是葉家的守護者，所以在大概八.九年前，王系內部正異常混亂而葉家又沒有能夠進入決策局常委巨頭行列的人選的時候，整整五年的時間，葉家都沒有絲毫的衰敗。
全部都是因為王天雄。
他的存在，足以撐起一個頂級的政治豪門，就算沒有巨頭人物，也無懼任何人。
所以不知道有多少人帶著不同的目的試探過，一些大佬也在非正式的場合玩笑說王天雄一個人就是九州城的頂級政治豪門。
但所有的流言蜚語到最后真的止于智者，王天雄就是王天雄，九州城也沒有出現一個人的王家豪門，他始終默默守護著心中的葉家，以及身后的整個帝國。
所以王天雄的住所距離葉家始終都很近，撐死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他雖然在中南海也有自己的住所和辦公場所，但大多數時候都會住在龍湖公園九號別墅，不要說開車，這位葉家守護者就算吃完了晚飯無聊都可以步行溜達過來找葉中華打個麻將。
“昨天襲擊戰神王府的人追查的怎么樣了？”
葉春秋沒有半點廢話，在王天雄進門的第一時間就開口問道。
如今在座的算上王天雄也只有四個人，葉春秋，葉中華，王天雄，加上林軒轅。
林書畫被已經不能用邪惡來形容的怪大叔葉年華拉走，說是請他鑒賞一下他的私人收藏，所謂收藏，基本都是葉年華的親手作品，美其名曰為寫真，實際上卻是容量足以塞滿好幾個T的硬盤的艷照，照片上各種各樣的女子可謂應有盡有，中西合璧，從青澀的高中生到三十多歲的貴婦，簡直不勝枚舉。
在這方面，葉年華的成就足以讓所有男人都頂禮膜拜，二十多年前一位陳姓明星無意間聽說了葉年華的事跡，立刻驚為天人，私下里也模仿了一番，結果數量還不足葉年華的百分之一，就因為艷照暴露而差點身敗名裂，由此可見，攝影這玩意，沒點實力的話，還真玩不起。
林書畫一聽怪大叔邀請他欣賞私人收藏后立刻雙眼放光，下意識的就冒出了一個名字，問大叔這有沒有貨。
林軒轅當時覺得那名字挺熟悉，仔細一想才明白過來，是一個如今正當紅的明星，甚至可以說已經紅遍亞洲，粉絲無數，一向以清純面孔世人，冰清玉潔的圣女形象，林軒轅之所以知道她，還是因為他幾個月前保護林水墨的時候，在那處單身公寓中從白楊和林水墨嘴里聽到過這個名字。
誰知葉年華聽后卻哈哈大笑，拍著胸脯說巧了，那小妞他一周前才拿下，自信品嘗一番后覺得滋味不錯，不止有寫真，甚至連視頻都是高清的。
林書畫樂得屁顛屁顛的跟在大叔后面去欣賞收藏，臨走的時候，葉年華也順勢拉上了帝國中心監察部的部長葉殊彥，說是九州城市委紀檢系統的一名女,.干部滋味不錯，他品嘗過后得給點甜頭，所以很是理直氣壯的要求如今在整個帝國紀檢系統都算是大佬的葉殊彥給提拔一下。
種種八卦，林軒轅聽得津津有味，葉春秋低頭喝茶，干脆是眼不見心不煩，葉中華卻氣的嘴角不斷抽搐著，一直到王天雄走進來的時候，這位老首相都還沒有平復下來心情。
“還在查。”
王天雄很明顯的愣了下，他腦海中還在思索著葉中華的臉色為什么會這么難看，聽到這個問題后，下意識道：“不過襲擊者手段很高明，隱藏也很深，我們雖然出動了足夠多的人手，但暫時還是沒有消息，師父，我的意思是慢慢來，如今時機很敏感，特勤，警方，軍部一起聯手，動作太明顯的話，我擔心會引起不必要的混亂和民眾恐慌，畢竟，這是有先例的。”
王天雄說話的時候，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林軒轅。
他說的先例，是二十多年前的大換屆，西南派系的某位巨頭趁著九州城混亂的時候，直接出動了武警部隊和帝國衛戍師，孤注一擲的圍攻隱龍海，雖然不曾成功，但當時剛剛當選帝國決策局常務委員，還沒有被分配國家職務的李冬雷卻險些遭遇大劫，一顆子彈距離他心臟部位不超過三公分。
也正是這一個舉動，讓當時的帝國各大派系對西南派系的印象差到了極點，各大派系聯手之下，那位西南派系的巨頭下場也異常凄慘，成了帝國建國以來第一個被立案調查的前決策局常委巨頭。
如今雖然不是換屆，但誰都清楚，今年的全會異常重要，這個時期，王天雄也擔心忙中出錯，有人會渾水摸魚，而且襲擊戰神王府...
