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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何人縱火?”
龍鵲的暴怒,不是沒有緣由。
在場的眾多仙道高手,也是目瞪口呆。
只見山莊四周的山峰上,相繼有火光閃現,彷如百巧閣的幻術,來得極為突然而又讓人難以置信。而不過轉眼之間,濃煙滾滾,火光沖天,環繞的山峰相繼籠罩在瘋狂的烈焰之中。
整個龍舞谷,都在燃燒啊。
那熾烈的火光,照亮了山莊,遮住了明月,也使得百巧閣的幻術黯然失色。
要知道龍舞谷的四周,均為叢林覆蓋的高山,一旦那茂盛的樹木燃燒起來,與點燃了柴火堆也沒兩樣,尤其是猛烈的大火延綿數十里,更加如洪水猛獸一般勢不可擋。
不過,此時乃深秋時節,既無閃電,也無雷火,一座座山峰怎會無緣無故的燒起來?
不用多想,有人縱火!
龍鵲怒吼一聲,踏空而起。百巧閣的幻術,頓時被他撞得崩潰。飛舞的仙子以及絢麗的霞光蕩然無存,便是漂浮的星燈也接二連三墜向湖面。而他尚未來得及查看山谷的火勢,又是仰天咆哮——
“何人縱火…”
夫道子已無暇多顧,與道崖、崇文子、昌尹騰空而去。
山莊的弟子,以及十余位按耐不住好奇的仙道高手,也紛紛躥到半空,旋即又是瞠目難耐。
憑高遠望,百十里外,金盧鎮的方向,同樣是火光沖天。且猛烈的火勢,要更為的兇猛。半邊夜空,都被火光照得通紅…
“氣煞我也!”
龍鵲在半空中捶胸嘶吼,瘋了一般。正當大喜之日,竟然有人縱火燒他的龍舞谷。而非但如此,百里之外的金盧鎮也未能幸免。這是成心與他作對啊,著實忍無可忍。
“山莊弟子,速速滅火。余下的各家小輩,隨本尊前往金盧鎮…”
他抬手一揮,便要前往金盧鎮救火。
而話音未落,便被夫道子出聲攔住。
“龍兄且慢,當務之急,開啟山莊陣法,嚴禁外人進出…”
“哎呀,龍舞谷毀了,山莊也難以保全,何況縱火的賊人,必然逃向金盧鎮…”
“若非大神通,一時片刻難以滅火,而陣法尚在,山莊無憂,且防賊人里應外合…”
“此處均為我轄下的小輩,誰敢里應外合與我為敵,正當用人之時,老弟莫要添亂…”
“聽我一言…”
“耽擱不得…”
夫道子只想攔住龍鵲,而龍鵲想的是救火,保住山莊,以及他在金盧鎮上的產業。
而便在二人爭執之際,便聽道崖驚呼——
“龍兄,強敵來襲…”
眾人急忙循聲看去,只見山莊北方的夜空中,突然冒出大群人影,足有四、五十之多,皆踏空而行,且來勢洶洶,顯然都是地仙以上的高手。
“果然有賊人里應外合,可惡!”
龍鵲驀然一怔,依然不敢相信,卻還是驚醒過來,厲聲大喝:“開啟陣法,任何人不得離開山莊。卻不知來者何人,找死——”
隨著一聲令下,山莊內外的五座石塔,霍然發出一道道刺目的光芒,原先所懸掛的燈籠隨之炸得粉碎。緊接著光芒連接成片,一座森然莫測的大陣籠罩整個龍舞山莊。
與之瞬間,龍舞揮舞大袖,倏然穿過陣法,恰見龍舞谷已淹沒在烈焰之中,他又疼又急,怒聲吼道:“來者何人…”
夫道子與道崖、崇文子、昌尹,隨后沖出陣法。
同為玉神殿祭司,又是多年的好友,此時面對強敵,自當同進同退。
而夫道子雖然也有所意外,卻淡淡冷笑道:“呵呵,竟是妖族來犯,著實出乎所料…”
那趁著夜色而來的數十位高手,竟是妖族中人。
妖族來犯,本當同仇敵愾,前去迎敵,而各家的修士卻被困在天心島上。即使躥到半空的十余位高手,也被山莊弟子趕了回來。
淺而易見,山莊信不過外人。
而便在眾人郁悶之際,韋春花錯愕片刻,返身走到回廊坐下,沖著趴在欄桿上的某人輕聲道:“千算萬算,偏偏忘了妖族,自求多福吧…”
沒有回應,只有湖水泛起漣漪。而此時的天心湖,沒有一絲的風。
與之同時,一道無形的人影,緩緩潛入湖底,旋即施展水行術,繞過天心島,奔著龍舞閣遁去。
無咎顧不得妖族,也來不及多想,因為他忍耐了多日,等的便是這一刻。
不過,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有所動作,著實難以想象。稍有差池,無異于自投羅網。
于是他與韋春花,暗中定下計策。
誰料山莊之中,不僅有龍鵲這個飛仙高人,又多了夫道子等另外四位玉神殿的祭司。
無咎深知其中的利害,幾乎就此作罷。
而凡事前瞻后顧,注定一無所成。既然未雨綢繆,又何妨一試呢。何況拖延下去,難免露出破綻。
再者說了,夫道子生性多疑,想要在那個家伙的面前蒙混過關,只怕并不容易。
故而,他遲疑片刻,還是依計而行。
先由韋春花,出面試探仙兒,并借助送上胭脂水粉的時機,傳音告知對方,有故人前來相會。而仙兒未加理會,卻要返回更衣。
無咎獲悉實情,猜測仙兒的更衣,無非借口罷了,那女子的真正用意,便是返回龍舞閣與他相會。韋春花不以為然,要他慎重行事。而他一旦有了決斷,從不回頭。
韋柏得到吩咐,即刻離開山莊,并發出傳音符,命潛伏在金盧鎮的兄弟們動手。那就是火燒龍舞谷與金盧鎮,令龍鵲難以兼顧。
果不其然,龍舞山莊大亂。
而妖族的出現,當屬意外。
萬圣子帶人前往北邙海,找鐘奇子算賬,怎會突然返回地盧海,莫非要趁火打劫?
