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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木梯繼續往上,便是藏寶閣的頂層。
藏寶閣的頂層,只有四、五丈方圓,三、兩丈高,為六面墻壁環繞而成。地方雖然不大,卻朦朦朧朧,看不清詳細,顯然另有禁制阻擋。
果然,仙兒站在木梯盡頭的出口處,似乎在蹙眉忖思,并不時掐動法訣。
無咎被擋住去路,不便催促,只得退后兩步,站在木梯上等待,而看著近在咫尺的嬌小身影,他不由得微微失神。
此時他的眼前,好像浮現出當年的情景。
那山崖之上,山徑之間,有個嬌小的人兒,或孑然佇立,或默默獨行…
“龍鵲為了炫耀他的寶物,曾帶我來到藏寶閣,我雖暗中記下破禁的法訣,卻也不敢莽撞。”
仙兒一邊嘗試著法訣,一邊輕聲分說,而忙碌之余,忽又問道:“你不惜以身犯險,便是為了見到你的丑女兄弟?”
無咎正在想著心事,隨聲道:“嗯,自從當年一別,我便惦記著她的安危,此番前往盧洲,也是想要扎尋她的下落。”
“你對于冰靈兒,倒是一往情深!”
“什么叫一往情深,那是兄弟情深,何況我今日才知道她叫冰靈兒,本想找到她,就相關事宜討教一番,誰料遇到她的妹子。而你姐妹倆的身高個頭,竟如此相仿。”
“親姐妹哦,怎會不同呢?”
“你既然也是冰禪子前輩的千金,是否知曉神洲封禁的由來?”
“你找我姐姐,只為討教此事?我所知不多,恕難奉告。改日見到她本人,你再問不遲!”
“也罷,而你為何不趕我走了?”
“你此時離去,稍有不慎,被人察覺,必然壞我大事。”
“既然如此,不妨結伴離開山莊,再一同前往盧洲找你的姐姐,如何?”
“不,出了藏寶閣,你我各奔東西,從此再無糾葛。”
“妹子,念在丑女的情分上,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兄長,何必這般無情。”
“你的兄弟之情與我無關,我也怕你連累我。”
“我如何從神洲來到域外,又如何輾轉于賀州與部州之間,你應該好奇啊,要不要我說與你聽?”
“你的過往,與仙兒無關。”
無咎想要攀交情,而仙兒似乎不認賬。費勁了心機,只是多了一個不相干的妹子。正當他郁悶之際,眼前有光芒一閃。
“我雖然來過一回,卻止步于二層,可見龍鵲不肯信我,所幸頂層的禁制與別處相仿,破解倒也不難。不過…”
仙兒打開了頂層的禁制之后,有些詫異。
藏寶閣的頂層,如同閣樓,地方不大,擺設也不及一層、二層的琳瑯滿目,而簡潔之中,卻又處處透著不凡。
無咎隨后往上,也不禁微微瞠目。
閣樓另有禁制成界,離開木梯,不過剛剛踏入閣樓之中,便覺得濃郁的仙元之氣撲面而來,使人心神為之一振。
而閣樓的當間,是個三尺多高、五尺四方的白玉石臺,刻滿了各種古怪的符文。而石臺之上,同樣懸浮一個類似于水晶的圓球,卻并無禁制籠罩,兀自靜靜旋轉,并散發著一層淡淡而又玄幻的光芒。
石臺過去,地上有個蒲團,應該是龍鵲在此賞玩疲倦,而靜坐歇息的地方。并在正前方,以及左右兩側,擺放著三個紫木打造的木幾,分別陳列著一個三尺多長、人腿粗細的白骨;一個白玉打造的書卷;一個尺余見方,屏風狀的玉屏。
除此之外,便是四周的六面墻壁,竟然均為五色石堆砌而成,其中嵌有明珠,很是晶光耀眼而元氣橫溢。且不提奢華的陳設,單單是五色石,怕不有數千之多,倘若盡數收歸己有…
無咎的兩眼放光,由衷發出一聲贊嘆:“嘖嘖,不嫉妒都不成,龍鵲那個家伙,太懂得過日子了!”
想想也是,龍鵲身為飛仙高人,玉神殿祭司,他仙道的成就,已足以叫人仰慕。而他并未止步,而是大肆搜刮寶物,并建立了龍舞山莊,且一次又一次迎娶道侶。可以說仙凡兩界該有的榮華富貴,都被他盡情享受了一番。
這才是人生啊!
卻聽仙兒道:“莫非先父沒有留下遺物,緣何全無發現…”
無咎正在羨妒龍鵲的人生,隨聲問道:“令尊也是高人,怎會罹難呢?”
“他老人家冒犯尊者,受到封禁修為、禁足自省的懲處,而他不肯受屈,執意離去,遭到追殺,后果可想而知。事后我曾前往尋覓,他老人家早已形骸俱消。不過,我以為他必然留下遺物,誰料…”
仙兒靜靜站在閣樓的角落里,神情低落。
無咎沒有多想,滿不在乎道:“事已至此,且將龍鵲的寶物洗劫一空,也當報了令尊之仇,嘿…”
他挽起袖子,擺出大干一場的架勢。
“你在安撫仙兒?”
