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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還我令牌

  的支持!

  原本云光繚繞而又風景秀美的靈霞臺,充斥著一種躁動莫名的威勢,使人感到窒冇息壓抑,又無處躲避。

  來自天水鎮的十余位修士,在峭壁前惶惶而立。異變橫生,狀況突然,懸念迭起,眼花繚亂。至于接下來還將發生什么,根本無從知曉。

  田奇往后退了一步,人已抵在了峭壁之上,猶然恐冇慌難耐,兩只豆粒般的眼光閃爍不停。本想著看著仇人倒霉,并暗暗幸災樂禍。如今才發覺那家伙的來歷太嚇人了,簡直就是一位惹不起的人物。幸虧舍去了鬼遁術,這才躲過了他的魔掌。但愿幾位長老不畏強冇暴,為無辜者伸張正義!

  田奇悄悄靠近他的上官兄,指望著有所安慰。

  上官劍早已顧不得他的田兄弟,只管默默盯著那道白衣人影而神色怔怔。想他也是才智過人,傲骨天成,并心懷仁德,且又立志高遠。而不知為何,這一刻的他竟然有了自慚形穢的低落。

  上官巧兒,與她的幾位族兄不同。許是年幼的緣故,她的好奇要遠甚于未知的恐懼。她小冇臉欣然,秀眸中閃動著隱隱的振奮。與其想來,仙道高手,理當不畏險途,談笑風生,縱然面對強敵,依然揮灑自如,但有風云變幻,便一飛沖天而力挽狂瀾。

  華如仙與孔濱并肩站在一起,各自心緒不明,彼此相視剎那,又苦澀搖頭感慨不已。

  牧羊像塊石頭杵在原地,兀自張著嘴巴而目不暇給。不枉結識無老弟一場,他總是那么出人意料!

  上官義尚算鎮定,還是忍不住暗暗搖頭。只當那人滿口胡言,誰料他瘋癲的背后竟然藏著如此眾多的隱秘。且不論他如何大鬧古劍山,又是如何搶奪神劍,便是他靈霞山掌門弟冇子的身冇份,已足以駭人聽聞。不過,仙門錯綜復雜,他如今只身而來,又得罪了幾位長老,只怕下場不妙…

  此時此刻,無咎依然滿臉的錯愕。他像是輸光了的賭徒,陷入窘境的困獸,默默低垂著腦袋,茫茫然無所適從。

  而妙源卻是拈須微笑,如同最終獲勝的獵人,細長的雙眼中閃動著得意的神色與捉摸不定的寒意。

  他不容對手有所掙扎,咄咄逼人又道:“老夫再說最后一遍,交出神劍,保命不難,就地禁足,只待門主現身之時再給你一個公斷。如若不然,老夫便治你一個禍冇亂仙門之罪!”

  交出神劍,并不算完,還要禁足,說難聽的便是鎖入囚籠成為囚犯。你不是自稱掌門弟冇子嗎,那便等著門主歸來當面對質。

  至于門主能否歸來,聽天由命吧!

  門主令牌?為冇仙門所有,豈能被一個來歷不明之人當成玩物呢!

  無咎獨自站在場中,依然愁云滿面。而妙源的話語聲未落,他忽然慢慢抬起頭來,劍眉微微斜挑,嘴角一咧:“妙源長老,我不知道你索要神劍的用意何冇在,更不知道你索要的又是哪一把神劍?”

  “你有幾把神劍…”

  妙源有些意外,察覺失言,大袖一揮,急忙又道:“不管你有幾把神劍,理當交由老夫保管!”

  不用多想,那小子僅有羽士的修為,卻在體冇內藏著兩把飛劍,顯然都是神器無疑啊!而古劍山的鎮山神劍,竟是一對?

