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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有著二十多丈大小,頗為寬敞。四周雖然是地火巖漿,而洞內卻感受不到熾熱,反而靈氣濃郁、霧氣飄渺。
洞穴的盡頭,環繞的溪水則是匯聚成了一個數尺深,兩三丈方圓的池塘,溢出了溪水再由石縫,流向地下的深處。
有人褪去衣衫,赤條條的走入池塘中,然后躺下來,享受著溫暖的包裹、溪水的沖刷。月族的兄弟們,見他如此愜意,有樣學樣,也“撲通撲通”跳了進來。淺淺的水池,頓時人滿為患,卻一個個興奮,歡聲笑語不斷。
“哈哈,舒坦…”
“哎呀,莫要擠著先生…”
“先生的身子,這般白嫩…”
“嘖嘖,先生的細嫩便如女人一般…”
無咎仰躺在滾燙的池水中,閉著雙眼,伸手揉搓身子,盡情享受著難得的安逸。而迸濺的水花,吵嚷的笑聲,逼得他睜開雙眼,卻見左右圍了一圈傻大黑粗的家伙。尤其那一張張笑臉,帶著灼熱的神情,透著異常的親熱,讓他接受不能。
“滾開——”
無咎拍打著水花,出聲驅趕。眾人散去,紛紛擁擠著躺在水中。上漲的池水翻涌而來,他只得挪動身子,又不禁雙手揉搓,愜意自語道——
“哼哼,自從修至飛仙,這皮囊也著實細嫩了些,卻怪不得我呀…”
又一個粗壯的身子,擠到身旁。
無咎正要發怒,暗哼一聲。
韋尚也跟著湊熱鬧,他雖然不比廣山的個頭,而赤條條的身軀,同樣異常的壯碩。亦正因如此,使得并不單薄的某位先生頓時相形見絀。
“兄弟…”
“嗯吶…”
無咎閉上雙眼。
韋尚躺在一旁,伸出手臂枕著腦袋,也不禁舒服的哼哼一聲,輕聲道:“真是想不到啊,本以為抵達原界,又將是血雨腥風,誰料卻在這溫泉中沐浴。”感慨作罷,他又道:“兄弟,莫忘了靈兒啊…”
“嗯!”
“小師妹,算是我唯一的親人!”
“誰說不是呢…”
“你有無計較?”
“且安逸幾日,等待吳昊歸來。”
“我怕他一去不返…”
“無妨!倘若十日后,不見吳昊歸來,你我兄弟便離開此地…”
“之后又如何?”
“我要讓月仙子知道,我無咎已來到了原界!沒有那個臭女人的陪伴,也少了諸多熱鬧!”
“你我初來乍到,不敢莽撞,謹慎為上,來日方長…”
“嗯…”
“還有鬼妖二族,必然添亂…”
“嗯…”
十三位大漢,與一位先生,在遭遇了一番混亂之后,躲在離火谷地下的洞穴中,盡情沐浴著溫泉的爽快,享受著難得的安逸時光。
而無咎雖然擺出悠閑的架勢,心頭卻沒有半點兒輕松。
這并非盧洲,而是原界啊!
此前的衛家,許是傳承長久的緣故,于是被冠以“古”字,稱之為古衛家。而從吳昊口中得知,不管是古衛家,還是古羌家,僅為小家族,在偌大的原界,根本不值一提。尤其是古衛家,已然沒落。
正是這個沒落的小家族,便有飛仙存在,且神通廣大,著實叫人難以想象。
而鬼妖二族,跑了。且罷,不必理會。此行還有 一幫兄弟呢,稍有不慎,莫說找尋靈兒,只怕隨時隨地都將陷入絕境。便如韋尚所說,戒急用忍,他要從長計議…
廣山帶著月族的兄弟,依然泡在滾燙的池水中,隨著舒適與困倦襲來,一個個打起鼾聲。韋尚洗涮過罷,走到洞口旁坐下。他要擔當守衛職責,以免遭遇不測。而某位先生,則是找了塊石頭盤膝而坐,旋即雙手結印,默默耷拉著腦袋。
魔劍天地中,依然昏暗陰冷。
而倘若細觀,似乎有所不同。
曾經擁擠的獸魂,少了小半之數。余下的獸魂,尚有三百多頭,蜷縮在陰暗的角落里,惶惶不安的模樣。
另外一片角落里,五道人影的神態舉止各異。
鐘玄子與鐘尺,與鬼赤坐在一起。彼此雖然有所猜疑,卻因鬼族的功法,而成了同道中人,故而能夠和睦相處。
“天劫,有陰陽之分。鬼族渡劫,稱為陰劫,雖然沒有九重之多,卻要更為的兇險。當然,兩位渡劫之時,我不會袖手旁觀…”
“多謝前輩…”
“眾多的獸魂,一去不返,請教前輩,此前發生了何事…”
“這個…要問無咎了…”
與三人相距十余丈的遠處,另有兩道金色的人影,也在關注獸魂的變化,并時不時的竊竊私語。
“依我之見,無咎遇到麻煩了。否則他不會召喚獸魂相助,卻一次折損了兩百多頭獸魂…”
“是啊,我也覺著古怪…”
“哈哈,莫非那小子遭遇月仙子、玉真人圍攻,已兇多吉少…”
龍鵲說到此處,樂出聲來,
夫道子卻搖了搖頭,道:“無咎用他的魔劍,囚禁了你我。倘若他真的遇難,而魔劍又隨他隕落。你我豈不是要永生永世,封在此地?”