“嗯…”
“你分明要趁火打劫!”
“是又怎地,難道有錯?”
“道理沒錯,而你一旦觸動禁制,誰也休想走脫!”
仙兒已恢復常態,一言道破某人的心思。而對方隨聲反駁,倒也振振有詞。她微微搖頭,提醒道:“正當龍鵲不備,趁機逃出山莊…”
“嘿,妖族來犯,龍鵲已自顧不暇,天賜大好良機,你我豈能白白錯過!”
無咎依然是兩眼反光,又道:“古人說的好啊,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你我莫與古人作對,否則良心過不去啊!”
“古人還有句話呢,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仙兒見勸阻不得,抬腳往回走去:“待我離開,隨你便是!”
“哎呀,且慢!”
無咎忙道:“既然來了,總要開開眼界吧,否則白跑一趟,豈不可惜?”
“你是怕我離去,害你難以脫身?”
“妹子,小瞧我了。我雖然沒有龍鵲的修為與富貴,卻也本色不改!”
“你的本色,又是怎樣?”
“我的怎樣的人…說來話長,這是何物?“
無咎對于藏寶閣中的寶物,很是眼饞不已,卻也知道其中的兇險,索性多待片刻。正如所說,能夠開開眼界也是一個收獲。
仙兒只得停下腳步,循聲看去。
“龍牙…”
“龍牙?如今沒有真龍,又何來龍牙?”
“并非沒有真龍,而是無緣得見罷了。此枚龍牙,應該來自上古,用來煉器,堪稱難得的寶物!”
“龍牙已有三尺多長,真龍怕不有數十丈之巨…”
“龍潛于淵,飛騰于九天之外,其神異莫測,遠遠出乎你我想象!”
“只可惜看得,摸不得。而這又是何物?”
無咎抬手一指,又問。
仙兒回頭看向木幾上的白玉書冊,稍加思索,遲疑道:“據說上古有混天冊,載有諸天變化,這應該是仿品,難以與之相提并論!”
“諸天變化?”
無咎禁不住走了過去,便要翻動查看,而尚未觸及玉冊,又縮回手來。
果然便聽道:“不得亂動——”
無咎回頭一笑,神色狡黠。
仙兒知道受了捉弄,暗暗咬著唇角,正要扭頭躲避,忽又微微瞠目。
“那是…”
許是有人靠近的緣故,那擺放在木幾上的玉冊,突然緩緩開啟,從中散發出一團數尺大小的光芒。
無咎慌忙轉身,也是大為意外。
只見閃爍的光芒之中,有不同的色彩在旋轉變化。而一片色彩,便好似一方天地,各有人、獸、山川、大海、星辰、日月,隨即彼此交匯,衍變出又一方天地。萬物共存,萬靈輪回,亙古至今,生生不息。隨即又一片色彩融入,帶來又一群人,似乎凌駕于萬物之上而來去自如,卻也使得原有的天地變得更加真實生動…而不過瞬間,玉冊緩緩關閉,諸多天地,以及色彩幻象隨之消失。
“果然是仿品,所呈現的天地也不過萬千之一…”
“究竟何意?”
無咎很是不解,轉身看向仙兒。
玉冊呈現的雖為幻象,卻也足夠神奇,尤其那諸天變化,好像蘊藏著無窮的玄機而又叫人難以琢磨。
“我也說不清楚,只聽先父提起,天有九重,也有人稱之為三十三層界天,而遑論如何,諸天并非遙不可及,或許就在你我的身邊,只是無從察覺罷了。而你我置身所在,應為三層界天所成,唯有天仙之上的高人,方能窺破四層界天的玄妙而逍遙宇外。”
“四層界天又是怎樣,還有五層、六層…”
“或穿越古今,或光陰倒轉,或踏破源泉,或超越仙凡,至于究竟如何,誰又知道呢!”
“嗯,很厲害的樣子!”
無咎點了點頭,煞有其事道:“看來我也要修至天仙,去諸天走一走,看上一看!”
“志氣可嘉,祝你早日得償所愿。而據我所知,修仙者眾多,天賦異稟者也不乏其數,而修至天仙者,寥寥無幾。”
“嘿!”
無咎心虛一笑,抬手指向木幾上的玉屏問道:“這又是何物?”
“影玦…”
仙兒默默打量著某人的神態,她的腮邊竟也浮現出隱隱的笑意,而她說出來的話語聲,還是淡然如初。
“哦,影玦啊,為呈現影像之用,算不得什么寶物,仙家的客棧之中倒也常見。”
無咎也是實話實說,他不僅見過影玦,還弄壞一個,并遭到客棧掌柜的索賠。而仙兒的陳述,讓他有些尷尬。
“這并非尋常的影玦,它非但能夠呈現實時影像,并能存納數百年、乃至于萬千年的諸多場景。”
“嘿,還能呈現古時的景象呢,應該是件難得的寶物,只可惜不能開啟。”
無咎的臉皮夠厚,嘿嘿一樂,旋即轉過身來,疑惑道:“妹子,此物有何來歷呢?”
仙兒的見識淵博,好像無所不知。
而當她看向閣樓當間的水晶圓球,也不僅沉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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