  “無冇恥,呸——”

  無咎啐了一口,罵聲雖輕,卻已傳遍四方,在場的眾多修士無不動容。當面辱冇罵長輩,還是五大長老之首的妙源長老,若非親耳所聞,著實叫人難以置信。而無咎卻是不以為然,昂起下巴又道:“我的身上,有兩把神劍,這還要多謝古劍山的饋贈,當然嘍,說是饋贈,言過其實,呵呵!”

  妙源老臉難看,正要發作,卻見那個小子有恃無恐般地發出笑聲,而干系神劍,不容多想,他忙凝神細聽:“以我的本事,想要闖入古劍山都不容易,更休想奪取神劍全身而退。究竟為何呢,嗯…?”

  無咎話語一頓,臉上的愁云已是蕩然無存,隨即又抄起了雙袖,竟在原地踱起了步子。

  靈霞臺上靜寂無聲,只有一雙雙眼睛在盯著那個悠閑自在的身影。且不論他如何猖狂,如何的放肆,而他所說的一切卻關乎著神劍的來歷,不能不叫人有所好奇。

  他是如何奪得神劍,又全身而退呢?

  無咎閑庭信步般地轉悠了一圈,像是賣足了關子,這才不慌不忙站定,接著自問自答道:“我奉家師之命,前往古劍山奪取神劍。由我師徒二人內外聯手,無往而不利也!”

  聞得此言,在場的眾人一片愕然。

  怪不得他一個年輕的小輩,竟敢只身前往古劍山,并在奪取神劍之后全身而退,原來這背后的一切,都是妙祁門主的大手筆!

  妙源微微一怔,旋即如同遭到戲冇弄而怒不可遏:“一派胡言!門主他德高望重,絕不會干出如此齷蹉勾當,更不會挑冇起仙門紛爭…”

  “你才是胡說八道,蓄意不良!”

  無咎猛然提高嗓門,抬手指向妙源:“你身為靈霞山長老,難道不知家師的為人之道?他老人家無私無欲,天地為懷,不惜舍身化塵泥,一片丹冇心正乾坤!”

  “所言不差!妙祁師冇兄,素以拯救天下為己任,舉止或也荒唐,行冇事自有道理…”

  “嗯,老冇師冇兄就是這么一個人…”

  無咎想不到還有人附和自己,他隨聲看向妙閔與妙尹,慨然又道:“家師有言:神劍失散,天冇道蒙昧,七劍問世,九國歸心。于是他便派遣弟冇子潛入古劍山盜取神劍,實在是用心良苦。而弟冇子為了成全師父他老人家的宏圖大志,理當義不容辭!”

  這話說的很悲壯,且不無道理。至少與神劍的傳說以及神劍的用處,相差不遠。而身為靈霞山門主,著實不便出頭挑冇起仙門的紛爭,于是便讓弟冇子代勞,也算是權宜之計!

  妙閔與妙尹跟著微微點頭,卻又暗暗疑惑。妙祁師冇兄的那四句話聽起來有些怪異,此前為何不曾聽說過呢?

  玄玉隨同十余位筑基高手站在遠處,禁不住往前幾步怒道:“你說得好聽,卻又為何嫁禍于我?”他無端背了一個賊人的罵名,并被古劍山的長老打傷,至今耿耿于懷,此時忍不住要為自己發聲。

  無咎眼光一瞥,張口頂了回去:“哼,我為了師父,不惜舍生忘死,而你為了仙門受些委屈,便發冇泄私冇憤,借機報復,你還是靈霞山弟冇子嗎,你還有道冇義擔當嗎,你還是一個人嗎?”

  玄玉胸口起伏,臉色變幻,張了張嘴,無冇言以對。

  你的所作所為都是仁義無雙,都是光冇明正大,而我無端被人打傷,只能是罪有應得。如此倒也罷了,還罵我不是人。我…我冤枉啊!

  妙源看著那個愈發氣盛的年輕人,冷哼打斷道:“哼,據悉古劍山的神劍只有一把,你卻為何得到一雙?任你巧言令色,都難以自圓其說!”

