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我這就去!”洪波不敢再多問,說完立即就退了出去。
洪波走后沒多久,白老的助理居然從客廳的一個側門走了出來,“白老,難道真為了他放棄這幾十件極品?”
白老冷笑一聲,“你看看他,平日里多威風,現在呢?哪有半分老大的樣子?以后恐怕也提不起精氣神了。而且,翎管的事兒,他竟然瞞著我先賣了大部分!既然現在出事兒了,這樣的沒用的人,也只剩下一樣東西有用了。”
“您的意思是?”助理低聲問道。
“跟著他,等他和廖家的人見面之后,找個最穩妥的機會。”白老做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我懂了。”助理點點頭,“不管是東西沒了,還是人死了,好像都是廖家的人做的。”
白老看了看助理,“懂了就懂了,不用解釋出來,你跟了我這么久,還怕揣摩錯了我的意思么?”
“您老智慧太高,我生怕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助理‘憨厚’地笑著,而后又問道,“誰來接洪波的位子?”
“既然賭場暴露了,那這個位子,以后就沒了。”白老舉起手里那對核桃,“幾年前,文玩核桃幾千上萬的很好賣,可如今,好品的幾百一對隨便抓,所以,賺錢要講個時機,賭場的生意,現在時機已經不對了。”
“可是賭場沒有不賺錢的時候啊!”助理小心說道。
“你以為唐易是傻子?只憑一個玄門高手就敢這么囂張?他必定聯系警方,翎管的事兒加上賭場的事兒一起辦。上頭派下人來,這事兒完了之后,本省本市必然會掀起一系列打擊賭博的行動。”
助理這才連連點頭,“唐易這個人,要是用好了,可真是不錯。”
白老嘆了一口氣,“本來,我是想用一用的,但是現在看來,用不了了!”
“怎么?”
“他已經懷疑我了。而且,他這次干這件事情,只不過是想干這件事情。”
“您說的我有點兒糊涂了。”
“有一種人的心里,有一道帆,只有揚起來,他們才能覺得自己是真正活著。雖然揚起這道帆,會有不同的外在表現,不同的人也或許會感覺到不同的目的。但是這道帆,卻可以很簡單地解釋,那就是理想和使命。”
“只是,如今這樣的人太少了。”
“我告訴唐易‘神龜背甲’來歷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這種人。所以,我想用他,只能讓他覺得我也是這種人。可惜,我還是低估了他。從他面對洪波時說的話來看,他應該是已經懷疑,我是洪波的幕后老板。”
助理一愣,“那現在我們該怎么對付他?”
“不能為我所用,不一定要對付。對付他,太浪費精力了。洪波一死,我們只要做得干凈,不管是翎管還是賭場,都和我們沒有關系。這事兒淡化過去,以后和唐易保持可控范圍內的交往,才是最省力的。”
“對,對,您老的精力應該放在那件大事兒上!我已經聯系好了,辦完了這事兒,那批東西應該也就到位了。”助理應道。
“嗯,不要吝惜錢財,有多少花多少。我的時間不多了,這事兒耽誤不得。過一段日子避開風頭,這幾十件極品翎管我會聯系海外的買家出手。而且除了賭場,其他的生意也不用停。”
“嗯,唐易和洪波想必已經都走遠了,我這就出門。”助理點點頭。
實際上,當時唐易打完電話不久,張路就開車來把他接走了。
上了車,唐易就直接開口道,“洪波也去白老家里了,特么的居然叫白老‘舅姥爺’,還讓我饒他一命。”
文佳哈哈一笑,“看來,你猜的這個幕后老板,就是白老了?”
“我只是半信半疑。說句不好聽的,白老這把年紀,半截身子都埋進黃土了,要那么多錢干什么?”唐易沉吟。
“一天沒閉眼,就一天放不下喜歡的東西。”文佳道。
“如果他真是為了古董珍玩,那就不應該到杭城隱居。”唐易搖了搖頭,“而且我聽說,當年白老可是為國家收上來不少好東西,不乏重器,很多東西是他個人完成的,他完全有機會自己瞇下。”
“白老也不應該缺錢,除非碰上了需要不斷花錢的事兒,而且花得都是大錢。”張路插了一句。
“我還是寧可相信,白老不是幕后老板。”唐易點了一支煙,“只不過碰上了洪波這么個操蛋親戚。”
“這事兒且等等,看洪波什么時候把翎管給我!”文佳道,“白老到底是真白,還是假白真黑,遲早會見分曉的。”
此時,他們也無心繼續在濕地玩了,拐上了大路往回走。
不多會兒,突然有一輛黑色轎車風馳電掣般超了過去。“哎?這輛車在白老別墅門口停過,沒錯,就是這個車牌號!”
“門口停個車的車牌號你都能記得?”文佳看了看唐易。
“因為當時白老送我出門,還說助理開車出去了,不然能送我,我一瞥門口有輛車,就多看了兩眼,白老卻沒說什么。”唐易說著,忽然一拍大腿,“對了,這有可能是洪波的車!”
“跟上跟上!”文佳立即點了點張路,“咱們不是想看白老是不是假白真黑么?你走了之后,他必定會交代洪波一些事情。現在就看看,洪波要去干什么!”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林娉婷卻來了一句:“你們挺來勁啊!”
唐易雖然一直和林娉婷坐在后排,但是剛才心思都在白老身上。這一聽,立即意識到有點兒忽略林娉婷了,嘿嘿賠笑道,“正好你在,能壓壓陣!”
文佳一看,剛想打兩句圓場,只顧盯著黑色轎車的張路卻正好喊道:“這廝開得太快了!”
不過,進了市區之后,黑色轎車的速度想快也快不了了。而且不久之后,就在一處路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個人,果然是洪波!他跑到旁邊的煙酒店,拎了一條煙出來,鉆進車里,卻沒有開車。
過了大約一刻鐘,一輛出租車停在黑色轎車旁邊,兩名身材都很挺拔的青年男子從出租車上下來,上了洪波的車。