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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山與他的兄弟們,剛剛擺出戰陣,漫天的風沙呼嘯而至,隨之大地顫抖、塵煙漫天,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聲勢煞是驚人。
羌夷與羌家的弟子,以及衛令,也不禁愣在原地,一個個瞠目難耐。
緊接著有人驚呼——
“快看,那是…”
風沙狂虐而茫茫無際的荒原之上,突然冒出成群的怪獸,怕不有萬千之數,從遠處奔馳而來。尤為奇異的是,還有披著獸皮,揮動刀斧的人影,騎乘在怪獸的背上。卻不僅于此,遠遠的另一方,竟然同樣冒出成群的怪獸,與憤怒咆哮的人影。更加讓人驚駭的是,兩家的修士恰好位于荒原的當間。一旦雙方沖突,后果不堪設想。怎奈飛又不能飛,躲也無處躲,如何是好…
“跑——”
正當眾人不知所措之際,無咎突然大喊一聲。
廣山、顏理帶著兄弟們,拔地而起。無咎與韋尚、吳昊,緊隨其后。而衛令早已沒有主張,只得動身追趕。
羌夷豈敢怠慢,與羌家弟子撒腿狂奔。
不過瞬間,大地的震動愈發猛烈,雙方的獸群愈來愈近,當間的空曠地帶也愈來愈窄。而一群慌亂的人影,猶在拼命奔跑。
遠遠看去,只見滾滾塵煙之中,尚自倉皇的人影,漸漸消失…
與此同時,轟鳴聲、叫喊聲大作。
“九星戰陣…”
“砰、砰…”
“轟隆隆…”
十二位壯漢,環繞成一個小小的戰陣,各自揮舞刀棒,拼命往前。而成群的猛獸洶涌而來,根本無路可去。
無咎與衛令、韋尚、吳昊,雖然位于戰陣之中,同樣是舉步維艱。
但見一頭又一頭數丈、乃至于十數丈之巨的怪獸,排山倒海般咆哮而至,那瘋狂的陣勢、兇猛的殺氣,只叫人膽戰心驚。
修仙高人又如何,沒了法術神通,不能離地高飛,面對最為古老的野獸,竟然如此的渺小無力。
“砰…”
一頭怪獸撲來,被廣山一斧子劈翻,卻不見血肉橫飛,怪獸便已消失無蹤。而強橫的反噬之力,依然真真切切。只覺得雙臂巨震,他不由得悶哼一聲踉蹌后退。而又是成群的怪獸橫沖直撞而來,他與兄弟們揮舞斧棒全力抵擋。
無咎與衛令、韋尚、吳昊困守原地,一時無計可施。
又是一頭怪獸,奔著小小的戰陣沖來。那高大的身軀,足有七八丈之巨。利齒獠牙,寒光閃閃。而它的后背之上,還坐著一個粗壯的漢子,揮舞利斧,大聲咆哮狀…
這是怎么了,戰場殺戮啊。或是兩個部落,兩個族群,在荒原之上,生死相拼。而此行只為尋找妖族的下落,緣何陷入上古的戰場之中呢?分明就是禁制幻象,緣何又如此的真實?
無咎沒有心思多想,也不敢僥幸。他離地躥起,一腳踩在廣山的肩頭而稍稍借力,猛地騰空飛躍,直奔那頭巨獸后背上的漢子撲去,隨即高舉雙臂而奮力劈出一道金色的刀芒。
近在咫尺,看得清楚。騎乘怪獸的漢子,赤裸上身,膚色如銅,異常的強壯。而他好像沒有察覺無咎與刀芒的存在,兀自驅使怪 獸,揮舞利斧,目視前方…
無咎錯愕不已,還是一刀狠狠劈了過去。
金色的刀芒,倏然而落。頓時“砰”的一聲巨響,反噬之力轟然倒卷…
無咎早有防備,身子翻轉,趁勢盤旋,借力騰空而上。
卻見那古怪的漢子,非但安然無恙,而且騎乘著他的怪獸,呼嘯而去…
無咎的人在半空,環顧四方,似有猜測,急聲喊道:“不可硬拼,不可抵擋,速速躲開,速速離去…”
而他喊聲未落,去勢殆盡。恰見腳下有怪獸飛奔,他趁勢足尖輕點,復又再次躥起,儼如當年部洲荒原的情景。而飛越之際,他又不禁焦慮萬分。
萬千猛獸混戰一團,血腥的殺戮充斥天地,此時又該躲向何處,怎樣離去?