在王天雄看來，這十有八.九就是好林軒轅這個小師弟在自導自演，往深了查下去，到時候難免尷尬。
所以昨晚離開戰神王府之后，王天雄，軍部部長陳鳳南，刑部部長郭制怒三位大佬碰了個頭，隨后就派出了人手調查，看似嚴密，但實際上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還能找到兇手，那也是奇怪了。
“不是我。”
林軒轅自然知道王天雄的意思，看了王天雄一眼后，他搖了搖頭，直接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優盤拋給王天雄道：“師兄，你應該看看這個。”
葉中華早已讓人架設好了投影設備，將優盤插入接口，畫面微微抖動了幾下之后，投影儀上立刻顯示出了昨晚的監控畫面。
迅若雷霆的沖鋒。
干脆利落的出手。
間不容發的躲避。
尸橫遍地，一路染血，長驅直入。
畫面中，高大的身影在無數橫飛的子彈中縱橫沖撞，一往無前。
霸氣沖天。
速度，力量，平衡性，柔韌性，體力，格斗技巧，身體承受能力。
完美無缺，無懈可擊。
葉春秋與王天雄的眼神瞬間凝聚收縮。
視頻放到尾聲。
葉春秋毫不猶豫的開口道：“回放！”
視頻從頭開始。
依然是那個籠罩在寬大袍子里的高大身影在肆無忌憚的殺戮著。
“回放！”
第二遍結束，王天雄緊跟著喊了一句。
此時此刻的帝國守護者，臉上已經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除了凝重，還是凝重。
第三遍回放結束。
除了對武道不太了解的葉中華之外，其余三人全部都微微恍惚。
視頻很短，從開始到最后，兩分多鐘的時間，可每看一次，都能異常清楚的體會到那種源自于心靈深處的震撼。
什么是天下無敵？
什么是唯我獨尊？
“皇帝不寂寞啊。”
葉春秋沉默良久，才輕聲開口道，嗓音蒼老而沙啞，帶著一種難以描述的落寞。
他突然發現自己真的老了。
曾經的天下無敵，曾經的不可一世，曾經的輝煌榮耀，全部隨著歲月的流逝葬送在了那片常年白雪的昆侖山上。
現在的帝國，現在的世界，早已不是他們的時代。
“你怎么看？”
葉春秋抽出一根皇族內部特別定制的香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看著林軒轅問道。
王天雄也瞬間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林軒轅身上。
這個問題，毫無疑問，指的是林軒轅怎么看待對方的戰力。
如今的林軒轅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論戰斗力，已經超過了葉春秋和王天雄，正處于人生最為巔峰的狀態，作為排名第二的震世級武道至尊，他的眼光要比自己的師父和師兄更具說服力。
“一對一死戰的話，我死，他重傷。”
林軒轅平靜道，無論對方有多么強大，他對于自己都有著絕對的把握，這不是盲目，而是真正的自信，就算是死，他也有把握在一瞬間重創對方。
正如皇帝曾經告訴過林軒轅的一樣。
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是對力量的理解，而是在于身體的強度上面，林軒轅很清楚自己能夠發揮多大的力量，他也清楚如何讓自己的力量，爆發力，身體柔韌性等各種指標一瞬間全方位的突破人體極限。
是的。
皇帝能夠讓各種人體機能突破人體極限。
林軒轅也可以做到。
他們唯一的區別就是，皇帝的身體強度可以支撐柱他這樣的爆發。
而林軒轅的身體強度卻不行。
皇帝的全力爆發之下，最多只是輕傷。
而換了林軒轅，則是身體承受不住太過強大的力量而徹底死亡。
所以很多力量，皇帝可以肆無忌憚的發揮，林軒轅也能，但卻不敢。
但林軒轅可以肯定，如果他跟皇帝那個級別的人交手，而且是不顧一切的死戰的話，在戰斗的那一瞬間，雙方的攻擊強度完全是一樣的。
而結果，無非是對方因為身體強度超過他而支撐下來，自己支撐不住而已。
如果自己心存死志，運氣好的話，同歸于盡也不是不可能的。
到了震世級這個級別，任何人拼命之下都可以做到真正的天下無敵。
唯一的區別，只是大部分震世級，包括如今的林軒轅在內，也只有一次機會而已。
皇帝的一句話，對于任何超級高手來說都是至理名言。
他曾經對林軒轅說過。
“巔峰之后，就是死亡。”
這句話指的并非是武道的巔峰和極限，而是人體強度的巔峰和極限。
從理論上來講，數百數千萬年之后，人類如果還沒有滅絕，隨著基因藥物的技術不斷增強，人體的承受能力不斷的，無極限的增加，千萬年后的超級高手，甚至有著完全憑借自己的身體飛天遁地的可能。
這就是人類的進化。
這并非是小說和電影。
但也只是理論上，千百萬年后的事情了...
