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站定,卻并沒有回頭,“抓緊時間!”
“那金雁之事,是我一時負氣,著實對不起恩公。≠”
沒等靈洪子說完,文佳就轉過頭來,“你讓我怎么說你,兩千年的古物,讓你說毀就毀了,你這是對不起我么?我們拿到一只翅膀,還小心得很,你倒好!”
“恩公教訓的是,但木已成舟,再難挽回!”靈洪子趕緊說道,“但是我還有寶物,想獻給恩公!”
“嗯?”文佳面色一變,心想他這么多年四處游歷,就連金雁都能得到,能得到其他的寶物那自然也很正常。
不過,此時歧陽觀的鐘鼓聲已停,天色也已大亮,樹林里躺著一具死尸,此地不宜久留。
“好,這里你處理下,我在南岐山外圍正南的那個停車場等你!”文佳說罷,便立即離去。
到了停車場,文佳站在車邊,突然露出一個苦笑,本來是來收拾這個靈洪子的,結果奶奶的居然成了什么恩公!
文佳等了大約十來分鐘,靈洪子就來了。
“上車說吧,那寶物也要回長安看吧?”文佳一邊上車一邊說道。
靈洪子點點頭,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文佳動了車子,忽又問道,“你怎么這么快?隨便埋了?”
靈洪子卻從懷中掏出一個幽藍的小瓶子,“我用了點兒化尸粉,現在那里只是多了點兒灰燼罷了。”
“你好東西不少啊,看來這些年沒在外面白跑。”
“這和拘魂針是一并得來,送給恩公吧!”
“拉倒吧,你以為我是殺人狂魔啊?整天毀尸滅跡?你自己留著吧!”文佳瞥了他一眼,“好了,說說那寶物是什么東西?”
“是兩把春秋古劍!”
“噢?什么來頭?”
“這兩把劍,形制相差很大,但是都有八個錯金銘文,都是鳥蟲篆,我不能完全識得,但是其中的四個字,好像是越王勾踐!”靈洪子努力回憶著。
“什么!”文佳突然一個急剎車,“兩把?另外的四個字,是不是有兩個一樣,都是‘作劍’?就是‘越王勾踐自作用劍’的‘作劍’?”
“你這一說,好像還真是!不過,剩下兩個字,就肯定不一樣了!”
“當然不一樣,一把是掩日,一把是卻邪!”文佳眼睛突然一亮。
昆吾八劍,唐易從西表島附近的荒島得了兩把,古物征集辦之前藏有四把,還有兩把流落在外。
根據靈洪子的說法,他手里的這兩把,很可能就是剩下的兩把,掩日和卻邪!
“恩公真是神人啊!那天破了我的罡氣金掌,我就自知不敵。沒想到,居然還有未卜先知之能!”
“我是真受不了你這一口一個恩公!”文佳騰出一只手撓撓頭,“你說你比我年紀大,你就叫我名字吧,名字取了,本來就是讓人叫的。”
“那怎么行?”靈洪子連連擺手,“要不我叫你文先生吧?”
“好了好了,隨你,那現在我們去看劍。這兩把劍,你放在什么地方?可靠么?”
“我放在城郊一處租來的小院,放在盒中,埋于院內一角,那半個院子都設了陣法,陣符就在我身上。”
文佳點點頭,突然一陣慶幸,還真是好人有好報啊,要不是今天救了靈洪子,他如果就此被藍玄清辦了,這兩把劍到哪里找去?
“好,那你指路,我們這就去,不過我先得去古玩城拉上一個人!”
“就是那天和你一起的那位唐先生?”
“你這么知道他姓唐?”
“我后來去賣金雁疙瘩的時候,問過金店店長。”
文佳一聽金雁疙瘩,心里又是一陣可惜,“你說你,唉,以后辦事別那么負氣。”
“文先生教訓的是。”靈洪子點點頭,隨后卻又猶豫著問道,“我看那位唐先生,雖然英氣逼人,福運不淺,但是并無半點修為,文先生你這是?”
文佳笑了笑,“你有朋友么?”
“沒有。”靈洪子面色黯然。
“除了你師父,你怕是再無什么感情深厚之人。你師父死后,你的心里只剩下仇恨。如今你報了仇,對我也是一種從下而上的感恩戴德,也沒有朋友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更不用說同生共死的兄弟了!”
“我明白了。文先生和唐先生是同生共死的兄弟,那唐先生同樣是我的恩公!”
文佳皺眉,“我跟你說話怎么這么累?好了,先不說這個了,路上還有些時間,你先說說這兩把劍是怎么得到的吧!”
靈洪子居然掏出了一盒煙,“文先生抽煙么?”
“一般不抽,你自己來吧。”文佳又看了看靈洪子,“你這人還真有意思!”
靈洪子尷尬地笑笑,點了煙,“文先生,其實這兩把劍和那只金雁,我是一起得到的。”
“噢?從哪里得來?”
“我之前沒騙你,說金雁是從中原省得來。這兩把劍和那只金雁,都是從中原省的一處民國年間的墓葬中所得。”
文佳又是一愣,“我說你一根筋吧,你會的還挺雜。合著這些年你是什么都學啊,連盜墓都會?”
“我哪里會什么盜墓?不過風水之術,本就是道門的手段。那地方,是在中原省南部的一處山中,我本不知道會有墓葬,但是那地方的風水太好了!”
根據靈洪子所說,此地四面環山,來龍勢強,左右迎送,分合恰到好處。同時有水宛若玉帶,整局端正寬廣,的確是風水絕佳之處。
雖然表面看不出有墓葬的痕跡,但是絕佳風水之地,一般都會有大墓。
靈洪子仔細勘查了地形,還現了一個問題,在這個風水局的核心位置,土壤和其他地方還有所不同!
此處必是墓坑所在。
靈洪子就此決定挖掘看看。他要盜墓,一來需要盤纏,二來萬一這樣的大墓之中藏有什么寶物可以用來助力術法,那就更好了。
“你剛才說,是民國年間的墓葬,在如此風水絕佳之地,怎么會不設墳塋墓碑,就此圈定作為祖墳?”文佳聽到這里,不由問了一句。
“挖開之前,我還不知道是民國年間的墓葬,而挖開之后,現年代的同時,也就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