且不管如何,眼下已是亂上加亂,正好渾水摸魚,時機稍縱即逝…
無咎祭出陰木符的假身,又施展隱身術,人不知鬼不覺,悄悄潛入湖水之中。
此前他佯作失手墜物,便是為了探明虛實。湖中雖然布設了陣法,而只要多加小心,避免觸動禁制,應該能夠來去自如。
人在四五丈深的湖底,似乎還能看到湖面上星燈的亮光與晃動的人影。
無咎心無旁騖,只管循著湖底遁行。
繞過天心島,便是通往龍舞閣的棧橋。而穿過棧橋的木樁,迎面遇到一塊碩大的方石。應該是龍舞閣的地基,只須就此遁去,或破水而出,便能進入龍舞閣中。
不過,以上的兩個法子,極易暴露行蹤,也有觸動禁制的兇險。
無咎繼續隱在水中,順著基石慢慢往前。他想找個更為穩妥的法子,以便順利潛入龍舞閣。
而他剛剛繞過基石,尚未尋覓,忽而有所發現,慌忙躲避,并凝神看去。
只見十余丈外的黑暗之中,突然多了一道若有若無的人影,應該是從龍舞閣的后門潛入水中,顯得極為的警覺而又小心翼翼…
無咎借助基石遮掩,沒被察覺,而他看著那詭異的人影,很是難以置信。
人影虛幻,乃遁術所致。而小巧婀娜的身形,極為的眼熟。
那人不是仙兒,又是誰?
她本該留在閣中等我相會,緣何獨自遁入水中?
正當無咎詫異之際,那道虛幻的人影忽然不見了。他稍稍遲疑,往前遁去。數十丈之后,依然沒有發現。他剛想返回尋找,神識中微微一動。
所在的地方,已臨近湖邊。而湖邊有個豁口,一道淡然如煙的人影從中倏然而去。若非他的神識足夠強大,幾難察覺。
咦,她不愿與我相會,也該更衣裝扮,等著成為龍鵲的道侶,卻如此的鬼鬼祟祟,行跡隱秘,所為哪般?
無咎心頭的疑惑難消,又添好奇,旋即全力施展遁術,隨后追了過去。
穿過湖邊的豁口,乃是一條小河。河道曲折,去向不明。而河道的左右,布滿了禁制。唯有水流暢通,一時穿行無礙。
須臾,河水到了盡頭,竟是個占地十余丈的深潭,有泉水從地下翻涌而出,還有浪花在水面上綻開層層漣漪。
而那道淡淡的人影,又不見了。
無咎從水面上探出身子,卻見所在之地,不僅有深潭,古木,假山,顯得極為的僻靜,還有一座三層高的石樓坐落于數十丈外的空地間。
而消失的人影,再一次隱隱閃現,竟是站在那座石樓的門前,并不斷地打出法訣。看她的情形,似乎在嘗試破解禁制。
她要進入石樓?
不,那不是尋常的石樓。十余丈高的石樓之上,掛著一個玉石匾額,清晰可見三個大字,藏寶閣…
哎呦,一個仙子般的人兒,竟干起了盜竊的行當,著實叫人大開眼界。
哦,她想要盜取龍鵲的寶物?
若真如此,何不邀請本先生一起發財啊!
無咎忽而興奮起來,卻沒有忙著沖過去,而是悄然出水,并借助假山與古木遮擋,無聲無息的湊了過去。
與之瞬間,藏寶閣的四周,突然有微弱的光芒一閃即逝。
那嬌小的人影,極為謹慎,退后兩步,抬頭仰望。而整個山莊已被陣法籠罩,且弟子們都在忙著應對外敵的入侵。此處的動靜,根本無人關注。
她似乎松了口氣,抬手往前推去,待門扇開啟一道縫隙,旋即閃身入內。而她正要關門,一縷輕風突如其來。緊接著門扇關閉,驚呼聲響起——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