“啊…”
“放心便是,那人不會輕易死去…”
便于此時,半空中突然飄來熟悉的話語聲——
“嘿,本先生當然活著!”
鬼赤、鐘玄子、鐘尺,與夫道子、龍鵲,同時抬頭看去,卻只聞其聲而不見其人。而無論彼此,皆站起身來。
鐘玄子與鐘尺,關切道:“無咎,你是否安好?”
鬼赤,沉默不語。
龍鵲與道子,相繼出聲——
“你即使活著,只怕也丟掉半條性命,哈哈,月仙子與玉真人不會饒你!不如放我出去,幫你求情…”
“無咎,你如今人在何處?”
無咎并未現身,繼續以神識傳音——
“多謝兩位前輩的問候”
話語聲稍稍一頓,又道:“龍鵲,叫人大失所望了。本人不僅安然無恙,而且已抵達盧洲原界!”
“你又騙人…”
龍鵲難以置信。
夫道子卻嘆了聲,道:“無咎應該沒有說謊,原界如此神秘,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來往途徑…”
“前往原界,只有通靈山一條路…”
“龍兄,不妨試想一二,他之所以折損了兩百多頭獸魂,難道不是為了前往原界?”
“說的也是啊…”
“嘿,夫道子,你是我所打過交道的玉神殿祭司之中,最為精明的一個,而時運也最為不濟!”
夫道子的臉上,無悲無喜,卻低下頭來,暗暗嘆息一聲。
想當年,他操縱賀洲仙門,得心應手,也算是時運亨通。誰料遇到某人之后,從此霉運連連。
“無咎,你竟敢擅闖原界,你大禍臨頭了。不用兩位神殿使收拾你,你便將走投無路…”
龍鵲或許想要善意提醒,卻心思作祟,話語出口,則變成了一種恫嚇。
無咎倒是不以為然,笑道:“嘿,龍兄,有何教我呢?”
“我…”
突然被一個死敵、一個仇家,尊稱為兄長,使得龍鵲始料不及,喜歡嚷嚷的他頓時張口結舌。
卻見夫道子抬起頭來,出聲道:“原界,不比盧洲。各地家族眾多,高手如云,卻也紛爭不斷,常年打打殺殺。而只要沒人危及玉神殿,四位祭司便不會過問…”
“房宿子、虛厲、奎元子與柳烏子?”
“正是。而那四位管轄原界的祭司,無論是修為、地位,還是權威,皆遠遠高過本土的祭司。即使與兩位神殿使相比,也不遑多讓。我勸你莫要生事,以免遭到各地家族的圍攻。此外,遠離玉神界,否則便如龍兄所說,根本不用兩位神殿使出手,便將兇多吉少啊!”
“玉神界?”
“玉神界,便是玉神殿的所在之地。奈何本人前往玉神殿,也僅有寥寥數回,且途中規矩森嚴,有關詳情知之甚少!”
“多謝指教!”
夫道子的一番話,獲得某人的誠心道謝。
見狀,龍鵲也忍不住出聲指點起來——
“無咎,你聽我說啊,原界寶物眾多,但凡遇到集鎮,或大的城堡,切莫錯過,必有收獲…”
而無咎在意的并非寶物,再次問道——
“諸位,有誰精通煉器之道?”
龍鵲悻悻閉嘴,與夫道子換了一個無奈的眼色。某人的心思,難以捉摸。原界之行,與煉器何干?
鐘尺與鐘玄子點了點頭,舉手道:“師祖擅長煉器,不知有何吩咐?”
鐘玄子謙遜道:“不敢說擅長,略知一二…”
“如此便好!”
無咎的話音未落,半空中飄下一物。
鐘玄子伸手接過,竟是一件柔軟的銀甲,卻綻開一條豁口,并沾滿了血污。
“這是…”
“那是他的護體銀甲,好大的裂口,好多的血呢,還說他安然無恙,哈哈…咳咳…”
鐘家祖孫沒有見過星月銀甲,龍鵲卻是熟悉,禁不住樂出聲來,又忙猛咳掩飾。
“嗯,不知能否修復?”
鐘玄子捧著銀甲,凝神端詳,轉而又看向昏暗的天地,慎重道:“且全力一試,卻離不開乾坤晶石…”
乾坤晶石,也就是五色石,這位神洲的仙門高人,依然沿襲了神洲的稱呼。
“多少?”
“數百塊足矣!”
“午道子,借我五百塊!”
“無咎,你怎有臉討借?你搶了我一二十萬塊五色石呢…”
“沒了!”
“不要借他,滿口謊話,近二十萬塊五色石,說沒就沒了…”
在龍鵲的竭力阻攔之下,夫道子還是拿出五色石交給了鐘玄子。他卻以為某人欲壑難填,很是鄙夷不已。
“好啦,失陪…”
星月銀甲,有了修復的指望,無咎很是欣慰,打了聲招呼便要離去。
始終沉默不語的鬼赤,突然出聲——
“無咎,請你說句實話,鬼丘與七十二位鬼巫,是否抵達原界、又是否安在?”
“嘿…”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