所以林軒轅可以肯定，他如果不顧死亡的打破自己的巔峰的話，這個世界包括皇帝在內，沒有人敢招惹自己。
那種狀態下的自己可以說是天下無敵，但同樣可以被毀滅，只要皇帝那種級別的高手同樣打破他們自己的巔峰，完全可以用更強大的力量來摧毀自己。
可那樣的話，等待他們的結局，也是死亡。
誰活夠了愿意付出這種代價？
“我們三人聯手的話，勝算如何？”
葉春秋這一次沉默了更長的時間，隨后再次問道。
“三成。”
林軒轅猶豫了下，本來想說六成，可想到皇帝美國一戰直接屠殺X級高手的彪悍，還是保守的說了一個三成。
“三成...”
王天雄苦笑了下，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這個概率，還是圍攻的概率，兩名接近震世級的高手，一名頂級震世級的高手圍攻一人，只有三成的成功率...
這個結果何等恥辱？
“齊銘瑄一年前已經是X級，在心志和力量上已經達到人體極限。”
王天雄深呼吸一口，語氣平靜的爆出了一個被隱藏了一年多的震撼消息。
心志和力量達到人體極限。
這是真正的頂級X級高手了。
但對外界，甚至在帝國特勤系統內，都沒有人知道這個消息，除了王天雄。
“隱藏的夠深的。”
林軒轅笑道。
王天雄搖了搖頭，掏出手機道：“我調他來京城。”
葉春秋默默點了點頭道：“多做準備是好的，軒轅，知不知道襲擊者是誰？”
“目前看來，有兩種可能。”
林軒轅說起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響起了皇帝的告誡。
皇帝曾經告訴過他，在帝國內部，東北雙嶺，南云密林，太行山身處，同樣有著不出世的高手...
不過林軒轅隨后就把他們排除在外，繼續道：“第一應該是軒轅清歡的師父，我的那位師叔，第二種可能，很有可能是荷魯斯之眼背后的勢力出來了，十三個X級高手，十二人死亡，他們瘋狂報復，正是情理之中。”
“荷魯斯之眼...”
葉春秋瞇起了眼睛，喃喃念叨了一句。
門外腳步聲突然想起。
在葉家已經超過三十年，忠心耿耿的老關鍵故意咳嗽一聲，引起幾人注意之后，才平靜的靠近，對著在做的幾個人微微鞠躬后，看著葉中華道：“老爺，云老剛剛回復，說九州監獄公務繁多，怕是不能抽出時間過來了，請葉老見諒。”
最后一個葉老，指的自然是葉春秋了。
“哼，老不死最近架子越來越大，請他都不來，給臉不要臉！”
王天雄冷哼一聲，突然看著林軒轅道：“軒轅，聽說林風雪邀請你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
葉春秋眼神中光芒一閃，不動聲色的喝茶。
“師兄不用多說，我會去的。”
林軒轅笑著擺擺手，眼神中的光芒卻陰冷而嘲弄：“我給這位第一家主準備了一份厚禮，現在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要到了。”
“如果不去的話，豈不是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