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奔馳車緩緩駛出購物中心的地下停車場,就在即將進入路口的時候,一輛面包車突然沖了過來,李通大喊一聲“小心,”然后猛打方向盤,急踩剎車,奔馳車嘎吱一聲剎住了,輪胎與水泥路面摩擦冒出了一股青煙。(請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訪問我們.)
從面包車上跳下了兩個染著黃頭發戴耳環的男人,一個人手里拎著一根棒球棒,李通見勢不好,迅速把奔馳車的車門鎖起,順手掏出了電話。
砰砰的一陣巨響,奔馳車前面的擋風玻璃被砸成了蜘蛛網狀,砸車的兩個家伙拉了幾下車門沒有拉開,只好放棄了,又對著汽車亂砸了起來。
遠處響起了一陣警笛聲,面包車的司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兩個爛仔跳上車,不一會面包車就開得無影無蹤。
也幸虧李通處事果斷,否則一旦被他們拉開了車門,今天非得出大事不可,回頭看了看抱著孩子的劉麗嬌,正嚇得臉色蒼白。
“小嬌,你沒事吧?”
劉麗嬌搖了搖頭:“我和孩子都沒事,太可怕了,這些人為什么要砸我的車?”
“我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要砸我們的車,不過既然敢砸我們的車,這件事情就不能輕易了結了,”李通說著臉上帶上了一層寒霜。
香格里拉大酒店十八樓的一間豪華套房里,一個戴著眼鏡白白凈凈的中年男子站在落地窗前默默地吸著雪茄。雖然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遠遠坐在客廳一角沙發上的另外兩個男人卻是大氣也不敢出。
這三個男人在花都市也算是名人了,站在窗前的男子是原東華化工公司的總裁董淼,另一個是神州地產公司的總經理權世利和他的助理郝家勝。
本來三個人談得好好的,可當董淼接到一個電話后,正談笑風生的他臉色馬上就陰沉了下來,然后又向外打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掛上電話之后就一直站在窗前吸煙。/.//
“十五分鐘之前,有人砸了雷利集團華夏區總裁李通的車,車上還坐著他的妻子東海事業總裁劉麗嬌,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們指使人干的?”
權世利看了看郝家勝:“這件事情不是我們干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我們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
“你們還知道沒有吃熊心豹子膽就好,現在公安局正在四處追捕兇犯,一旦被查出來是誰干的,他就等著洗凈屁股去坐牢吧。”
董淼說完快步走到權世利面前,居高臨下惡狠狠的看著他:“現在我是神州地產的董事長,你要給我放明白點,一旦給我惹出事來,香港那邊是不會放過你的。”
權世利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他也很納悶,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干的?想了一下,權世利心中一沉,春節期間,他在與小舅子吃飯的時候,曾經談起過因為收購東華化工那塊地皮和東海集團搞得很僵,眼看吃到嘴里的肥肉被他們給搶了去,當時小舅子就說要教訓教訓東海集團的總裁劉麗嬌,難道是他帶人干的?
“董事長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們就回去了。”
董淼攔住了權世利:“先等一下,目前我們樓房銷售的形勢很不樂觀,整個春節的黃金旺季才賣出去了三套房子,這樣下去是不是想讓大家去喝西北風啊?”
權世利苦笑了一下:“不光是我們一家,其他的地產公司開發出來的樓房銷售情況也很不好。現在這些人也怪了,漲價的時候他們跟著買,降價的時候反而不要了。”
郝家勝終于有了講話的機會:“我這里有一份統計資料,目前主要因為二手房的價格降得太厲害了,房源還非常多,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再有兩年時間也不一定能消化得了這些二手房。”
“那你的意思我們只有坐以待斃?養著你們這些人是干什么的?難道只讓你們吃干飯?”
郝家勝低下了頭再也沒有敢吱聲,本來他還做好了一套銷售方案,但被董淼這一嚇唬再也不敢講了。
權世利想了一下:“董事長有什么好的辦法?”
“雖然花都市的地產界同行約定大家都不降價,但從目前來看,頂是頂不住的,按照成本計算,我們還有百分之五的降價空間,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來個暗降明不降,先把資金回籠回來再說。”
權世利在地產界混跡了多年,自然很清楚董淼講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所謂的暗降明不降,其實就是返利促銷。表面上簽訂購房協議還是原價,暗地里卻返還給客戶百分之五的價款,原來還以為董淼會有什么好辦法呢,原來出了這么一個餿主意,其他的地產公司早就這樣做了,返利百分之五還是少的,最多的已經達到了百分之八。
雖然對董淼很鄙視,但權世利的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他可是知道董淼這個人的背景,香港著名黑社會組織四合堂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如果不是因為銀行催債,神州地產的資金鏈眼看就要斷裂,權世利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股份轉讓給董淼的。
“那我們就先按照董事長說的去做了,不過我們前年拍下的那塊地皮,按照花都市政府的規定,兩年沒有開發要征收百分之二十五的閑置稅,超過三年市政府將無償收回,這件事情必須提前考慮。”
權世利所說的這個情況,董淼當然很了解了,原來還以為收購了神州房地產之后,拿著這塊土地作抵押去銀行貸款,實在不行就把它轉讓,卻沒想到銀行不同意土地作抵押物,而只要貸款擔保公司的擔保,想轉讓出去那就更不可能了,花都市的樓房價格下降的這么厲害,其他地產商壓在手里的土地轉讓還來不及呢,誰還會在這個時候吃進呢?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們目前需要做的就是趕緊把那幾百套房子賣出去,我的丑話先說在前面,如果再讓我追加投資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權先生的股份可就要被稀釋完了。”
權世利看了董淼好一陣子,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望著權世利和郝家勝的背影,董淼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冷冷的微笑,嘴里吐出笨蛋兩個字。
與此同時,花都市商貿大廈十八樓,東海集團的會議室里劉麗嬌,正在滿面春風的召開著高層會議,研究和部署今年的工作。
昨天下午車輛被砸之后,花都市公安局很快就展開了調查,金帥聽到這里消息之后,也親自給何書杰打電話要求限期破案。雖然李通一家子都沒有出什么意外,但這件事情的影響是極壞的,如果不能迅速偵破這個案子,對花都市的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是非常不利的。
盡管受到了這次驚嚇,但李通和劉麗嬌并沒有覺得很意外,商場如戰場,得罪人的事情是常見的。如果在其他的地方這一種事情也算不了什么大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后就會不了了之,但這件事情發生在金帥治下的花都市,東海集團又是雷利集團的子公司,李通和劉麗嬌絕對相信,金帥是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的,既然有人敢出這種下三濫手段,金帥也不介意殺雞給猴看。
事后李通和劉麗嬌也認真分析過這件事情是誰干的,他們認為雖然在競爭中難免與一些人產生矛盾,但還不至于引起這么大的仇恨。最后還是劉麗嬌自己想起來了,她在與神州地產爭奪東華化工公司那塊地皮的時候,權世利曾經當面警告過劉麗嬌。
劉麗嬌把這個疑問打電話告訴了何書杰,于是警察們就把調查的重點放在了權世利的身上,消息傳到了董淼那里,所以他才會再三追問權世利,這件事情是不是他指使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