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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國興并不知道王建宇此時正在動著這番心思,此時他的辦公室里又來了第二個匯報工作的干部,這個人就是臨時主持公安廳工作的副廳長韋元文。
韋元文向穆國興匯報了這一段時間,省公安廳在全省打黑除惡行動中所作的工作,內容基本上都是打掉了多少個帶有犯罪性質的團伙,抓起了多少個涉黑犯罪嫌疑人,全省刑事案件與同期相比下降了多少等等。
聽完了他的匯報,穆國興問道:“花江市的治安情況現在有了一定的好轉,但是,群眾的反應還是比較強烈的。對上一次馮江兩家的人在花江市委門前毆打上訪群眾的案子,你們偵破的怎么樣了?為的犯罪分子全部抓捕歸案了嗎?另外,你們對花江市日益泛濫的黃賭毒問題,又采取了什么整頓措施?”
韋元文最怕的就是穆國興問這件事情了,想了想說道:“省長,按照省委的統一部署,公安廳對這些犯罪嫌疑人進行了搜捕,現在已經抓捕了大部分的涉黑人員,但還有為的三個人一直沒有抓到。對于清除黃賭毒這方面的工作,省公安廳也多次責令花江市公安局采取嚴厲的措施進行打擊,現在也初見成效了。”
穆國興有些不高興了,在上一次的常委會上,穆國興已經把這幾個人的材料全部交給政法委書記,也就是這次打黑除惡專項行動的總指揮朱宏成,那些人的藏身地點都被何吉健他們了解的清清楚楚,公安局的人要想抓他們,就像甕中捉鱉那么容易,怎么會到現在還抓不到呢?
穆國興知道這里面出了問題,沒有抓到這些人的原因只能有兩個,一個就是這些人事先聽到了風聲跑了,而他們要想事先得到風聲,那就意味著有人向他們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朱宏成根本就沒有把他們藏身的地點告訴公安廳,所以他們才抓不到人“韋廳長,政法委書記朱宏成同志是這次打黑除惡行動的總指揮,他沒有事先做過布置嗎?”
韋元文翻開了筆記本,說道:“省長,省委決定要開展打黑除惡行動后的第三天,朱書記召集政法口的同志進行了部署,當時是毛有余同志去參加的這個會議。他回來后,究竟是怎么部署的我也不是太清楚。毛有余同志進入黨校學習之前,也并沒向我交代這方面的工作,所以我對這些問題還不是很清楚。”
穆國興明白了,這件事情就是出在政法委書記朱宏成和公安廳廳長毛有余身上,也許正是這兩個人向那些犯罪分子通風報信,故意延緩抓捕他們的時機,而且對這方面的工作沒有交接,這才出現了目前這種情況。
穆國興也很清楚,馮江兩家在馮松山的下在花江市經營多年,不僅向各家商鋪收取了巨額的保護費,而且他們自己還經營著多家的歌舞廳和地下賭場。通過何吉健他們幾人的調查,這幫人還與境外的販毒分子有著密切的勾結,可謂是黃賭毒三項俱全的黑幫。
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打掉這幫分子,勢必會影響下一步招商引資工作的,要是安江的那些企業家們到廣南考察,現這么多烏七八糟的東西,人家還會放心大膽的把大筆的資金投進來嗎?
這里面還有個問題,上次省委常委會上,已經通過了一項決議,調整毛有余等十四個廳級干部的工作。時間都過去這么久了,組織部門還沒有下文件免去他們的現任職務哪?穆國興有些不明白了。
但這是省委常委之間的事情,這些事情是不能在一個副廳級干部面前講出來的,假如這樣做那就會省委常委之間的矛盾,對省委的威信也將產生極壞的影響。
穆國興不動聲色的說道:“韋廳長,如果我們不能盡快的打掉涉黑犯罪團伙,堅決杜絕黃賭毒的危害,對我們下一步全省的招商引資工作的損害是極大的。我希望你們公安廳能夠在這方面引起重視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絕不能掉以輕心,既然省委讓你主持公安廳的工作,你就要很負責任的抓起來,對黃賭毒的現象必須要在一個月內清理完畢。”
穆國興加重了一下語氣繼續說道;“一個月之內完不成任務,你這個主持工作的副廳長可是要承擔全部責任的。如果你們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我就請求的支援。”
韋元文嚇了一跳,這個省長可真是夠了強勢的,讓我負全部責任,我負的起來嗎?我的上邊不僅有個政法委書記,還有個在黨校學習始終抓權不放的廳長呢。
韋元文心里也很清楚,出了問題他是付不起這個重大責任的,如果想要辦好這件事情,就必須靠上這個強勢的省長,借用他手中的刀把毛有余依然抓住公安廳不放的手給斬斷。否則的話,面對著這么大干擾,想要在一個月之內徹底清除花江市的黃賭毒丑惡現象,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既然下定了決心,韋元文說道:“省長,對您布置的任務,我們公安廳絕對是有能力來完成的,但是我們必須要取得省委省政府對我們的全力。雖然省委決定讓我主持省公安廳的工作,可是毛有余同志在黨校學習期間,依然在遙控指揮廳里的工作,特別是刑偵總隊一直都是抓在他的手里。”
穆國興明白了,毛有余一邊在上著黨校,一邊還在遙控指揮著公安廳的工作,并沒有執行省委,關于干部在黨校學習期間不再負責原單位工作的規定,也就是說,省委上次作出調整毛有余工作的決議,并沒有得到認真的執行。
毛有余在公安廳經營多年,政法委書記朱宏成又是他的后臺,而這兩個人又是馮松山那條船上的人,當然也就不會在打擊馮江兩家犯罪分子的行動中那么精心盡力了,說不定毛有余就是馮江兩家這些人的黑后臺。
穆國興也很清楚,以馮江兩家的經濟實力來講,也完全有可能買通了毛有余,讓他充當自己的保護傘。毛有余在公安廳的關鍵崗位上都按插上了自己的人,形成了一個家天下,韋元文要想在里面有所作為,那是非常困難的。如果要是讓他切實的負起責任來,就必須要馬上下達免去毛有余公安廳廳長的職務的決定,韋元文對公安廳關鍵領導崗位的人進行調整。
想到這里,穆國興說道:“韋廳長,現在省委決定由你來主持公安廳的工作,你就要切實負起責任來,公安廳是一個準軍事化單位,服從命令聽指揮是每一個公安干警都要做到的,省委也會你對某些關鍵崗位的人員進行適當的調整。”
韋元文要的就是這句話,這一段時間他可是被一些人給氣壞了,布置下去的工作根本就沒有人執行,那些人也從來不把他這個主持工作的副廳長放在眼里。更可氣的是刑偵總隊的工作,都是直接向在黨校學習的毛有余匯報的,韋元文是干著急沒有辦法。
現在好了,穆國興已經明確表態會韋元文對關鍵崗位的人進行調整,只要是調整了那么三兩個人,一切事情也就好辦了。這個年頭人們最怕的就是頭上的官帽子,只要是拿下了一兩個人的官帽子,殺雞給猴看,還會有誰敢再不聽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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