數十丈外,羌家的四位飛仙高人,猶自苦苦支撐,卻抵擋不住怪獸的沖撞。兩個弟子橫飛出去,頓時落在鐵蹄之下。其中的羌夷正要解救,所持的飛劍“砰”的脫手。他自顧不暇之際,半空中的喊聲傳來。他猛一激靈,忙道:“虞山、阜全斷后,姜趼子隨我來…”
一頭怪獸迎面撞來,他閃身躲避,雖也狼狽,竟從鐵蹄的踐踏之下穿行而過。姜趼子與余下的弟子,隨即效仿,左右躲閃,危機頓時緩解了幾分。
而虞山則是一手持劍,一手緊緊抓著一個女子,跟隨眾人突圍,但有怪獸擋路,他便大聲呼喚“淼兒”。淼兒頗為機警,抬手祭出符箓。符箓炸開之際,竟也迫使怪獸的來勢停頓。兩人趁機往前…
廣山與顏理,更是搶先散開戰陣,十二個人或是閃轉騰挪、或飛縱跳躍,便如穿行在高山密林之間而不斷的躲開怪獸的沖擊。
衛令、韋尚與吳昊,隨之應變…
但見翻滾的煙塵與血肉橫飛之間,二十多道人影時隱時現。
便在眾人忙于逃竄之際,忽而有五彩光芒籠罩四方。沖撞廝殺的獸群,以及無邊無際的荒原,隨之消失無蹤。
無咎尚自飛越在獸群之上,突然腳下失去憑借。他直直落下,“砰”的黃沙四濺。
起伏延綿的黃沙戈壁,漫卷四方的陣陣寒風,還有詭異變化的天光,以及無邊無際的荒涼,與之前的情景相仿。卻再無群獸奔騰,生死殺戮。那驚心動魄的一切,恍如夢幻…
“先生…”
“公孫…”
“衛令…”
“羌兄…”
呼喚聲此起彼伏,散落的人影聚集而來。
衛令、韋尚、吳昊,以及廣山等兄弟們,皆安然無恙。而羌家子弟,卻是一個個失魂落魄的模樣。
“唉,我古羌家又折去兩人!”
羌夷走到近前,微微喘息,旋即又擺了擺手,吩咐道:“虞山,莫讓族中弟子棄尸荒野,且去找尋料理一二…”
虞山依然抓著一個女子,也就是淼兒。見四周再無異常,他低頭一瞥。身邊的女子便如小鳥依人,很是乖巧順從。他松開手掌,應聲道:“遵命…”
吳昊也從遠處走來,眼角微微抽搐。
衛令突然出聲打斷道——
“且慢!”
“衛兄,有何指教?”
衛令沒有理會虞山,而是看向羌夷道:“此地的上古禁制,無處不在,卻又詭異莫測,令人防不勝防。我勸羌家不要理會死去的弟子,以免再次觸發禁制而悔之晚矣!”
“衛兄所言有理!”
無咎收起金刀,隨聲附和道——
“此前的賊人尸骸,或與禁制有關,不慎觸及之下,差點逼得你我陷入絕境啊!奉勸諸位,切莫因小失大!”
“哦…”
羌夷稍作遲疑,無奈道:“虞山,罷了!”
虞山有心反駁,最終還是點頭稱是。
不管羌家對于某位先生的成見有多深,怨恨有多重,而事關生死,誰也不敢莽撞。
“衛令、公孫,你我該往何處去?”
羌家接連死了三位弟子,使得羌夷備受打擊,他知道想要走出上原谷,不得不倚仗衛家的相助。
無咎也不多說,抬手一指。
衛令會意,出聲道:“且去那邊的沙山,登高查看——”
百余丈外,有座橫亙千丈、高約數十丈的沙石山,不僅遮擋視野,也擋住了遠處的方向。
眾人紛紛奔了過去。
無咎抬腳便是十余丈,幾個縱起縱落。不過轉瞬之間,人已到了沙山之上。而他尚未站穩身形,不由得瞪大雙眼。
沙山過后,乃是一片空曠的所在。卻沒有黃沙,也沒有戈壁,只有千丈之外的一道石坡,斜伸著往上延展而去。
乍然一見,那古怪的山坡便如一個巨大的石臺。而石臺的頂端為霧氣彌漫,看不分明…
便于此時,同樣目瞪口呆的眾人,忍不住昂起頭來,旋即又是詫然不已。
天上變幻的光芒,忽而匯聚盤旋。隨即五彩光芒從天而降,竟然將偌大的石臺籠罩其中。與之瞬間,石臺上竟然冒出一道道人影。看服飾裝扮,儼然便是之前騎乘怪獸的猛漢,卻不再沖鋒陷陣,也不再浴血拼殺,而是一個個空著雙手,帶著莫名莊重的神情,緩緩踏上石臺,并義無反顧般的往上走去…
“莫非又觸動了禁制?”
衛令余悸未消。
“相聚甚遠,與你我何干…”
“吳管事?”
衛令看向身后,很是意外。竟是少言寡語的吳管事,在輕聲自語。而不待詢問,對方低頭躲避。他頓生困惑,又聽有人說道——
“我曾見識過上古的陣法,即使殘破不全,而尚存的法力,依然能夠呈現出當年的景象。今日所見,應該便是如此!”
衛令深以為然,不禁問道:“公孫老弟,你所說的上古陣法,位于何處,來日能否帶我見識一番?”
“那是當然!”
無咎很是肯定,滿口應承。
而他身旁的韋尚,卻暗暗搖頭。某位先生說起瞎話,張嘴就來。不過,一旦四方沒有結界,天下任憑馳騁,他的承諾便絕非一句空話。卻不知來日何日…
“哎呀——”
羌家的十余人,亦在駐足觀望。連番的驚險遭遇,使得各自忘卻了沮喪。有人失聲驚呼,有人抬手示意。
無咎凝神看去…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