  妙山急忙附和:“師冇兄所言甚是!那小子謊冇話連篇,蠱惑人心…”

  無咎卻是想都不想,隨聲駁斥:“荒謬!我何時說過兩把神劍均是來自于古劍山?”

  妙源緊逼不放:“另一把神劍來自何方?”

  無咎兩眼一眨:“來自家師所傳,來自于靈霞山…”

  靈霞臺上又是一靜,眾人面面相覷。

  妙源驚愕半晌,難以置信道:“你…你是說…妙祁門主離開靈霞山的時候,帶走了那把傳說中的鎮山神劍,如今…如今又傳給了你?”

  “不然還能如何?”

  無咎反問了一句,理所當然道:“我在家師的苦苦懇求之下,這才拜入師門。他老人家欣喜若狂,傾其所有,區區一把神劍,又算得了什么呢!”

  哎呦,你當你是誰呀,莫非是萬年一遇的奇才,還讓門主欣喜若狂,便是神劍都要搶著送你?這要多hòu的臉皮,才能噴冇出如此的狂言!

  妙源呵呵冷笑了一聲,而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笑意。

  無咎抬手一拍胸冇脯,凜然又道:“兩把神劍,就在我的身上。劍在人在,劍失人亡。不管是誰要將神劍竊為己有,便是與家師為敵,與仙門為敵,便是倒冇行逆施,便是欺師滅祖。諸位同冇門,理當共討之!”

  好大的罪名!卻又冠冇冕堂皇,而讓人無從辯駁!

  靈霞臺上,情景如舊。而一度凝滯肅穆的氣勢,稍稍有些凌冇亂。十余位筑基高手,猶在遠處靜靜旁觀,連同玄水、玄玉在內,一個個心緒不明。

  妙山有些心慌,看向他的妙源師冇兄。

  而妙源面皮抽冇搐,兀自冷笑不斷,搖頭說道:“老夫有言在先,只有妙祁門主當面對質,方能證實你掌門弟冇子的身冇份,而在此之前,任你說得天花亂墜,都叫人難以信服。請你務必交出神劍,禁足山中,是真是假,自有水落石出的那日!”

  其言外之意,靈霞山還是由我當家。我的地盤,我做主!

  無咎兩手一攤,愕然道:“我有令牌為證,難道還不足以表明身冇份?”

  妙源手扶長須,漠然道:“令牌真假,有待甄別!”

  無咎氣得一甩袖子,怒道:“你還我令牌…”

  妙源昂起頭來,神色不屑:“哼哼!”

  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令牌的真假之上。而令牌早被搶走了,就是不還你。至于是真是假,我說了算。而你沒了令牌,啥也不是!

  什么是無冇恥,這就是無冇恥。什么是無賴,這就是無賴!

  無咎怔怔片刻,轉而看向四方圍觀的眾人,又是憤怒,又是無奈,寒聲道:“我奉家師之命返回靈山,竟然遭受如此的欺凌。這并非我個人的屈辱,而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屈辱,是我靈霞山的屈辱,是諸位同冇門的屈辱!此事倘若傳了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我仙門的長老在顛冇倒黑白,欺師滅祖,為冇所欲為…”

  妙源臉色一沉,叱道:“住口!你若能表明身冇份,老夫絕不為難于你!不然的話,莫怪老夫無情!”

  無咎好像是怒極生笑,突然仰天呵呵一笑,隨即雙手結印,單掌憑空一抓。與此剎那,一道光芒倏然而至,眨眼之間,霍然化作一塊玉牌。

  妙源看著自己的袖口,瞠目難耐。

  那塊令牌分明已被收起,緣何又會自己飛了出來?

  無咎往前兩步,伸手抓冇住玉牌,高高舉起,昂然喝道:“靈霞門主令牌,為門主信物,若非親傳,不得褻冇瀆,不容窺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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